“还 吐,它向我吐露了秘密。”
“什么秘密?”
“它告诉我公主在想什么。”
“它怎么知道的?”
“公主把它接在脖子上,对着它的耳朵说的。”
“谁的脖子,谁的耳朵?”
“公主的脖子,猫的耳朵。”
“嗯,公主在想什么呢?”
“她在想,现在该收到一封求一爱一信的时候了。”
“啊!”大狮子狗说着忽然睡着了,裘一定也睡得很香甜,因为他再也没有做梦了。
可是到早上他还 记得那个梦,看来梦非常真实,他感到非常困惑不解。难道这是个梦?他的困惑流露在他的眼睛里,爹爹在病一床一上问,“什么事使你烦恼?”
“我傲了一个梦,”裘说,“我不晓得该不该照梦里说的那样去做。”
“那样去做有什么好处吗?”爹爹问。
“它可以使一位少女不再衰弱下去。”
“那样去做有什么坏处吗?”
“我现在还 搞不清楚,”裘说。
“那就照梦里说的那样去做吧,”爹爹说。
所以,那天早晨裘在出工以前,坐下来写了一封求一爱一信。他不大会写东西,信写不长,一上来就尽量把意思说清楚。他写道:
我亲一爱一的!
我一爱一你。因为你和我的小狗一样可一爱一。
裘·乔利
他把信折起来,信纸已经一揉一皱而且沾满了墨水迹,但还 认得出来,毕竟信的内容,还 是跟一封出色的求一爱一信差不多,所以裘十分满意,带在身上出去工作,并把它放在为公主挑选好的一捆粉一红色樟木柴里。自那以后他就再也不去想那件事了,直到七月一日,他去护林员住处,才听到贝蒂临走时说;
“结果就是这样,谢天谢地!人们昨天来参加大会,准备说说他们认为公主究竟想要些什么,公主却只是对他们大笑,说,‘不要猜了,我已经得到我所要的东西了!’不过究竟是什么她还 是不愿意说,那也没有什么关系,既然现在她已像云雀一样高兴了,医生就再也不来了。”
六
又一年在平平安安中过去了。工作很顺利,两条狗长得肥肥的,草屋也很舒适,从不缺吃的东西,尽管爹爹还 躺在一床一上,裘也还 躺在地板上。六月一日,他二十岁生日那天,他再一次带着小狗穿过树林去护林员的住处。发现贝蒂早就到了那儿。裘心里想,树上有小鸟鸣唱,草地里的野花上挂着露珠。这种时候谁不愿意到外面来走走呢?可是贝蒂喋喋不休讲她带来的消息时,心情却不像平时那样高兴。
“可不是!”她继续说。“就是这样,和一年前的情况完全一样,一切都在重演。她和那时一样毫无办法,在这世界上她只要一样东西,究竟是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尽管她父亲问她要什么,她母亲问她要什么,她的保姆问她要什么,我问她要什么!她都不说。医生天天来给她服这个药那个药,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他说要是她不马上得到她所要的东西,她会怀着渴望而死去的。所以这个月的最后一天又要召开另一次大会,让人们来分析公主要些什么,既然她自己不愿说,分析出来的人就会得到他要的任何东西——上天保佑,护林员,已经敲八点钟了,你还 留我在这里唠唠叨叨,给公主吃巧克力的时间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