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静下来的时光了,坐在卧室的床上,趴在相隔极近的桌子上,墙壁上的灯光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光滑的桌面上的木纹清晰可见,却隐约残留着些许蜡滴,白白的蜡滴已早早凝固在桌面上,轻轻一摸,蜡滴还有些粗糙。
望着残留蜡滴,眼睛不由得放空,思绪不经意飘到了一个傍晚。
当时放学较晚, 6:30左右了,天空已经黑了,红绿交错的交通灯,川流的车辆带来的是一阵苦恼和莫名烦躁。
像往常一样,快步走过马路,两旁如士兵般笔直的灯,灯光照射着来往人们悠闲散步的身影,脚步不经又迈大了几步,待走离家不远的一条街上,竟然没有开灯。我心中立即升起一丝不妙,于是默默祈祷千万别出事啊。
借着远处马路上传来微弱的灯光,走进楼层,发现这一栋楼几乎都没有开灯,我只好在黑暗中摸索前进。在黑暗中前进的感觉真不好,好不容易到了门边,熟练地打开房门,将书包往旁边一丢,昏暗的房间使原本抱着没事写写作业打发时间的想法也就彻底扑灭了。
一阵钥匙转动开门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我起身看去,几乎一眼就确定是父亲了。父亲略显弯曲的背影,宽大的身子影子在昏暗的黑夜里慢慢地移动。父亲见到我,望了我一眼,楞了一下,很快他又转过身,继续忙自己手中的事。可能是想到了什么,他不紧不慢的说着:“没电了,还在修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修好……要写作业啊……没事,不是还有一两截蜡烛吗?你等着,我去拿!”
很快,他停下了手中的事,往一个房间走去,因发福而宽大的身子一颤一颤的。很快,他找到了蜡烛,那是奶奶放在一个白色木柜子里的。他拿出打火机点燃蜡烛,倾了倾蜡烛,滚落的蜡滴附着在桌面上,以做固定作用——不时,有一滴滚烫的蜡滴滴落在父亲粗糙的长着老茧的大手上。我张口就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却像没事一样抽回了手,显得浑浊的眼珠望了我一眼,背过身,手往后挥了挥,道:“去,去写作业,都几点了,等会蜡烛点完了,附近可是没有蜡烛买了。”
“人呢?吃饭了,菜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催促着我。我回过神望着如同白昼的房间,走了出去,只见餐桌上摆好的热气腾腾的饭菜,散发着馨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