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
【题解】
这首诗是杜甫路经成都的犀浦县时所作,但成都是没有梅雨的,只是当时正值梅子成熟的季节,又刚好遇到下雨,而所作的“梅雨”诗,流传至今,因有“梅雨季节”一词,故而有后人误认为是“梅雨”现象。
此诗描写了蜀地四月的情景,壮美与纤秀互见,宏观与微观俱陈。既描绘了细雨迷蒙,密雾难开的黏腻,又展现了梅子成熟,春水盈野如蛟龙戏水的壮美。
【原文】
南京犀浦道①,四月熟黄梅。
湛湛长江去②,冥冥细雨来③。
茅茨疏易湿,云雾密难开。
竟日蛟龙喜,盘涡与岸回。
【注释】
①南京:这里指成都,唐明皇曾改成都为南京。犀浦道:指唐代的犀浦县,现今四川郫县的犀浦镇就是当年犀浦县治所。
②湛湛:水深而清。一作“黤黤(yǎn)”:阴暗,昏暗。
③冥冥:昏暗貌。
【译文】
在蜀地成都有个犀浦镇,这是一个繁荣富庶的强镇。我在四月恰巧路经此地,看到树上的黄梅都已经成熟,有了累累硕果点缀,这里的景色就更加秀美了。
几条深而清澈的河水汇集在一起,滚滚流向长江,忽然间,天色阴暗下来,不一会儿,天空中下起了蒙蒙细雨。
茅草屋的屋顶很容易就被疏散的雨点打湿了,山间云雾弥漫,看起来很浓密,一时难以散开。
雨一直下,再看那河水充盈,大白天里,竟然像是有蛟龙在水中嬉戏一样,形成了一个个漩涡,到达岸边后,又折返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