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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三笑》原文_作者:石上流

发布时间:2023-07-29 12:5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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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季节,清风古镇。

龙三笑在画室泼墨正酣,突然从院落传来嘈杂之声。少顷,小厮宁儿惊慌失措地进来,后面跟着四名人高马大的武夫。

“龙公子,劳驾跟我们走吧。”为首男人面无表情,闷声道。

“就凭尔等?”话音未落,龙三笑手中之笔已如吐信之蛇逼了过来。四名汉子挫身闪避,有一人动作稍慢被点中穴位,动弹不得。

见状,一名汉子掏出块大红锦帕,道:“想必龙公子认得此物吧?”那锦帕上绣着龙凤呈祥图案。龙三笑一见,便知凤千千已落在他们手中。

龙三笑乃皇城脚下的丹青妙手,同时身怀武功与多种绝技。四王爷苍雄闻其大名,欲收为己用。龙三笑久闻苍雄薄情寡义绝非善类,怎肯明珠暗投。

为了远离纷扰,龙三笑于半月之前悄然隐居偏僻的清风镇0闭门作画之余,时常思念凤千千。

凤千千是龙三笑弟子,更是他的红颜知己。这个外柔内刚的女子,若非老母体弱多病,定会追随龙三笑浪迹天涯的。

一天早上,凤千千刚服侍母亲服下药汤,几个男人闯进屋子,蛮横地搡开阻拦的凤母,强行将她绑进一顶青布小轿扬长而去。

得知心上人被掳,龙三笑只能跟随那帮家伙而去。

掌灯时分,他们抵达皇城。龙三笑被引至一座雕梁画栋、极尽奢华的宫殿。大殿之上,熏香弥漫,笙箫和鸣,六名妙龄少女翩翩起舞,两名形貌妖冶、眉目含情的尤物,陪着一中年男人共举金樽。

龙三笑料定此人便是苍雄,心中忿恨,表面却波澜不惊。

苍雄得意道:“大师光临,快请入座,与本王一同饮酒赏乐吧。”龙三笑不卑不亢道:“敢问王爷带草民前来何事?”苍雄单刀直入:“本王欣赏你出神入化的画技,欲与你交个朋友。”龙三笑假意应承:“王爷厚爱,草民倒是却之不恭了。只是听说愚弟子凤千千亦在宫中,多日不见,敢请王爷允许一见。”苍雄敷衍道:“千千姑娘秀外慧中,深得皇后垂青,留她在宫闱中陪住几日,过几天再相见如何?”龙三笑无奈,连饮几杯闷酒,竟自醉了。苍雄示意内侍将他扶下就寝。

子夜时分,佯醉的龙三笑悄然穿上夜行服,意欲探察皇宫地形,以便设法救出千千。

途中,龙三笑发现两名太监抬着一只大布袋向护城河奔去。他悄悄尾随,紧要关头将其击晕。袋中赫然是个伤痕累累的女子,龙三笑探其鼻息,一息尚存。他当即盘膝而坐,为该女运气施救。片刻,那女子复苏过来,断断续续地道出一桩天大的阴谋。

此女乃官女绿珠。龙三笑佯醉休息之际,苍雄喝退侍从,与一班乱臣贼子密谋篡夺皇位之事。绿珠无意中听到,惊慌中发出动静。苍雄担心阴谋败露,对绿珠施以杖刑直至奄奄一息,吩咐心腹将其扔进护城河灭迹。

龙三笑听了不由得义愤填膺。同时,更加担心千千处境,不禁发问:“前些天苍雄抓回一名女子,姑娘可知晓?”绿珠道:“想必恩人说的是千千姑娘吧,她被关在地宫呢。”

得知千千下落,龙三笑这才放心。他施展轻功,将绿珠送出皇宫藏在姨娘家调养,尔后潜回寝室。

凌晨时分,浓雾缭绕。龙三笑按照绿珠留給他的提示悄然寻到地宫,点了看守禁军的昏睡穴,见到魂牵梦萦的心上人。

龙三笑原本只想救出千千即全身而退,如今得知苍雄阴谋,他决定留在宫中见机行事,铲除奸佞。龙三笑没敢久留,他吩咐千千暂且忍耐,便匆匆退回。

中午宴席上,苍雄道:“皇上六十寿辰在即,送啥贺礼倒是令人煞费苦心,大师可否給本王出个主意呢?”龙三笑道:“圣上乃九五之尊,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依草民看来,这份礼不在于贵重,而在于得让皇上真心喜欢。”苍雄道:“还望大师明示。”龙三笑并不作答,只让苍雄寻工匠打造一只精美的铁桶。

苍雄相信,凭龙三笑的才智,定能哄得皇上欢喜,让其麻痹大意……

从那日起,龙三笑重操画笔,闭门不出。苍雄则与一帮死党加紧密谋,计划在皇上寿辰之际发动政变。谁也没察觉,一到深夜,龙三笑便秘密出动,搜集苍雄罪证……

皇上寿辰之日,偌大的皇宫张灯结彩,金碧辉煌。皇上端坐龙椅,泰然接受大臣们的恭贺。

“四王爷贺喜皇上,奉上贺礼两件。”随着御前太监的通报,苍雄手下捧着一幅卷着的画轴,另有二人抬着一只铁桶,里面堆放着小山似的生姜。

待画轴打开,一幅《百寿图》令人眼前一亮,每个“寿”字皆由吉祥图案精心组成,可谓字中有画珠联璧合。

皇上龙颜大悦:“还是皇弟的贺礼别出心裁!”随后指着那铁桶,不解道:“这又是何意?”苍雄当即跪拜:“臣弟給皇兄贺喜,希望万岁多福多寿,一统(桶)江(姜)山。”皇上听了更为高兴。

苍雄道:“今日皇兄大喜,请允许臣弟給您敬上特制的暖寿酒。”言讫,从随行宫女手中取杯斟酒,双手奉上。

未待皇上接酒,那宫女突然开口:“王爷如此忠心耿耿,万岁爷何不将此酒赐予王爷?”此语一出,满堂震凉。

苍堆回首怒喝:“贱婢休得无礼!”那女子伸手往脸上一抹,现出本来面目,哪里是苍雄的心腹宫女,竟然是绿珠。苍雄惊恐万状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皇上疑云满面,却大惑不解。此刻,龙三笑与凤千千携手而至。三笑給皇上行了叩拜之礼后,转向苍雄,鄙夷道:“到了此刻,你还不肯认罪么?”苍雄困兽犹斗:“你一介草民,休得放肆,赶紧出去尚可饶你死罪。”

龙三笑凛然道:“你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说着,从袖中掏出一方有多人签名的黄帛。那是苍雄与一帮狐群狗党合谋篡位的盟约凭证,原藏在地宫密室中的,苍雄做梦也没想到它会落入龙三笑之手。

一见此物,当场便有数名大臣跪倒在地,连喊皇上饶命。苍雄见势危急,连忙摔杯发出暗号。他哪里知道,龙三笑已预先用独门迷香熏倒了室外待命的兵士。

在人证物证面前,苍雄无从抵赖,自知难逃一死,抢过准备弑君的毒酒壶一饮而尽。

皇上欲对龙三笑委以重用,三笑婉言谢绝。皇上不忍违拗三笑的心意,在亲自为他们主婚之后,御赐“忠义丹青大国手”金匾一块,任其邀游四海。

选自《短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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