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梨花一簇白,一生只等一人来。——题记
昨夜,梨花开了,满树银白,丝丝春雨入夜,夜雨淋铃的声音回响在整片夜空,我在等一个人,一个很久都不曾来的人。
遥记得与他初次相识时,他鲜衣路马、狂傲不羁,一袭玄色衣衫,手著一把木扇,笑意盈盈,回眸皆是风流,张嘴就是“我自仰天长啸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狂放,骨子里却还是谦谦君子的文化基因。那时的他,正值青春年少,也正当最好年华,他很骄傲,名震宇内的四大发明皆出于他的族系;他也很狂傲李白、子美皆是他的座上宾,因此他声名远扬,举世皆知。他似乎也很享受这些尊荣,天朝上国,接受万民的夸耀。“少年那只愁滋味”,毫不掩饰自我骄傲,闲时对月高歌,遍访名川秀河,或哼着几首小曲,岂不快哉!于是你开始整日对着明月豪饮,在酒精日夜的侵蚀下,你醉了,你真的醉了,你说你是传奇,封狼居胥、踏平大漠,可那又怎样?酒壶破碎,酒香四溢,你合上自己心房,在自得中于雨地沉沉睡去,此后好多年,我都未看见你。
今日落雪了,我拾取梅枝雪烹茶,端坐着等你。终于,你来了,我不免惊呼:“如何落得如此境地?”你瘦了好多,昔日的锦衣挂在你身上,显得空空荡荡,眸中再不复从前的光彩,瘦削的脸上满是灰尘,我从未看见你如此落拓的模样,我没有追问,只是给你沏了一杯茶,你端详着茶杯,良久,轻启唇齿:“世人皆道我逍遥,我命好,是曾经明闻世界的四大文明中唯一幸存者,可谁知我内心的痛苦与迷惘,我的臣民将一川烟草满城风絮、将大漠孤烟全化成我榻上的青烟,其他民族来势汹汹。,哎!国将不国了,我又将何去何从?”你絮絮的说着这些年来你的遭遇,看着你峭拔的眉梢,那里早已被斑驳的岁月染上了印记,终于,在絮絮声中你酣睡在那方梨花榻上,微风轻扬,梨花芬芳,你做着香甜的梦,那个梦里,应该有你过去的骄傲。第二日一早你便走了,未做离别,轻身融入了喧闹的人群,瞬间便不闻声响。
我每天仍坐在梨树下等你,看花开花落,也赏过了多少遍的茶靡花事,记算着你归来的日子,不知过了多少个这样的日子,你终于推开了我那扇沉寂的木门,步履轻盈,意气风发地走进庭院,眼中皆是坚定,布满星泽的光芒,我恍然看成了多年前初始的你,也是这般耀眼,这般翩然的少年。你高兴的和我述说:“你说你走遍了世界,既领略了古老的塞纳河陨失文明的壮观,也体验了中国传统民间文明的伟大,你阅遍了人间百态,尝尽了人间喜悲,却始终坚持自我,砥砺前行,现在终能重新骄傲的面向世界”。我亦愉快的看着你,“欢迎回来,我的文明”,平仄不移,自是中华文明始终坚定于鑫。
微风轻拂,梨花随风飘落,落在你的身上,你仍旧笑着,我想,我以后不会再等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