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茶问道,坐观山空,林清玄在《人间有味是清欢》中,清雅简朴的生活令人羡慕。我也曾以为这种生活与课业繁重的我完全不沾边,但从生活中细细品味,我竟也能寻到几分清欢在心头。
那是暑假里一个闷热的下午,窗外知了在嘶声鸣叫。我翻看着仿佛没完没了的作业,心头又压上几块大石。目光扫过书架上淡绿封面的《清欢》便越来越不想动,再加上知了越发聒噪,我索性丢了作业去喂鱼。
鱼们一见人来立刻惊慌失措地躲开,见没有危险又挤过来。我拧开盒盖往缸中熟练地撒了鱼食,鱼们一下争抢起来,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鱼缸里一下闹腾起来。我就这样半蹲着凝视鱼儿抢食,看出了神。说起来,这缸鱼养了已有两年之久,而经过两年的相处,鱼儿身上的每一片鱼鳞我似乎都能辨识,每一片鱼鳞也都是那样的闪光发亮。它们排列整齐匀称,游动起来,鳞片经过光的反射,闪出七彩的光,再配上那半透明的、绸缎般飘逸的尾巴在水中波动起伏,每条鱼看上去都是那样灵动美丽,在我眼中,堪称造物主的奇迹。
我忽然清醒过来,腿已有些发麻,但仍然吃惊地发现自己现在多么放松愉悦,仿佛窗外的蝉鸣都变得清脆悦耳起来,心情变得无比舒畅。再想到《清欢》,豁然开朗。
没错,喂鱼确实没有呷茶赏花高雅,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不能像林清玄一样从佛道中悟出那么多,但我也能从粗陋而忙碌的生活中挤出一点时间用来养鱼看鱼,细细回想它们每条的脾性特征。我不愿去想一条鱼最多能活多久,我只要清楚,他们至少还能在今天陪伴我,我也已心怀感恩了。
“人间有味是清欢。”再次轻声吟诵这句韵味无穷的话,我的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我终于明白,只要我能停下匆匆的脚步仔细寻觅,我也自有几分清欢在心头。
窗外,酷热的阳光终于减弱了几分势头,变得柔和又温暖。推开窗户,几丝风拂过面颊,心头溢满芬芳。
人间有味是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