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和妈妈到达临安已是九点多。在宾馆旁边的弄堂里,我们找到一家“沙县小吃”。走进店铺,和许多“沙县小吃”一样,店面小小的,里面仅供五六张桌子摆放。角落里,有四个人,他们正低头津津有味地吃着。站在标价牌前,我们决定点两份牛肉砂锅。店里的中年女人和善地笑笑,对着厨房里唤了一声,一个年轻的妇人从厨房里探了探头,还没看清女人的模样,她就开始忙了。
我们挑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妈妈开始打电话确定第二天的行程,我开始打量旁边那四人。他们每人一个盆子,一手拿着调羹,一手拿着筷子,嘴巴不停地嚼着,手不停地将散落在盆子里的饭啊、胡萝卜丝啊扒进调羹里,“吧嗒吧嗒”,吃得真香啊!
突然,一个背影厚实的男人像一阵风似的从外面闯进来,掠过我们的桌子。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厨房里就传来一记沉闷的响声,像是泥土做的炮仗闷响在地上一般,但是夹杂着陶瓷掉地的声音。紧接着,“噼里啪啦”,一阵互相撕扯、扭打的声音,随之,女人的尖叫声,沉闷的撞击声相互交错着传出来。不好!是打架!快逃!我看到妈妈的脸色都白了,忙不迭地挂了电话拉起我。慌乱间,邻桌的四人也站了起来。妈妈和我先一步蹦出了店铺,直往弄堂外面跑。路口正在摆摊的小贩看我们跑得急,可能也听到了店里传出的声响,司空见惯地说:“又打架了?唉,别跑别跑,那个男人喝了酒常打架的。”
妈妈拉着我不敢耽搁,在小贩处稍一停顿,继续往前跑,直至找到旁边的一家小店,买上两包方便面和两根火腿肠才惊魂未定地回宾馆去。回到宾馆,妈妈对我说,下次碰到类似的打架场面,千万不要旁观,不可逗留,第一要务就是跑,离开是非之地!这是自我保护的最佳办法。
那一晚真是太可怕了,至今想起,我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