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学。有作业,不少。
想一时半会儿做好,怕是奢望。细思也不十分多,和以往上学时相似。但与放假的自由相比,着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坐在车上,闷闷不乐。看窗外人来人往,心内却沉闷如潭死水。夕阳很灿烂,但进到车里,便暗淡了。公路,有阵子很忙,旁边的车一辆接一辆,才走,就跟上。看见车,也一直只有车。
但没会儿,那车道上的车竟走空了。屏风后,原是有图卷的。远远,看见路的一侧,有树。几乎是无叶的,却是开花。花的分部区很少,都是才开一两枝,密密挤在一处。乍看,是粉的,细瞧,是由白渐粉,再到尖子上,一点朱砂样的红。花梗长,活像垂下的细丝,故名“垂丝海棠”。
这种海棠树,爷爷家也有,盛春时节,便是一树红红火火。阳光下,俏丽得耀眼,就是桃李也逊色一筹。这花,能开得如此卓尔不群,功劳当有一大半归于爷爷。他是个极喜爱花草的人,对这海棠更是上心,每年秋后,海棠落叶,定要修剪一番。见到地上的枯枝,我先是不解,为何得限制海棠树的生长呢?爷爷告诉我,海棠树要是由着疯长,营养跟不上,花就没有先前那样好看,整个瞧着,没一点精神气。
海棠花的绚烂,原是在爷爷的精心照料,与严格的规矩和计划中成就的。
再回看这一路的海棠树,还都小,主干只不过胳膊那样。靠近地面的地方,几根木头钉着个桩,下面分散插入泥土,上面聚扰,环绕树干,绑着。这桩,虽看着不甚雅致,但很大程度保证了海棠新苗的安全,使它们能一直向上生长,枝干不弯曲,更不要说倒下。
我想着,等这些海棠长大了,到时候,望见的,该是怎样一种烂漫啊……
回到家,妈问及作业,我才想起这事。“多吗?”我笑道:“是多是少不是问题,写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