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德少校带领两名“狂飚”突击队员,扮作游客,搭乘法国的“女王号”高速客轮前往槟榔岛。
第二天一早,他们在特等舱的餐厅里,碰见一位自称是美联社记者的汤姆先生,一个饶舌的家伙。
“早上好,先生们,祝你们旅途愉快,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和你们共进早餐。”一个秃顶、身穿花呢外套的男子来到弗兰德等人预订的餐桌前。
弗兰德指了指空着的位子:
“请坐,先生。”
“谢谢,”那人坐下后,用愉快的目光打量着这几位陌生人,“我们应该互相认识一下,我叫汤姆,美联社记者,请问几位先生的尊姓大名。”
“我叫勃里,”弗兰德又指着自己的另外两位伙伴,“这位长着红棕色头发的先生叫克鲁金,那位留着一撮小胡子的先生叫罗曼0”
汤姆向他们伸出手来:
“认识几位先生可真高兴,你们不知道,一个人出门寂寞极了。你们也是到槟榔岛吗?”
“我们去旅游,听说那里的风光非常迷人。”克鲁金微笑着对汤姆说。
他们要的早餐端上来了。
一提起槟榔岛,汤姆顿时来了精神,他撕下一块面包扔进嘴里:
“岂止是风光迷人,也是个发财的好地方。”
“人人都能发财吗?”罗曼好象在打趣。
“你不信?这要看每个人的运气,比如说我。”于是,汤姆把他在槟榔岛情人节拍摄照片的前前后后又添油加醋地吹了一通,最后,从皮夹子里拿出那照片让弗兰德等人欣赏,“就这张照片,为我挣了将近30万美元,你们这下该相信了吧?”
弗兰德把照片还给他:
“您可真是财星高照哇。”
“不瞒几位说,既然有那么多人对照片上的这位女士和先生感兴趣,说明他们很有新闻价值。我这次重返槟榔岛,就是想采访一下男女主人公,写一篇具有轰动效应的新闻特写,弄不好还能得普利策奖呢!”汤姆的话匣子一打开就关不住。
“您知道他们住哪儿吗?”弗兰德正在喝牛奶,随口问道。
“任何秘密都瞒不住我,这位小姐住在帕帕里克海滨旅馆。”
“帕帕里克”,弗兰德记住了这个名字。
“那这位先生呢?”弗兰德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照片上的劳尔茨正是他们这次寻找的主要对象。汤姆的嘴角一下拉得很长:
“您大概没注意昨天早上的电视新闻。我文章中要写的这位男主人公,已经成为一桩谋杀案中的牺牲品。他现在住在哪里,我也搞不清楚,反正不在天堂,就在地狱。”汤姆埋头喝自己的那份肉汤。
弗兰德同两位同伴交换了一下眼色,三个人离席而去。
“怎么,您几位这么快就吃完了?”
“是的,”弗兰德拍拍汤姆的肩膀,“祝您走运,希望能在明年的普利策获奖名单上看到您的大名。”
“不要记错了,我叫汤姆·斯利朵夫!”
汤姆挥动着手中的叉子,扭动着胖胖的身体向已经走到餐厅门口的弗兰德等人大声叫喊。
曼内和劳尔茨遇害的事在槟榔岛闹得沸沸扬扬,一时间,游客锐减,人心惶惶。岛上警方经过初步调查,把侦破重点放在了帕帕里克海滨旅馆。因为除了曼内和劳尔茨是在这家旅馆登记住宿外,还有一点十分可疑,那就是在他们遇害的当晚,一位名叫朱朦的女人突然离去。警方决定传讯朱朦的两位女仆:麦沙和塔丽娜。
朱朦走后,麦沙和塔丽娜仍旧住在这家旅馆,没有丝毫惊恐的样子,也没想到要去避避风头。
两名奉命前来传讯麦沙和塔丽娜的警员敲响了她们的房门。开门的是汤姆,他一见门外站着的是警察,满脸不高兴:
“对不起,我正在采访麦沙和塔丽娜小姐,马上就完,请你们稍等一下。”
警察推开他,径直走进房间,汤姆绊了个趔趄,在后面骂开了:
“真没教养,你们这群蠢猪。”
警察没理他,向麦沙和塔丽娜出示了证件:
“我们是警察,因涉嫌曼内和劳尔茨先生被谋杀一案,请两位小姐跟我们走一趟。”
“我们能带点换洗衣物吗?”塔丽娜怯生生地问。
“当然可以,不过请快一点。”
汤姆打开录音机,忙着在采访本上记下他所需要的素材。
没听见一点动静,不知什么时候已从门外闪进三个人来,为首的是个黑胖敦实的汉子,看长相象是中国人,或者是日本人。
两位警员眨巴着眼,奇怪地望着这几位不速之客:
“先生,你们大概是走错门了吧?”
“我们来找朱朦小姐。”那个黑胖子快人快语,没有丝毫避讳。
“朱朦小姐涉嫌杀人,警察局正在通缉她,你们和她大概是一伙的吧?”警员心中窃喜,以为碰巧逮着几条“大鱼”。
“少罗索,朱朦小姐在哪里?”
黑胖子紧逼了几步,两个随从露出满脸杀气。
见势不好,两名警员正要掏枪,一阵秋风掠过,脸上早结结实实挨了一拳,枪也不知飞到何处去了。
警员哪里是这几个人的对手,投过几招,就被收拾得服服帖帖,嘴里一个劲讨饶:
“朱朦小姐真的失踪了,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她的两个仆人。”
手中拎着提包的麦沙和塔丽娜正笑嘻嘻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黑胖子走过来,“你们知道朱朦小姐到什么地方去了吗?”
麦沙和塔丽娜摇摇头。
另一个人说话了,“七爷,别再跟他们浪费时间,把这两个妞儿带回去交差算了。”
原来,七爷正是陈正阳手下的“七门神”,他奉亚格森之命,专门前来寻访朱朦。
“也行,”老七想了想,对麦沙和塔丽娜说,“走吧,两位小姐。”
听老七这么一说,躺在地上满脸是血的警员还不甘心:
“你们不能把她俩带走,她们是嫌疑犯。”
老七朝手下递个眼色,那两个人找出几件衣服撕成布条,把警员捆得象两只粽子,嘴巴贴上透明胶带,塞进了床下。
“对不起,还得借你们的车使使。”其中一人拍了拍手,讥讽道。
他们正要出门,一直躲在卫生间里的汤姆冲了出来,他掏出记者证,朝老七鞠了躬:
“我是美联社记者汤姆,正在进行现场采访,请各位先生谈谈下一步的打算。”
老七被弄得莫名其妙,等他明白过来,顺手给了汤姆一个耳光:
“下一步就是请你吃这个!”
贝茨让找一处僻静幽雅的咖啡馆,考利把他和迈洛带到了“UFO之驿站”。
吉姆热情地把贝茨等人请进一间雅座,并亲自为他们调酒。
贝茨尝了一小口:
“迈洛你尝尝味道好极了。”
“你们还需要什么就请打铃,‘UFO之驿站’愿为先生们提供最满意的服务。”
“谢谢!”贝茨朝他点头致意。
吉姆知道他们要商量事情,很快退出并拉上了门。
“部长阁下,我总觉得把麦沙和塔丽娜留在那里是走了一步险棋。”迈洛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那是最理想的诱饵,会有人对她们感兴趣的,弄不好还可以钓到大鱼。”贝茨朝迈洛举举杯,“你不想尝尝酒的味道?”
迈洛勉强端起杯子:
“我真不知道你们这些政治家玩的什么游戏。”
贝茨好象没听见迈洛说的话,他把头转向窗外,“圣亚特兰之战,我们和中国人各有得失。他们由于投入了‘太极星’,得到的可能比我们多一点。考利,您和您的‘鳄鱼’对此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一直闷着头喝酒的考利扬起脸,苦笑了一下:
“我那帮小伙子都快憋出病来了,他们总想找机会证明自己是世界上第一流的男子汉。”
“首先要证明美利坚是世界上第一流的国家。”贝茨喝完杯子里的酒,“明处的战火熄灭了,暗中的较量还在继续。中国人,德国人,还有其他任何想同美国作对的人,迟早会尝到苦头的。”
说到这里,贝茨用力握了握考利的手。
门突然被推开了,伸进一张女人的脸。
“凯西?”考利感到很意外。
凯西歉意地笑了笑:
“对不起,我还以为曼森也来了呢。”
又有人在敲麦沙和塔丽娜房间的门。
汤姆开门一看,立刻惊喜地大叫起来:
“你好,勃里先生。”
弗兰德三个人显然对在这里遇见汤姆感到非常意外,他们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打量着这位美国记者,然后一言不发地进了屋子。
跟在后面的汤姆还在喋喋不休地唠叨:
“你们再早来一会儿,就会看到十分精采的场面。瞧,我的文章已经写好了,帕帕里克旅馆可真是出新闻的地方。请允许我念给你们几位听听,你们可是我的第一批读者。题目是这样的,在槟榔岛凶杀案的背后。怎么样,一开始就要制造一种神秘恐怖的气氛,这样才能抓住人……”
他的话被弗兰德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麦沙和塔丽娜小姐不在吗?”
“什么,你们也要找朱朦小姐的这两位女仆?”汤姆瞪大了眼睛,惊奇和兴奋在刺激着他。
“是的,我们需要马上见到她们。”弗兰德语气急促,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我这篇文章里写得很清楚,需要我继续往下念吗?”
弗兰德一把抓过汤姆的稿子,扔在地下,用脚踩上去:
“记者先生,我们不想听你念什么文章,只想知道麦沙和塔丽娜小姐的下落。”
床下好象有动静,弗兰德猛地扭住汤姆的手腕:
“床底下是什么人?”
“是……是警察。”汤姆疼得龇牙咧嘴,连忙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弗兰德没等他把话说完,就松开紧握着的手,带着克鲁金和罗曼急匆匆地夺门而去。
汤姆甩动着酸疼的手腕,弯腰拾起那几页被踩脏的稿纸,嘴里嘀咕着:
“看来还得再加一个小标题。”
乘着早晨的薄雾,秦子柱和马忠、肖玉三个人选择礁石丛生的南端,摸上了槟榔岛。
太阳还没露脸,周围静悄悄的。“哗——”只有不息的海浪有节奏的拍打着礁石,发出阵阵单调的轰响。
昨天傍晚,正在附近水域待命的秦子柱接到了天净山的指令,曼内和劳尔茨遇害,速抵槟榔岛帕帕里克海滨旅馆营救朱朦回国。于是,他们经过精心准备,连夜出发。
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怀疑,上岛后,他们没有使用任何运输工具,专拣小路,直奔帕帕里克旅馆。从图上看,登陆点距帕帕里克旅馆不过4公里。
最近一段时间,欧阳峻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的亢奋和渴盼之中。他从来不信命,可确实能感觉到冥冥之中命运之神无所不在的力量。他终于深切地体会到,在人生的大海中扬帆,个人是那么渺小和软弱,如一叶扁舟,任凭被抛向波峰或者丢进浪谷,大起大落,瞬息万变,完全不能把握自己。
命运的转折太突然了,突然得令人感到晕眩。自己竟是亚格森和一个名叫关秀茹的女人的私生子,尽管这种承认多少有些残酷,但他必须面对现实。二十多年了,他无数次在梦里刻画过自己母亲的形象,可醒来只有枕巾上冰冷的泪痕。无情的岁月,化作高山巨石,把他渴望母爱的希翼压死在了心底,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份心思早就枯萎了。
可是,亚格森的一番话,犹如点燃了地火,被压抑的感情岩浆般喷发而出,山崩地裂,枯木逢春。二十年的企盼,一夜间梦已成真,连他自己也感到惊奇,人的追求竟有着如此强大的生命力!
一定要找到自己的母亲!这种念头变得越来越强烈。
离开亚格森后,他先赴美国,秘访汤姆,以重金买下朱朦居住在帕帕里克旅馆的情报。然后昼夜兼程,来到了槟榔岛。这时,他才从报纸上、广播里,得知母亲被卷入了一桩发生不久的谋杀案。
见旅馆门口停着一辆警车,欧阳峻没有贸然入内,他侧身躲进附近的一片香蕉林。经过观察,只有底楼靠大门的第二扇窗户里有人活动,他立即用手枪将一枚窃听窃视仪发射到第二扇窗户窗台上。当他打开手里的微型显像板,不禁大吃一惊,陈正阳手下的老七带着两个打手正在屋里大发淫威,并传出清晰而稍有些失真的对话声。
“你们知道朱朦小姐到什么地方去了吗?”老七在问房间里的另外两个女人。
那两个女人摇摇头。
欧阳峻感到几分失望。
再往下听,老七他们要把这两个女人带走。欧阳峻急了,他顾不得细想,冲出香蕉园,钻进警车车身下,手抓传动杆,双脚牢牢地勾住大梁,象只壁虎,全身紧紧贴在了警车的底盘上。
这辆最新式的“万达铃— ”型警车沿着环岛公路疾驰。
底盘下的欧阳峻耳边只闻风声呼呼,头发被吹得飘了起来,他全神贯注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车厢内,麦沙和塔丽娜紧靠在一起,不安地东张西望。老七亲自驾车,两个打手不怀好意的目光在麦沙和塔丽娜的身上扫来扫去,没有一个人讲话。
警车在岛东头的一处高崖上停住了。老七跳出驾驶室,掏出传讯机,呼叫他们的潜水艇。
麦沙和塔丽娜也被推下车厢,其中一个家伙乘机在麦沙丰腴的屁股上捏了一把。麦沙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人淫笑着,朝麦沙比了个下流的手势。
满脸都是灰土的欧阳峻从车厢底下爬了出来。
另一个打手发现了欧阳峻,但他只是惊奇地瞪大了眼睛,一言不发。他愣住了,或者也许在想:怎么会从警车下钻出一个头发蓬乱、满脸都是灰的人?
等他反应过来,正要拔枪,欧阳峻的拳头已经落在他的小腹上,他只来得及“哎哟”一声,便瘫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空中有一闪亮的物体正在向这里快速移动,不象飞机,好象是传说中的飞碟。老七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架飞行物上了,等他发觉身后的动静,欧阳峻早已抢占了一个有利的地形,把麦沙和塔丽娜护在身后。
“你?”老七望着欧阳峻,惊诧不已,就象发现了外星人。
“把这两位小姐留下,我有话要问她们。”欧阳峻逼视着老七。
老七在震华武馆领教过欧阳峻的身手。他冷笑着,以极快的速度抬臂伸掌,哪知欧阳峻比他动作更快,当老七扣动手枪的扳机,欧阳峻早已三滚两滚,滚到了一块大石头后面。
一道光束射来,欧阳峻刚才站立处的一株碗口粗的椰子树被拦腰切断,差点儿砸着旁边的麦沙和塔丽娜。
另一个打手悄悄向欧阳峻的侧后方迂回。
天空中的那架不明飞行物开始在他们的头顶盘旋并降低高度……
正在丛林中行进的秦子柱等人听到一声树干倒地的声音,不太远,就在附近。
马忠立起耳朵听了半天:“好象是有人伐木。”
“不可能,根本没听见电锯响。”肖玉表示不同意。
“走,过去看看。”秦子柱觉得蹊跷,想看个究竟。
三个人改变路线,拨开密密匝匝的灌木丛,朝东拐去。
圆堡形的飞行器悄无声息地降落在麦沙和塔丽娜身旁的那块空地上。舱门打开了,弗兰德和鲁金、罗曼钻了出来。
欧阳峻以为来人是老七的同伙,老七则以为是欧阳峻的援兵,谁也不敢轻举妄动。直到弗兰德等人推推搡搡把麦沙和塔丽娜押上了飞行器,老七才大呼上当,他把满腔怨气和怒火都撒向了欧阳峻。
“欧阳峻,你小子今天撞到七爷的枪口上,别想再活着离开这里!”他一边破口大骂,一边同另一个打手从不同的方向向欧阳峻发射激光束。
欧阳峻在火网中前扑后滚,东躲西闪,只有招架之功。激光闪处,只见岩石爆裂,草木焚烧,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烟雾。
老七刚才呼唤的潜水艇已浮出水面,高高挺立的可变式潜望镜架清晰可见。一见援兵到了,老七更是有恃无恐地狂叫着:
“欧阳峻,叫你今天插翅难逃。”
情形万分危急。
这个时候,秦子柱带着马忠、肖玉赶到了。
“不许动!”一声断喝,吓了老七一跳。他刚要掉转枪口,只觉得握枪的手臂酸麻难忍,举不起,抬不动。低头一看,手腕以上全被灼红,方知自己已被对方的磁爆枪击伤。
眼见势头不对,老七和剩下的一个打手慌不择路,纵身从高耸的悬崖上跃入大海……
这边,喜出望外的秦子柱、马忠、肖玉和蓬头垢面的欧阳峻抱成一团。
原来,秦子柱听见老七的叫骂声多次出现欧阳峻的名字,就觉得今天的事情非同小可。眼见欧阳峻处境十分危险,他顾不上多想,举枪击伤老七,救出了欧阳峻。
由于有林肃和欧阳熠这层关系,九局的人都和欧阳峻玩得很熟。没想到分别四五年后,在异国他乡喜逢亲人。九死一生的欧阳峻百感交集,泪水横流,冲得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真正成了唱戏的大花脸。
直到老七跳海逃命,坐山观虎斗的弗兰德这才心满意足地下达了启航的命令。他几乎是毫不费力地就捕获了麦沙和塔丽娜,心情非常愉快。
“先生,请问你们这是要把我们俩带到哪里去?”塔丽娜正襟危坐,郑重其事地问弗兰德。她看得出来,弗兰德是这伙人的头儿。
弗兰德反复地打量着自己的这两个俘虏:
“小姐,我们德国人是非常好客的,你们不用怕,尽管这种邀请的方式似乎不太礼貌。”
“哦,我明白了,谢谢。”塔丽娜和麦沙对视了一眼,两个人不再说话,耳朵里冒出一股淡淡的烟,同时散发出奇异香味。
弗兰德皱起鼻子用力嗅了嗅:“真香,两位小姐大概用的是法国‘可莱蒙’香……”
“水”字还没出口,只见麦沙和塔丽娜头顶红光一闪,“轰隆”、“轰隆”,机舱里顿时血肉横飞,硝烟弥漫,飞行器停顿了大约有半秒钟,便象一只断了线的风筝,开始向下翻滚……
秦子柱等人闻声赶到飞行器坠落的地点,机舱里已没有一个活着的人。奇怪的是,麦沙和塔丽娜的头不翼而飞,脖腔里只剩下几根线头在风中东飘西荡。
秦子柱弯腰扯下一根浅黄色的线头反复端详,最后轻轻骂了一句:
“他妈的,又是个电子仿真人。”
“落叶”计划失败了。
劳斯特总理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施特拉姆将军,努力想使自己的精神振作一些:
“原因查明了吗?”
施特拉姆知道总理是在问飞行器坠毁的事,他沮丧地拍拍放在劳斯特办公桌上的卷宗:
“详细情况都在这里面。弗兰德绝对没有想到那两个女人是一件技艺精美的超级电子产品,在最后的时刻,‘她们’,准确地说,是那两台仿生计算机启动了自爆装置。”
劳斯特眼帘低垂,声音舒缓:
“我们必须尽快弄清楚这中间的秘密,包括因H-773小行星引起的圣亚特兰之战。种种迹象说明,中国和美国根本没有把德意志帝国,乃至整个欧洲放在眼里,这不符合当今世界政治格局的内涵所表述的全部意义。”
天色已晚,施特拉姆拧亮了落地台灯,柔和的光线立刻洒在了他和劳斯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