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像是矜持羞涩的女子,一遇到心爱的东西,就再也撑不住了,笑得花枝乱颤,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便从房中传到屋外,传入每个人的心中——让人无端感到快乐,变的热情。
那样欢,那样闹,却又那样慷慨。一声雷,可以无端的让满天的云笑出泪水;一阵蝉鸣,可以唤醒了仿佛睡美人般沉醉的荷;一阵风起,每一株蒲公英都会吟出一则白茫茫、虚飘飘的小小伞花,随风而走,寻找着自己的归宿。反正,夏天就是这样热情,它使出浑身解数,只为让他们也染上这欢乐,即使他们对此毫不在意。
关于夏天的名字,必然曾经有这样一段故事:在《诗经》之前,在《尚书》之前,在仓颉造字之前。一只鸟儿在觅食时猛然察觉的甘甜,一个孩子在出门玩耍时猛然发现的苍绿,一个大人在看到家中日历后猛然感到的喜悦,千千万万双生茧的手握住锄头后从心底传来的踏实……当他们愉快地在田间挥洒汗水的时候,他们决定用行动来为这季节命名——“夏”。
知了又可以尽情歌唱了。它们有的擅长高音,有的擅长低音,有的是独唱,有的是合唱……而所有的知了都是不好的音乐家,它们“知了知了”的唱了一遍又一遍,只是不愿寂寞,不愿放弃自己心中的坚持罢了。
至于所有的莲,已交给文人骚客去侍弄;所有的叶,交给蛙去置家;所有的藕,交给鱼儿去品味;所有的香,交给风去挥洒;而风,交给路旁的梧桐古树去一一回忆,一一憧憬。
夏天必然曾经是这样的,或者,在什么地方,它仍然是这样的吧?穿越玻璃与玻璃的水晶镜,我只想走访那踯躅在湮远年代中,热情单纯、不愿也不会寂寞的夏,采一篮夏味正浓的踯躅,踯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