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中,我在电视节目中观看了几期《第二届汉语桥》。看着金发碧眼的外国人在演说时略微疑难的面色,听着他们稍稍带有些母语腔调的发言,我感到又好笑又自豪。汉语正向世界搭起一架连接中国和世界的友谊之桥和文明之桥,这是属于我们全国人民的骄傲!
令我惭愧的是,我在平时都不说普通话,这点邻居的弟弟戴玮却比我做得好,他说的普通话好听极了。不过我周围其他的朋友、家人说的全是太平话,倒显得普通话并非主流。我曾几次想在身边掀起说普通话的热潮,但都以周围人的不支持而失败告终。于是,我无可奈何地生活在没有普通话的世界里,这真是个悲哀,它使我不得已放弃了一个学习的机会。
星期六下午,我像往常一样在书桌前在写作业。“叮咚、叮咚”,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有人敲门了。我边走边想,这会是谁呢?因为我家远离城区,平时一般不会有同学来我家的。带着疑惑,我打开门。一看,原来是我的邻居戴玮。再仔细观察院子,地上落着许多碎碎的雨滴,马上要下雨了。戴玮本来准备回家,怕要淋雨,就到我家躲雨了。我很喜欢这个小男孩,他正在读小学四年级,是我在打乒乓球的时候认识的,跟我非常要好。他有着大大的眼睛,白白净净的脸,还戴着一副圆框眼镜,显得斯斯文文的。他对人非常有礼貌,并且说着一口十分流利的、动听的普通话。一进我家门,他惬意地靠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善解人意地对我说:“姐姐,我来你家躲会儿雨,不会打扰你的。你不用管我,快去写作业吧!”听他说完,我开心地回了一句:“好的!”接着他又说起他们班上的事情,我享受着他说得悦耳动听的每个瞬间,发现他的普通话又进步了。他看我正忙着写作业,便告诉我到我家找本书看一下,等雨停了就走。说玩,他便自己“咚咚”地跑到二楼书房里去了。窗外的雨“哗啦啦”得下大了,像一串串跳动的音符,更像一个个调皮的小顽孩,正撒欢着向大地母亲的怀抱扑去。写了一会儿,隐隐约约地听见楼上传来了声音,强烈的好奇心促使我轻轻地踱上了二楼。我躲在门后面悄悄偷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戴玮正舒适地坐在木凳上,面带笑容地看着我的语文书,读着朱自清先生的《春》——“舒活舒活筋骨,抖擞抖擞精神,各做各的份事儿去。‘一年之计在于春’刚起头儿,有的是工夫,有的是希望……”我的眼睛湿润了——他虔诚地读着,嘴巴煞有介事的一张一合,头还跟着微微得晃,身体略微向前倾,显得一种处在人间天堂的妙景。整幅画静谧在一种文明和安宁和跃动的喜庆中!我的心弦感到一种意外的震动,一种被汉语而感染的感动!这就是汉语的魅力,一种能将生命表现出来的语言、一种表达希望的语言。这就是普通话的魅力——它是百灵的宛啼,它是夜莺的颂歌,它是人间最美的天籁!是的,悦耳的普通话就是一种爱,一种撒播给全人类的爱!我希望能生活在一个充满着清脆悦耳、有普通话的世界里,生活在一个充满着生的宁静与喜悦的世界里。有听了一会儿,我怕打扰到戴玮,便走下楼继续写作业了。
雨还没有停。我在作业中遇到了一个困难,于是我打开了电脑准备查资料。突然,打开网页时跳出了一个框子——“上海召开全球华人物理学家大会禁用华文”,我马上就点开看了:“在上海落幕的全球华人物理学家大会,聚集了500多名黄皮肤、黑头发的学界精英,尽管都是华人,但整个会议中却没有出现一个汉字,传出一声中文!从论文汇编到会议网站,从演讲到提问,甚至会场门口的指南,全是英文!”看了之后,我非常难受,一个从祖国的怀抱中走出去的儿子,竟然在自己亲爱的家乡里不说母语!难道英文就是“档次”或“面子”,而汉语就应当被排斥吗?不,汉语是世界上最美的语言!我更加愤怒了,一个10来岁的小孩子都能坚持说自己祖国的语言,难道那些满腹经纶的学者们就不能做到吗?想着这些的同时,一个强烈的想法在我的脑中萌生。
又过了一会儿,雨停了,戴玮跟我说他要回家了。我送他出了院子,不禁意间一抬头,却发现天空一脸的灿烂。雨后蔚蓝色的天此时平静得就像母亲的怀抱,一道七色的彩虹挂在天边,宛若一座用梦想织成的桥,连接着黄色、白色和黑色皮肤的全人类!
我下定决心,踏上这座全人类都可以享受的桥梁,通过自己的努力,让这座桥更加的坚实和绚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