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正在反复思索着这些意料之外的礼物,突然有人敲门。他打开门,原来是肖姆伯格和伯努瓦来祝贺他:"方朵姆上尉让我们来看看您,我们今晚就要走了,也来跟您告别。"
"请进,我亲十爱十的朋友。欢迎来到我伦敦的家。"
他们进来了,福尔摩斯看见他们脸上显出了惊奇之十色十。
"不错,特别是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肖姆伯格说。
伯努瓦还是跟从前一样比较沉默寡言,他环顾了一下房间,福尔摩斯注意到他眼神有时会停留在某件物品上。他们坐下来谈话,就像是即将分别再也不会见面的朋友一样。
"我们曾同甘十共十苦,"肖姆伯格说,"可惜在这场生死搏斗中我们却是对手。我会想您的,我的朋友,您把我从那该死的沙暴里拖回来,我再次向您表示感谢。"
"我应该那样做,亲十爱十的小伙子。至于我们成了对手,啊,我们可无能为力,对吗?"
伯努瓦看了看表。"天快黑了,现在我该走了。几小时后我们就要出发了,"他说,"夜里赶路,一直要走到明天早上。到那时,我们应该已经顺利地通过了英国的巡查,到达了信得。"
"那天晚上,他们走了,华生,去了信得。歇洛克·福尔摩斯却留在了他的’家‘里。"
福尔摩斯不说话了,好像故事就此结束了。他低头看着他的盘子,吃了几口菜,然后喝了一大口酒,显然很开心。
他笑了,说:"看起来就是这样,华生。就在那时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得以逃出曼都尔。肖姆伯格和伯努瓦走后,我坐着想了一会儿,是实施我的计划还是继续等待。我看着我的可卡因和注射器,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来人是伯努瓦。他走进房间,第一次他看上去有点心烦意乱。"
"您得帮我。"他说。
"怎么帮?"我问。
"我在路上需要您的可卡因。"
"那您拿走吧。"福尔摩斯说。
"我抓住了这个机会,华生,趁他还没改变主意,我添加了剂量,把针头插十入他的手臂。他没有反抗,马上进入了一种幸福的昏迷状态。我把他扶到沙发上,就马上开始工作了。方朵姆上尉的手下在复制我们的住处时,对其中一些东西的用途并不清楚。所以我找到了很多可用于伪装的随身用品。假发、粉,我演戏时的魔术道具都在。趁伯努瓦还睡着,我迅速地把他化装成我自己的模样,然后,交换衣服,我把自己改装成了伯努瓦。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不禁笑了,我把自己化得太像伯努瓦了,黑夜里,肖姆伯格肯定看不出来。我看着贝克街221b,歇洛克·福尔摩斯沉浸在可卡因的迷十幻世界里,我会心地笑了。我给方朵姆上尉写了一封短信,把信别在伯努瓦的衬衣上:’我向您问好,感谢您对我的热情款待,在此送上一件礼物以示谢意,是一件复制品,也许是复制品中的复制品,但我相信技艺相当高超。歇洛克·福尔摩斯。‘"
福尔摩斯跑出房间,及时地跟肖姆伯格碰了面。他们走到他们的商队,没说一句话,不慌不忙地踏上了漫长的旅途。他们走出城门后,福尔摩斯才松了一口气,在沙漠中又走了几英里,他离开他们,回到了杰萨梅尔。他把肖姆伯格一伙人的情况告诉了英国情报人员。那天早上,当他们进入信得时,当场被捕。而那个假歇洛克·福尔摩斯一觉醒来,一定被满脸迷惑的仆人带到了方朵姆面前,仆人还以为他可能突然病了,所以连容貌都有点变了呢。方朵姆上尉看了别在他十胸十口的条子,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方朵姆逃之夭夭了,我们的士兵没有抓住她。
后来几个星期,尽管有雇佣军的重兵守卫,曼都尔还是被攻陷了,矿井被关闭,工人们获得了自十由。方朵姆上尉逃往南非,在那儿她又开始监督挖掘新的钻石矿。
"那曼都尔城里的兰达人和其他的一些人怎么样了呢?"我问。
"他们很多移居到印度的其他地方,我估计有一些人,华生,到了英格兰,他们活动于上层社会,并不张扬。他们的城池变成了废墟,现在坐落在巨大而安静的岩洞上面,但再也没有生产活动了。我在这次毁灭行为中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所以我想幸存下来的兰达人十大概不会再说起我。方朵姆上尉不是那种能轻易忘掉侮辱的人。"
福尔摩斯平静下来,接着他说:"当然,华生,亲十爱十的吉亚科莫·肖姆伯格就是那个在莱辛巴赫瀑布给你传假信的瑞士小子,后来的经历让他有所改变,但我还是认出了他。"
"好伙计,福尔摩斯,我早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您是什么时候认出他来的?"
"立刻,华生。那就是我为什么决定跟他们一路同行的原因。但是过了很久,吉亚科莫才认出我来。也许他在瀑布那儿呆的时间太短了吧。他现在已经从基达监狱里逃了出来,逍遥法外,我相信他这几天肯定会露面的。可谁知道是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