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的洱海,是一个很大的淡水湖。周围许多城市与村庄傍水而起,母亲就在这儿出生、成长、出嫁并养育了我们。
听母亲说家里世世代代都是渔民,她小时候也是在渔船上听着悠悠的渔歌长大的,直到我出生后才上了岸。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打渔的习惯仍是保有的,所以,每年夏天出海便是我最高兴的时候。
一艘小船,一袋干粮,一团晨雾,一抹清辉,一老一小就在这湖光水镜中忙碌开来。外公拾起网,吩咐于我后,外公便开始轻轻地划桨,我慢慢将网放到湛蓝的湖水里。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外公和我就会再次出海,只是这次是我轻轻地划桨了。外公轻提浮漂,先检查有没有钩住什么异物,才将沉甸甸的渔网拉上来。傍晚的海风轻拂着外公的脸颊,落日的红晕通过水面反射在外公红润喜悦的脸上。待回到家后,外公整理收获,还不忘在其中挑出一些小鱼小虾给我玩乐。看着那小鱼、小虾摆动尾巴、弓起身体,一游一弹好像就要把烦恼摆走、弹走似的。其实,那走了的岂止是烦恼,更是我一去不返的童年。
在那时,环海公路还未修好,环绕渔村的不是熏天的汽车尾汽,而是夹杂着咸腥气味的泥土清香。在那些泥土的深处时常能找到贝壳,色彩斑斓,形态各异。最好看的莫过于那种蓝色的贝壳了,它的内部时常有一种特殊的亮白色,光彩夺目。为了它,我和表弟甚至可以在滩边忙碌一个早上,再乐此不疲地比谁捡的多。
再大些,我还钓过小鱼,喂过海鸟,抓过泥鳅,收过地笼,每天都过得有滋有味,乐趣非凡。
而现在,渔船早已废弃在庭院里,美丽贝壳也早已在时间的长河中没有了踪影。当这一切都渐渐淡忘在我们的记忆中时,我们也许真该停下忙碌的脚步,回想回想当初,洗涤洗涤心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