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叫做天长地久;有一种声音,叫做刻骨铭心。 -----题记
父亲走起路来,脚步总是一轻一重,我喜欢静静的站在那儿,听父亲一轻一重的脚步声。
父亲是位建筑工人,很辛苦,总是日晒雨淋的。高空筑房有很大的危险,妈妈不让父亲干这,父亲憨厚的一笑:“我又没有别的手艺,能干啥就干一点吧,挣点钱能养家户口就可以了。”我知道父亲的理想不仅仅是这。俗语说的好“住房的不能自己没房子住。”父亲一直都希望能够自己建一座房子。于是,父亲就那样忙碌着,不知疲倦地忙碌着…
终于,父亲能够有自己的房子了,他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每天早上,他到工地上干些杂活儿,等着建筑工人来一起干。晚上,别人都收工了,他借着昏暗的月光把墙抹得再平一点,把线再画直一些。房子建成了,地平也打好了,瓷砖也粘好了,新房子终于建成了,父亲高兴地合不拢嘴。半年后,我们终于住进了新房子。
有了新房子以后的父亲腰板似乎驼了,耳朵似乎背了,父亲依旧从事建筑,只是身手似乎没有那么灵活了,每次见父亲上脚手架,我总是心惊胆战的。
父亲摔倒了,从架上掉了下来,和他一同刷墙的两个人,一个肚子擦伤了一点皮,另一个闪了腰,都没什么大碍,只有父亲,后脚踝的骨头全碎了,父亲的脚打上了石膏,他只能睡到床上,或者是看看电视,或者是玩玩手机游戏,他烦躁不安,头上的白发似乎更多了。一个月后,父亲把石膏给卸了,他开始尝试拄着拐杖走路,每走一步,父亲都皱一下眉头,腿脚伶利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体会不到那种艰难的,因为我们都很健全。
父亲能慢慢地走路了,但脚步声是那样的一轻一重,父亲的白头发更多了,只是他丝毫不顾,他还在惦记着,受伤这些天没挣一分钱,他怕我们受委屈。
父亲常常说:“爸没本事,也只能窝在这个小村子里了,等你长大有出息,出去好好闯闯,干个好工作,别像我这样窝囊。”我不喜欢父亲这样说,我想看到父亲很有精神的说,没事,我还年轻呢,我还能干。可是父亲分明老了。
父亲的脚终于好了,只是他落下了一个习惯,每次走路,脚步总是一轻一重的,仿佛拿了个什么东西,也不能落脚,已落脚就会显得自己脆弱似的。我清楚地记得父亲拖着一只打石膏的脚,骑着三轮摩托来学校接我时的情景,父亲慢慢得骑着车,很慢很慢,一贯喜欢飚车的父亲花费了原来将近两倍的时间回去,是那样的小心翼翼。父亲老了吗?他的举止,他的话语中分明带着那种不服输的感觉,他不想承认自己老了。是的,父亲没老,可是,他的头发分明又白了好多。
父亲的脚步声声,一轻一重,时常萦绕在我的耳边,我将这种声音铭记在心中,我是父亲生命的延续,我会实现父亲的理想,闯出一片天地。
父亲的脚步依然一轻一重,那是父亲在向我诉说他的理想,还有那颗不服老的心。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