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窗台。微风拂过,牵起那一段澄澈的记忆——
意料之中的“东风”来了。那年,我报名学习了钢琴,就好像一阵东风欲唤醒那颗蠢蠢欲动的种子。充满畅想的我憧憬着:是怎样一个我,用怎样美妙的琴声,成为全场最引人注目的夺冠选手。
意料之外的“冷雨”也来了。初次公开表演是在班级之间自行组织的元旦联欢会上,我精心准备的曲目最终以以忘谱和尴尬潦草收场,尽管没人嘲笑我,尽管教室里满是鼓励的掌声,但对于我而言这掌声更像是一阵赤裸裸的揶揄,一场骤然抖落的冷雨把心中的种子浇的奄奄一息。
意料之外的“春风”再次拂过。耳畔是教导,手边是重新打开的琴谱。“弹琴首先要抓住作品想要表达的感情,把乐符的情绪色彩展现出来。”打开老师的视频,跟着老师的示范:哪节需抑,哪节该扬,何时要顿,何处能挫。一遍遍的模仿、录音、回放、修正…重温《撒野》,音符在时间与空间的遐想中跳动:“你说,一二三转身,你听被抹掉的慌张;我想,抬头暖阳春草…”是啊,抬头便是暖阳春草。渐渐地,拧着的心情便放松下来,内心的褶也似被熨平。嗯,做一颗种子吧!我这样对自己说。让它一直充满柔荑的想象,一直怀揣花发的希望,一直拥抱蔚然的热诚。
那天的比赛,我放平心态,一曲弹完,我走向台前,缓缓鞠躬。台下的掌声热烈而经久,就像是一场盛大的祝福。湿热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我忽地抬头,迎着扑面而来的风,点点星光,以及街道两边那道无限往前延伸延至天边的光。
午后,窗台,真是一个让想象恣意生长的地方——
一声突兀却悦耳的鸟鸣将我拉回现实,我起身,拍拍身上的落灰,该向前走了!
没有谁的生活会一直完美,但无论什么时候,都要目视前方,满怀希望,就会所向披靡。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