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林
那天,我坐着摩托刚驶出村口,见一漂亮美一眉打着小花伞似只花蝴蝶,沿着砂石铺着的村道翩翩而行。就在摩托驶过她身边的一刹那,美一眉娇嘀嘀地说:“帅哥,能捎我一程吗?”。
“还帅哥呢,都满目沧桑啦。”我嘴上这么说,心里挺高兴的,停住摩托,客气地问:“你去哪?”
美一眉说:“太平镇”。
“行,顺路,我也去镇里办事。”我熄了油门,待美一眉撩一起裙子坐好,我叮嘱说:“你坐稳了,这路不太平坦,你万一摔下摩托,我可是好心办坏事啦。”
“行”,美一眉笑吟吟地拽紧我说:“没事。”
我踩启油门,摩托向前疾驶。我问:“你是谁家的姑一娘一,陌生得很?”
“你当然是贵人眼高,乍认得小女子。”美一眉狡黠地说:“不过,我可认得你这大帅哥。”
“你那张巧嘴挺会说的。”我心里喜滋滋的,驶上国道,我悄悄地加速。迎面一辆小车急驶而来,我灵敏打个漂亮的“S”弯道,巧妙地擦身而过。
美一眉紧张地抱一紧我,惊喜地说:“你的车技真棒!”一股怡人的清香伴着美一眉细柔的发一丝在我耳边拂来晃去,痒酥一酥的。有美一眉同行,只感觉到镇里的路格外的短。不知不觉已到太平镇街,我问:“你去哪?”
美一眉说:“伊妹儿发屋。”
伊妹儿发屋距镇政一府还有二里路,干脆,好人做到底,我说:“我送你去吧。”
美一眉电我一眼说:“那多不好意思呀。”
车到伊妹儿发屋,我熄了火。美一眉下了车,俏一脸绽春,抛个媚眼,递个火一辣辣的飞吻,说:“谢谢啦,大帅哥。”
现在的姑一娘一呀,真够大胆的。我掉转车头,朝镇政一府驶去。
后来,我去过伊妹儿发屋,再也没见着那位美一眉,不过,那段短暂而一浪一漫的邂逅,给我带来诸多尴尬。
那回,文友聚会,笑我说:“哥们,艳福不浅。”
我莫明其妙,说:“这话从何说起呀。”
文友们引经据典说:“那回,你带着一漂亮美一眉在太平镇兜风………”
哦,是那回事呀!
是这样的,我笑着解释完。“连姓名都不知道,不会那么简单吧。”文友意味深长地说:“家里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你真够一浪一漫的!”
唉,怎么说,你们才相信啊!我苦笑,叹气连天。
那天,是我生日,按惯例,妻子应该早就一精一心准备丰盛的午餐。
我处理完一事,美滋滋地走回家,却见灶冷锅清,没丁点生日的味道。妻子则板着脸,坐地客厅看VCD,一部婚外情的影片。
我说:“你今天咋啦?”
妻子杏眼含怨,恼恨地说:“你还好意思问?”
“我做了什么亏心事啦?”
“你真够一浪一漫的,带着情一人兜风。”妻子冷冰冰地说:“你咋不请小情一人回家给你过生日呀?”
又是那次短暂而一浪一漫的邂逅。我如实向她解释。
“家里出个活雷锋啦,怎从不见你捎带老弱病残?”妻冷嘲热讽,说:“连姓名都不知道,你骗谁呀?”
我赌咒发誓。妻子依然如坐一台观音,一副凛然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
唉,那生日是我有生以来最黑暗的一天。
屋漏偏遭连夜雨。年终,镇里表彰优秀村干部,我本来榜上有名。最终,我的名字被拿下。我百思不得其解。一位关系特铁的副书一记对我解释说:“你生活作风不检点,居然明日张胆地带着情一人在镇门口兜风。”副书一记拍着我的肩膀,语重深长地说:“生活作风是把软刀子,戳人不沾血,历来是官一场大忌呀!老弟,你要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