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的樱桃
像昨天早成样,赶在参观的人到来之前,我悄悄的流进了黑旋风住的公馆。黑旋风好像知道我要去,他已经趴在窗台上看着我了。还没有等我开口,黑旋风便问道:“我昨天讲到哪儿了?”
我答道:“讲到你不吃不喝,饿了八天,你被饿瘦了,终于从石缝里钻出来了。”
黑旋风接着往下讲:“我从石头缝里钻出来后,饿得都站不起来了。我知道,我快被饿死了。可我不能死,我必须活着!周围都是乱石,但是我看见了远处山谷中的一片绿色……”
我听到这儿,也不禁激动起来:“有绿色,就就有生命的希望!”
“可那片绿色离我非常遥远,我已经站不起来了,只能从半山腰滚下山谷。我也不知道像这样滚下山谷去,会不会弄得浑身碎骨,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会放弃。我双眼一闭,翻身滚了下去……”
“天啊!”我倒吸一口凉气,“你……”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从昏迷状态中醒了过来。我发现周围是一地的樱桃。那些樱桃红的发紫,已经开始腐烂了……”
“啊?是那种叫"大红大紫'的樱桃吗?”我猜测道,“难道你又回到樱桃沟?”
“千真万确,我又回到了樱桃沟!”黑旋风说:“地震前夕,正是樱桃快成熟的时候。樱桃树上挂满了即将红的发紫,紫的发亮的大樱桃。可是,这些樱桃还没有等到城里的人来摘,就全被震到了地上,慢慢的腐烂了。”
我想起在今年春天,黑旋风奇迹般的击退了剪刀嘴怪鸟的袭击,在樱桃沟的保卫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事隔一个多月以后,在生死关头,樱桃沟的樱桃竟然救了黑旋风的命。也许,这就是所谓的因果报应吧。
我问黑旋风,他用樱桃把肚子填饱以后又做了些什么。
黑旋风说:“那天,我去了一个村庄,那里有我的好朋友。当时,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我很惊讶。黑旋风从来都是独来独往的,他还有好朋友?
“你的好朋友是谁?”
“一头粉红猪。”黑旋风说,“他是一头很有意思的猪,住在另一个村子里,我们经常在一起聊天。”
原来,每天总是早出晚归的黑旋风,除了练习奔跑、练习飞翔,他也会去很远的地方会朋友。黑旋风所说的粉红猪,难道就是现在住在他隔壁的粉红猪?
“就是他。”黑旋风说“要不你去找他吧。他喜欢讲故事,比我讲得好听!”
黑旋风说得也是。以前,我住在马小跳的奶奶家时,黑旋风几乎不说话,如果非说不可,他也只说几个字。这两天,他已经对我说了这么多。我想,他在地震前也从没说过这么多话吧。
告别了黑旋风,我来到了隔壁粉红猪住的房间。我正想自报家门,不想粉红猪先开口了:“免了,你不用想我介绍你自己了。你接连两天来这里找黑哥,我已经看出来了,你是黑哥的好朋友。黑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粉红猪果然十分健谈。他说话的神态和语气,都让我觉得他颇有艺术家的气质,让我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好像见过你。”我仔细打量着粉红猪,“在那年夏天的一次画展上,你去的最早,你还和一对鸭子夫妇吵了起来。你当时说的一句话,给我留下了终生难忘的印象。”
粉红猪问:“什么话?”
“你说:“难道你认为我们猪身上只有脂肪,没有艺术细胞吗?””
“那肯定是我,因为这种话只有我才说得出来!”粉红猪也想起来了,“那是一次在刚收割了庄稼的田野上举办的画展。那些画都被贴在草垛上,画儿是一只猫用爪子和尾巴完成的,很有艺术个性。那只猫不是你吧?如果是你,我一定能记住你的笑容,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会笑的猫……”
无论是满身艺术细胞的人,还是满身艺术细胞的动物,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的思维方式都是发散性的.现在,粉红色的猪把话题扯到了我的笑容上,如果我不马上吧话题引上正题,那么就算我们聊天到天黑,我也别想听到我想知道的。
“黑旋风是怎么找到你的?”
“他是在我家猪圈里找到我的。”粉红猪终于言归正传,“地震发生的时候,我正在猪圈午睡。睡午觉的时候,我偶尔也会做梦。那天,我又做梦了,梦见黑妹生了……”
唉,这个满身艺术细胞的粉红猪又跑题了。
“黑妹是你家的主人吗?”
“不,她是头黑色女猪,所以我叫她黑妹。”
粉红猪说:“我正在做梦呢,却猛地听见轰的一声巨响。一睁眼,我才发现房子塌了,我已经被埋在一片废墟中。我的眼前一团黑,身子已不能动弹了。”
我问:“那个时候,你想过自己会死吗?”
“我还没有看见黑妹肚子的猪娃生下来是什么样子的我怎么能死呢?”
“黑妹肚子的猪娃是什么样子对你很重要吗?”我不明白的问。
“太重要了!难道你不想知道一头粉红猪和一头黑猪的孩子是什么样子的?”
我有点明白了:“哦……你是黑妹肚子猪娃的爸爸?”
我正想听粉红猪将这个离奇额故事讲下去,可是前来参观的游人像潮水般的涌进公馆里来了。
我本来打算晚上在到这座公馆来,可我想起自己离开虎皮猫和马小跳的奶奶已经三天了,我怕她们惦记我,所以决定马上赶回去。我要让大伙放心,最重要的是,我要把我找到了黑旋风的消息告诉大伙儿。这样,鹩哥和阿黄就不用到处寻找了,而且我们肯定会想出好办法,让黑旋风再回到马小跳的奶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