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在司徒·米特的商店里
喂。我又来了,司徒·米特。
正如你所见到的,就在波莉·凯穆、罗威娜,杰维斯和亚当·费斯克从泰德司·布林那里接受了那些愿望卡之后,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这三个年轻人惹了多大的麻烦!哦,也许他们已经从所发生的事情中,从自己不明智的愿望中得到了一些教训,但是我还 是来讲述一下我自己的故事,让大家也吸取一些教训吧。这么说吧,他们的确使自己的愿望得以实现,但却为此付出了高昂的代价。
波莉不再对任何人说那些粗话了,不论在多么需要说粗话的时候,她都不能说了,否则她就得像牛蛙一样“咕——呱呱——咕咕——呱呱”地叫上半个来小时;罗威娜在她家后院的树林里得到了一棵又矮又粗的小树,从树干顶部的树瘤处仍然可以看出亨利·派朴尔那恐怖的面孔;亚当·费斯克现在没家了,房子和谷仓都被水淹没了,整个农场到处都在猛降大水。
尽管他们是如此的不可救药,但我想他们所遇到的麻烦总是有办法解决的。这就是我为什么又回来讲述这件事情的原因。
星期六教友联谊会结束后的转个星期四的晚上,我发现周末时商店的晚上营业时间延长了。商店的生意很好,周围的农民们可以在晚上买他们白天没有时间买的东西。甚至到了晚上九点钟时,我不得不把顾客赶走,这样才能把门关上进行盘点。
在丹尼尔和詹妮·皮特走后,我把店门关上,刚要上门闩时,突然听到身后有声音。我转过身,看看是谁。
原来是波莉·凯穆。她正躲在那个角落的五金器一具柜台后向外窥视。
我刚要让她离开,话还 没来得及说出口,前门猛地被撞开了,罗威娜·杰维斯跑了进来。
紧跟其后的还 有亚当·费斯克。当然了,他们都是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好像是从波士顿一路跑来似的。
“见鬼,这么晚了,关门了,你们仨来这儿干什么?”我问。我很生气,已经卖了一整天货了,我累了。
然而想起在过去的几天里,我听到和看到的一些发生在这三个人身上的怪事,由于好奇,我的气也就消了。
“我……我得见你,司徒·米特,”罗威娜紧张地说,“我有相当重要的事。”
“我也是,”亚当说,“这事绝对不能等。”
“可我是先来的,”波莉突然插话说,“你们俩以为你们是谁,来到这里……”然后她摇了摇头,立刻把嘴闭上了。
“你们三个人都想见我?”我问,“难道不能等到明天早上吗?”
“不能!”三个人同时喊道,就像他们在一起唱合唱似的。我知道事情一定非常严重。因此我让他们坐在板条箱上,我拿了把旧转椅坐在炉子旁。
“那么,”我说,“到底是什么事?”
说到这儿,他们便都立刻开始讲了起来,手在空中挥舞着,每一个人的声音都想压倒其他两个人。
“打住!”我吼道,“大家轮着来。波莉,你第一,罗威娜第二,然后是亚当。”
就这样,他们把发生的事情给我讲述了一遍,就坐在这里。
当他们都讲完了以后,恐怕世界上再不会有人像我这样感到吃惊。当时我对泰德司·布林所说的话不以为然,一笑置之,看来我是完全错了。给予愿望的人可以使梦想成真。当然了,是按照他自己的方式。
“那个泰德司·布林,”我咆哮着,“我应该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货色!我原以为只是他的眼睛有些怪,现在看来他和来过这里的那些妖魔鬼怪一样可恶!”
“但是你们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我最后问。“我可不是什么给予愿望的人。”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一会儿,罗威娜·杰维斯开始说话了。
“你还 有那张卡片吗?”她问我,“上面带着红点的那张?”
我点了点头。
“你还 没有在上面许愿,是吗?”波莉接着说。
现在我才明白,唯一能使他们从自己给自己造成的麻烦中解脱出来的人是我。我走到收银机前,按下控制键。当的一声,一抽一屉滑开了。在一堆钞票和支票中间,我找到了从泰德司·布林那里得到的卡片。
“现在,司徒·米特,”罗威娜说,“如果你把拇指压在那个点上,说‘我希望亨利·派朴尔再变成一人’,这样的话,我会非常非常感激你的。”
“等一会儿!”亚当喊道,“我们农场正在发大水。”
“罗威娜·杰维斯,你是个自私的、愚蠢的小人!”波莉同时大声喊道,“而且我认为你该去——”
“咕——呱呱——咕咕——呱呱!”
听到牛蛙的叫一声,亚当和罗威娜俩人静了下来,只是盯着波莉,她正抓挠着喉咙。这才使我有机会插上话。
“你们仨忘记了一件事,”我告诉他们,“根据泰德司·布林说的,我可以用这张卡片得到想要的任何东西——所有想要的东西。我想现在就开始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