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水……”亚当大声喊着。
“亨利·派朴尔……”罗威娜插话说。
“咕——呱呱——咕咕——呱呱!”波莉接着说。
我右手拿着卡片,拇指压着红点。那时整个商店变得非常寂静,他们仨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张卡片,好像那张卡片是一个可以咬人的活物。
“我希望……”我说,“现在我只想……我希望这三个年轻人马上撤回他们许的愿。还 有,布林先生,我也不想再看到你用这种愿望让任何灾难再降临到我们巫师树村。”
我感到拇指下的卡片上的红点变热了,几乎热得烫人。与此同时,那三个人又开始互相唠叨起来。当然了,波莉的声音最大。
“咕——呱呱——咕咕——呱呱!你,你真的很灵,对吗?我叫得像只……”
我有生以来还 从未见到过这么兴奋的女孩儿。“我——我又可以说话了!”她兴奋地喊着,“几分钟前我还 在叫,而现在我可以说话了!”
然后她转过来对我说:“对不起,司徒·米特,我要看看魔力是不是真的没有了。现在,我认为你是巫师树村最卑鄙的、最能骗人的、最能给人短斤少两的老吝啬鬼!你是最能偷懒的、最不中用的,还 有……还 有……哦,司徒·米特,我刚才所说的都不是我真心想说的,只是,只是我想试一试那像牛蛙叫的病是不是真的好了。谢谢你,司徒·米特。哦,谢谢你!”
说完了这番话,她在我的脸上重重地吻了一下。
后来我们发现就在波莉“骂”我那番话的同时,罗威娜·杰维斯的爸爸一妈一妈一正坐在她家屋子外面的后门廊里。突然他们听到院子远处的树林里有人喊了一声,接着听见跑步的声音。杰维斯先生拿了个灯笼去看看是谁,但是当他进入树林时,他没看见有人在那儿,他只发现地上有一堆纸,是一些空白订单。
永久农具公司
——亨利·派朴尔,推销员——
在曾经是亚当家农场的大水塘边,费斯克站起来透过漆黑的夜色张望着。“莎拉!”他喊着妻子,“你听。”
“我什么也听不到。”她回答说,声音里带有一丝困意。
“那就对了——什么也听不到了。喷水停止了。”
不管怎么说,愿望卡也许的确带来一些益处。波莉·凯穆现在更多时候是说她是如何喜欢人们的这儿那儿,而不是专挑别人的一毛一病——虽然有时她仍然会对那些使她生气的人相当粗一鲁。现在,她在学校里一交一了很多朋友。三个多月了,维克斯塔福兄妹俩再也没有往她的后背上扔蛇,也没再把她扔进河里。
今年秋天,萨姆·卫克斯曼带着罗威娜·杰维斯去参加朋友们剥玉米的聚会,罗威娜还 给萨姆缝制了一一床一有一爱一神丘比特之箭图案的被子。有时在吃饭的时候,他们在认为没有人看见的情况下,还 在桌子底下拉手呢。杰维斯先生说他们拉手的样子真让人恶心,不过他是带着微笑说的。
亚当·费斯克?咳,可惜的是,农场又太缺水了。水渗到地底下后,整个农场又变得和往常一样干旱,根本就长不出庄稼来,那是毫无疑问的。但是费斯克一家人并不在乎。亚当得到了一份新工作,收入很多,比他在那个破农场干活儿强多了。他的确有探测水源的天赋、现在他和普特大爷一起做事,走遍全郡各地,用叉状树枝探测水源。在这个地区探测水源能赚很多钱,等到明年,一爱一德华和莎拉·费斯克再开始种地时,亚当就有能力为他们买下一个令他们感到骄傲的新农场了。
这就是故事的全部经过。我就讲到这儿,仅留给你下面的思考:
就我所知,泰德司·布林现在仍然游荡在我们这片土地上的大街小巷。因此,如果你碰巧参加狂欢节,或者赶集,或者参加社区一团一聚,看到一个穿着白色西服,红色背心,胸前有一条又黄又粗的表链的矮胖的男人时,当心点儿!
仔细地看看他的眼睛。
特别是在他告诉你他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任何东西时。
在你接受他开的价之前,要考虑考虑,而且要非常认真地考虑。
也许还 有别的什么东西需要你花费五一毛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