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血之盛筵
第一章
六月初五，阴间小雨。
“KAO！是我炒了你！！不是你炒了我！！！”
李江朝经理嚷出了一股脑的话后，冲出了经理室。出门时，李江重重地把门扣了过来。
“砰！”
在同事诧异的目光中，李江头也不回地昂首走出了办公室0
在出租屋昏暗的灯光下，李江躺在狭窄的床上，望着暗淡的天花板发呆。
明天的早餐在哪里？虽然不至于就要饿肚子，可还是该找个新的工作了。
李江扭开了收音机的开关，顿时音乐充满了整个出租屋。
李江就是喜欢在调频音乐的伴奏下，慢慢地进入梦乡。到了第二天再去关上响了一整晚的收音机。
今天也不例外，李江悄然进入了睡眠状态。
不知过了多久，李江被一阵激昂的音乐吵醒了。
李江一听，呵，是《东方红》的进行曲。李江正在纳闷，怎么会在深更半夜放《东方红》的音乐呢？这时候收音机响起了广告。
这是一条招聘广告：
“你有一颗忠于国家的心吗？你有一颗忠于党的心吗？来吧，加入我们卫东联盟吧！我们在东江小区1333栋333室，等待你的到来！”
卫东联盟是什么啊？
李江的好奇心涌上了心头。“大概是个广告公司吧？”李江对自己说。
广告正是自己的专业。明天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说不定会是自己工作的一个转机。
李江记下了东江小区的地址。
可是李江没有注意到，收音机的调频指针指到了FM99.9兆赫。
六月初六，小雨。
李江来到了东江小区。这是C市下半城的贫民区，到处都是底矮的平房，即使有个别高于两层的建筑，也是在原来的平房上加建的违章建筑。
东江小区是大概只有2个平方公里的面积的小城区，门牌号却排到了1000多号，可想而知这里的房屋有多拥挤了。
李江在小区里寻找着1333栋。在弯弯曲曲的狭窄的小巷中，不停的向居民打听着。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折腾，李江终于来到了1333栋的楼下。
这栋楼和周围破久的平房相比，完全是另一个天地。
这是一栋法式建筑，大概建于20世纪的50年代。红砖楼，虽然经历年代，但依然不失往日风采。
李江走进了有着拱形吊顶的大门，映入眼前的是一条破旧的长廊。穿过长廊，又是一排红木铺就的木楼梯。
李江小心到沿着楼梯向三楼走去。红木地板响起吱吱嘎嘎的声音，李江觉得头皮有点发麻。法式建筑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一点也不象有什么卫东联盟在这里办工。
李江走到三楼，三楼的楼道黑漆漆的，还是没有任何声音。
“难道是个恶作剧？不会吧，谁会花几百块钱到电台打广告了开这样的玩笑？”
李江走到了333号房间的门口。班驳的木门显示了这间房年代的久远。
李江隐隐听到了门里似乎传来了阵阵《东方红》乐曲的片段。李江的心稍微定了一点。
敲了敲门，没人应答。
李江又用力敲了一下。大概是用力过猛，门自己开了。
《东方红》的乐曲扑面而来。烟雾缭绕的室内人声鼎沸。有人在打电话，有人在说话，有人在争论什么。
李江走向最近的一个工作人员。这个人抬起了头，他大概30多岁，穿着一件久式的卡其布衬衫，头发梳得光光生生。
李江说：“我是来应聘的。”
那个人什么也没说，指了指里面的房间。
李江明白了，于是他走向了里面的房间。
李江敲了一下门后，推开了门。
门里坐着一个男人。那个人长着一张非常平常的脸。这张脸真的长得太平常了，平常得以至于一走进人群就会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个人看到李江走了进来，立刻站了起来，朝李江笑了起来。
露出了白白的牙齿，和红红的舌头。
……
第二章
六月初七，阴
庄秦梳理好头发后就下了楼。这是他结束了一个星期的休假后第一天上班。
下楼路过楼下金点发型屋时，和早起的老板娘王玲打了个招呼。
庄秦到了刑警大队，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环顾了一下四周，没什么变化。
一上午无事。
中午和助手小李子一起吃了一顿火锅，一回到办公室，庄秦就昏昏欲睡。
果不其然，庄秦趴在办公桌上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庄秦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抬头一看，墙上的挂钟指向了4：15。
4：20。
庄秦已经来到了东江小区。在居委会大娘的指引下，他和小李子顺利地来到了1333栋的拱形吊顶的大门前。大门外站着十多个警察，还有若干看热闹的群众。
庄秦问走上前的技术科的张娜：“谁报的案？”
“是个收荒的，刚刚一报案，我们就赶到了现场，现场保护得相当好，几乎没有任何破坏。现在那个收荒的正在接受笔录。”
“我是在这个小区收垃圾的，收了8年多了，这里的人都知道。这栋楼荒置了很多年了。今天我过来的时候看到大门打开了，心想是不是有人要搬进来，就去看一下有没有什么体力活要做。上来就看到333号房间门是开着的，进去一看，就看到了那玩意了，吓死我了。”
庄秦走进了333号房。
这是一间套房，外面是一个大厅，里面是一间办公室。尸体就躺在办公室里。这是一具二十五六岁左右的男性尸体，全身赤裸，四肢惨白，在尸体的咽喉部有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
张娜说：“死者25岁左右，死亡时间大概在昨天上午11：00左右。死亡原因为失血过多。致命伤为咽喉被利器撕开，凶器为不规则利物，目前疑为……”
张娜迟疑了一下说：“……牙齿”
庄秦感到自己的头皮上渗出了一丝汗。
六月初八，阴转晴。
办公室里，庄秦看着墙上的挂钟发呆。
张娜走了进来。
“庄队，尸检报告出来了。”
“怎么样？”
“不可思议！”
“从伤口的情况分析，的确是由牙齿造成的。而且，凶手的牙齿左右两边各有两颗较长的牙齿。”
“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经常说的，獠牙。”
“哦。”
张娜又接着说：“还有一点，从地上的血迹分布情况和死者体内血液存留情况来看，有一个疑点。”
“什么疑点？”
“地上的血和他体内的血液存量加在一起只有他正常血量的十分之一。”
“什么意思？”
“就是说，死者体内百分之九十的血液都不翼而飞。”
庄秦感到身上的一寸寸肌肉开始发紧。
张娜又说：“还有一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觉得这个凶手不象是人！”
庄秦觉得自己背上的汗毛都一根根立了起来。
第三章
六月初九，阴转多云。
上午。
庄秦在烟雾腾腾的刑大会议室和弟兄们开着案情分析会。
小李子进行着发言：
“死者李江，26岁，广告销售员，社会关系复杂。但最近只和他的主管经理林浩有销售款提成的矛盾，而且李江还因为这件事于案发前一天辞职。但是林浩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据，当天他正躺在他最好朋友的女朋友的床上。”
小周在一旁发起了牢骚：
“TMD真是邪门，我们昨天勘察了现场，楼梯上布满了灰尘，除了李江和收荒的人的足迹，找不到第三个人来过的迹象。听说李江是被咬死的，而且90%的血液都不见了。妈的！真不是人干的！！”
庄秦一下子冒火了：
“kao！你TMD说什么？你TMD再说怪话我TMD调你去派出所和居委会大妈扎堆。”
中午。
庄秦吃了碗盒饭，继续看起了案情分析报告。越看心头越发麻。
下午2：00。
庄秦觉得心里有点不爽，于是决定早点回去休息。
到了家里，心里依然装满了这起离奇的凶杀案，让庄秦无法静下心来。
獠牙，失踪的血液，没有第三个人的足迹。一条条线索仿佛就是没有任何线索。
庄秦感到自己不停地冒汗，汗水透过头皮，浸在头发上，让他觉得痒痒的。于是庄秦决定到楼下的金点发型屋去洗头。
躺在宽大的真皮做成的睡式洗头床上，庄秦觉得舒服极了。老板娘王玲亲自给他洗头。水丝洒在庄秦的头发上，一丝温暖的感觉涌上了心头。王玲柔弱如葱的手指按在头皮上，更让庄秦感到了一丝轻松。
在这种和谐的氛围中，庄秦和王玲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了天。不知聊到什么话题的时候，庄秦突然听到王玲问他：
“庄队，听说初六那天在东江小区杀死了一个人，那个人全身的血液都被吸干了，是不是真的哟？好吓人！”
庄秦顿时睡意全消。
“你听谁说的，胡说！”
“我听四姐讲的，她前天了洗头时给我讲的。”
“前天？什么时候？”
“大概是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吧。”
庄秦不等话音说完，抓起皮包就往外面跑。
公安局是下午3：33接到报警的，没有外人会在两点多钟时知道这件事的。
四姐在这一带也算是个知名度满高的人。她是冯氏药业公司老总的老婆，冯氏药业是C市最大的一个私人药品企业。
庄秦很容易就找到了四姐的地址。4：00，庄秦已经坐在了四姐家的真皮沙发上。
“我是在前天中午的饭局上听别人说的。”
“什么人？”
“我不认识，那个饭局是我们家老冯请客。在座的还有三阳连锁药店老板杨思福、他的秘书蒲小姐、我弟弟等等八个人。”
“那人长什么样？”
“我还真记不得了。”
“记不得？你想一想，这很重要的。”
“我真想不起来，那人长得太普通了，普通得以至于一走进人群就会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庄秦又打电话和三阳药店的杨思福联系。
杨思福是庄秦的高中同学，高中一毕业就回家帮家里开药店。这小子头脑活络，才6年的功夫就把原来的一家小药店发展成为现在拥有二十几家连锁店的中型药品公司。他曾好几次游说庄秦，让他别干刑警了，到他公司来做事。
“喂，我是杨思福……哦，是你小子啊，是不是想通了，想到我这里来呀？……什么，对，我是在场……有这么个人，样子我也记不得了……冯老板应该知道，那人是他客户……好像那人买了冯老板不少药……你打电话给冯老板啦……他的电话是……”
冯秋明到C市的卫星城去办事去了，电话里说不清楚，答应第二天就回来。
庄秦急切地等着冯秋明的归来。
第四章
六月初十，晴
C城终于露出了久违的阳光，但庄秦的心情并没有因此好转一点。
在冯氏药业的办公室中，庄秦见到了冯总。
冯总是个四十多岁的胖子，一看到庄秦就把手伸了过来。
“那个人是我的客户，是第一次到我这里来进货的。他叫卫东，是什么卫东医务室的经理，他给我出示了他的营业执照后我才卖货给他的，我们这里还是按国家规定的程序在办事。”
庄秦和冯总一起走进了公司的档案室。冯总从一叠厚厚的档案中取出了一个文件夹递给了庄秦。
“里面就是卫东的营业执照复印件。你自己看一下啦。”
庄秦把文件夹打开后，把里面那张纸抽了出来。仔细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里面哪有什么营业执照的复印件，的的确确有一张纸，但是……这是一张已经发黄了的久纸，透过班驳的纸张、散发出一阵阵发霉的气味，还依稀辨认得出上面的字迹。
“关于同意卫东联盟成立卫东医务室的批复……C市革命委员会”
冯秋明也大吃一惊，“不可能啊，他给我的绝对是他们的营业执照，我反复验证了的呀！”
庄秦知道真相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但他也知道离真相越近，自己越会感到害怕。
庄秦问冯总：“他到你们公司是来买什么药？”
“904人造血浆。”
“904人造血浆是什么药啊？”
“这是一种血容量扩充药， 可提高血浆胶体渗透压，增加血容量，用于失血、创伤性、烧伤性、中毒性休克。另外，还可以在紧急的情况下作为血液的替代品使用。”
“那个卫东买了多少这个药？”
“他是提前两天来订货的，他订了99件，我问他怎么不要100件，他却坚持只要99件。我紧急打电话找厂里发货，只找到81件，结果他说如果没有99件，就只要66件。还好这药还好卖，不然我就亏了。”
“卫东是用什么方式付款的？现金还是支票？”
“现金，十二万多啊，一下子全部付完的。”
“能让我看一看那些钱吗？我看能不能找到这个卫东的指纹。”
冯秋明忐忑不安地把庄秦领进了财务室，用战抖的手打开了保险箱。
保险箱里整整齐齐放着一堆钞票。庄秦戴着手套取出了一扎钞票。
天！这是什么？——这哪是钞票？这是一扎冥币！再看里面所有的纸张，全部都是只能在阴间流通的货币。
冯秋明眼睛一黑，晕倒在了财务室中。
第五章
“十二万多呀，我是见鬼啦！你们一定要给我伸冤呀！！”冯秋明一醒过来就哭着嗓子对庄秦说。
庄秦也感到很压抑。
回到办公室，庄秦没有给任何人谈起今天的见闻。因为他知道一说出来只会让其他人感到惊慌。
卫东、卫东联盟，总算有了一点有价值的线索了。
打开电脑，连上网络。庄秦找到了一个强大的搜索网站，输入了卫东联盟的汉字。不出所料，他找到了相关的资料。
卫东联盟是文革时期的一个不是很出名的政治团体，主要活动在C市，另外在全国各地都设有办事处。当时卫东联盟在C市的大本营就在东江路，也就是现在的东江小区的那座有着拱型吊顶的法式建筑的333室！在1966年的六月左右，卫东联盟突然停止了所有活动，C市销声匿迹，不见踪影。该组织C市的负责人的名字就是卫东，一个精明能干的大学生。
所有的线索一下全然断掉，庄秦觉得头开始痛了起来。
技术科的张娜让冯秋明来做了个模型拼图，让他来辨认卫东的头像。可是和庄秦想象的一样，冯秋明也记不起卫东长什么样子了，只知道卫东长了张极为普通的脸，看了一眼后，就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六月十一，晴
六月的C市晴了两天后，气温开始升高。这里就是这样的，温度一高每个人都肝精火旺。
庄秦在上班的路上，目睹了三起交通事故，四起吵架纷争，五次因为小事发生而成的打架事件。
“妈的，这里快疯了！”
来到C市档案馆，提出了关于卫东联盟的档案后，庄秦坐在阅览室中阅读了起来。
卫东联盟于1963年成立，发起人卫东，是C市大学医学系的研究生。在档案卷宗上的照片上，一张非常普通的脸平静地盯着庄秦，让庄秦感到毛骨悚然！档案记录着卫东联盟平平淡淡的事迹，某日成立大会、某日集会、某日游行、某日座谈……
卷宗平淡得让庄秦想打瞌睡。翻到1966年7月时，档案嘎然而止！
“看来这个案子要挂起来了。”庄秦对自己说。
回到办公室，庄秦翻阅起各地的案情协报。杀人、抢劫、绑架、放火、投毒、贩卖人口、贩卖毒品、贩卖黄色光碟……正当看得庄秦昏昏欲睡的时候，一份来自H市的协报引起了庄秦的注意。
三月初三的H市，H市市立第三人民医院失窃大批904人造血浆，共计66件，价值十二万余元人民币。现场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同日，该市在一座废弃的旧式建筑中发现了一具无名尸体，死者咽喉部被不规则利器刺只失血过多而死，无任何线索。
庄秦脑海中不禁翻腾起巨浪：这两起案子如此相似，一定是一个人干的！即使不是一个人干的，两起凶案也是有关连的！
庄秦又继续翻起协查通报，越看心头越发麻。
去年的三月初三、六月初六、九月初九、腊月十二，在D市、F市、S市、B市都发生了类似是案件，都是一起莫名奇妙的废弃建筑凶杀案和一起离奇的药品失窃案同时发生。
再往前面看，天！从1966年开始，就有类似的案件开始发生，案发地从祖国的最北端到最南端、从最西面到最东面，到处都曾发生过！只有失窃的药品从一开始的血浆到最近的904人造血浆有了一点变化。案发时间都是每年的三月初三、六月初六、九月初九、腊月十二。因为每年只有四起案件，加上死者都是一些没有背景的平民，这些案件没有引起有关方面的注意。
庄秦似乎看到了一丝破案的曙光。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六月十二，晴
庄秦坐在办公室里宽大的皮沙发上，整理着自己的思绪。
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他显示：这不是一起能够用合理的科学来解释的案件。线索统统都在向他指明，这起案件的幕后主脑人不是个正常的“人”，而是……鬼！！！
所幸的是，庄秦比较自信地对自己说，最近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再有新的案件出现，下一起案件会在九月初九再发生了？！
局里的领导似乎也清楚这起案件的复杂性，没有做出什么限期破案的噱头，这也给庄秦减少了很多压力。
在庄秦的案头上摆满了自66年以来各地发生神秘凶杀案和药品失窃案的资料。庄秦仔细地翻阅着。
每年只有4起案件发生，受害人互不认识，没有任何关联，职业各不相同。66年开始，受害人的职业有播音员、学生、教师、农民、工人、警察……到了70年代，又有了红卫兵、造反派。80年代，死亡的人有商人、个体户……90年代，出租车司机、电台DJ、无线电爱好者……2000年后，又增加了网络爱好者。
庄秦的头都大了。他拿起了电话，拨出了几个号码。
庄秦向全国的公安机关发出了协查通报，介绍了这起案件的情况。当然关于其中的不可解释的疑点没有写到里面。
庄秦又通知了全国生产904人造血浆的企业，凡是有大批量要求进货的计划，必须先知会当地公安机关。
……
时间就这样慢慢过去。在C市闹得沸沸扬扬的吸血杀人事件也在C 市人的嘴里渐渐消除，淡出了善良的人们的视线。
庄秦可没有闲着，在这几个月，他走遍了C市所有的寺庙，与不少高僧进行了交谈。他还认识了一些古灵精怪的高人。庄秦开始对他自己以前所不了解的很多事情有了新的认识。
时间走向了农历九月，庄秦的心子也慢慢的紧了起来
第六章
九月初八，晴
这是C市最热的一个月，马路在阳光的直射下，反射出了耀眼的颜色。
庄秦紧张地坐在办公室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墙上的挂钟。
9：30，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吓了庄秦一跳！
庄秦立刻把电话抓了过来。是C市第五制药厂打来的。
“刚才接到了平安医药公司打来的定货计划，他们定了99件904人造血浆。我知道你们公安局的通知，就马上打电话给你们了。”
庄秦立刻驱车赶到了平安公司。公司的唐总接待了庄秦。
“是个叫卫东的人昨天来定货的，总价值18万多，他先付了一半的定金，九万块钱，钱还在保险柜中呢，他说明天来提货。”
打开保险柜，果然不出庄秦的预料，里面哪有什么现金，全部是厚厚的一摞摞冥币。更不出他的预料，唐总也眼睛一黑，晕倒了在地上。
“唐总，别怕！我们发现得早，那个卫东还要来提货。我们回给你安排的。”
……
下午3：00，制药厂的送货车开进了平安公司的大门。99件904人造血浆整整齐齐地摆在了平安公司的库房中了。
庄秦也安排了大批便衣安插在公司的四周。
万事具备，只差那个神秘的卫东来自投罗网了。
九月初九，阴有不间断小雨
C市的天气真是奇怪，昨天还是艳阳高照，昨晚一场雨一下，温度下降了好几度。今天白天也是阴雨绵绵，让人觉得心里怪不好受的。
庄秦的心情也和着天气一样，忽晴忽雨。
在平安公司的办公室，技术科的张娜给唐总讲了他要注意的事项。
庄秦准备放长线，钓大鱼。他让唐总先把货发给卫东，再派精干的探员跟踪卫东，把这些神秘人物一网打尽。
10：00了，离卫东约定的时间已经到了，可没有人来提货。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还是没有人来提货。
“会不会他察觉到有人调查他们，不来提货了？”小李子问庄秦。
“不会！这些‘人’的想法跟我们不一样，他是不会怕我们的。”
“那我们怎样对付他们呢？”
“也许我们根本就无法对付他们，我们只是尽一下我们的全力。”庄秦有史以来第一次说出了这样泄气的话，这也是他若干年警察生涯的第一次。小李子也不禁感到了一丝寒意，打了一个冷战。
11：30。
唐总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唐总在庄秦的眼光的鼓励下，迟疑地提起了电话。张娜在一旁也戴上了监听器。
“唐老板，我是卫东啊，我今天有事来不了，麻烦你帮我把货送到霞光路66号，钱我已经准备好了。”
唐总刚把电话放下，办公室外的秘书小姐进来了，说：“唐总，刚刚收到的速递包裹，是卫先生送来的。”
速递包裹一打开，是厚厚的一包人民币。一清点，正好是余款九万多。但确确实实是人民币啊，不是什么冥币！
庄秦吩咐张娜马上把钱拿到技术科去检验。然后和唐总一起驱车向霞光路66号驶去。大批的干警在后面很专业地跟着，不露一点痕迹。
又和想象中的一样，这里也是一座废弃的老建筑，虽然红砖碧瓦，却掩不住破败的景象。
庄秦刚一下车，就接到了张娜打来的电话。
“不好了，我们一到局里，把包裹一打开，那些钱全部变成了冥币。”
KAO！庄秦愤怒地砸了一下拳头。
唐总的手机响了，从来电显示上，对方的来电为不可识别。
“唐老板呀，我是卫东，哈哈，开了个玩笑。你让庄队长自己到66号里去啦，你的904血浆我不要了，那些钱算我送你的，反正你过不了多久都要用的。哈哈哈……”
庄秦的电话也在同时响起。庄秦一听血就涌上了头。
“庄队呀？C市制药五厂刚才报案，他们厂里库房被盗，失窃904人造血浆99件！”
庄秦一脚蹬开了66号的房门，里面是一个破旧的天井，从天井走过，是一间低矮的小房间。
庄秦把小房间的门轻轻推开，里面的景象吓了他一跳！
一个全身赤裸的男尸映入庄秦的眼帘。男尸的咽喉上同样是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墙上用血写着几个大字：
“庄队长，我等着你，在腊月十二！”
“嚣张！我总有一天要抓住你！！”庄秦发誓！
第七章
经历了六月初六的挫折，局领导大发雷霆，免去了庄秦的队长职务。庄秦也觉得在局里再这么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庄秦选择了辞职。虽然局里的领导也挽留了庄秦，可庄秦依然决定了离开公安局。
庄秦到了杨思福的三阳药业公司，在老同学那里当上了保安部经理。平时没有什么事做，老同学还是给了他一笔丰厚的薪水，比在刑大时多了好几倍。
从刑大的同事那里也听说，这起案件一直陷入僵局，局里已经撤换了好几个队长了，可案情还是毫无进展。
庄秦没有忘了这起案件，他一直默默地关心着。
在三阳公司，庄秦是管大事的，手下那些弟兄是管小事的。可在这么一个公司里还从来没发生过什么大事，庄秦也乐得逍遥。
庄秦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到庙里和和尚交谈关于鬼的知识。
十二月渐渐地逼近了。C市的天气也冷了起来，而C市因为春节的即将到来，气氛也热闹了起来。
市领导发出了指示，春节要力保平安，不能出现任何恶性事件。街上防暴队员的巡逻车一辆一辆驶过，也使得C市现出一分紧张的气氛。
市井里传说的吸血杀人事件又嚣嚣尘上，很多人都在说腊月十二会出现新的杀人案，这使得到了晚上，街上看不到几个人。
市里的电视台几次发出辟谣通告，可也显得没有什么作用。
庄秦急切地盼望着十二号的到来。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次卫东的目标就是他——庄秦！
腊月十一，阴
庄秦向杨思福请了一个星期的事假，在家里等着卫东的召唤。
9：00，庄秦的手机响了。
庄秦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不可识别。
有戏了！
“请问那位？”
一段阴深的话语通过电话传了过来。
“呵呵，你觉得谁会在腊月十二给你打电话？”
“你是卫东？”
“不错，你追踪了我半年了，我们也该做个了断了，你到碧海蓝天大厦606室来。你一个人来就行了，不要通知其他人。你也应该知道，通知其他人也没有用，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何必再连累别人？来吧，我等着你。”
庄秦来到了碧海蓝天大厦。这是位于C市市郊的一座高层建筑。庄秦上楼前问了一下物管606室的情况，物管说整个六楼因为外面有一张广告牌挡住了阳光，所以一直都没有卖出去。
庄秦走入了电梯，在电梯中他心里忐忑不安。
“当”的一声，电梯在六楼停了下来。电梯门开了，六楼的电灯没有开，不知道是物管的原因还是其他的原因。走廊里黑漆漆的，庄秦走在走廊上，好安静，他几乎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602
604
606
走到了606室的门口，庄秦隐隐听到了里面传来了一阵音乐声，好象是〈东方红〉的乐曲声。庄秦按了下门铃，没有响动。六楼的房间都没有卖出去，门铃是坏的自然可以理解。
庄秦用手指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句话：“请推门！”还是那个阴深恐怖的没有人性的声音。
庄秦推开了门，他看到了一张脸。一张平平常常的脸，一张普普通通的脸。
卫东！
卫东看到庄秦进来了，便向庄秦展开了笑脸，露出了白白的牙齿，和红红的舌头。
第八章
卫东拍了一下手掌，屋里的《东方红》的乐曲声嘎然而止。屋里一片令人窒息的安静。
卫东开始说话了，还是那种阴深恐怖的声音。
“庄队长，哦，不该喊你庄队长了，该称你为庄先生。你已经追踪了我半年多了，我想你也应该对我有了一定的了解。你问吧，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庄秦知道揭开谜底的时候到了，于是问出了他最想知道的事。
“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卫东笑了笑，对庄秦说：
“是人是鬼又有什么区别？是人不见得好，很多人做的事比鬼更可怕。是鬼也不见得不好，很多鬼也是非常善良的。”
“你是说你还是善良的鬼？”
“呵呵，我可没有这么说，我只是说鬼里面也有善良的。我想我应该是鬼里面最邪恶的一种类型。”
庄秦心紧了一下，果然他遇到了一只恶鬼。
庄秦又问：
“你是什么鬼？”
“确切地说，我们不算是鬼。在国外，人们称我们为吸血鬼。在中国，人们称我们为僵尸。但那是人们对我们的误解。我们称我们自己为血之一族。”
“血之一族？”
“不错！”
庄秦问：
“你是怎样加入血之一族的？”
卫东沉吟了许久，回忆起了他的身世。
……
1962年，我进了C市大学的医学系，那时的我充满了年轻的活力，样子也算英俊潇洒，哪象现在这样一幅平平常常的模样。进了C大，我聪明好学，是校园里的风云人物，也引起了很多女生的注意。那可是最值得我留恋的日子，可惜这样的日子一去不再复反了，我真想回到那时的年月。
在我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的时候，我的生活被一个女人改变了。我认识了小筱，一个美丽得无法形容的女生，她令人窒息的美丽和高人一等的气质吸引了我。我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闯入了她的世界，却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们很快地认识了，并且热恋了起来。在飞一般的日子里，我们同居了。而我们同居的事很快被学校知道了，在那个年代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我是贫下中农的后代，她的父亲却是地主。学校的领导找到了我，对我说，只要把所有的过错全部推到小筱的身上，我就可以继续在这间大学里深造。为了继续读书，也为了父母深切的愿望，我做出了另我后悔一生的决定。
我做出了笔录，指责小筱用美色勾引了我，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了她身上。
我成功了，能够继续在这里读书，而小筱却名誉扫地，被学校开除，回到了C市远郊的农村。没有过多久，从她的家里传出了她自杀的消息。
我于是终日生活在了痛苦之中。
我每天都会在梦里见到小筱，在梦中，我向她忏悔，跪在她的脚下，述说着我的不得以。
每天醒来我都生活在恍惚之中。
我到了黄昏的时候都会跑到学校的后山去，避开所有的人，在那里偷偷地为她烧钱纸，在那里痛哭。
经过这件事，我在学校因为大胆揭发小筱的事迹，被学校作为了防腐蚀的标兵，在学校里的地位也平步青云。
有一天，学校领导找到我，告诉我让我成立一个学校的学生团体，由我来牵头。我成立了卫东联盟。这个名字既把我的名字摆在了其中，又符合当时的社会环境。因为我的人品让很多人都看不起，所以没几个人加入。
时间过得很快的，转眼就到了1966年。我大四了，每天除了忙于写论文，就是投身于社团工作中，虽然社团里没几个人，也没有什么事。
那年的六月初六，我永远记得这一天。
忙了一天，我早早地上床睡了。我已经很久没有梦到小筱了，她已经逐渐被我遗忘，淡出了我的脑海。可我那天却能见了她。不！不是我梦见她，是她来找我来了。
半梦半醒中，我看到了小筱。
“你来干什么？你要什么，明天我烧给你，不要再来找我了。”
“这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次来找你，不要拒绝我。”小筱对我说。
“……”我无言。
“你知道吗，我很痛苦，你已经把我遗忘，可我还在下面徘徊。我在阳间还有未了的事，所以我一直都无法重新做人。”
“你还有什么事没有做？我去帮你做，只要你不再来找我。”
我看到小筱眼中流出了一滴泪水，然后听到她说：
“我想为你生个宝宝。”
我也流出了泪，对她说：
“可我们人鬼殊途，阴阳相隔呀。”
“是啊，我知道我们不能见面，这个愿望永远不能实现。我只想再和你作一次爱，我就心满意足了，才可以没有遗憾地离去。”
小筱钻进了我的被窝，我感到她的身体冷得象一块冰。我们在被窝里疯狂地做爱，一次又一次。我在小筱之后再也没有接触过女孩，今天我把所有的激情全部都释放了出来。
当我们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我听到小筱对我说：
“我走了，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了，你保重。”
小筱在我的颈子上重重地吻了一口。我看到小筱泪流满面，飘然而去。离开时我听到她说：
“你也会和我一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午夜梦回，我醒了过来。我看到屋里什么人也没有，低头一看，裤裆里充满了湿湿的粘液。
哦，只是一个春梦。
我觉得颈子痒痒的，于是走到镜子前一看，啊，颈子上有一个血痕。
我呆了。
卫东说到这里，声音有点哽咽了，不再有那种阴深的感觉，反而有了一点温情。
庄秦看着卫东的眼睛，发现卫东那空洞无神的眼睛竟有点模糊起来。
经过几个月来同C市的高僧们的交谈，庄秦知道，当鬼的眼睛充满泪水时，是鬼的人性逐渐超过了鬼性，这时的鬼是最容易被击倒的。庄秦偷偷把一只被高僧开过光的戒指戴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
庄秦曾经拿过C市自由搏击大赛的散打冠军，他的右手的力量他自信能一下击倒卫东。
可此时的庄秦迟疑了，他被卫东眼里模糊的东西感动了。难道鬼的人性也能感动真正的人吗？庄秦放弃了击倒卫东的想法，他想继续听卫东叙述他的故事。
卫东继续他的回忆。
……
我看到颈子上的血痕，不竟呆了，心想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这时我的宿舍门响了。打开一看，是我的同学刘瑞。
他对我说宿舍大门有个老农民找我。
我答应了一声，就准备下去看是谁找我。刘瑞正要转身离去时，突然对我说：“卫东，你的脸怎么了，好象鼻梁塌了，眼睛也小了一点啦。”
我惊奇地摸了一下，好象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来到镜子前一看，果然如此。我是怎么了？我努力地想把眼睛睁大一点，可我无法做到这一点。
看到刘瑞的白白的后颈，我忽然有了一种想咬一口的冲动！
来到宿舍大门口，有个老农模样的人在那里等着我，是我不认识的。他的模样很普通，普通得让人无法记忆。
他对我说他是小筱的父亲。我们来到了学校的一个僻静的小餐馆里，点了一点小菜，一瓶老白干就摆谈了起来。
“我是小筱的父亲，我们和你是不一样的人！”
他对我说。
“我们是有异于人类的一种类型，也许你不会相信！我们是吸血鬼！”
“我们隐藏在人们之中已经很久了，我们与人类互不相犯。可人们却要与我们为敌。”
“小筱被你们伤害了，她以我们血之一族的方式离开了我们，我也很伤心。可我理解她，在这个世界上，因为我们的不同，我们种族的很多成员都用各种方式离开了我们。也许离开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昨天小筱用我们血之一族的方法通知了我，昨天晚上她用我们的方法把你变成了我们的同类。我来告诉你我们的生存方法。”
我的头都大了，我几乎没有听见他后来说的什么。我成了吸血鬼？！
小筱的父亲唠唠叨叨地说着很多话，我似乎什么都没听见。我只依稀听到，在血之一族中，男人会长得越来越平庸，而女人会越来越出众。
难怪小筱是如此的美丽！原来她是和我们不一样的“人”。
我看着满桌的饭菜，没有一点胃口。小筱递过来了一个茶杯，说让我喝一口。我接过来喝了一口，味道咸咸的，喝下去让人感到无比的舒畅！
“是血！你以后经常要喝的！”
我晕了！
我从学校里消失了，卫东联盟也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我不再在大城市里出现，我和小筱的父亲在各地穿梭，直到有一天他突然不告而别。在他的指引下，我学会了尽可能地抑制自己的欲望。但无论怎样，每过三个月，我都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欲望，会去找一个人来满足自己的血欲。
在我的游历中我才发现，原来象我一样的吸血鬼并不是只有我们几个，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伪装得非常出色。
我从中国的最北边走到了最南边，从最西边走到了最东边，走到一个地方就会杀一个人。为了满足自己平时的需要，我还会偷走我需要的血浆。直到最近几年我才发现有一样东西，就是904人造血浆，喝了之后能更有效地控制我的欲望。
我想尽一切办法去搞我需要的904。
终于我走累了，又回到了C市。因为我真的累了，而且这里有全国最大的生产904人造血浆的工厂。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这里还有一个人。他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那个人就是——你！庄秦！！
第九章
卫东猛一抬头，手指一下指向了庄秦，卫东的眼睛刹时闪出了一道精光。
“ 为什么会是我？”庄秦问。
卫东的语调又恢复了阴深恐怖，他平稳地说：“你知道我一个人上路的时候的寂寞吗？象我们这样的血之一族的成员，不能在人群中和人类正常地交往，只能在夜深人静午夜梦回的时候一个人哭泣。我是多么希望有个人能和我聊聊天，说说话啊！”
说到这里，卫东的 声音又隐隐透出了那么一点点温柔。
“我是那么的孤独，虽然我有很多你们人类不能达到的本事，但我没有朋友！我很痛苦。”
“我在很多地方做了很多事，杀了很多人，也曾经有人追查过，但一接触到一点点事实的真相，他们都毫无例外地退缩了。而只有你 ——庄队长！只有你在知道了你的对手是非人类的时候你还敢于面对，在是我这么多年来遇到的第一个，我向你表示敬意。你是我的第一个真正的对手。”
“有一句古话叫：惺惺惜惺惺，我就在寻找一种棋逢对手的感觉。还好你来了，不然的话我想我会被闷死的！我无聊的时候常常看古龙的小说，对他作品里那些高手高处不胜寒的感觉真的是非常有同感。庄队长难道你不为此感到高兴吗？”
庄秦听到这里，看着卫东那张平凡的脸，感到有种说不出的厌恶。
庄秦对卫东说：
“那你今天把我找来，是要和我做个决一死战了吗？也许我斗不过你，但是我是不会怕你的。”
“我怎么会杀你，庄队长，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这么一个对手，怎么会轻易就把你杀掉？我会慢慢和你斗，慢慢把你逼上绝路，我要让你倍受折磨，还要让你品尝到孤独寂寞的滋味。”
庄秦不竟打了一个寒战，卫东原来是这样的恶毒！
“庄队长，今天我之所以要把你请到这里来，不是要杀你，而是要让你当一次观众！”
“观众？”
“不错！我就是先让你看一看我是怎样杀人的，让你好好品味一下我杀人的艺术。”
卫东说到这里，看了看手腕上的时间，然后说：
“快到时候了，庄队长，你稍等片刻，有好戏上演了。”
说到这里，碧海蓝天大厦606室响起了一连串的敲门声。
……
卫东叫了一声请进，门被推开了。一个二十二三岁的男青年的头从门缝里伸了进来。他小心翼翼地问：
“请问是卫东联盟公司吗？我是张跃明，昨天晚上收到了你们给我的电子邮件，今天过来面试。”
不等张跃明的话音说完，卫东就露出了令人恐怖的笑脸。他(应该是它)嗖的一声就从坐的的椅子上跳了起来，经过一阵腾空，正好落在来面试的倒霉的张跃明的面前。
张跃明露出了诧异的神情，可怜的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庄秦正想出声示警，可他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来了。更可怕的是他想动弹一下也不行了！
庄秦已经无能为力了，他只能看着卫东施暴。
卫东一把拽住张跃明的头发，张跃明啊了一声就被拖进了房间。
卫东大叫了一声：“小子，今天算你倒血霉了，我发了这么多邮件，就你一个人收到了。那你就要把你的血全给我了！”
“不~~~！！！”张跃明大叫。
一切已经晚了，卫东张开了嘴巴！原本整整齐齐的牙床的两边陡然出现了两颗突出的尖利的闪着血光的长牙。
卫东的獠牙一口咬在了张跃明的颈子上，张跃明来不及说上一句话，就一命呜呼了。
卫东牙齿停留在张跃明的颈子上，在卫东的脸上呈现出满意的面容。他的眼睛显得更无神了。他不停地吮吸着张跃明的血液，“呲呲”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回响。卫东眯上了眼，似乎在享受着这一切。
庄秦已经出离愤怒，他红着眼看着发生的这一切。虽然他说不出一句话，但他的眼光向卫东传递着他的消息：我一定会为受难的羔羊们报仇的！
只过了片刻，张跃明的尸体的血色就渐渐消退，呈现出了惨白的颜色。
卫东的牙齿离开了张跃明的颈子，眼睛还是闭着的，好象还在回味刚才的那一幕。张跃明的颈子上只有一个血洞，模糊的一片。
过了良久，卫东张开了他的眼睛，眼里是一片空洞的色彩。
庄秦感到自己能够活动了。“你这个恶魔！我跟你拼了！！”庄秦冲向了卫东，举起了他戴着开过光的戒指的右手握成的拳头。
……
庄秦挥动着右手向卫东冲了过去，一刹那就来到了卫东的身边。
卫东轻轻地转过身来，优雅地把手抬了起来，轻而易举地架住了庄秦击过来的重拳。
“哈哈哈，你以为用个开过光的戒指就可以打倒我了？别做梦了！”卫东冷笑着说。
庄秦的姿势僵住了，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
“为什么？为什么戒指会没有用？高僧说过这个可以击败任何鬼族的！”
卫东冷酷地说：“这个戒指对付一般的小鬼是一点问题也没有的，但遇到道行稍微高一点的鬼族就不行了，更何况象我们这样的血之一族的高级成员。”
“我可以坦率地告诉你，人是人，鬼是鬼，人死后就会变成鬼。但是人如果没有死得完全，就会变成我们血之一族。血之一族和鬼是不一样的，我们位于人和鬼之间，吸取了人和鬼的所有长处，摈弃了人和鬼的所有缺点！我们是人类无法抗衡的，我们将是你们永远的梦魇！”
庄秦崩溃了，他已经知道凭自己的势力是无法战胜卫东的。他挣扎着说：“你杀了我吧，等我做了鬼再来和你大斗五百回合！”
卫东回答：“我不会让你死的，这样多没劲。不如我们就现在多斗几个回合。”
卫东把手一挥，庄秦顿时晕了过去。
在隐约中，他听到卫东对他说：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们血之一族的成员已经越来越发展壮大了，也许你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你留意一下你身边的漂亮的女人和那些普通的男人，说不定他们就是血之一族的一员，他们才是你身边的噩梦！”
……
不知道过了多久，庄秦感到自己恢复了知觉。他动了动自己的手和脚，还好都还听他的指挥。
庄秦站起来环顾四周，除了地上的一具咽喉有个模糊的血洞的张跃明的尸体，哪里还有卫东的踪影。
趁着警察还没有来，庄秦收拾起自己的东西，走出了碧海蓝天大厦。
走在十二月的C市的大街上，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人觉得暖洋洋怪舒服的，可庄秦却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寒意，空气里让他呼吸到了一种常人嗅不到的血腥味。
看着身边走过的一个个漂亮的小姐，庄秦觉得头皮发麻。“她们会是血之一族的其中一个吗？”庄秦问他自己。
庄秦麻木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一个拎着包的男人无意撞到了他的肩膀，在那人转身说对不起的时候，庄秦看到了一张普普通通的，没有任何特征的脸。那个人自顾自地走了，留下庄秦一个人在那里发呆。“那个人是吸血鬼吗？他们到底有多少人啊？他们到底隐藏在我们身边的哪里啊？他们下一步还要干什么啊？”
好不容易庄秦走到了自己家的大楼下。他看到楼下金点发型屋的老板娘王玲正在招呼客人。刚刚化好妆的王玲显得特别漂亮，眉宇间更是露出了一种不一样的气质。庄秦对自己说：“难道连她也变成了血之一族的成员？”
王玲发现了庄秦站在自己店铺的门口，连忙打招呼。
“庄队长，好久没有看到你了，你是不是生病了。你的脸色好难看啊！来洗个头吧。咦！怎么你的鼻梁塌了呀？眼睛也睁不开！是不是没有休息好啊？”
听完这些话，庄秦顾不上回答，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了自己的小屋。
站在浴室里的镜子前，望着镜中的自己，庄秦呆了。
原来挺直的鼻梁塌了下来，脸上的棱角正在慢慢消失，一条条横肉正在填充着自己脸上的肌肉。自己的脸在浴室的热气中逐渐变得模糊。
庄秦拉开了自己的衬衣的衣领。
天！自己的颈子上赫然有一个血痕！！
就在此时，庄秦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上是不可识别。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电话中对他说：
“恭喜你，庄队长，欢迎你加入我们血之一族的行列。”
庄秦眼前一黑，晕倒在了浴室的地上！
第二部 血之复仇
第一章
不知道过了多久，庄秦开始有了反应，他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庄秦怀疑起自己的眼睛。
镜子里的人有还一张普普通通的脸，塌下来了的鼻梁、眯成了一条缝的眼睛，微微谢顶的头发。头发变得有一点点枯黄。
庄秦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手过之处，脸上的肌肉如同面粉一般掉了下来。
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庄秦使劲地搓着自己的脸，面上这层已经够普通的脸皮被自己活生生地撕了下来，下面呈现出一张还带有潮红颜色的新的脸。这张脸比刚才那张脸更难看！已经是平凡得不能再平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和庄秦记忆里的卫东的双胞胎一样。
OH~~~~MY GOD！
庄秦一拳砸在浴室的镜子上，镜子里的脸顿时四分五裂，每一块破碎的镜片上都露出了那张可恶的脸。
庄秦看到自己的血从镜片上滑落了下来，滴在了瓷砖台上，一只小蚂蚁正好路过，一只脚恰恰碰到了庄秦的血迹。那只小蚂蚁顿时瘫成了一团，一命呜呼。
“我的血有毒！天！我变成了什么？我是吸血鬼！我该怎么办？”庄秦大声地问自己。
屋里变得很诡异，一片寂静，连一颗针落到地上的声音也能听见。庄秦分明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啪！”一个声音突然传来！吓了庄秦一大跳。是卧室里传来的！
庄秦冲进了卧室，寻声看去。
声音是卧室的窗户那里发出的！庄秦望去，吓了他一跳，一只动物正扑楞着翅膀冲击着卧室的玻璃窗户。
天！
是一只
蝙
蝠
！！！
“滚，从我的生活滚出去！”庄秦对着黑暗的窗户怒吼！
“虽然我已经是个吸血鬼了，但也不用这么早就让这可恶的蝙蝠来找我啊！”
蝙蝠继续扑打这窗户，黑夜里传来的是可怕的声音。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庄秦的腰间突然响起一阵响动。是手机短消息的提示。
“还找我干什么？难道你们现在还认得到我这幅模样吗？”庄秦对着手机说道。
但庄秦还是拿起了手机，屏幕上的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请打开窗户，让蝙蝠这血之使者进入你的房间，我们没有恶意的。”
“操！怎么你们什么都知道啊？我TMD就是不开窗户！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庄秦大声地对窗户上的蝙蝠叫道。
蝙蝠继续这它的扑打，撞击着庄秦的窗户。
“啪啪啪啪”。一次比一次更猛烈。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手机的短消息又来了。
“不要固执了，我们是来帮你的，没有我们，你将寸步难行。快放血之使者进来吧，否则你会追悔莫及。”
庄秦抑制着自己打开窗户的欲望，他知道只要他打开了窗户，他将陷入一个未知的世界，一个他永远不能回头的世界！
蝙蝠继续着它的使命，窗户传来可怕的“啪啪”声。
庄秦望着这只顽强的蝙蝠发起了呆。
突然，他发现蝙蝠的一只脚上似乎系着什么东西，好象是一张纸条。庄秦迷惑地看着蝙蝠，那好象是一封信！
庄秦终于忍不住他的好奇心，把手伸向了窗户的插销。
窗开了，这只丑陋的家伙飞进了庄秦的卧室，在空中盘旋了几圈，然后落在了庄秦的肩膀上，伸出了它黑色的爪子，放在了庄秦的面前。
果然是一封信！用一个细小的竹筒装着，系在蝙蝠的脚上。
当庄秦取下信的时候，蝙蝠“嗷嗷”地叫起来，似乎在为庄秦感到高兴！
“庄队长，很冒昧地这样打扰你。但只有这样才能让卫东不能发现。请相信我们是来帮助你的，也只有我们能帮助你。如果你还有那么一点血性的话，如果你还有一丝想要击倒卫东的想法的话，就在明天上午10:00到东江小区1333栋的333室来，我们会为你解开你想知道的一切。我们保证会让你不虚此行。”
没有落款。
庄秦的眼睛亮了！
躺在床上，庄秦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从中午和卫东交过手后，他就没有吃过一口饭，但他一点想吃饭的意思都没有。
一想到明天可能会出现的各种事情，庄秦就感到激动不安。
“是谁哦送来的信？”从字面上看，送信的人不会是敌人，可自己变成吸血鬼的事除了卫东以外再没有别人知道了，会知道这件事的一定有着特殊的方法了解。
在这昏昏沉沉的暗夜，庄秦终于堕进了梦乡。
在迷迷糊糊中，他看到自己从C市的大桥上掉了下去，他死死地拉住了大桥的栏杆，可过来了一个人，扒开了他死死扣住的手指。他往下坠落，象一片叶子一样，在空中飘荡……
午夜梦回，庄秦满身是汗。
这个世界是不是全都疯了！
腊月十三，晴，阳光明媚
庄秦梳好头后，走出了公寓的大门。他相信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认得出他的样子。他还特意穿了一件高领的毛衣掩住了他脖子上的伤痕。
尽管24小时没有吃饭了，但坐在公寓对面的小吃摊上，庄秦一点胃口也没有。反倒是看到对面金点发型屋的老板娘王玲，特别是看到王玲那粉嫩的雪白的后颈，庄秦倒有一种想要一口咬下去的欲望。
“KAO！难道是我真的中毒了，难道是我真的想要喝人血了？”庄秦扪心自问，然后努力抑制自己心中的可怕的欲望。
王玲显然没有认出对面一直盯着她看的普通男人，庄秦的模样就连他最熟悉的人都无法分辨出来了！
在通往东江小区的路上，庄秦愈发觉得自己想喝血的欲望更加强烈，走到小区的牌坊前，他听到了一阵钟声，庄秦抬头一望，是旁边基督教礼拜堂响起的礼拜钟！一个喏大的十字架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清晰。庄秦忽然感到脑袋一阵眩晕。
庄秦忍住了眩晕，抬起了胸膛，努力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十字架。他艰难地继续向1333栋楼走去。
路过路边的街市时，他听到小贩大声地叫卖着：“大蒜！大蒜！便宜了卖！”整个大街弥漫着一股浓郁的大蒜的气息。
庄秦闻到这股气息，一种想呕吐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努力想要忍住，可小腹之下一股强大的在往5他的喉头冲击过来。
“哇~~~~~~~~~~~~”庄秦无法控制自己，蹲在了街边吐了起来。虽然胃里几乎什么东西也没有，但庄秦依然呕吐着，似乎要把所有的内脏都要吐出来。地上满是发黄的胆汁和胃液。
“KAO，是个吸粉的，别管他。”路过的人没心没肺地说。
终于庄秦平静了下来，他觉得自己无比虚弱，蹲在街边，一口一口喘着大气。
庄秦把头抬了起来，刹那间，他又看到了那个喏大的十字架！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又一次袭来，再也令他无法招架。眼看庄秦就要在这街边晕倒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帕萨特慢慢驶来，停在了庄秦的身边。车窗缓缓地落了下来，一张庄秦熟悉的脸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老庄，快上车，你再不上车你就再也上不了车了，呵呵呵！”
庄秦顾不了多想，就钻进了帕萨特。一进了车，庄秦就彻底放松，瘫倒在了车里，什么也不知道了。
在昏睡以前，一个念头突然回荡在他大脑中：“我的样子已经全都变了，为什么他还认得出我？”
迷迷糊糊中，架车的人回头对他笑了一下。
他是庄秦的死党加好友——
杨
思
福
……
第二章
庄秦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身处于一间白色的房间里，白色的墙，白色的天花板。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庄秦想动弹一下，却发现自己的四肢被钢制的锁扣固定住了，一点也动不了。他忽然觉得左手的小臂上痒痒的，再仔细一看，一只针头插进了他的左手静脉，一袋暗红色的液体正顺着输液器的分流待慢慢输进他的体内。这液体暖洋洋的，让庄秦感到无比的舒服。
“我这是在哪里？有人没有？怎么回事？杨思福，你在哪里？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在呀？快来人啊！”庄秦对着空荡的房间大声地叫着。
白色房间的大门开了，走进来三个人，其中除了杨思福以外，还有杨思福的父亲，这是庄秦认识了很多年的了。另外还有个白胡子老人，庄秦不认识的，那个白胡子老人手里还拿着一张纸片，上面好象记录着很多数据。这三个人走到了庄秦的床边。
杨思福最先开口说话：
“老庄啊，想不到吧？我们在这种情况下见面，呵呵呵。先给你介绍一下吧。这是我老爸杨有火，你也认识的。这一位是我的大伯杨有金，是著名的医学家，你可能听说过他的名字，他也是904人造血浆的发明人。”
庄秦当然听过这个如雷灌耳的名字，他的名字常常与许多伟大的科学家相提并论。但不是听说他2年前就神秘失踪了吗？庄秦在心里想。
杨有金来到庄秦面前说：“我是失踪了，可我还没有死啊，年轻人。”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你失踪了？”庄秦惊恐地问。
杨有金指着自己的脑袋说：“呵呵，对于我们血族来说，没有什么不知道的！”
杨思福和杨有火也一起笑了起来。
杨思福轻轻捏着自己脖子上的皮肤，然后慢慢的往上揭。哦~~~~~我的天， 杨思福的脸被他揭了下来！露出了一张平凡的脸，一张没有特征的脸！
“你不是杨思福！你把杨思福弄到了哪里去了？你是不是杀了他，你们内这些恶魔！”庄秦大声的怒吼，虽然锁扣拦住了他的四肢，但庄秦青筋毕露，想要冲上去跟这三个恶魔搏斗！
“呵呵，我就是杨思福，难道你忘了我们10岁的时候一起到电影院看电影，被几个混混打劫，结果是我拿砖头，你拿皮带反把他们抢了。12岁的时候你暗恋同桌的小海，还是我给你送的情书，哈哈哈。”
“是啊！这是怎么回事？”
杨有火发话了：
“小庄，我们瞒了你二十几年了，该对你说真话了！我们是这个城市最大的血族家庭，很多年前就生活在这里了。我，你杨大伯，思福都是血族的一员，我们都是跟你不同的种族，但是，现在你已经和我们是一样的种族了！”
庄秦蒙了！
杨有金看着手里的纸片说：“小庄，你的血压现在很稳定，但血糖浓度很低，我想输了液之后应该很快恢复的。”
“你们给我输的是什么？”
“当然是血！还能是什么？”
杨思福不紧不慢地说。
输了一晚上的血，让庄秦感到无比的舒服。一夜无梦。
腊月十四，阴。
早上，来到大厅的餐桌上，看到杨思福一家围坐在桌边，庄秦也连忙找了个位子坐下。
“怎么样？变成的吸血鬼还不错吧？”杨思福调侃着说。
庄秦沉默不语。
杨有火接着说：“小庄，让我来给你说一下关于血族的一切吧：”
血族古已有之，最早的记录是在秦朝，但由于血族的低调行事，所以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血族真正让人了解的时候是在清朝，那时有个著名的血族成员是个清朝的官员，经常以吸人的血为快乐，所以在民间的传说中常常都有穿着清装的僵尸的故事。血族之间相互通婚，不与外界发生任何接触，除了要吸人的血之外。
在C市有一个血族家族，就是杨家。在这里已经生存了若干个世纪，一向与世无争，也没有被任何人知道。虽然一直都要新鲜的血液来维持平时的需要，但由于小心行事，也没有露出破绽。直到20世纪的六十年代，才发生了一件大事。杨家的小女儿爱上了一个大学生，还与他同居，被逐出了校门。杨家小女日夜茶饭不思，最后走上立刻极端，去和那个大学生发生了关系，然后还将那个大学生边成了血族的一员。跟着杨家小女觉得对不起大学生，又用血族自己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听了这些，庄秦已经知道了这说的就是卫东和小筱的故事。
“不错，小筱就是我的妹妹，也就是思福的小姨妈。”杨有火说。
杨有金插到：“做个血族其实并不是一件很坏的事，它能让你拥有许多超过常人的本事，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在医学可以取得这么多成功的原因。我一直在研究怎样才能找到新鲜人血的替代品，经过这么久，我终于发明了904，这是一个很好的东西，但不管怎样，到了三个月，我们也不能不吸一次新鲜的血液，这正是我最苦恼的地方。不过我正在研究新的替代品，也许再过一年半载我就可以研究出来了。”
杨有火又说：
“卫东是个真正的血族败类，他通过一种特殊的方法拥有了强大的能力，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我们要训练你，让你成为一个血族战士，让你拥有比卫东更强大的力量。只有你才能击败他！”
庄秦说：“为什么会是我？”
杨思福说：“你知道为什么卫东没有把你杀了，只是吸你的血，让你变成血族？那是因为如果杀了你，你就会变成鬼族。在人类的时候你就是唯一敢和他搏斗的勇士，你有超人的意志、果敢的精神、顽强的斗志、一流的体格。你要是变成鬼族再找他复仇的话，那他就不是你的对手了。只有把你变成血族，他以为你找不到正确的修炼方法，你就永远不是他的对手，他才会象作弄老鼠的猫一样来慢慢玩你，直到你崩溃。还好他不知道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我会用我们的办法来让你达到最好的状态，让你成为最好的血族斗士，让卫东永远消失！”
庄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问杨思福：“卫东是用什么特殊的办法练就了超人的力量？”
杨思福答：“这我以后会慢慢给你说的。”
第三章
整个一天，庄秦都在看关于血族的文献，他知道了十字架、大蒜是血族最怕的东西。那天杨思福约他在东江小区见面正是要让他知道这一点，同时看他能不能坚持下来。普通的人刚刚成为血族的时候见到这些东西时会马上魂飞魄散，象庄秦这样能坚持这么久的的确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
又输了一袋904人造血浆，庄秦全身都舒坦了。
夜！
躺在宽阔的大床上，每一寸肌肤都接触在柔软的床垫上，好舒服。
庄秦看了一页资料，就感到睡意涌上心头。合上书，闭上眼睛，很快庄秦就陷入了沉睡之中。
朦朦胧胧中，庄秦感到有一个光滑如丝一般的身体钻进了他的被窝，他能分明地感受到这是一个健康的活泼的年轻的女性的身体。
庄秦睁开眼睛，哦！是王玲，他楼下发型屋的老板娘，那个曾经在他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美丽的女人。
“我是在做梦吗？”
“如果你把它当作是个梦，那这就是一个梦。”王玲柔柔地说。
王玲的嘴唇轻轻地印在了庄秦的嘴上，如蛇一般的调皮的舌头钻进了庄秦的嘴里，两只舌头纠缠在了一起。庄秦翻过身来把王玲压在了身下……
庄秦慢慢地进入了王玲的身体，感觉有点涩。庄秦吻着她的脸，咸咸的，好象是泪水！
花堪折时只需折，春风又绿江南岸。
腊月十五，阴有小雨。
晨。
庄秦睁开了双眼，往身边一摸，没有人。再看了看周围，屋里除了自己，哪里还有别的人？
“难道真的是个梦？”庄秦问自己。
他又看了看，枕头上散落着几根长发，床单上有一块殷红的血迹。这一切显示着昨天晚上所发生过的绝对不是一场梦。
庄秦冲出了房间，没有看到王玲，连杨家的人也一个没有看见。房门没有锁，庄秦冲出了房间，来到了大街上。
阴雨霏霏。
庄秦坐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王玲的发型屋。
卷帘门紧紧地关着。
旁边烟摊的老板看着这个面相普通的男人不紧不慢地说：“昨天晚上不知道怎么回事，很早就关了门，把工资结算给了小工，说她不做了。真是奇怪啊！她生意这么好，怎么会不做了呢。不过这年头也正常，说不定找了个大款就不辛苦了。呵呵！”
庄秦黯然地离开了发型屋，走在马路上。任细雨落在自己的身上，眼眶里流出了一丝泪。
一辆帕萨特停在了身边，车窗摇下来。是杨思福！
“上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庄秦迷惑地问。
杨思福点燃了一根烟缓缓地回答：
“你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让我慢慢告诉你吧。你知道为什么卫东能练成强大的力量的吗？那是因为他身后有一个女血族的原因。”
“什么意思？”
“在他和小筱发生了关系后，小筱用我们血族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的魂魄就依附在了卫东的身上。卫东用两个血族的力量进行修炼，当然他就能更快地学会所有的能力！”
庄秦蒙了：“你的意思是……”
“你猜得一点也不错，王玲就是我们血族的一员，而且是等级很高的一种。话又说回来了，你见过这么漂亮的老板娘吗？你知道吗？她是Ｃ市血族家族中的女长老，拥有极大的力量，但她的善心太重，所以她无法与卫东抗衡。”
“那她现在在哪里？她要把她的魂魄依附在我的身上，难道她也要用血族的方式结束她的生命？不！不能这样！我不能让她死！”
杨思福打开了车上的收音机。电台里传来了一条新闻：
“今天早上，在我市Ｊ江中发现一具女尸，身着蓝色上衣……”
“明白了吧？”杨思福冷酷地说。“她是自愿做的，你要坚强，不要让她失望！不要让她白死了。从明天开始，我们就要对你进行魔鬼训练了！”
与此同时，Ｃ市刑警大队办公室。
李未坐在办公室宽大的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挂钟。“当！当！当！”钟响了。
“开始开会了！大家注意了！”
李未当了３年的副队长，现在终于转正了，其实他并不想当这个队长的。恐怖的神秘杀人事件已经持续一年了，到现在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队长换了一个又一个，不管多有能力的人一接触到这个案子就会因为没有进展而被解职。现在轮到李未当这个队长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大家请看大屏幕，这是上个星期六发生在碧海蓝天大厦的杀人案的录象资料。有很多线索的。”
大屏幕上出现的是一个电梯间，一个穿着休闲衣的中国籍男子走入电梯，是庄秦！时间上午９：３３。在六楼下的。
１０：１２，又一个中国籍男子走入电梯，就是死者张跃明。也在六楼下的。
１１：３０。庄秦在六楼上了电梯，身上满是血迹，神色暗淡。
张跃明再也没有在电梯中出现。
“我们已经在前天发布了对庄秦，也就是我们这里以前的队长的通缉令，但我们却找不到他！”李未对大家说着案情。想起庄秦以前亲热地叫他小李子，李未不免有些神情黯淡！
张娜在旁边说：“庄秦已经失踪７２个小时了，据他楼下的烟摊老板说曾经在案发当天的下午看见他回家，但没有看到他什么时候走的。还有一个情况，就是在案发的第三天，他楼下的金点发型屋的老板娘王玲也失踪了，今天早上在Ｊ江边找到她的尸体，身上没有任何伤痕。怀疑是自杀！他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暧昧的关系我们现在还不能做出任何判断，但我们应该重视这两起案件不是孤立的。其中会不会有联系？我们要认真分析。”
李未补充到：“现在大家全部发动起来，寻找庄秦在哪里，市府和市局已经为这个案件悬红２０万元，谁能找到庄秦就可以拿到２０万。”
话音还没有落，办公室里的所有人都冲了出去。
第四章
在杨思福的车上。
“今天我们不能再回别墅了，我已经感觉到卫东找到我们了，我们到C市宾馆去！”
C市宾馆是C市专门拿来接待外宾的地方，一般国内的住客没有政府官员的批准是住不进来的，可杨思福在这里居然还有个长期包间，看来做一个吸血鬼还不是什么坏事。
“我们今天开始修炼了！做血族最基本的本领就是开天眼！今天你就来学习开天眼！”杨思福从包里摸出了一铺扑克，背面朝上摆在了茶几上。
“集中你的意念，努力想一下扑克的花色是什么？”
庄秦看着扑克迷惑了，他这几天经历的事太多了，真的令他无所适从。“我集中不了我的意念，我的头好痛啊！”
“难道你要让王玲为你白死了？头痛也要想！”杨思福不客气地命令。
庄秦屏住呼吸，看着扑克，慢慢闭上了眼睛。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一张张画面：“红心3，黑桃6，方片K，方片7……”
“GOOD，VERY GOOD！我就说你能成为最好的血族战士！”
庄秦看着扑克，一次次说出了正确的答案。扑克练完了，杨思福又拿出了一本书，和着让庄秦猜第几页上第几行第几字是什么，这次要难多了，足足花了几个小时庄秦才练了出来。
就这么练习着，不知不觉，天黑了。
“我们去实战！”杨思福说。
庄秦和杨思福驱车来到了城市之光。这是C市有名的销金窟，有最豪华的夜总会，最迷人的艳舞表演，最漂亮的小姐，还有……最刺激的赌场！
“先玩斗地主吧。这里打的是100块一番。”杨思福对庄秦说。
斗地主是现在C市最流行的一种扑克游戏，相传是是流行于湖北一带的一种扑克游戏，玩法简单，娱乐性强，老少皆宜。据传在万恶的旧社会，地主横行乡里，无恶不做，人们为了发泄对地主的痛恨，常常在一天的劳作之后，一家人关起门来“斗地主”。
该游戏由三个人玩，用一副牌，地主为一方，其余两家为另一方，双方对战，先出完牌的一方获胜。出牌规则类似“争上游”。
由吧台上的小姐来洗牌发牌。庄秦很容易地就感应到了另两家的牌是怎样分布的，打起来真是顺风顺手。不一会就赢了1万多。
“走吧，赢钱不是目的，我们是来练习的。”杨思福冷静地说。
坐在C市宾馆的包间里，杨思福笑着对庄秦说：“看出来了吧？做个吸血鬼不是什么坏事吧？”
坐在真皮沙发上输着904血浆的庄秦笑了一下。“可惜我只能看到别人的牌，我牌好的时候才能赢，不能控制小姐发牌，也不能控制别人出错牌。”
“不错！这就是我们今后要练习的。从明天开始，我们练习心神控制术。”
腊月十六，阴
晨，C市刑大
“没有任何线索，我们找不到庄秦，到他工作的三阳药业公司去问了老板洋杨思福，他说庄秦从11号就请了假，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他们也在找他。”
李未听了后果断地说：“杨思福这个人很可疑，他和庄秦是最好的朋友，我们不能排除他和庄秦共谋的嫌疑。你们派人24小时监视杨思福，监听他的电话，看他是不是在和庄秦联系。看他现在在和什么人在一起？”
“是！”
杨思福扔了几团东西过来，对庄秦说，“这是我大伯做的人皮面具，你把他换过来，这里有5个面具，你轮流使用，公安局对你的通缉令已经下来了，你可要时刻小心。虽然他们对我们起不了什么威胁，但不管怎么说，那是一个麻烦事。”
庄秦把一幅面具套在了自己的头上，正合适。看着镜子中的脸，呵呵，是个帅哥哦。
“今天我们练心神控制术。”杨思福还是拿出一铺扑克。洗转了之后，开始发牌。
“你能感应到这张牌是方片2，现在你把意念贯注在牌上，让它变成黑桃8！”
庄秦宁下心神，贯注起自己的意念。一开始很难的，可在冥冥中，他似乎觉得有个女声在对他说，“加油，没问题的，你一定可以政治做到的！”
“OK！我能做到！变！！！”
杨思福翻转了扑克，果然是张黑桃8！
“不错，是王玲在帮你，我也能感觉到她的魂魄过来了！”
如此练习了一整天，庄秦几乎掌握了心神控制术的要领。
晚上，两人又去了城市之光。当然是大胜而归！今天赢了15万。
坐在车上，杨思福对庄秦说：“今天赢得太多，我们已经引起了赌场的注意，明天你要换个面具。还有，我要告诉你到这里玩牌的诀窍，你应该赢一场，再输一场，不然谁还和你玩？你要知道为什么我现在生意做得这么好？运气是一方面，在赌场赢钱才是我资金的最大来源！我就是今天赢个10万，明天再输个5万。这样一个月下来，还是能挣个几十万。呵呵。”
腊月十七，晴。十八，晴。
又练了两天的心神控制术，庄秦已经完全掌握了。可以很熟练地控制别人的意念，也可以很轻松地了解别人在想什么，还可以影响别人的思路。
李未看着探员偷拍的杨思福的照片，纳着闷。
“李队长，杨思福每天白天都在C市宾馆里睡觉，晚上就去城市之光的赌场里去玩。奇怪的是，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一个长得很英俊的年轻人，白天和他住在一起，晚上又一起去玩，而且好象晚上打牌时也是这个年轻人在玩，杨思福只是在旁边看他玩。是不是这个人是杨思福的男朋友，他们在搞同性恋啊？”
李未捏了捏自己的脸说：“今天晚上我们去抓赌！”
探员紧张地说：“可是，这个赌场是我们局长的小舅子开的，是不是要慎重点啊？”
“操！管他这么多干什么？我说的！”
晚。城市之光的包间赌场。
庄秦还是戴着昨天的面具，他今天是打算输一点出来的。
玩到凌晨2：00的时候，已经输了7万多了，庄秦想就此收手。杨思福也在旁边做出了同意的手势。
来到换筹码的地方，一个漂亮的吧台丽人关心地对庄秦说，“还是不要赌了，输了这么多。”看来帅哥连吧台丽人都没有办法拒绝的。
换好筹码，庄秦和杨思福正想离开这里，突然听到一片嘈杂声，然后看到包间的大门被人踢开了，几个警察冲了进来。接着，李未走了进来。
庄秦苦笑。
杨思福对庄秦说：“到了你施展今天学到的东西了！”
“好！”庄秦集中自己的意念，准备进入李未的思想。庄秦很顺利地做到了这一点。他看到李未很疑惑地看着自己，原来李未在怀疑这个帅哥就是庄秦！
李未突然觉得自己的头晕了，然后不自觉地用手点到庄秦和杨思福，说：“你们两个，可以走了！剩下的全部留下！”
庄秦和杨思福在众人的疑惑的眼神中离开了赌场。
剩下的事猜都猜得到。第二天，李未被解除了队长的职务，赌场被抓的人全被城市之光的老板保释出来。但不好的消息是，城市之光的老板认为是杨思福和那个帅哥报的警，不再欢迎他们来娱乐了。
李未觉得自己那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竟然放走了他想要抓的人，他感到有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让他做出了当时的决定。
“我一定要找到原因，我要抓到他！”李未对自己说。
不能去赌场赢钱了，庄秦只好在宾馆里静下心来修炼技术。
又是好几天，庄秦感觉自己能更好地控制自己的能力。天眼、读心术、控制术、移形换影、日行千里、移花接木……各种功夫庄秦一样一样地学习着。他的进步非常地迅速，连杨思福也没有见过能这么快掌握能力的人。
转眼间到了除夕。今年的腊月是没有三十的，二十九就是除夕了。杨思福利用在医药公司的关系，从血库里购买了新鲜的血液，说这也算是团年饭了。
用吸管吸着新鲜的血液，庄秦觉得心里无限的温暖。这段时间庄秦几乎就没有吃过什么东西，除了每天输一点904血浆。今天喝到了新鲜的血液，这种滋味真的令他感到很舒服。
看着电视里演出的春节联欢晚会，庄秦觉得挺没意思的，老是一些不知道在说什么东西的玩意。一会是啥狗屁主持人在变什么侮辱观众智商的魔术，一会又是啥农村傻逼在炫耀自己的宝马车。看得庄秦直打瞌睡。
终于看到了一个好看的节目，讲的是一个中了奖的人精神失常的笑话。看得庄秦和杨思福在沙发上抱着肚子哈哈大笑。可这个小品完了之后又没有什么好节目了，于是庄秦提议到外面去转一转。
走在夜晚的C市地方大街上，街上人来人往，可庄秦和杨思福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庄秦几次往后看，却看不到有什么人在偷窥他们。
“是卫东！一定是卫东！”庄秦对杨思福说。杨思福点了一下头，他也感觉到了。
“别管他，我们两人在一起，你还有王玲在为你护身，他暂时斗不过我们的。我们继续走，把他引出来，让他显身！”
两人继续往市中心走去。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大家都往大钟的方向走去。
大钟是C市的标志建筑物，每到准点都会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今天是除夕，聚集在大钟旁的人群更多了。
庄秦也感觉到一个神秘的阴影越来越逼近他……
在大钟旁是一个临时搭起的舞台，几个穿着奇怪服装的少男在上面唱着一首让人听不懂的歌，大概是韩语吧。下面不少小孩跟着摇晃着脑袋，吼着奇怪的声音。
“KAO！什么玩意啊？”杨思福对着庄秦大声叫着。在高分贝的噪音下，非要扯着喉咙说话才听得到。
“卫东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你感觉到了吗？”庄秦问。
“知道！但我不怕他！”杨思福满不在乎地回答。
台上继续着怪异的音乐，台下的红男绿女扭动着身躯，和着音乐气氛疯狂到了极点。
一个主持人露面了。
“各位C市的朋友们，现在是标准时间11：59：30，还有三十秒就是新的一年了，让我们一起来倒记时吧，一起来见证这历史的一刻！”
“三十，二十九，二十八……”
“二十，一十九，一十八……”
“十，九，八，七，六……”
庄秦和杨思福也溶入了欢呼的人群，齐声高呼着数字。
“三……二……一！”
“哄！~~~~~~~~~~~~”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的气球爆了，五彩缤纷的彩片散落在空中。四周的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声！
庄秦随着人群的欢呼声跳跃了起来，挥动着拳头高兴地叫着：“HAPPY NEW YEAR！”
庄秦转过头来对杨思福说：“新年快乐！”
奇怪的是，杨思福没有回答，他直勾勾地盯着庄秦，眼中泛出了一种奇怪的神情。脸上的肌肉变得僵硬，即使透过精巧的面具也能看出他正遭受一种说不出来的痛苦。
“你怎么了？”庄秦关切地问。
“我……”杨思福哽咽着说。
庄秦看到杨思福的嘴角渗出了一丝鲜血，然后身体瘫软了下来，倒在了地上。
他的背上插着一把刀，刀柄旁正渗着一丝丝乌黑的血液！
周围的人群立刻散开，爆发出了一阵慎人的尖叫声！
第五章
大年初一，阴有小雨。
三阳药业公司大厅。
很多人在大厅上走过来走过去，大厅已经布置成了灵堂，杨思福的大幅黑白照片高高地挂在正面的墙上。庄秦坐在大厅的一侧，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今天他已经换了一个面具，这是一张三十岁左右的病态显露的脸。没有人能认出他来，就连警察也不能。
大厅里很多警察在监视着这里。李未也来了，虽然他已经不是队长了，但高度的责任感还是令他赶到了三阳公司。
庄秦又感到了一种邪气逼近了他，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是卫东又来了。他的每一个毛细血管都膨胀了起来。卫东在哪里？虽然凭借现在的已有力量，庄秦无法探知卫东身处何处，但庄秦还是能够体会到卫东就在他身边！
卫东就象一个幽灵一样，他的气息在灵堂里晃了一圈就走了，可能他不仅仅知道庄秦在这里，这里还有更厉害的角色在！杨有金和杨有火！
家属答谢完礼宾，杨有火来到了休息室。戴着面具的庄秦和杨有金也跟着走了进去。
庄秦问杨有火：“我们血族的能力已经是常人无法抗衡的了，为什么一把普通的小刀就可以夺走杨思福的生命？”
“那不是一把普通的小刀！”杨有金抢过了话题。“这把刀是在大蒜精油里浸泡了九九八十一天！这是我们血族最害怕的东西之一！看来卫东已经练成了对大蒜的抗体！他已经对大蒜免疫了！”
杨有火接着说：“不错！他的力量已经出乎了我们的预料。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对你进行更严格的训练！”
初二，小雨。
杨家别墅。
庄秦一起床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是大蒜的味道！
以前庄秦还是正常人的时候，他是非常喜欢吃大蒜的，自从他成为血族的一员后，他就极端地讨厌大蒜，一闻到这味道就令他反胃。
庄秦在床边呕吐起来。昨天才喝的一袋鲜血从胃里涌了出来，吐在地上一大滩。
戴着口罩的杨有金和杨有火进来了。“你必须习惯这味道，还要战胜这味道。你才能击败卫东！”杨有金大声地对庄秦吼道。
庄秦红着眼睛说：“我知道！我会战胜的！我会为杨思福报仇的！！”
Ｃ市刑大办公室。
烟雾缭绕中，李未坐在办公室的一角，静静地吸着烟。他知道他已经不是队长了，可他还是继续关注着这个案件。
技术科的张娜正在发言：
“杨思福是被一把小刀刺杀的！可奇怪的是，据我们技术科的分析，这把刀根本就不至于能杀死一个１８０公分的健康男子！死者家属拒绝了我们的验尸要求。虽然我们有足够的理由进行，可杨家的财力阻止了我们的要求，上面也要求我们不对杨思福进行尸检。我们只有从其他方面寻找线索。”
新任的队长是一个秃顶的中年人，他叫李长于，他刚刚从美国进修了回来。他环顾了一下四周说：“这个案件我们的阻力很大，社会上要求破案的呼声也很高！这就对我们提出了更高的要求。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要找出那天和杨思福在一起的那个英俊的小伙。他到底是谁？杨家的人对这一点嘴巴很严，我们不能排除那个人就是凶手，即使不是凶手他也可能知道很多我们想要知道的东西。再补充一句，他很有可能就是杨思福的同性恋伙伴。技术科已经做出了那个人的相貌拼图，把它发到各个有可能找到他的地方，集中所有的力量来把那个人找出来！行动！！！”
杨家别墅中。
庄秦正把一张精巧的面具扔进熊熊的炉火中……
C市到处都贴满了庄秦和那个帅哥的照片，电视台早早地就宣布了系列吸血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就是庄秦，而那个不知道姓名的帅哥则是最重要的知情人。全市的警察都为了那二十万的花红四处奔波。可他们就象无头的苍蝇一样找不到头绪，庄秦和那个帅哥就如同在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有他们的踪影。
李长于坐在办公室里紧锁着眉头，旁边泡好了的碧螺春他一口都没有喝。他感觉到了这个案子对他的极大的压力，虽然他的上司并没有对他提出任何的要求，但社会舆论的压力却逼着他要付出他全部的精力来处理这个看起来似乎一目了然的案件。
城市的一角，卫东却偷笑着这一切。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庄秦在杨家的别墅里静静地练习着。他感觉大蒜对他的威胁已经不象前几天那样令他呕吐了。
大年初八，晴。
清早起床，庄秦就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好象有一组数字不停地在他脑海里盘旋。他定下了心神，屏住了呼吸，想要把这串数字定格。好难啊，他的头象裂了一样，他无法抓住这些在空中盘旋的数字。
“怎么回事？这些数字是什么意思？这些数字到底是什么？”
一个声音在脑海中对庄秦说：“别着急，慢慢来，你能掌握的。”
“哦，这是王玲，我最亲爱的人来帮我来了。我一定能找出这些数字！”
庄秦忍住了巨痛，慢慢回想起脑海中的符号。
“14，05，07，14，01，12，14，01，02！”
经过一阵疼痛，这组数字终于在庄秦的脑海里定格了。但这是什么意思，庄秦陷入了沉思。
这组数字是什么意思？谁能告诉我？
庄秦带着疑问走出了卧室，来到了会议室。
一进会议室就看到杨有火和杨有金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事？”庄秦问。
“思福走了后，我们药业公司的经营活动都几乎全部停顿了，刚才财务上的人员告诉我们这短短的几天公司亏了一百多万，我和你杨大伯有对经营一窍不通，你说怎么办呀？”
庄秦也头大了，他也一点不懂药品的经营啊。“那我今天晚上到赌场去赢点钱回来吧。”
“胡说！赢钱只能加重你的体力负担，却不能真正缓解公司的财务危机！而且现在警察到处都在找你，虽然他们认不出你，可始终都有破绽的，比如你的指纹就一直没有变。”
庄秦不出声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这时，那几个数字又出现在他脑海。“14，05，07，14，01，12，14，01，02！”
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总在我脑海里出现啊？
庄秦把疑问告诉了杨有金和杨有火。
“难道你已经拥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杨有金说。“在我们血族之中，只有天赋极高的才有可能练到预知未来的能力，就连我和有火也练不到。你一定要好好想一下，也许这和我们的生死存亡有关联的。”
听到这些话，庄秦陡然觉得这组数字的份量又加重了许多。
是什么意思呢？他用自己的意念向王玲发出了讯号，可王玲很久才回答：她也不知道。
庄秦来回地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一下碰到了电脑，电脑的键盘摔到了地上，四分五裂。
看到地上的键盘，英文字母的按键在跳跃，一道灵光在庄秦的脑袋里闪过：“是不是英文的密码？”
“14是代表英文的第14个字母：N。05是代表第五个字母E。”
……
过了一会，在庄秦的笔下显出了一排英文：NEGNALNAB。
这是什么意思？没有这个单词啊！
倒过来读一下，哦！BANLANGEN！板蓝根！
庄秦明白了，冥冥之中，一个神秘的力量告诉他该怎样拯救他们的公司！
庄秦叫进了业务部的员工，询问板蓝根的行情。
“板蓝根是最常见的抗病毒药物，主要是预防作用。现在的价位大概从药厂直接进货的话，是2元左右，最好的厂家在3元左右。但这个药品满市场都是，几年都没有涨过价了，我们业务部不看好它会涨价。”
“进货！马上和厂家联系，有多少进多少，再吃进整个C市的板蓝根！把我们所有的动产不动产全部抵押出去，再把所有的资金全部投进去！马上！”
业务部还想分辨几句，杨有金挥了挥手说：“照办！我们这次就豁出去了，赌一把！”
业务部的精英全部出动了，一整天的工夫，C市的药品市场波澜大动。所有的药品从业人员都在传言三阳药业的人都疯了，大肆地进一个平常的药品。这些人也乘机把板蓝根涨了点价再卖给三阳公司，小赚了一笔。
三阳公司的业务部一片繁忙，电话声接连不断。庄秦看着这一切，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但他还是对自己充满了信心。
但市场上板蓝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直到晚上，仍然没有上涨的迹象，这时庄秦开始有点郁闷了，是不是自己的判断有错？他的信心逐渐有了一点动摇。
业务部的小周走进办公室对庄秦说：“现在我们已经吃进了整个C市的所有板蓝根，足足有十三万件，各个药厂的存货都进了我们的库房，可玻璃钢儿子市场上的价格并没有上扬啊！如果我们不在五天内销完的话，厂家的新货就会到达C市，那时我们会血本无归的啊！”
杨有金和杨有火担心地看着庄秦，庄秦用坚毅的眼神环视了一下四周，说：“相信我，没有错！”
夜深，无人入眠。
庄秦打开电脑，登陆互联网，查看着药品价格的即时更新。
没有变化！
庄秦慢慢对自己的决定开始怀疑起来。毕竟只是一个若有若无的在脑海中盘旋的数字给了他做这个决定的理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12：00。
音箱里传来嘶嘶的响声，有新邮件到了。
庄秦打开自己的邮件，是搜虎网站发来的新闻：
标题：传有高度传染性不明原因性肺炎席卷广东。
以下消息未经证实，请各位自行做判断。
近两个月，广东省境内出现一可怕的高度传染性不明原因性肺炎，数百人感染此疾病，广州数大医院众多参与该疾病医疗护理的医护人员不幸受感染。
从2002年12月起，中山、河源、顺德、广洲等地陆续出现数例病人，开始时症状表现为咳嗽，包括干咳及带痰，随后出现发热、全身肌肉酸痛、腹痛、腹泻，病情急速进展，呈现持续高热，进行性肺部感染，最后出现全肺广泛性渗出液，急性呼吸困迫综合征，呼吸衰竭，进行性缺氧。多数病人被发现后，转送至广州数间大医院救治，至今日为止，据说已有4—5例病人死亡，其中包括一个惨受感染的护士。
专家指出，该病的病因并未查实，现在只能提出预防的方法。
服用板蓝根！
“机会来了！”庄秦挥动着拳头对杨有金和杨有火吼道。
第六章
大年初十，晴。
一夜未眠的庄秦、杨有金和杨有火坐在办公室里。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全是广东的客户打电话要板蓝根的。只用了半个小时轻轻松松就卖出了一万多件，价格是有史以来卖得最好的，一件货赚了200元抛出的。
广东出现怪病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C市市民的耳朵里，为了预防疾病，人们也纷纷抢购板蓝根。只有三阳药业的连锁药店才有板蓝根卖，而且货源充足。
C市人口众多，市井传言也特别快。到了下午，三阳药业的板蓝根就卖了个精光。整整十三万件板蓝根给公司足足赚了接近三千万。
到了晚上，广东卫视播出新闻辟谣了：“服用板蓝根只是起安慰剂的作用，在临床上没有有价值的作用。”这时三阳药业的板蓝根已经卖完了。
C市刑大
李未走进李长于的办公室，必恭必敬地对李长于说：
“这次板蓝根涨价的事您看报纸了吗？我觉得很不正常啊！”
李长于抬了抬头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小伙子，说：“有什么不正常啊？”
“报纸已经辟谣了，说这次疾病是非典型性肺炎，而有几家药厂因为通过谣言不正当得利正在展开调查，我们市里只有三阳药业公司一家公司提前大规模进货得到了超额利润，而这家公司和庄秦有着非常紧密的关系，难道你认为这一切都很正常吗？”
“当然不正常，可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来调查他们啊？”
“我认为我们可以先让物价局和工商局、税务局来出面，对他们公司来一个前期调查。当然他们会很隐蔽的，调查很可能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我们最起码会让他们惊慌，让他们露出马脚，然后我们再对他们正式调查。”
看着面前的前任的队长，李长于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但为什么他会在以前的行动中出那么大的纰漏呢？放走了这么重要的证人，才让这个案子陷入了被动。
“好，就照你的意思办，由你来牵头！”
面对工商、税务、 物价的检查，杨有火很自如地应付着。在帐面上找不到任何的漏洞，而提前进货的原因出于商业机密，一句“无可奉告”就能塞住所有人的嘴，更何况三阳药业拥有这么强大的经济实力，连公安局的上层也发了话让李长于停止调查。
大年十二，阴。
三阳公司庆功宴。在C市最有名的万豪酒店举行，杨有火隆重向各界推出了公司的新董事长——戴着中年人面具的庄秦，此时的他化名为秦时月。
坐在贵宾席上的李长于和李未看到庄秦，一种异样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夜已深。
三阳药业的董事长办公室。
杨有火和杨有金看着庄秦，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太棒了，这次你做得太棒了！我们终于可以放心地把公司交给你了！”杨有火说。
杨有金接着：“你做了件完美的CASE，我这里也有一个好消息。还几得我跟你说过的904人造血液的新型替代品吗？经过几个月的实验，我终于研制出来了。”
杨有金扔过来一个磁盘，庄秦稳稳地接住了。
“这上面的就是新型血液制品的全部工艺，你要把它投入到生产这去。我和你有火叔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庄秦惊奇地问：“有金叔，有火叔，你们还有什么事要做，告诉我让我来做好不好？”
“这你可帮不上忙了，但我们要做的这件事你打开磁盘自然也就知道了。”
说完这句话，杨有金走到庄秦的身边，把手放在了庄秦左边的太阳穴上，杨有火也走过来把手放在了庄秦右边的太阳穴上。
庄秦只感到从自己的左右太阳穴上传来了一阵热流，令他感到很舒服。
“你们这是干什么？”庄秦诧异地问。
两位老人什么都没说，脸上露出了怪异的微笑。
庄秦突然觉得两边太阳穴传来的热流猛然加大，热力大得令他无法忍受。他感到自己的头一阵巨痛，痛得让他立刻失去了知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庄秦觉得自己的四肢能活动了。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环顾四周。杨有火和杨有金都不知道在哪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办公室里。
只有一张磁盘在自己的手中。
“这是怎么回事？”
走到电脑前坐下，启动电脑后，庄秦把磁盘塞进了驱动器。
一阵吱吱的读写声后，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封信：
小庄：
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已经离开你了。你一定会问为什么我们会离开你吧，你知道吗？凭你现在的能力你还不能战胜卫东，你只有在我们的帮助下才有可能战胜他。
看到你这次板蓝根大战的表现，我们很欣慰，我们知道你已经能够很好地应付公司这一摊子的事，我们也就放心了。我们决定把我们这一身的功力全部交给你，让你拥有我们两人毕生的所学。再加上王玲的力量，我们想你是足以和卫东抗衡的。
打开你的床头柜，里面有两张光碟，一张是904+人造血浆的配方和工艺。另一张是给你的血族修炼大法。凭这两张光碟你一定会战胜卫东的。
我们在九泉之下也会高兴的。
杨有火
杨有金
2003，2，12
看完了信，庄秦发现自己已经是热泪盈眶。他忍住泪水，站起了身，在床头柜里取出了那两张光碟。
看着光碟，庄秦终于忍不住痛哭起来……
在血族修炼大法的光碟中，记载了血族所有的修炼方法。庄秦先开始练习血族的吐纳龟息之术。按照上面记载的方法，庄秦曲膝盘坐在地上，让自己的真气沿自己的经络运行了一个周天。当真气在他体内游移往返的时候，庄秦感到自己无比地舒服，丹田之处一股热流激昂澎湃。
庄秦感觉真气在体内冲过来冲过去，直向自己的手指冲去。庄秦不自觉地将自己的中指弹了一下，只听对面“啪！”的一声巨响。庄秦睁开眼睛一看，对面的景泰蓝花瓶变成了一堆碎片。
“哦！原来我的能力变得如此强大！谢谢了，有火叔，有金叔！谢谢你们将我变得如此强大！”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白天庄秦用秦时月的身份在公司里处理着事务，晚上则在密室里随着光碟的指引练习着。在这几天里，庄秦感到自己每天都有着不小的进步。但奇怪的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段时间庄秦却感觉不到卫东的存在，卫东就象是在空气里蒸发了一样，一点气息也没有。庄秦只感到有另一种威胁在逼进他，那是李未和李长于给他的危险。
他知道自己的相貌虽然有了很大的变化，可他的指纹却一直没有变，所以每次他出门的时候都戴上了一双厚厚的手套。现在是腊月，戴手套还说得过去，可过了这段时间，自己又该怎么说呢？
“我一点要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这一切！”庄秦对自己说。
李长于和李未从来都没有放弃对秦时月的调查。杨有金和杨有火能够将这么大的有个公司交给一个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陌生人，而这个人在警方的资料里一点也没有，完完全全象是平空里多出了一个人。而且现在杨有金和杨有火再也没有出现过了，按公司的说法是退休出国疗养了，可C市的出入境记录上却什么也没有。因为没有人来报案，所以李长于和李未也不能贸然行动，更何况在高层有着不少的阻力。
李长于和李未只有在私下里进行对秦时月的调查，希望能够套取秦时月的指模，再在警方的电脑里查看他的真实身份。
李长于和李未进行着他们的调查，庄秦也在进行着自己的修炼。杨有金和杨有火加起来上百年的功力全部贯注在他的体内，学起大法来更是得心应手。在这段不长的时间里，他的功力可谓是一日千里。但卫东的影子却消失了，这象是一个巨大的阴影，投在庄秦的心头，令他挥之不去。
一月十八，晴。
庄秦一起床就有了一种奇特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如同一个挥之不去的梦魇一般缠绕在他心中。是什么？卫东！卫东的阴影来了，直接投影在了庄秦的心上。
卫东在哪里？庄秦决定用自己在这几天学到的本事来揪出卫东来。
庄秦在床上盘腿打坐，让自己的心绪宁静下来，他进入了一种“入静”的状态。
“我飞！”庄秦一声暴喝，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哦，应该说是他的灵魂离开了他的肉体。
庄秦觉得自己的身体在飞，直冲向天空，就连天花板都不能阻止他的升腾。他在往天空飞去。脚下的一切变得越来越小，他看到杨家的别墅在自己的脚下，渐渐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庄秦集中自己的意念，他感觉到在市中心偏东南处有一个地方散发出一种巨大而又诡异的力量，这种力量深深地撼动着庄秦的心灵，令他无法自持。
“我降！”庄秦又是一声暴喝。庄秦觉得自己的身体猛然向着散发出诡异能量的地方扑了过去。庄秦几乎听到了从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他知道自己的速度是那样的快，即使卫东想跑也是来不及的。
只是瞬时，庄秦已经逼近了散发出能量的场所。这是一幢33层高的电梯大厦，发出力量的是33楼上的一间房，庄秦的灵魂就象一阵风一样来到了这间房的防盗门门口。门口的门牌赫然写着“3303”
庄秦想要冲进去，他一头撞了过去……
有了刚才穿越天花板的经历，庄秦心想穿越这么一道防盗门并不是一件难办的事。可他想错了！
庄秦一头撞过去，给他的是一种坚硬的感觉。他就觉得象是真正地撞到了防盗门，虽然不觉得疼痛，但一股反弹的力却将他拒之门外。
庄秦又绕到了33层楼外墙的窗户外，窗户全部都紧紧地闭着。庄秦试图让自己灵魂飞进屋里，可依然是那种坚硬的感觉，令他无法进入。
从窗户望进去，没有看到什么，只看到屋里四面的墙上全挂着黑色的幕布。从幕布后散发出一种强烈的信息。庄秦感受了一下这种信息，这是一种不太好的信息，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庄秦，这里充满了危险！
庄秦又往空中升高了一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记下了标志建筑物，知道了自己大概身处的地方，就调转头来向自己的肉身飞去。
有危险就躲可不是庄秦的作风。即使这种危险是致命的。
灵魂回复肉身后，庄秦叫来了公司的几个上层的人员，交代了一下公司的事。最后说：“各位，今天我有点特殊的事要出去一下，也许我一时半会回不来，如果我在三天没回来，在我的保险柜里有一份材料，你们照做就是了。”
保险柜里放的是那张904+人造血浆的光碟，只要有那张光碟，就是无比的财富。三阳公司是不会垮的！
等公司的人走出了办公室，庄秦在自己私人的密码箱里取出了杨思福以前送他的精巧的面具。他选了一个编号为“POLICE”的面具戴在了头上。面对镜子，庄秦呵呵地笑了，镜子里出现的是李未。
走出公司，庄秦召了一辆计程车，说了一声到市中心偏东南处的那幢33层高的大厦。
在高层的压力下，李长于和李未不能直接对他们感兴趣的案子进行调查，于是只好在私底下暗中进行。
李长于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李未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干得怎么样了。但李长于对李未很放心，他知道只有李未才对庄秦最了解，毕竟他曾在庄秦手下当了这么多年的助手。
庄秦来到了大厦的大堂。大堂的保安看到庄秦打了个招呼：“李警官，您今天不上班呀？”
庄秦支吾了一句就走进了电梯，按了33楼的按纽。电梯里有一个提着菜篮的老太太和一个刚刚晨练完了的老先生。他们看到庄秦都笑了笑说：“李警官，早上好！”
“呵，李未这小子还挺出名啊，怎么什么人都认识他呀？”庄秦心中暗道。
来到3303号房的防盗门前，庄秦按了按门铃。
“丁冬！”
“谁呀？”防盗门旁的喇叭里有人问。这是一种平淡而又没有感情的声音，似曾相识。
庄秦连忙答：“我是市公安局的李未警官，我有点事要了解一点情况，请开门。”
“好！请等一分钟。”
过了几十秒，“咔嗒！”防盗门的自动锁打开了。庄秦推了推门，门大大地开了。一间四面都挂着黑色幕布的房间出现在庄秦的面前。
一个熟悉的背影对着庄秦。
第七章
这个背影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还带着一顶奇怪的帽子，这帽子的帽檐特别宽，竟然是个……斗笠！
这个背影缓缓地转了过来，在昏暗的的屋里，竟看不出他的模样。但庄秦知道，这个人就是卫东！即使他的容貌变了，但他的气息不会变。
这个人拍了一下手，屋里的灯光骤然一亮，把室内照得一片通明。灯光照到这个人的脸上，这个人也正好转过脸来。
庄秦看到这个人的脸，一下子呆了。
站在庄秦面前的人是一个他根本想象不到的人——李未！
李未转过身来，用手指轻轻捏着自己的脖子上的皮肤，然后慢慢的往上揭。这张脸被他截了起来，面具！
面具下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一张一走进人群就永远消失得一干二净的脸。——卫东！
卫东咧开了嘴笑着对庄秦说：“庄队长，我们又见面了。我还以为吸了你的血，让你变成吸血鬼，你就会象只被猫作弄的老鼠一样被我玩弄。没有想到你居然变成了老虎，连我也差点斗不过赢你了。但是，这次你可没这么幸运了，我要让你来得去不得！”卫东的笑脸在说完这句话后陡然收去了笑意，取之的是一幅冷若冰霜的脸。
庄秦愤怒地质问卫东：“你把李未怎么样了？他现在在哪里？”
卫东回答：“庄队长，难道你认为我会留下他，让世界上有两个李未的形象同时存在？他当然已经变成了灰烬，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了。”
“你这个恶魔！”庄秦气得浑身的骨骼发出一声声暴响。
这时，一个声音在庄秦的心里对他说：“别上当，他就是想让你生气，让你失去理智。冷静！冷静！再冷静！”
“对！我千万不要乱了自己的阵脚。”庄秦吸了一口气，一股热流吸入丹田，他的心绪顿时平静下来。
在最短的时间里，庄秦让自己体内的真气运行了一个周天。他感觉自己的真气在无限地扩张、澎湃。气随着运行，冲向了手指。
庄秦一声暴喝：“看招！”
他手指一弹，一股真气向卫东冲了过去。
卫东也不是泛泛之辈，他转过身来将手一抬，黑色的斗篷披肩挡住了真气，真气打在披肩上，只泛起了一点白灰，没有伤到卫东一点皮毛。
卫东笑道：“小子，你还嫩了点。”他吸了一口气，猛地一吐，一条火舌从他的嘴里冲了出来。
这可让庄秦没有想到。眼看火舌就要抵拢庄秦的面门。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火舌抵拢的时候，庄秦身体一仰，一个铁板桥，活生生地将这道火舌避了过去。
“好功夫！”卫东赞道。不等话音落完，卫东就欺身过来，一记重拳向庄秦袭来。
庄秦也毫不避让地迎上前来面对这一记重拳。
交手就在一刹那。
两人的身影在重合了0.09秒后就又一次分开。
“好厉害！”两人的话音同时发出了同样的感叹。
卫东看着面前的庄秦，擦了一下眼角的汗说：
“庄队长，本来说不定我们可以成为特好的朋友，今天看了你的功夫后，我想是不行了。我只有在今天将你彻底毁灭，以后我才能安稳地睡觉。当心，我要用绝招了！”
卫东说完这句话，手将他戴的斗笠一抹，斗笠边上的一层黑纱落了下来，遮住了他的脸。然后他的手动作很大地挥动了一圈，屋里四面墙上挂着的黑色幕布同时掉了下来。
幕布落了下来。幕布后会是什么？庄秦带着最大的疑问望向四面的墙壁。
天！是十字架！！！
四面墙上全挂着金光闪闪的十字架！每个十字架都发散喜欢闪闪的金光。金光在瞬时笼罩在了庄秦的身上。庄秦的头脑一片空白，一种眩晕的感觉袭上他的心头。
光芒照射到卫东的身上，却被他的黑色披风和斗笠上的黑纱反弹了回来，他丝毫没有受伤。
可庄秦就痛苦了，在光芒的笼罩下，他弯下了腰，蹲在地上，大口地呕吐着，几乎要把他的肺和胃一起都吐出来。
在庄秦呕吐的同时，卫东欺上前来，左手将一把小刀插进了庄秦的右边太阳穴，右手将另一把小刀插进庄秦左边的太阳穴。
“啊~~~~~~~”庄秦一声惨叫！
卫东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庄秦遭受着巨大的痛苦，他的每一根青筋都爆裂了，喷出殷红的血液。卫东则端过一张凳子坐在一边欣赏着这一切。
庄秦在地上挣扎着，四肢不停地抽搐，口中不断地涌出白沫。
渐渐地，庄秦的动作停止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卫东呵呵地笑着。“饶你奸似鬼，还是得喝老子的洗脚水。哈哈哈！”
卫东拉开门，一闪身出了房消失了。
在他出了房门，走进电梯后，3303房对面3304的房门开了，一个也穿着黑色斗篷和黑色斗笠的消瘦身影出现在走廊上。“当！”的一声，这个人一脚踹开了3303号的防盗门。这个人的腿功可真是厉害！
他走进房，来到庄秦的身边，用手探了探庄秦的鼻息，又按了按庄秦的心脏。然后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还好！差点来完了一步！”
这个人拖着庄秦的躯体，轻松地拖进了对面的3304号房。
庄秦一直都处于一种痛苦的状态中，体温一会儿高得烫手，一会儿又低得可怕。这个神秘的人庄秦的身边仔细地照顾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庄秦有了知觉。他觉得身上到处都是剧烈的疼痛。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怎么睁不开眼呀？只是无边的黑暗。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耳朵边说到：“小伙子，别着急，你还很虚弱。慢慢来。”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我是不是死了？卫东在哪里？”庄秦问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没有人回答。
庄秦感觉到一只手抚摩过自己的眼睛，一股深深的睡意涌上心头。他又一次陷入了昏迷中。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庄秦再一次有了知觉。他的手指动弹了一下，这是植物神经的一次抽搐。他努力地睁着自己的眼睛。这一次他成功了！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结构和那天与卫东搏斗的房间差不多，只是没有四面墙上的黑色幕布。自己躺在一张床上，一袋鲜血正通过一具输液器缓缓流进自己的静脉。
庄秦侧转头来，一个面容平凡的老头坐在他的身边，看着庄秦，露出了慈祥的微笑。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
老人说：“小伙子，别急。等你输完了血再说吧。”
“我是杨三省！我是杨有金和杨有火的父亲！也是杨小筱的父亲。是我教卫东学血族功夫的。你明白了吧？”
“你是卫东的师傅？那你救我干什么？”
“小伙子，怎么你话只听一半呀？我虽然是他的师傅，可他做的事真是太令我失望了。我云游四方，你们决斗那天才回C市。本来我想找一下我的两个儿子，可我一感应，才发现他们的真气都注到了你的体内。我知道如果不是放心的人，他们是不会吧真气全给你的，所以我也放心你。”
庄秦又问：“你知道卫东都干了什么吗？他杀了杨思福，他可是你的亲孙子啊！”
杨三省正色道：“我知道！我已经了解了所有发生的一切，这也是我回来的原因。”
“作为一个血族，我们拥有足够的能量去采集我们所需要的血液，根本不用去杀人。当我确定卫东学会了我所有的本事，可以独立生存时，我就离开了他。没有想到他竟然一次又一次地犯案，这次我会给他教训的！而你要做的，就是调养好你的身体，以你的彗根，只用今天一天你就能恢复，明天晚上我们去收拾卫东！”杨三省道。
庄秦问：“今天几号了？我在这里躺了多久了？”
“今天是一月二十七，你在这里躺了足足九天九夜！”
“什么？我在床上呆了九天？那三阳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杨三省递过来了一张当天的日报，报纸上的头版头条套红的标题印着大字：
三阳药业又添新品，人造血浆换代产品即将问世。
庄秦打了个电话回三阳公司，好好地表扬了一下公司的员工。并且表示再过几天处理完了自己的事务后就会回公司主持大局。
接下来是一个郁闷的夜晚，庄秦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的脑海中不停出现卫东的影子，象一个梦魇一般无法将他驱逐出去。
一月二十八，晴。
晨，庄秦经过了无眠的一夜后，并不觉得疲倦，反而更加精神了。但杨三省一看到庄秦的脸就知道庄秦没有休息好，他又让庄秦去休息。
“今晚可是一场决战，你不休息好怎么战得胜卫东？”
庄秦盘着腿在铺上打坐，让自己的真气在体内运行。真气迅速地填补着自己身体受损的地方。
第八章
晚，庄秦输了一袋鲜血，这袋血让他觉得自己的精神顿时振奋了起来。
杨三省走进房来对庄秦说：“小伙子，时辰到了，干活吧！”
两人穿上黑色的斗篷，戴上了黑色的斗笠，看上去就象来自古代的大侠一样。
“知道卫东在哪里吗？”杨三省问庄秦。
庄秦闭眼沉吟了一下说：“我能感觉到，他就在靠南边离我们大概十公里的地方。”
“不错啊，你恢复得确实不错，有这样的力量，你加上我，卫东肯定不是我们的对手。”杨三省高兴地说。
“但是，我感到我的力量还是减弱了，有金叔和有火叔的真气我已经感受不到了。”庄秦困惑地说。
“这我知道，十字架的力量将你重创了，没关系，还有我呢。”
庄秦在杨三省的吩咐下，伸出双手，和杨三省的双手手并手接触到一起。屏住呼吸，集中意念。
杨三省一声暴喝：“魂灵飞升！”
庄秦立刻觉得自己的魂灵被杨三省的魂灵带了起来，向高空飞去。
当庄秦和杨三省的魂灵飞到高空，还不等庄秦体会卫东的位置时，就被杨三省的魂灵牵着急速向下撞去。
这是一片空旷的荒野，一个人背对着庄秦和杨三省的魂灵。慢慢转过身来，对着庄秦和杨三省说：“来了？”
庄秦听到杨三省又一声暴喝：“身体归魂！”
庄秦立刻觉得自己的魂灵有了一种充实感，是魂魄进入身体的感觉。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还和杨三省的手牵在一起。可这是一种真实的感觉，他们的魂灵已经将身体带到了这片荒野中了。
杨三省对卫东说：“来了！”
卫东：“何苦呢？我是你的女婿啊！”
杨三省：“正因为这样，我才这样做。”
卫东：“呵呵，大义灭亲？”
杨三省：“不错，就是大义灭亲！更何况你杀了我的亲孙子！”
卫东：“我怎么知道那个年轻人是你的孙子？我承认是我杀错了人，但我也是为了保护我自己。”
杨三省：“就算你杀的不是我的孙子，杀的是其他人，我也要消灭你！我们血族的本事早就可以让你不用杀人也能找到充足的血源，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杀人？”
卫东：“那你女儿把我变成血族有征询过我的意见吗？难道我就想变成吸血鬼吗？你知道我成了吸血鬼的痛苦吗？我操！！！”
杨三省叹了口气，幽幽地说：“我知道，是我的女儿给你带来了痛苦，但事已至此，我也不能放过你了！”
卫东痛苦地说：“我知道你要怎样对付我，但这样你也会永远失去你的女儿的！”
杨三省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
杨三省从口袋里拿了个铃铛出来，递给庄秦：“小伙子，你的任务就是摇这个铃铛！”
庄秦不解地问，“这是干什么？”
杨三省：“过一会你就知道了。”
卫东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害怕的神情。
杨三省又掏出了一把小匕首，对着匕首念念有词。“砰！”的一声，小匕首顿时变成了一把青铜长剑。穿着一身黑袍的杨三省活脱脱地就象是一个道士一般。
卫东大声地叫道：“难道你真的要这么做？你真的决定了？”
杨三省泪流满面地说：“我决定了，小筱，对不起了！”
杨三省大声喝道：“魂归魂，土归土！去！”
卫东单腿跪在了地上，他此时也是泪流满面。
杨三省大喝：“疾疾走，不要留！去！”
卫东已经趴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庄秦在一旁摇着铃铛，不解地看着这一切。但，突然，庄秦也感到一阵眩晕，这种眩晕来得非常突然而又猛烈。庄秦的双腿一麻，跪在了这片荒野上。
卫东眼睛的余光看到庄秦也倒下了，爆发出狂野的笑：“哈哈，小筱的魂魄附在我身上，你要用去魂大法把她驱走。哈哈，庄秦的身上也附了王铃的魂魄，你一施法，王铃的魂魄也会灰飞湮灭的。哈哈哈！”
杨三省的动作迟疑了片刻。他看了看庄秦，此时的庄秦正趴在地上，大口地呕吐着。杨三省矛盾了，动作缓慢了，而先喘着粗气的卫东则恢复了一点平常。
庄秦在地上呕吐着，仅过了几十秒钟。他恢复了平常，站起了身，开口说话了：“别管我！”说话的声音不是庄秦平时的声音，而是一个女声，是王铃的声音。庄秦朝杨三省坚定地点了一下头。摇起了铃铛。
杨三省会意地眨了一下眼睛。挥动着手里的青铜长剑继续大声念起了经文。
“魂归魂，土归土！去去去！”
“疾疾走，不要留！去去去！”
“魂归魂，土归土！去去去！”
“疾疾走，不要留！去去去！”
“魂归魂，土归土！去去去！”
“疾疾走，不要留！去去去！”
虽然只是简短的经文，但杨三省读得抑扬顿挫，一字一句，迸发出强大的力量。
卫东趴在地上，开始了呕吐。他不停地在地上打着滚，全身都沾满了尘土。
庄秦也好不了什么样，脸上的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无疑他正遭受着和卫东一样的痛苦。
卫东一会嗷嗷地叫着，一会有幻发出女声大叫：“爸爸，不要，我不想灰飞湮灭，我不要。”
杨三省眼含热泪，慈祥地看了一眼卫东，但口中的经文却没有停。
魂
归
魂
，
土
归
土
！
去
去
去
！
疾
疾
走
，
不
要
留
！
去
去
去
！
两道青烟分别从卫东和庄秦的身体里冒出，在天空中聚集在一起。时分时离，似乎在空中还在搏斗。
卫东面如死灰，看着这一切却无能为力。庄秦也是看着空中，两行眼泪滑落他的面庞。
杨三省高举着青铜长剑，高声喝道：“破！”
一道金光从剑芒中射出，打在空中的两道青烟上。青烟顿时散开了，终于消失得无影无踪。
卫东大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年只有小筱陪着我，能和我说说话。现在你把她驱走了，难道这就是命？”
他从怀里掏出两把匕首，分别插进自己的左右太阳穴。“小筱，等等我！我来了！”
卫东倒在了地上，抽搐了片刻。一道青烟从他的体内窜了出来。在空中徘徊了一会就散开了。空中恢复了平静。
庄秦流着泪站起了身，看着杨三省。杨三省带着泪说：“走吧，小伙子。”
两人携手一起离开了这片荒野。
夕阳如血一般残红。
尾声
又是新的一天。李长于坐在刑大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前的电脑嘟嘟地响了。有新邮件到。李长于点开了信箱，一个陌生的地址发来的。
“李队长：很冒昧打扰您。我以一个知情人的身份告诉您，C市的连环吸血杀人案再也不会发生了，您的手下李未已经在这一场战斗中以身殉职。不用去找他的尸体，您不会找到的。李未是这场战斗中的英雄，他战胜了案件的凶手。不用再调查了，把案件作为无头案挂起来，我会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发生的。”
李长于叹了口气，关上了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