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想你的,我又钻牛角尖了。手机被握出汗来,不停地要擦拭。
我可以忘记你的相貌,却不能忘记你拥抱的温度。可以不爱你,却不能克制内心汹涌的情欲。你说,慢慢来,我们有一辈子。真喜欢你那么说。你偷偷地在看时间,但是从来不会忘记,临走的时候为我倒一杯白开水。
女儿周末回来。她不知道你还是别人的父亲。我们像普通的三口之家一样,在一起做饭。你甚至带了瓶红酒。你用可乐兑了红酒倒了小半杯给女儿,女儿很兴奋。她太久没有感受过父爱了。我想说,别这样,我会离不开的,我会失去耐心的。
有时候你会说到私奔,其实我很讨厌你开这种无聊的玩笑。你是想逃避吧。你的确是个软弱的人,可是,你来敲我家门的时候却是很勇敢的。那天下雨,你站在门外,头发一绺一绺的,顺着发梢往下滴着水。这让你的神情有点可怜的意味。潮湿的天气里一屋子的冷寂。本来觉得不太方便,你却已经在弯腰换鞋子了。你进来的时候,我和你的身影反射在客厅的镜子上了。我无意中瞄了一眼,是重叠的。我们没有说太多话,很舒服,气氛并不尴尬。第二次来,我们真的重叠了。你有点瘦但是不弱。你也很体贴很会照顾我的感受。我不是随便的人,你捂住我的嘴说你明白。我更想听的是,我会对你负责的。我说:“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你不必有负担。”你看,我是不是很懂事。我们居然很合得来,我是说那个。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居然会这么美妙。曾经的例行公事让我有了个女儿,我已经很感激了,我以为所有人都是这么过来的。你笑我,说我真是个傻孩子。
母亲托人给我介绍对象了。告诉你也是想看你是什么态度。你竟然问那人条件如何。那天我一点情绪也没有,失望透顶。你走的时候还是倒了杯水,被我泼了。我去相亲了。那个人其实还满实在,说以后两个孩子可以有个伴了。我一边点头一边想象那种场面。然后,你的刚刚剃过胡须的脸蹭在我的脸上麻麻的痒,有肥皂的清洁的味道,你灵活的手指,你不自觉发出的声音,那些感觉一并掠过。我知道自己完了。
别怪我。因为生病想找你的,你不接电话又不回信息,才冲动地打了你家里的电话。可是,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你磨蹭很长时间,才过来对着听筒敷衍两句,我还听见你妻子问是谁?你为什么不干脆告诉她?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去了广场,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哭了很久。
父亲身体不好,还不肯去做检查0父亲被我强行拉到医院。你也来了,我只说你是一个朋友。结果不好,但是是早期,还可以控制。父亲说,这个病主要还是得心情愉快。你拉过我对父亲说,放心吧,我会对她好的。你总是这么善解人意,不用教的。
我是这种人:自己的东西怎么看都是好的,哪怕一件衣服,洗旧了也是好的,更柔软更妥贴了。你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从来没有厌倦过,怎么看你都是喜欢的。我知道你又会说我傻了。
想了几天,还是决定打电话约你妻子。
她是不堪一击的。我有点明白你为什么迟迟不肯对她说了。她当时就蒙了,一直说:“他自己为什么不对我说?”
你失踪了几天。关机。家里也无人接听电话。我正不知所措,你来了。头发有点长了,我想告诉你的,我还想帮你整一下衣领,你从来都是衣着讲究的。后来你说,你妻子那天回去后喝了农药。
虚构的结尾是这样的:你妻子主动离开了你,经历了生死,她反而变得坚强了。可是当我们终于没有任何障碍地在一起时,你什么也做不了了。
现实的结尾是:我嫁了那个满实在的人。我们各归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