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一次光临地球。我怀着极大的热情走在他们的街头,我想向每一个人问好,想为每一个人解答疑问,我想欢呼……可我都耐心地压抑住了,因为,到过这儿的旅客部说:“要小心啊!切不可贸然行事!”
我走入公园,在僻静的河边坐下。
“嘿!”有人拍我的肩膀,吓了我一跳。
是一个地球人!
“结婚了?”他边说边递给我一支烟。
我点了点头。
“咳!老兄,你这么年轻,结什么婚,真是的!我刚才在旁边见你直发愁,我还真想劝劝你老兄别为女孩子跳河……好!这回我算是明白了!”
“什么?”我问。
“你以为我猜不到呢——还不是为家里的那一位发愁!唉,愁结婚,结婚愁,咱们哥俩可算是同病相怜!每天,她为芝麻绿豆大点的事就要跟我翻脸,说还要给我点厉害瞧瞧呢!没办法,星期天地不上班,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就只好到这个地方来。”他又问,“你老兄是不是每周日也出逃啊?”
“嗯,啊!”我不熟悉地球语言,但我知道他很轻松的表情里面藏着的孤独,出于同情,我立即帮助他。我施展我的能量,让脑电波在城市里扫描,终于搜寻到他妻子的意识波,我呼唤着她的潜意识,让她对丈夫那些美妙的感受悄悄滋长起来,并且形成强烈的记忆……
他的话题比我研究的星球还多,天黑了,他才兴致勃勃地回家了。
一个月以后,我周游世界一圈,帮助了数以万计孤独的人。当我启动飞船离开时,我还在望远镜里注视着地球。
在望远镜里,我看到了那个公园,那个和我说话的人正与另一个人打招呼。出于好奇,我用电子千里耳窃听他的讲话。
“自打那天回家,我的那一位好象变了一个人,她不再胡搅蛮缠了,而是改变了策略——她说我如何精明,如何强干,如何忠实可靠,如何勇敢和具有魄力,如何伟……岸,如何具有女性崇拜的——个性,如何令她目瞪口呆、五体投地和自愧不如……”他咽了口唾味,苦笑着说:
“这不是损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