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时候,年,是漂泊异乡的游子内心最期盼的节日。但节日前夕的“旅途”中,有的是长途跋涉的辛劳,有的是饥渴中的泉水和干粮,有的是枯藤、老树、昏鸦……徒步,这种几乎已经被现代人遗忘的出行方式,却弥散在那时节日前每一程归途里。
归家,是每一位游子心里的热望。他们可以翻过山水、熬过霜露,也可以走过风雨……为的就是卸下背负了一年的豪情,重新踏上那曾经想要挣脱的故土,重新推开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大门,把一整年的惦念都溶解于一声亲热又亲热的呼唤:“爸、妈,我回来了……”那种挣脱了故土、远离了关怀之后重又回家的节奏,总会提醒人加倍感受家的温馨。
人常说:“有钱没钱,回家过年。”时光荏苒,环境变迁,我们的生活里,过年的期盼依然未减,只是告别了徒步的艰辛,发达的交通把遥遥路途的“企盼和热望”缩小得短暂而又短暂。可年的磁场从未因为贫富而减弱:年味可以溶解在一张又一张票根的淡淡油墨香中,可以溶解在一路又一路淡淡的汽油味里,还可以溶解在一辆又一辆布满了泥泞的摩托车上……摇曳着“铁骑大军”的旗杆,我们甚至会觉得只有这种伴随夸张的苦、累、脏……的虐待,才足以表达我们对于年的膜拜与痴情。
时代变迁、物质丰繁,但是变不了的,也许还是,村头祖父母企盼的神情、父亲母亲温暖的餐饭以及儿女们舞动着的可爱的小脚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