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莫问我是谁,天地一尘埃。
---题记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
忽梦为“蝶”
迷蒙之中,我似乎化身为一粒尘埃,看古蜀兴亡之事,听杜鹃啼血之声,望未能教化之民,察难启之山林。
尘埃如我,从未离去,古蜀都城:成都。
恍惚之间,它已沃野千里。百姓怡然自得,颇有“一个犁牛半块田”般收荒凭天的悠闲;粗茶淡饭饱三餐般早晚香甜的知足,雨过天青驾小船时鱼酒一边的闲适,日上三竿我独眠般我似神仙的超然……成都竟“活”了。
尘埃如我,于历史长河中浮沉。
看见了孔明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看到了他的一子棋,一坪局,一场尔诈我虞;看见了子美的饥寒交迫,忧国忧民,看到了他的辛酸泪、荒唐言、报国心;更看见了一座不倒的楼---望江楼,听到了一个千古难对——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知道了一些人,看到了一条江,领悟了一座楼,附在一抔土上,葬了那些英魂不屈——尘埃的历程,足矣。
重为“庄生”
沃野平原变为了幢幢高楼,再为“庄生”的我,惊慌失措。
成都——三年成邑,五年成都!作为尘埃时的家乡竟无一丝本来的模样,沧海桑田之后,似乎天地之间只余下我一人,只余下我一人去念天地之悠悠,怆然而涕下。
这,真的是成都吗?
这,是成都。
楼未变,江仍流,只是前人已作古。
抱着“到乡翻似烂柯人”的兴亡之感,走走,看看,幸而人未变,今人未变昔者之本质,未改知足之心。这是我最熟悉却也最陌生的家乡。
心忽而安定,一直以来吸引我不离去的不就是这份知足吗?
“田肥美,民殷富,沃野千里”,天府之国,是它的少年;孟蜀后主遍植芙蓉, “四千里为锦秀”,芙蓉城,是它的青年;而今,虽然青砖黛瓦已不再,蜀道之难已不再,窗外西岭雪已不再,但它依然年轻——因为那颗知足的心。
知足方能知不足,有为然后有不为。
家乡事二三,一言以概之,曰: “心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