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五一,实在不寻常
——题记
血不断的涌出来,我尽然还有闲心想到是静脉还是动脉出血。大概是腺上激素的缘故,破那么大的口子,我竟然一时没感觉到疼痛。
4月30日下午,五点二十分。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向门口走去,不料却被书包带子绊倒,整个人一下子砸在玻璃桌子上。若不是用手护住脸部,没准我就是个丑八怪了。万幸的事我还没吓昏过去,还知道立刻冲出房间,向大人求救。
殷红的血争先恐后地喷出来呼吸新鲜空气,瞬间湿透了两条毛巾,我被妈妈立刻送到了医院。急诊处的医生帮我简单地包扎了一下,随后便将我们转移至7楼的手外科等待进一步专业的救治。
这时,我还想得挺简单,以为只要清理一下伤口就好,没想到我们竟然又被通知到3楼手术室准备进行手术。
爸爸妈妈姥爷等被留在了手术室外面,我独自一人被护士推进了一个完全隔离封闭的空间。我躺在病床上,观察着周围的一切。十盏闪耀着白色光辉的大灯,紧贴在天花板上,那之下,是两盏圆形的手术专用灯,墙是绿色的,上面嵌着一台精密的仪器,几个大字“手术控制台”吸引了我的眼球。
数不清的按钮、数不清的数字,这便是我对这台机器最深刻的印象。令我更惊讶的,是身边小桌子上那些手术器具——一件件都精致无比,每个都相差甚微,一把小小的剪刀就多达十几种。
当然,真正打动我内心的,绝不仅仅是这些器械,整个手术的过程,医生专注认真的态度,实在令我感动。
走进房间的,是一名男性医生,这天是五一假期,他却依然坚守岗位,光是这一点,已经让我对这位劳动者肃然起敬。医生叔叔以极其轻松的口吻问了我一些似乎不着边际的问题,大概是怕我紧张吧,并一边做着术前准备工作。之后,他拿来一把椅子,坐在我的身边,端着我血肉模糊的左手,仔细审视着我的伤口。那严肃凝重的神态,仿佛在鉴定一件有些年头的艺术品。
手术开始了,医生叔叔熟练地打开了一些药液的瓶盖,一遍一遍地帮我擦洗伤口。“这是碘液、这时酒精、这时盐水……”,没等我开口,他便一样一样地指给我看、解释给我听,那种耐心,在男性身上是少有的。
我是第一次打麻药,没想到为了不痛居然要先忍受这样的巨痛!针尖插在我那已经掉下一块肉的手指上,药水慢慢地往里推,那感觉就像千斤石块压在手上,除了疼还是疼。医生安慰着我、鼓励着我,就像在安抚一只受伤的小动物,那种感觉很温暖、很安心。我也愣是没让一滴眼泪流出来,还不时故作轻松地咧嘴笑笑。
医生在动刀时就更小心了,虽然打了麻药,但仍能感觉到丝丝疼痛,修剪伤口,摆放粘帖,血色外露的肉看不见了,再一次进行严格的消毒,这才进入到下一个步骤。
“一针、两针、三针……”整整十五针,医生每一针都是那么小心翼翼,像在自己的身上做手术。他的每一个动作都会考虑到我的感受,有时把握不住,还特意停下来征求我的意见:“小伙子,这样会疼吗?”“哦,那我小心点,再轻点……”
这样的医生,早已让我忘记了手指的疼痛,我记得的只是这位医生良好的医德、精湛的医术、耐心的态度、温暖的态度、善良的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