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远的杀意》
故事大纲
什么?少女的鬼魂?!不可能吧……
可是为什么书架上的书本会自动飞起来呢?
啊!在闹鬼的密室之中竟然有人被杀害了!
凶手就是你!幽灵?!
要警察逮捕幽灵吗?
我,正是足智多谋的名侦探--江户川柯南,可是……
这次该怎么办呢?
悠远的杀意 登场人物介绍
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的“分身”,因为吃下了毒药APTX4869,所以使用“江户川柯南”的名字为了不使神秘组织的黑衣男子发现。变小后推理能力不变,并帮助小五郎侦破各种刑案,使小五郎名声大噪。目前寄住於毛利侦探事务所。
毛利兰: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独生女儿,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也和新一同样是帝丹高中二年级的学生。现在和父亲以及柯南住在一起,代替父亲分居的母亲而承担起了全部家务。在拥有无法坐视别人困难的一面的同时,其高强的空手道工夫令她即使面对凶恶的犯人的时候也可以毫不畏惧。
毛利小五郎:在米花市内建了一个事务所的侦探,在外人的眼中,他是号称“沉睡的小五郎”的著名侦探,他自己也相当自鸣得意,但其实他在推理上相当的不行,他的成绩全是寄住在他家的柯南在暗中代替他推理而获得的。他的妻子妃英理已经和他分居,所以家务活全都落到了女儿小兰身上,他这个不中用的老爸可没有少给小兰添麻烦。
目暮十三:警视厅搜查一科的警官,曾是毛利小五郎的上司,一抹滚滚的胡子加上一顶软帽是他的标志性装束。
铃木园子:铃木财团的二女儿,是小兰最好的朋友,整天都在找新男朋友。
波月诚:目暮警官手下的警察,是警视厅的法医官。
长谷绫子:被男人欺骗而自杀的女孩,在本故事中以另一种身份登场。
长谷刚至:长谷绫子的父亲。
长谷杏子:长谷绫子的母亲。
高桥绪里奈:年轻的女艺人,由于名气不是很响所以被社长作为赚钱的工具。
吉田淳:演艺公司给高桥绪里奈制定的公式情人。
小田进:高桥绪里奈的经理人。
黑木周作:演艺的大明星,为人自私,常常仗着自己的名气为非作歹。
五代正树:黑木周作的经理人。
须藤社长:演艺公司的社长,冷酷无情的家伙,什么事情都先考虑金钱。
酒井平造:幽灵之屋的地契所有人,做事很嚣张。
悠远的杀意 序章
看样子,少女睡着了。
黄昏的暮色映在窗帘上,使少女的房间染上一层柔和的暗淡色彩。
母亲稍微俯身去察看女儿的睡态。微微侧头,嘴唇半开,眼睑像婴孩似的紧闭。羽毛被子在胸膛一带缓和的上下着。
母亲也累了。三日来几乎没有合过眼。
将近五十,而且患了神经痛,这样通宵达旦地坐在女儿的床边的椅子上,并非容易的事。还得跟丈夫不时轮班看守,才能支撑得住。
“没事的。”母亲喃喃地说给自己听,正要站起身时,不料腰间闪过一阵激痛,差点失声喊起来。
她以不雅的姿态跪伏似的爬到门边。再回头望床上的女儿一眼,轻声打开房门,出到走廊上。
母亲舒了口气,手指用力地压住腰部。当然无济于事,然而总得敷衍过去。
丈夫多半在楼下的起居室,不然就是书房里吧!
这是一幢又老又旧的房子,并不适合体弱多病的老人家居住。平日阳光不太能照进来,总是阴阴沉沉的。
同样是洋式的大房子,若是最近新建的话,通常窗口比较宽大,为了让光线进来而造个中庭,变得明亮光彩。
可是这幢房子已经有六十年历史了。当然另有一番古雅风味,母亲不是不喜欢。然而尽管外表好看,对于常年风湿骨痛的妇人而言,住起来非但不能解决病痛,反而……
她在走廊上慢吞吞地走着,从楼梯口往下窥视。果然见到起居室的门开着,灯光透了出来。
母亲一边下楼一边叹息。这房子实在太暗了,连白天也得开着灯。
也许略显牵强附会--假如这房子更明亮一些的话,说不定那孩子会想开一些,不至于钻牛角尖……
父亲坐在沙发椅上,一动也不动,似乎连呼吸也停止似的,令母亲有刹那间的震惊。
“怎样?”父亲回过头来,“孩子呢?”
“睡着啦。”
“哦……哎,已经这么晚啦。”
长谷刚至瞥一瞥装饰柜上的时钟,讶然说道。
“太阳已经下山了。”他的妻子杏子说。
“我没留意到。抱歉,辛苦你了。很累吧!”
“已经不年轻喽。”杏子喃语。“你也疲倦了吧!”
“我没什么。”长谷刚至摇摇头,“休息一下。待会儿让我看守她。”
“必须预备膳食了。”
“吃不吃都无所谓。”长谷刚至站起来,“你去睡一会儿吧!连你也病倒就糟了。”
“我没事的。”杏子安静地交叠双手,“只要绫子的精神好起来……”
长谷似乎无法压抑内心激动似的在室内走来走去。
“现在想起来还气--我不会放过那个男人!”
“刚至,事到如今……”
“我不会原谅他!”长谷涨红了脸。
“不要太激动了,对身体不好。”
长谷刚至今年五十七岁。满头白发,业已予人“老人”的印象。穿着褪色的开襟毛衣,站在暖炉面前的姿态,给人英国贵族的气息。
杏子也是。对一名四十九岁的妇人而言,她那头白发给人垂垂老矣的感觉。
“如果再提那件事的话,只会时绫子更痛苦。”杏子说。
“我知道……我不会对她说什么。可怜的孩子。”
“她不懂世故……大概做梦也想不到会被男人骗了。我们这样养育她,多少也有责任。”
长古似乎想反驳妻子。然而马上转移视线,点点头说:“也许是的。我和你都太过宠爱她了。”
绫子是父亲三十八岁、母亲三十那年生的独女。俗谓“含在嘴里怕化了,顶到头上怕吓着”,当然疼得不得了。
然而长谷家已经没落了。绫子成长的阶段,家里资产失去,生活必须节约才能继续下去,可说不幸的很。
“总之,必须守在绫子身边。相信她不会再做傻事了。”长谷振奋一下精神。
“不过,幸好及时发现啦。”
绫子服下安眠药意图自尽。幸好发现得早,平安无事了。可是长谷夫妇自此变得极度神经质。
“把这孩子养得这么大了,想不到……哎,你去休息休息呀!”
回头见到杏子跟着来,长谷禁不怜恤地说。
杏子笑了,“你一直叫我休息,我得上去二楼才能躺下来嘛。”
“说得也是。”长谷也笑了。
杏子想,终于夫妇俩一同笑得出来了。什么时候,绫子也加进来,一家三口都欢笑呢!应该很快。那孩子不过十九岁而已,她会马上重新站起来的……
长谷夫妇上到二楼。
“晚上吃点面条好了。”长谷一边走向女儿的房间一边说,“等绫子好了以后,咱们三个一块儿去吃顿豪华大餐。”
“好主意。”杏子微笑,“不过,就怕你的身体消受不住。”
“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没什么,这年代的人都能长寿……”
打开门的当儿,长谷的笑容僵住了。时间声音、一切都消失于刹那。
绫子……绫子……
从天花板的照明器具吊钩上,垂着一条绳子,绫子的身体在缓缓摇晃。
“绫子!”
杏子的叫声,终于把长谷唤回现状。
“救伤车!杏子,快点!”
长谷的嗓音提高。
扛了椅子过来,将绫子的身体放下来,竟然相当费时。然而大概已经来不及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
长谷紧紧拥抱绫子的身体,发出悲痛的叫声。
“我叫了救伤车。”杏子冲上前去,“刚至!绫子醒了没有?”
长谷放声大哭。
杏子踉跄一步,瘫坐在床上。她的手碰到什么东西。
一张纸。拿起来看,上面是绫子的潦草字体。
“原谅女儿不孝。我不再信任男人!我恨……”
杏子把那张纸贴在胸前。
绫子……她恨男人,以至寻死!
空了的绳圈无风自动。 悠远的杀意 第1章 灵异节目
“现在,你幸福吗?”
冷不防被人如此一问,到底谁能回答这个问题。
问的人和被问的人,假如是多年的好友、夫妇或情侣之类的极其亲密关系者,说出这个问题也许不足为奇。
假如问的人是精神科或神经科医生,被问的是病人的话,也不是不能理解。
然而问的是陌生人,而且当事人正走在路上,突如其来地被人如此一问,恐怕十有八九答不上来吧!
特别是这一天的小五郎,处于非常“不幸福”的状态。
年近四十大关,一见到漂亮的女人就魂不守舍的老毛病始终改不了。所以不知道他的女人总把他当色狼,当然这样的事情很少而已。
身为侦探,当然烦恼的事不会没有,尤其是个称不上优秀的侦探,加上嗜睡成瘾的坏习惯,在侦探中堪称异数,不过倒也给他赢来了“沉睡的小五郎”这个响亮的称号。
虽然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名字是谁的功劳,可他却一直相信这是他在某种状态下破了无数奇案得来的响亮称号。
但这至少都不是“幸福”原因。
今天的小五郎也不是心情不好。
简单地说,只是牙痛而已。
从早上一跳一跳地痛,过了中午已经痛得无法安心做事。自慰一句“好好保重”,他就名正言顺地关门休息了。
本来转去看牙医的,但是他没事先预约,被拒绝了,只给了他止痛咬带回家。
下次一发觉牙齿痛就该好好预约了。
小五郎一边走一边想着时,冷不防地听到那句话。
“现在,你幸福吗?”
眼前倏然出现一个麦克风。当然麦克风不是自己跑出来的,而是有人把它伸到小五郎面前。
什么玩意?小五郎大吃一惊。
留神一看,原来是个抗着电视摄影机之类的男人站在眼前,正在拍摄他。握住麦克风的是位小姐,脸上展露痉挛似的笑容,好像是某某电视台的艺员。
见到小五郎吃惊的样子,她说:
“现在是‘下午漫谈’节目时间,我们向路人做问卷调查,题目是‘现在人的幸福度’,这是现场转播。”
小五郎傻呼呼地哦了一声。
“现在,你幸福吗?”
又是那句话。小五郎不以为然地望望摄影机的镜头,问:“那个会出现在电视里吗?”
“是的。你长得很帅嘛!有点像XX先生。”
女艺员想说奉承话,举出一个小五郎最讨厌的演员名字。
“是吗?”
小五郎本来是个爱出风头的人,但在关键时刻就会不由自主紧张地不会说话,表现得极度神经质。
加上今天实在火气很大。
“请你直截了当地说出答案,好吗?”
对方的麦克风再度伸到他面前。
小五郎一只手挡住麦克风,另一只手指向摄影机怒声说道:
“再烦我,我就要以违反道路交通法,以及侵犯人权的双重罪名起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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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看死了!”
“真丢脸!”
“柯南也同意啊!”
“可不是吗?”
“连你也跟他们一鼻孔出气?”小五郎斜瞪柯南一眼。
“我吓一抬哪!下午在咖啡室喝茶歇一口气,突然看到爸爸的脸当一声跑出来!”小兰说。
“这副脸孔很丢人吗?”
小五郎还在噘嘴生气。
他在附近看过牙医后,痛楚已经消除了,可是心情依然不佳。
“那个还是四十寸大电视哟!”小兰说个不休。
“难怪叔叔大受冲击了。”柯南帮腔。
“什么意思?”小五郎又瞪他一眼,“这可不是你住我家白吃饭的理由吧!?”
“爸爸,你在瞎说什么来着?”小兰轻轻碰他一下,“别忘了,人类要有互爱互助的精神。”
“小兰说得一点也不错。”
怎么不见有人对我互爱互助了?小五郎独自唏嘘。
不过,晚饭还是吃了一大顿。
这是毛利家一成不变的晚餐风景。
二人加上柯南,正在闹哄哄地用餐。
“你不应该恐吓电视台的人。”小兰说,“柯南,还要不要添饭?”
“呃……我不要了,谢谢!”
柯南的礼貌总是让小五郎感到不悦。
“不知道你还要在我这里住多久?”小五郎皱起眉头两眼忿忿地斜视着柯南,“我这里可不是收容所,没有慈善机构的给我捐款。”
“不知是谁不会破案又吃得那么多!”柯南故意轻声却又故意被小五郎听见。
“你!……”
小五郎刚想说话就被小兰用食物堵上了嘴。
饭桌上经常出现诸如此类的争斗场面,十分温馨。
不需要多做介绍了。
毛利小五郎和女儿毛利兰。
以及对小兰一片痴心的柯南……也就是那个失踪的高中生工藤新一。
“电视台的人一定吓一大跳。”小兰一边喝茶一边说。
“搞不好发掘小五郎叔叔了!”柯南说。
“大器晚成的侦探‘新秀’?”小兰笑了,“也许适合演喜剧吧!”
“胡说八道!”小五郎激动不已,“那些家伙也真是的,不分青红皂白就……”
玄关的门钟朗朗响起。
“谁呢?--来了,哪一位?”
小兰走过去应门。
“对不起,打搅了。”男人的声音,“我是电视台的人。”
正在吞下一口茶的小五郎呛住了。
“十分冒昧。”虽然年轻,头发略少的男人走进来,“我KSB电视的监制,小姓田村。”
“哦。”小兰接过对方的名片,“抱歉,现在屋里有点凌乱。”
“对不起。其实,我是想见一见毛利先生。”
“嘎?”小兰愕然,“啊,你是指我爸爸?”
“你们是父女?”
那叫田村的男人穿着时髦的西装,搔搔头说:“真想不到毛利先生会养出你这么漂亮的女儿……”
“这也许就是基因变异的伟大功效吧,对了,你有什么事吗?”小兰微笑着问,“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困难吗?”
“喔,失敬了。你父亲在吗?”
小五郎从屋里跑出来,“有何贵干?”然后一屁股坐在田村对面,“若是对今天的事有所不满,请快说,不要浪费我毛利名侦探宝贵的时间。”
“你一点儿也没变耶!”田村说。
“你说什么?”
“还那么目中无人,连老朋友都不记得了。”
小五郎愣了一愣,目不转睛地盯着田村的脸。过了一会儿恍然说着:“难道你是……”
“想象一下我的头上长满头发的情形吧!”
“田村!原来是你……太意外了。”
“你认识他?”小兰问小五郎。
“他是我初中时的朋友。原来你在电视台呀!”
“是啊。今天在电视上偶然看到你,吓了一跳。记得令尊是警界的人嘛。”
“托福啦。我不想干警探行业,做侦探比较自由,也比较干事实!”小五郎自傲地说。
“比较可以偷懒吧!”柯南偷笑着自言自语,当然有人在,不会让人听到罢了。
“多谢款待!”
里头传来田村的声音,他接过小兰递过来的茶,坐直身体。
似乎决定谈什么公事的姿势,调整一下情绪,继续说道。
“是这样的。我们正在进行一个节目策划,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遇到一点小问题。今天我在电视台的大堂里构思,突然看到你的脸出现在画面上,我就想到了。”
“想到什么?”
“我想请你帮忙做这次的节目。”
小五郎吃惊不已,“喂!我只是侦探哟!”
“我知道。我并不是叫你拍电视。”
“那……那还用说!”小五郎有些失望地笑道。
“到底是什么节目?”小兰一边倒茶一边问,“名侦探档案?”
小五郎拼命向她打眼色不要多问,可是小兰视若无睹。
“不,不是那回事。而是幽灵事件。”
田村故意压低声音增加气氛。
“幽灵事件?鬼故事吗?”
“幽灵现象。”
“幽灵……”似乎在哪儿听过的名词,小五郎问:“是不是屋里的东西到处乱跑乱飞的那种现象?”
“对,就是那个。”田村点点头,“我要策划一个节目,请名艺人到闹幽灵现象的房子里度过一个晚上。”
小五郎不认为这样的节目有什么吸引之处。
“那又怎样?有必要出动侦探吗?”
“总而言之,我希望你替我作证,证明那不是弄虚作假搞出的诡计,即不是造假出来的。”
“可是……”小兰好奇地说,“当然是假的吧!?”
“普通的节目制作。”田村点头,“对于从事电视工作者而言,我觉得很遗憾。”
“那么,这次是真东西?”
田村沉默地点一点头。
“怎么可能!”小五郎笑了。
“千真万确!”田村认真地说,“当然我还没见过。不过我所认识的名牌导演,半夜脸青青地落荒而逃!”
说到这里,柯南警觉地打起精神,开始注意那个什么KSB电视监制所说的话,不由得靠了过去。
小五郎正听在兴头上,突然被柯南靠过来觉得很不爽,就一把抓起柯南向旁边一扔。
“大人说话小孩走开。”
“发生了什么样的事?”小兰探前身体,柯南只好跟在小兰身后,虽然心里不肖,但在脸上仍表现出无辜和害怕的样子。
小五郎叹了一口气,想小兰这小丫头就是喜欢稀奇古怪的事,当着客人面也不好发作,顺便也让柯南在旁得尝所愿了。
“详细情形我不清楚。”田村转向小兰说话,“总之,他是个可以若无其事地去到战乱的中东采访的男人,当天却脸青青地颤抖着跑回来。我知道很不简单。”
“那间屋子有什么来头?”柯南问。
“一幢古老的大房子,阴森恐怖……本来是长谷家的故居。”
“长谷?”
“嗯。虽是名门贵族,但是没落了。最后住着的是长谷刚至夫妇。他们有个很迟才生的独生女,名叫绫子,是个病美人……”
田村在纸上写下她的名字。
“这位少女在十九岁那年,被男人欺骗了。”
“哟,好可怜。”大情大性的小兰马上表示同情心。
“结果,男人只是玩弄她的感情,最终用冷酷的手法抛弃了她。她一度自杀,幸而发现得早,不至丧命。”
“然后呢?”
“她父母衣不解带地日夜看护她,好不容易她才恢复一点精神……就在那时一时疏忽,少女投缳自尽了。遗书写着,她不再信任男人什么的。”
“我能了解的。”小兰点点头。
“因人而异啦,男人也有很多种。”
柯南连忙打岔,生怕小兰联想到“工藤新一”这四个字……
“她的父母也灰心了。就在女儿的丧礼结束十天以后,连人带车冲入海里一同自尽。”
“啊……”
“大海汹涌,好像找不到他们的遗体……可说悲惨得很哪!”
“那么现在那幢房子呢?”
“当然是空的。屋主好像是长谷夫妇的远房亲戚。就在少女自杀的房间发生幽灵现象的样子。”
“换作我也会死不瞑目!”小兰说。
“这样的地方,即使免费我也不想住。”田村说。
“可是,真的有那种事吗?”柯南问道。
“真有其事。世上无奇不有啊!”田村带着调侃的语气说,“电视界也是奇妙,大家喜欢超自然现象的故事,然而一旦正面提出讨论时,却都异口同声地说是故弄玄虚。包括我自己也觉得很怪。”
“你准备在那幢房子做些什么?”小五郎说。
“还不能做什么。首先必须找个公平的第三者,不是电视台的人,证明那不是我们舞弊作假的。”
“你要我做那个第三者?别开玩笑。我有工作在身!还有很多委托。”
“让我来做也可以。”小兰说,“我想见见那个可怜的少女的鬼魂!”
“小兰,别多事!”
“可是,爸爸!”
“我也想看看!”
“柯南也说好啊!”
“那么让我引路吧!”田村高兴地说。
“拜托了。柯南,咱们一块儿去!”
“毛利叔叔呢!”
“爸爸也去吧!”
小五郎犹豫不决。
但是他的男性自尊不允许他在老同学和小兰特别是柯南面前显示胆虚,再说最近实在比较闲。于是大声说道:“当……当然我去!”
算了吧!小五郎叹息连连。
要是真见到幽灵躲快点不就是了。
“可以请教一个问题吗?”柯南说,“欺骗那位绫子姑娘的男人是谁?”
“我们查过了。结果还是不知道。”田村说。
“真可惜。不然带他一起去就有趣了。”
“我们这边也有人有同样的想法。”田村说,“可是长谷一家平日不太跟人打交道。结果谁也不晓得那个负心汉是谁。”
小五郎耸耸肩。“总之,我因工作上的关系,必须按普通侦探事务的标准收费。”
“我知道。你对钱向来六亲不认的。”
“有没有通知警方?”柯南冷不防插上一句。
“搜查一科的目暮警官知道这件事!”
“目暮?”柯南拿笔记了下来,“也许目暮警官会有些资料,那个警官也许也可以查些什么出来。”
“废话少说,出发吧!!”小五郎立刻就准备带头出发,一副斗志昂扬的神气劲。
“你不是说今天时间很宝贵,没有空吗?”田村打趣着说,一边说一边还摸摸自己那块变成溜冰场的头。
“呵……啊?老朋友嘛,总是先帮你咯……”
“那你的事呢?这多不好意思啊!”
“别的事先放一放再说就是了。”
“哪有什么事啊!倒真不知是谁帮谁了。”柯南的冷眼差一点又让小五郎发作。但碍于小兰和客人的面子上,柯南又侥幸躲过了一劫。
“那么,这个周末由我带路吧!白天比较恰当。”
“恭候光临!”小兰说。
“再见,小五郎!我们再联络!”
“再见,再见。”
说完,田村扬扬手,走了出去。
“喂!别再给我添麻烦了,小子!”客人走后小五郎又开始冲柯南发起脾气来。
“对不起了,叔叔!”
柯南见真惹恼了小五郎,一闪身又躲到了小兰的身后。
“爸爸!不准欺负柯南!”
“哼!”小五郎又拿起一罐啤酒送到了嘴边。
而此时的柯南却陷入了沉思。
--所谓的“幽灵现象”,不可能是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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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第几部列车?
路轨发出的轰然巨响逐渐远去。高桥绪里莱好不容易压抑住身体的颤抖,叹了一口气。
胆小鬼!懦夫!窝囊废!
她不是下定决心寻死才来的。可是已经在这里磨蹭了三十分钟。三十分钟?不,说不定已经一小时了。
一阵风吹过,近身高的杂草沙沙作响。
不能回去了。出来时已经决定不想活着回去。
可是……列车风驰而来时,重甸甸的铁块发出轰鸣声迎面压过来,使她失去投身向前的勇气。
那股凄厉的风压,足以把她的娇小身躯吹起。
若是冲上前去,肯定被弹起数十米外,转眼就粉身碎骨,死无全尸。
被弹起还好,万一被卷入车轮,恐怕身体得四分五裂。那种痛纵然不需一秒钟,也够强烈的了。
绪里莱害怕。她不想死。她知道自己不想死,只是被逼得走投无路,这才来到这里。她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死了就一了百了?谁能保证?谁也没向死过的人询问过。
绪里莱在沿路轨的河堤上信步而行。
走来这里的路上胡思乱想。想到自己丧礼的场面,挂上黑缎带的照片,他们会用哪一张照片?
她最喜欢出道一周年纪念时的照片。还好在遗书上先写下来了。
电视台的八卦记者大概都会蜂拥而至。活着时不屑多看她这个小歌星一眼,一旦自杀身亡,又会把她当作大明星看待了。
社长一定在表面上摇头叹息,称赞她是个温柔可爱的好女孩,其实在心里埋怨:“还没回本哪!”
一切都无所谓了。她对凡事厌倦透了。
朋友?对,学校的朋友们,大概会对她嘤嘤哭泣吧!
“绪里莱是个温柔的人……”
这个时候,不会友人说死人的坏话的。
绪里莱一边漫无边际地想这想那,不知不觉地来到这里。虽然从近距离看到了“死亡”,然而对绪里莱这样的小女孩而言,那个阴影实在太过庞大了。
她不愿意回去。但是,如何是好?
绪里莱想就这样离开这个地方。去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可以做售货员,或是女侍应,一个月赚几万元,租个小小的公寓悄然过日子,她向往这样的生活。
漂亮的衣裳,舞台上的聚光灯,歌迷的欢呼声。
两年前的憧憬,现在失去一切意义,变得不值钱了。就像旧了的玩具,纵然发出同样的声音,放出同样的光芒,已经不再吸引她的眼光。
一切都不需要了。
她停下脚步。
来了一部车。灯光在河堤上四处照耀;然后捉住绪里莱的身影。
车子放慢速度,停了下来。
“绪里莱!”
下车的是她的经理人小田。
“绪里莱!等一等!”
小田奔上河堤。绪里莱转身就逃。她跑了几步,不料一个踉跄,跪倒在地。
她不是不想逃,然而身体已经不听使唤。
“绪里莱!”小田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意外极了,你说什么傻话呀?怎么想寻死啊?”
绪里莱只是啜泣。她没力气说什么话。
“来,站起来,还能走吗?回去公寓再说。”
小田扶着绪里莱走下河堤。
也许有几分钟之久,绪里莱处于半昏厥状态。当她醒过来时,已经躺在小田车子的后座了。
车子在红色讯号灯前停下来。小田回头问:“心里好过些没有?”
绪里莱单手撑住坐垫坐起来。
“你就躺着吧!”
“不……”绪里莱摇摇头,“我很抱歉。”
“真是的。你几岁?十八罢了!我也有过‘厌倦一切,不想活了’的念头,那时已经三十啦。十八岁的女孩子,不应该把这句话当台词来念!”
小田说得很婉转,而且幽默。在演员和偶像派歌手的经理人中,小田是相当特别的一个。
普通的经理人都是口齿伶俐,在小事上斤斤计较的人。小田却是温吞水性格的人,而且沉默寡言。
其他经理人拼命取悦他手下的歌星明星,然而小田很少称赞绪里莱。
可是,当绪里莱疲倦不想说话时,小田会为她推掉一切应酬不打扰她。当她寂寞时,小田又会适时打电话跟她聊天。
胖墩墩的小田,脸上戴着眼镜,予人好好先生的印象。绪里莱见到他,情绪终于平复下来。
“我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绪里莱说。
讯号灯转绿。小田一边开动车子一边说:“那样还不够,你必须对那家伙死心,不然他只有伤害你。”
绪里莱决定寻死以前,大概不会了解这番话的涵义。
她会喊说:“伤害就伤害吧!因为我喜欢他!”
接近过一次“死亡”后,绪里莱的心境改变了。曾经那样钻牛角尖的事,好像做梦一样。
“没事了。”绪里莱说,“我会忘掉他!”
“那就好啦。”小田用平日的语调淡淡地说。
“对你是好事。”他不住地重复。
绪里莱流下眼泪--奇怪,想死的时候并没有哭。
小田的说法令她觉得温暖喜悦。并非因为他是经理人,而是一个朋友的关怀使她觉得温暖和喜悦……
车子进入公寓大厦的停车场。
心情放松之后,绪里莱有点迷迷糊糊的打盹。
就在此刻,车子突然紧急刹车停下来,绪里莱一下子受冲击而觉醒。
“怎么啦?小田先生。”
“我见到社长的车。”
绪里莱这才留意到,社长的大型外国车在停车场,霸道地超出车位规格线外。
“我的事被社长……”
“当然我没说过。可是一接到你的古怪电话时,周围还有几个人。”
“真是?”绪里莱胆怯了,“社长大概很生气吧!”
“这个……镇定些。现在没事就好了。”
车子停在固定位置后,小田和绪里莱一同走进大厦的大堂。
“等一下。我先看看情形。”
小田率先走进大厦四周巡视一趟,然后催促绪里莱一同搭电梯。
他怕八卦周刊和体育报的记者闻风而至。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绪里莱又因不安而脸色苍白。
对于不算大牌的小歌星而言,唱片公司老板仍是“绝对君王”。
特别是绪里莱所属的刚至老板须藤社长,乃是唱片界数一数二有影响力的人物。
一旦得罪了须藤,休想在唱片界捞下去。
从此销声匿迹的艺人,连绪里莱也认识好几个。
在须藤手中,绪里莱之辈的小歌星就像纸公仔一样,随便一捏就瓦解净尽。
“你只要道歉就行了。”在电梯里,小田坚定地说“其他的事让我来应付。”
绪里莱点头,一言不发。
“走吧!”走出电梯时,小田在她肩膀上轻拍一下。
玄关的门匙是打开的,须藤社长拥有这里的钥匙。
走进去时,绪里莱发现玄关里有两双男鞋。
社长不是单独来的。
他跟谁在一起?
“啊!社长!你来啦!”小田故意夸张吃惊的表情,“绪里莱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太疲倦,一时想不开而已。她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绪里莱双手合十,低头致歉:“对不起,累你担心。”
须藤的指间夹着雪茄烟,盘腿坐在沙发上。
他不像普通老板的类型。
身材高瘦,平日戴着浅色眼镜。
而且一定穿三件一套的西装亮相。
“社长一定也是那副打扮入浴的。”
小田曾经这样开玩笑,惹得绪里莱哈哈大笑。
绪里莱不喜欢雪茄的味道。社长来过以后,她立刻开窗驱除味道。然而花一整天都消不去。
须藤注视绪里莱一会。
没有表情的脸,仅仅“注视”而已。
“惹麻烦的家伙!”须藤用独特的粗声说。
“对不起!”绪里莱再度道歉。
“我也太不留意了,万分抱歉。”小田搔搔头皮,“我知道黑木出手很快,却没好好看住她,是我不对。”
黑木周作,现年二十六岁的摇滚乐歌手。
除了唱歌还演电视剧,总之什么都做。这一两年突然走红,在女艺员中也很吃得开,包括绪里莱对他也有倾慕之心……
半年前,绪里莱和黑木周作在电视节目中一起做过拍挡。
一旦被黑木看上,像绪里莱之流根本不是对手。
“黑木是天皇巨星。”须藤说,“两三年后不知怎样,总之现在是他的天下。”
“他跟绪里莱只是玩玩而已,不是认真的吧!”小田说。
“当然。不过,闹出丑闻总是不好。他有不少拥煲是女子中学生哪。”
“绪里莱是不懂人情世故。是黑木不好。”
“不是谁好谁不好的问题。”须藤说,“就看谁是大牌。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须藤把雪茄轻放在烟灰盅里。“有人看到他们两个从这里出去。”
“真的吗?”小田脸色一变,“我可没留意到……”
“幸好是我认识的摄影记者。”须藤歪歪嘴巴一笑,“他用技巧掩饰了,使男方的脸看不清楚。”
“换句话说……”
“读者看不出男的是黑木。绪里莱的照片拍出来了,没法子。他们知道绪里莱住在这幢公寓里。”
“不能压住不发表吗?”
“太花钱了。”须藤说,“何况现在的绪里莱需要靠丑闻卖名。”
绪里莱继续苍白着脸,低头不语。
“可是,那会使绪里莱……”
“当然她会受到攻击。她该有所领悟才对,这是工作范围之内的事。”
“太可怜了。而且,受骗的是绪里莱这边……”
“小田先生。”绪里莱拉住小田的手臂,“算了。我自己做的事,应该自己负责。”
“不错。”须藤点点头,“别忘了,你的娘家也向公司借了钱。”
“我知道。”
绪里莱贷款为父母改建房子,那是须藤本人建议的,结果绪里莱向公司借了一笔钱。
“可是社长,他们一定会问对手是谁。”小田说。
“我知道。所以要找替身。”
“替身?”
“是的。只要是同公司的人就没问题了。我准备用吉田。”
--吉田淳,同公司的男歌手。宣传上说他只有二十一岁,其实在旁人眼中却有二十七八了。
“吉田也答应了?”
“当然。那家伙最近没有受欢迎的热门歌曲,很快就会遭人遗忘。正是好机会。”
绪里莱想起来了,玄关里的另一双男鞋。
“吉田是否来这儿?”绪里莱说。
“不错。我答应了那位摄影记者,我不说出黑木的事,交换条件是让他拍下吉田早上从这里出去的镜头。”
“这样做太过分了!”小田不由探前身体。
“我已经决定了。”须藤转向绪里莱,“怎样?”
被他这么一问,绪里莱压根儿没有摇头的余地。
“好的。”绪里莱说。
“好吧!我要走了。”须藤站起来,“小田,关于那张照片登出来后的应对,你照以往的办法去做。必要时开记者招待会,让她哭诉也无妨。”
“知道了。”小田说。
小田的表情也僵硬起来。
须藤正要迈步离开,见小田不动,好奇地问:
“怎么啦?你不回去?”
“我留在这里。明天早上必须送吉田和绪里莱出门吧!”
须藤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没有声音的独特笑法。
“原来你有那种癖好哇。”
“咦?”
“我是说,你是不是有偷窥的嗜好。”
小田终于明白过来的样子。
“社长……你真的想让吉田跟绪里莱……”
声音有点颤抖。
“那有什么法子?吉田必须接受没有经历过的事,绪里莱也会明白的,对不对?”
“不是那个问题。”小田的语调愈来愈强硬,“因为绪里莱也是人啊!”
须藤盯住小田,“你的话倒是相当堂皇哪!”
小田软弱下来,无论怎样,对方是老板。
“小田先生,算了。”绪里莱拉住小田的腕臂。
绪里莱已经领悟到是怎么回事,当她知道那是吉田的鞋子时。
“社长。”绪里莱说,“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事?”
“能不能请你把那支雪茄带走?我不喜欢那味道。”
这是绪里莱最大的抵抗。
须藤笑一笑,走回来拿起烟灰盅上的雪茄烟,衔在嘴里,“好自为之!”
须藤走出去以后,小田泄气地垂下肩膀。
“小田先生……你回去吧!”
“可是……社长太过分了。”
“无可奈何啦。横竖……横竖……像黑木那样的人也是……吉田大概也差不多。”
小田的手轻轻地碰一碰绪里莱的脸。
“从明天起,忘掉一切,重新做人吧!”
“嗯。”绪里莱点点头。
她的脸上终于浮起一丝微笑。到了这个时候,她的微笑有点怪异。
小田似乎已经没有力气再说什么的样子,沉默地走了出去。
绪里莱锁上玄关的门,扣上链子。
--怎么会演变到这种田地。
被黑木的甜言蜜语诱惑时,她以为是梦一般的幸福……
绪里莱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向寝室。
房门关着。
她迟疑着伸手拉旋钮。
何等悲哀,怎会落到这种悲惨的地步。
自己一心向往的就是这样的世界?
可惜已经迟了。她必须打开这道门,没有选择的余地。
绪里莱好不容易吞下涌流的眼泪,伸出颤抖的手,慢慢地转动门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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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伙怎么搞的?”小五郎埋怨着。
“也真慢啊!怎么还没到啊!”
“你肯定约的是下午三点钟?”小兰问。
“不会错。”
“不是半夜三点吗?”
“怎会?他再三提醒过,不是晚上,是白天!”
“爸爸提议的吧!”小兰嘲笑他。
“哈哈……”柯南也笑了起来。
秋高气爽的一日。小五郎准备了一天,小兰也请了假。至于柯南--学校的打扫卫生就交给步美、光彦他们了,少年侦探团的其他成员也该做点贡献。
田村还没有来,于是只有小五郎家的三个人傻乎乎地站在私人铁道的车站广场前。当然不是为红十字会的募捐运动。
他们约好KSB电视的监制田村在这里碰头。那幢鬼屋据说距离车站十分钟路罢了,可是在电话中无论怎样说明路绕,小五郎还是糊里糊涂,只能约好在车站前面碰头,
“这个市镇很安静哪!”小兰举目仰望高空说道。
也许属于文教地区的缘故,这一带学校很多,车站前也井然有序,时髦的商店不少。道路宽,车辆不多。
平日之故,偶而看到稀稀落落回校的高中生或大学生。
“早知要这样等。”小兰说,“我今天就不请假了,还要园子一起来,学校都放学了嘛。”
“都怪田村不守信用!”
“物以类聚,看爸爸交的什么朋友!”小兰斜睨小五郎一眼。
“嗯!就是说嘛!”
“柯南也同意,对不对?”
“要再说就不带你们去了……”
小五郎也等急了,正火气没处发。
毕竟是事情比较重要,小兰和柯南不敢再牢骚了。
突然觉得周围吱吱喳喳的热闹起来。也许恰好遇到放学时间,一群穿学生服的女子高中生陆陆续续走过来。小五郎一看见眼睛就分不开神了。连忙走上前两三步,正好拦在她们要经过的道路上。
众所周知,小五郎有什么脾性。
不过,今天却有正事要办,只听见他张口便对那群女生说:
“可爱的女高中生们,打听一下,嗯……嗯……什么来着,嗯……”
一边说一边用眼睛上下扫描,话却不知道怎么出口,弄得那些女学生快要叫“变态色狼”了。
突然间,一位女学生惊叫起来。
“我认得你,你就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人称‘沉睡的小五郎’对吧!”
“喔……哈哈哈……你们认得我啊!没想到我这么出名啊!我正是伟大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啊……哈哈哈……”
小五郎一时间不由得意忘形了。而那些女高中生由惊惧、恶心,一瞬间转变成崇拜和敬仰,几个人一下子把小五郎包围了起来。
把小兰和柯南一下子都看傻了眼。
“爸爸怎么搞的!”小兰苦笑,“开玩笑吧!这些女学生怎么搞的!”
“真丢脸!”
--不过,如果我还是工藤新一,最拉风的应该是我啊!……唉!
“爸爸我们走吧!”
“哈哈哈哈……”一个女学生甚至拿出了照相机……
“别理爸爸了。我们走吧!”小兰开始不高兴了,大概是出于女人的本性吧。
连柯南也看不下去了。
“我们去问问路,自己走到那儿去吧,不是说只有十分钟路程吗?”柯南说。
“嗯!”小兰表示同意,并且又瞥了小五郎一眼。
小五郎依然乐此不疲,嘻嘻哈哈说成一片。
“爸爸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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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柯南,我想在这里住下来。你说好不好?”
“咦?”
“目前的公寓住得有点腻了,想不想搬到附近来住?”
“啊!这么好的居住环境,想必房租也贵得厉害。凭我们毛利叔叔这份收入,恐怕住不起哪!”
“那就不如试试去租那幢鬼屋看看,一定很便宜!听说园子住在附近啊,有空我去问问她。”
正说着,小兰和柯南游目四顾地寻路。
而小五郎还在那儿不知疲倦地给女高中生摆POSE。
就在这时,有位穿校服的女学生一只手提着书包,另一只手交叉着腰站到小兰和柯南的身后。
“咦?小兰……你今天怎么没有来上课,请假到这里来干嘛?来找我吗?”
“咦!”小兰吓一跳。
“啊!园子。是你啊!”
“我在想,好像就是你,就走过来了,是否需要我的帮忙?”
“不是的。我们不是迷路,只是在这里等人的。”
“是吗?”园子微笑,“我可是本周的‘亲善委员’,请多多指教!”
“亲善委员?”
“嗯。一星期内,我必须帮别人十次忙。”
“噢,对了学校做的事倒真有趣。”小兰也笑了,“那园子你达到十次的目的没?”
“还没有。本周‘歉收’。”园子促狭地笑一笑,“只做了五次亲善的事。”
“那可糟了。”
“不过,有时也帮了对方大忙。这种机会很少。”
园子皱了皱眉头,她是和小兰一样可爱的女高中生少女,但父亲却是一位大实业家,家里很富裕,所以住在这片高档住宅区。柯南抬头望着她,园子发现了他。
“哗!柯南!你怎么把他也带在身边呢?这样怎么钓得到帅哥。小累赘!”
“嗯。不亲善噢!”柯南不由得板起脸,瞥着她。
--八卦女人,做亲善使者是钓帅哥的吗?
--看来小兰如果常常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总有一天要学坏。
“不晓得你知不知道那幢房子的事?”小兰说。
“在什么地方?我从幼儿园开始在这里读书,这一带的事大致上都知道。”园子说。
“好像是徒步十分钟左右,现在没有人住了。从前是一家姓长谷的人住的住家。”
“咦?长谷的住家?哇!”
见到园子吓得蹦蹦跳跳的模样,小兰深深为自己的下步行动而感到担心。
“那是鬼屋哟。你们知不知道?”
“知道啊!可是地点在那儿呢?”
“就在我国中学校的后面。”
“能不能请你带路?柯南,我们去看看吧!已经过了四十分钟,再等下去也不是办法。”
“可是……”
柯南很想再等等小五郎。毕竟两个女高中生和一个小学生在一起,万一发生了什么意外事,让他们如何处理呢?柯南有莫名的不详预感。
然而,小五郎还没有赶过来,因为少女们的攻势依然不减,他还没有清醒过来。
“我们先到周围看看环境,那鬼屋在哪个方向啊?”小兰的胆子很大,但也根本没有考虑会有什么后果。一心想见一见那传说中的少女的幽灵。
“那是我爸爸,我们别等他了,走吧!”说完便拉了园子向前走去。
“好吧好吧,别拉我呀。”
柯南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小兰那么坚决、果断,只好把话咽了下去。看了看小五郎,便跟了过去。
这时的小五郎刚刚清醒过来,大步赶上,一边洋洋自得,好像回味无穷一样,跟在三人后面走。
“哟!这不是园子吗?你好啊!哈哈……”
--哦,还没清醒过来呐。
“你们去那里有什么事?”园子问。
“就我爸爸那样,电视台竟然也会请他,他们说策划了一个节目,请些名人在那个闹幽灵现象的房子里度过一个晚上。我们这次就是应邀去证明确有其事,顺便也调查那件幽灵事件的。”
“名侦探……还不是我的功劳。”
柯南一个人嘀咕着。
“哦?是吗?有名艺人会来,是谁?帅吗?男的女的?我也要一起去!”
“好~……啊~……”小兰苦笑道。
园子兴奋得两眼放光,差点跳起来。
小五郎见到园子也要去,不由得板起了脸。
“你也要去啊!这……这会影响我们侦探工作的。”
“爸爸讨厌,就让园子一起去嘛!”
柯南,露出深思的表情,又在考虑这件事背后可能发生的事情,露出不应是一个小学生应有的,而是名侦探工藤新一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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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是远离车站,愈是绿意盎然。
从大地的深处长出来的银杏树,像屋顶似的覆盖在正门一带,树枝伸展到马路上。
“美丽极了。”小兰钦佩地盛赞。
“它是学校的象征。”园子说,“假如将这棵树砍掉的话,传说会发生不详的事。”
“有人想把它砍掉吗?”
“听说曾经有一位什么皇族要来我们学校。当时有个先来视察的人看到这棵树,说是不方便汽车通过,下令砍掉。”
“真是蛮不讲理。”
“校长先生也很为难,结果家长会有人反对,不然就阻止不让所谓的大人物来参观。”
“阻止了?”
“不。其实中型车可以通过的,很简单的事。不过那种大人物很难伺候啦。说不定他身边的人狐假虎威。”
“就是呀。”小兰点点头,“光是拘泥于形式,太落伍了。包括结婚也是。”
“这好像扯不上关系吧!”小五郎说。
“嘻!毛利先生真有趣!”园子噗嗤一声笑起来。
“住在一起时,就称不上好玩了。”小五郎认真地说。
众所周知毛利小五郎的婚姻是称得上失败的。小兰的母亲是和小五郎青梅竹马的恋人(正如现在的工藤新一和小兰一样),但在婚后小五郎……
所以毛利小五郎的婚姻是极度失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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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谷家的房子就在前面,我们从那边绕过去。”
园子开步走。小兰、柯南、小五郎依次跟在后面。
“喂!柯南,后面去!胆敢走在我前面,找打!”
说完亮起了他“成熟男人”的拳头,柯南一见,只能识趣地走在了最后。
“哼!“柯南出声示威,斜眼瞥了小五郎一眼。
--刚刚被一堆女孩子吹捧过,忽又遭冷落,心情很怪吧!
“喂!园子!”后面传来呼声。
“啊,宫成老师。”
校内恰好出来一个小胖子,脸孔很年轻,头顶秃了不少,好像身手很敏捷。
“你在做什么?放学后不回家哦,老毛病了啊。”
小胖子教师的语调十分开朗,不像在警告她。
“噢!现在的我可是高中生了,是高中的‘亲善委员’哪!”园子争辩。
“我们迷路了,请园子带路而已。”小兰说。
“是吗?那就……”那位宫成老师说到一半,有点傻乎乎地望着小兰。
“他是以前教我数学的宫成老师。”园子介绍。
“我是宫成。”对方双脚并立,鞠躬致敬,“三十二岁,未婚。”
很有趣的男人。
小五郎和小兰说出原委后,宫成说:“太危险了!那幢房子没一样好。我不能让可爱的女学生接近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呀,以前一天到晚去的……啊,糟糕!”
园子冲口而出,说完伸伸舌头。
“我知道,你们白天躲在那边偷吃零食。”
“老师,你怎知道?”
“当然知道!托你们的福,我和女朋友不能在那边碰头了!”
小兰笑起来:“宫成老师那就让我们故地重游,一块儿去鬼屋探险吧!?”
“好啊!奉陪!”宫成老师必恭必敬地说。
“宫成老师,我向您介绍一下,这位是小兰,我现在的同学,这位是小兰的父亲--名侦探毛利小五郎,这个小孩子叫柯南。”
“宫成老师好!”大家都向宫成老师打了一个招呼。
“你们好!”宫成也向大家打了招呼。
“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见笑见笑。”
“没听过嘛。”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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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几步,宫成出其不意地问:“你们是父女,不像嘛?”
“哦?”
“真的?真不像嘛?”
“老师你管得太多了吧!你这样的老师会教好学生嘛?”
“噢!对不起。我管得太多了,这挖人隐私的事应该是私家侦探的职责吧!”
小五郎和柯南都板起了脸。看来宫成老师对侦探不太友善。
“不过你女儿倒真不像你,真漂亮啊!”
“啊!……谢谢。”
“老师真是。”园子吃吃地笑起来,她跟小兰走在前面,“宫成老师很容易爱上别人。
对于可爱的女学生也会表示倾心。不过,他确实是教学认真的好老师呢!”
“是啊!好怪的学校,好怪的老师。”
“一见钟情。不过没关系,他的爱情热得快,冷得也快!”
幸好柯南没有听见,不然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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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路恰好沿着学校的旧石墙绕一圈。
毫无裂缝的石墙往前伸展,却不至使人产生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假如跷起脚跟往内看,可以看到内部恰当的凹凸着。
围墙的对面还保留相当部分的自然树林,好些宽敞的大宅栖比而建。
“我做国中生的时候,必须经过这条路去学校。”园子说,“树林鸦雀无声,没有街灯……大家都说危险。”
“可以想象得到。”
“现在变成高级住宅区了。”园子像大人私的叹息,“我得钓个有钱的金龟婿,才配住这种地方。”
走在二人后面的宫成老师对小兰说着同样的话:“几年前这里全是杂木林,凭我教书的薪水,一辈子也住不起。”
“园子姐姐,你有进过长谷的家吗?”柯南不知何时又插了上来。
“嘻嘻。”园子笑了,“其实只到过庭院而已,没有进入屋子里面。”
“那就没什么可怕了。”
“好玩嘛。”
“是么?”柯南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那幢房子……”
“当然知道。”园子忙不迭地点点头,“因为自杀而死的长谷绫子,本来是我们学校的学生。”
“原来是这样的呀。”
“当然我不是直接知道的。已经是五年前的事啦,那时我还是小学生……不过听说闹得很大,现在还常有人提起。”
“晤。”柯南点点头,没有继续深入追问下去。
说句真心话,他现在还不相信这会有幽灵。
“前面转弯就看到了。”园子道。
沿着围墙再转个弯,正好是正门的另一边。
“有车。”小五郎说,“难道是……”
一部车向他们的方向驶来,踩了紧急刹车停下了,从窗口探出田村的脸。
“小五郎!对不起!”
“对不起?!太迟了吧!!幸好这位同学为我们带路。你怎么搞的,做人要有信用,像我们侦探做事……你有什么急事吗?”
“对不起。先消消气,就是啊!头痛极了。”
田村唉声叹气地下了车,眼睛停留在园子身上。
“小姐,你几岁?”
“吓?”
“我问你的年龄。”
“十七。”
“你很可爱。想不想当演员?我KSB的监制。”田村说道,马上扫出名片递给园子。
就在这时,宫成呱嗒呱嗒地跑上前来,满脸涨红地怒吼:“喂!不准随便跟我的学生搭讪!你们这些人一定都是骗子,园子别上当!”
“老师你别管了。”园子已经腾空跃起,大声喊:“真的,好玩极了!我要当演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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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太浪费了!”男人说,“这么大的土地闲着不用,只有傻瓜才会做。”
“我明白你的心情。”田村的表情苦巴巴的,“只有一个星期罢了。”
“一个星期!你试试将几亿元存进银行看看。你想会有多少利息?”
“可是,一星期时间,不能在这里建好一幢大厦吧!”
“迟一个星期动工,就迟一个星期竣工了。”对方噼里啪啦地反击,“迟一个星期竣工,就迟一个星期卖出去,也迟一个星期收到钱,造成银行利息的损失有多大,那笔钱,电视台的人肯付给我吗”
田村也为难了,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人居心何在?”小兰悄悄对柯南说。
小五郎听到那番对话也烦躁起来。
假如那些对话是出自吝啬的守财奴,他也不是不能理解。问题是说话的是二十三岁的青年,身穿一套白闪闪的西装,站在金光闪闪的平治房车旁边。
听说他父亲死了,这块土地由他继承。
今天第一次来这里看地,决定改建为高级公寓大厦。
“纵使要盖公寓,也不会马上动土吧?”田村说。
“明天就可以开始拆毁工程了。”男人说,“我手下有承包商!”
“请等一下。”小五郎挺身而出。
“怎么样?”男人不可一世地说。
“你知道这幢房子闹鬼的事吗?”
“你是指自杀少女鬼魂作怪的事?胡说八道。”青年笑了,“我老爸很迷信,他就是听说闹鬼,所以不敢动手。”
“你不相信?”
宫成老师有些发怒了。
“那还用说。”
“我想还是不要动的好。”宫成认真地说,“这里还是保留原样,不要乱动的好。”
园子悄悄告诉小五郎:“宫成老师教过长谷绫子。”
“原来如此。”小五郎点点头。
这幢房子的确阴气重重。因为没有人住的缘故,已经很荒芜了。
现在小五郎他们站在庭院里,虽然也不算怎么荒草丛生,但是当他们从坏掉的大门走进去时,感觉只有房子外面有阳光。
“你在威胁我吗?”青年斜睨宫成,“我要报警。”
“算了算了。”田村进来调停,“他是学校老师,不会威胁你。”
“老师?教什么?占卜吗?”
“数学。”宫成神气地说。
青年阐言大笑起来:“迷信的数学老师?真有趣。”
宫成的表情严肃起来:“我不认为数学是凡事都讲究合理才对。你该知道十除三永远除不尽吧!”
青年冒火了:“当然。”
“数学也有‘除不尽’的事。就像十除三是三点三三三……永远除不尽一样,世上也有除不尽的事。”
“是吗?”青年盘起胳膊,“好吧!就当这幢房子真有自杀少女的鬼魂存在,那又怎样?她能用灵力阻挡推泥机吗?我从来不相信有灵魂这回事。”
“因为你没进去看过。”
“那就进去看看吧!”青年耸耸肩,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我把钥匙带来了。”
“好的。”田村点点头,“那就让我们进去看一看吧!总之,我也有我的立场。”
“欢迎之至,对了,我是这里的地主酒井平造。我刚刚从父亲手上继承了七幢租赁大厦,以及其他十幢公寓楼宇等等产业。”
“讨厌的家伙!”小兰和柯南低声同时低骂了一句。
“不过倒是满帅的。”
“园子!”
此时柯南却不知不觉地脱出众人,然后小踏步走向房子方向。
“真的要去吗?”小五郎无奈地喃语。
全体走进屋里去了。
里头并非完全空荡荡一无所有。只是积满尘埃;空气也很潮湿的感觉。
“不像有鬼出来嘛。”酒井巡视一趟,“况且那些东西白天要睡觉。”
“田村先生,你不是说,这幢房子是长谷远方亲戚所有的吗?”柯南问。
“这个人的父亲把它买下来了。”田村说。
“哦?那他知道这是鬼屋也买?”
“我不是说了吗?家父是迷信家。”酒井说,“他认为拥有这样的房子就会大富大贵。”
“你说那位名导播独自度过一晚的房间在哪儿?”柯南再问田村。
“二楼,少女的房间。”
“去看看吧!有趣得很。”酒井挑衅地笑一笑,“喂!幽灵小姐!我们来了!”
话一说完,摆在玄关角落的大衣挂架,好像被风吹袭似的,砰一声倒下来。
“哇!”众人吓得跳起来。
“干嘛!傻瓜!”酒井气呼呼的,“原来就放不稳的。来,上楼去!”
一行人陆陆续续上楼梯。
“瞧!柯南……慢一点!”小兰碰一碰小五郎的手臂。
小五郎也留意到了。柯南已经上了楼梯了,他的脚步出奇的慎重,显得很紧张。
“别乱跑。小兰你去把柯南看管好,要工作了,我可没时间管你们了。”小五郎大声呵斥,让人觉得最紧张的人就是他。
上到二楼,走廊幽暗。正面只有一个窗口,此外没地方有光线进来。
“就是右边的房间。”田村说,“当然我们不会对那位姑娘做坏事……”
“我最喜欢可爱的姑娘。希望她出来让我好好看一看。”酒井故意轻佻地说。
小五郎有点提心吊胆地推开房间门。
小五郎有一瞬的害怕,慌忙闭起眼睛。
他害怕的东西很多,包括怕鬼。
“快进来!”柯南叫了一声。
小五郎缓缓张开眼睛……
“什么鬼影都没有嘛!”酒井说,率先走了进去。
“她的父母大概保留女儿生前的模样,没有碰过房间的布置。”柯南说。
确实是女孩子的香闺,明亮的墙纸,书架角落上有棉花公仔,书桌和椅子,还有睡床。
“她就是利用那盏灯的吊钩投环自尽的。”田村说。
也许想起死去的少女的事,宫成竟然抽鼻涕感伤。
柯南踏着谨慎的脚步走进室内,绕着墙壁转了一圈。
“好像没有东西出来嘛。”酒井耸耸肩说,“难得我们来了,好歹也要出来打个招呼才是。”
“哗!”园子突然怪叫一声,大家吓了一跳。
“有人……有人摸我一下。”
“别吓人啦。”酒井生气地说,“女孩子的歇斯底里真是叫人受不了。”
“真的有什么摸我一下嘛。”园子苍白地浑身发颤抖。
“酒井先生,恕我直言。”宫成说,“能不能不管这个房间的事。”
“笑话!”酒井的脸泛起红潮,“我偏要从今天开始住在这里,看她灵不灵!”
“好好好。”田村拍拍他的肩膀,“这样如何?今晚只要你平安无事的在这里过夜,我就放弃。反过来说,假如你不能忍受而跑掉的话,就把这里借给我们。”
“好。”酒井点点头,“但是不准使用诡计。”
“我们哪有去安排什么诡计?况且,假如这里有诡计,一眼就看破了。”
“好啦,就让我跟幽灵碰个面,一定很开心。”酒井说。
小五郎望望柯南。
柯南似乎不太关心他们的对话,在整个屋子里每一寸地板和家具上找线索,看看有什么可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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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有事吧!”坐在田村的车上时,小兰说。
“万一幽灵出来,他为此送了命怎么办。”
“万一有什么,也是当事人的责任。”小五郎冷冷地说,“他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要做的事,自己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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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村开车送他们去车站。小五郎在前座,小兰、柯南以及园子坐在后座。
“可是我真的感觉到了。”园子说,“就像一块布擦过脸颊的样子……但是什么也看不见。”
“不可能有风。因为窗口并没有打开。”柯南说。
“不过……”园子欲言又止。
“怎么啦?”小兰问。
园子突然望向窗外,“纵使她的幽灵留在那里,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我想她真的很痛苦,被所爱的男人抛弃……”
园子的声音有点哽咽,“我感觉到房间里有东西,她的悲哀无处可放,所以……”
“园~子~……”
“啊,是的。”小兰点点头。因为她也为工藤新一的离开而经历痛苦的恋情。
“被男人欺骗的话……跟我见不到工藤新一的感受完全不同啊!”
“那小子有什么好!”小五郎气鼓鼓地盯着前方说。
“我愿他永远不要出现。”
“讨厌!”、“混蛋!”小兰、柯南几乎同时说出口。
两热惊怪地对视了一下,柯南立刻给予小兰一个“天真无邪”的微笑。
--不能失态。小兰我会回来的,相信我,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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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监制先生。”园子喊开车的田村。
“我姓田村,什么事?”
“假如你们在那边收录电视节目,我也要参加。”
“什么?”
“我想在那里过一晚。”
“可是……你的老师知道了怎么办?学校禁止的。”
“我不在乎。最多受处罚。”园子的语调很强硬,“我想接触她更多!”
“我也要去!”
“小兰也要去啊,我赞成。”
田村笑一笑,“好吧!万一学校有话说,就当作被我骗去而演出好了。毛利老兄,没意见吧!”
“……”
小五郎又开始睡着了。
“呵!爸爸同意了!嘻嘻,真开心。”
“小兰姐姐,这样不好吧!”
“你别说就可以了,帮帮姐姐好吗?”
“……”
“柯南也同意了!”
“这个念头时兴受男人骗啊!”园子夸张地说,引起哄堂大笑。
小五郎当然没听见了。
“假如实行的话,由什么人演出?”小兰问。
“还没确定。”田村说,“我想是黑木周作。”
“对!”
柯南、小兰和园子的意见完全相同。
“我也是。”田村也坦率地说,“老实说,他的评价不太好,可是有名气。”
“除了他还有谁?”小兰再问。
“请个偶像派女歌星跟他拍挡,毕竟需要多一个呱呱叫来增加气氛。”
“好像很可怜。”小兰说。
“可能是高桥绪里莱。”田村说。
“高桥绪里莱?”园子想到什么的样子,“最近是不是跟什么人闹绯闻?”
“对。照片周刊登出来了,不久前的记者招待会上,可怜兮兮的。”
园子当然是消息灵通人士。
“她只是跟人家谈恋爱罢了,怎么遭如此批评?”小兰提出单纯的问题。
“我也不懂。只是一种习惯而已。”田村说。
“我看到电视了,她在记者招待会上哭得好可怜。”小兰说。
“喂,小兰,你也看了这档节目啊!”
“嗯!TV8频道有现场直播啊!”
“绪里莱很可怜呢。”
“是啊!我倒不觉得!上次织田芳子才可怜呢!”
“是啊!”
“……”
柯南不再理他们说的闲闻,独自一人开始回忆房间里的一切。
田村摇头叹息不已。刚才两个人还在为自杀的少女淌下同情之泪,一转眼就嘻嘻哈哈的,演技真是自然。
“这么说,演出者是黑木周作和高桥绪里莱……”
“暂定而已。其他都是外行人。”田村说。
“小五郎先生、小兰小姐、柯南和我,总共六个人。”园子说。
“哎哎,我还不一定正式出场哪!是不是?”小兰说。
“嗯……这个嘛……”田村含糊其词。
“到时候再看导演安排吧!不过小五郎兄一定要出场。”
“我们都要借爸爸的光了。”
“糟糕!超过车站了。”田村说。
小五郎依然还在梦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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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个时间打电话来?”
小五郎嘀嘀咕咕地爬起来,看看时钟,凌晨五点。
好梦正酣时候被电话吵醒。
小兰睡得很熟,一动也不动,没法子,小五郎只好爬起来接电话。
“喂!小五郎吗?”
“是啊!”小五郎还在打哈欠,“哪一位?”
“田村呀。怎么,已经睡啦?”
“什么已经?五点钟了。”
“抱歉,因为我常常早上六点钟才睡觉。”
“替普通人的生活考虑一下嘛。有什么事?”
“刚才警察打电话来了。”
“什么?”
“关于昨晚在那幢房子过夜的酒井的事。”
“那位年轻的地主少爷?他怎么啦?”
“死了。”
小五郎一时之间听不明白。他用力摔摔头,勉强张开眼睛问:“你说什么?死了?”
“是的。”
“可是……为什么?”
“交通意外。半夜一点多,他的平治车开到时速二百公里以上。”
“为什么开那么快?”
“不知道。总之,他的车子跟大卡车相撞了。”
小五郎逐渐清醒过来:“即刻死亡?”
“不。送去医院时还有呼吸,当时说起我的名字,所以警方跟我联络。”
小五郎点点头,那个威风八面的酒井,竟然……
“还有,他在临死前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是:‘我从那个房间逃出来的。’”
“那个房间?”
“总之他很恐惧,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
“怎会这样……”小五郎摇摇头,“有什么东西跑出来了吧!”
“大概是的。我想他是个外表刚强其实胆小的家伙。想起来真不是味道!”
“说的也是。”小五郎说,“不过即使交通意外也没法子啦!不管他多害怕,却不是谋杀案。”
“唔,说的也是……”田村的话含混起来。
“那么,电视节目当然取消喽。”
小五郎有如释重负之感,当然失落也有一点。
“那可不行。”田村说。
“什么?”
“昨晚我跟电视台的编辑部主任在一起时,接到警方的联络电话……主任问是怎么回事,我说出事情的经过,他很有兴趣,表示非做不可。”
“那么……真的要做?”
“对。当前之务是查出那幢房子和土地变成谁的产业。总之,非做不可。我也不能阻止了。”
“这……这怎么行,太过分了!”
“我知道。无论如何,拜托。我当然跟你在一起,一切靠你了!”
“怎能自作主张!喂!喂!”
电话挂断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酒井害怕得逃出来的事……
难道真的有鬼魂出现?
“怎么啦?”
有人拍他的肩膀。小五郎吓得哗然大叫,坐倒在地。
“你在干什么?”小兰呆住了。
柯南也起床了。
“这个时候不要出声嘛。”
“不要大喊大叫……发生什么事?”
小五郎哈哈声喘气,等惊悸感镇压下来后,说出电话内容。
“果然不错。”小兰点点头,“我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是他自己不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柯南睡后完全清醒过来,“假如有人使用诡计恐吓酒井的话,即使不是有意,也是一种谋杀行为哪。”
“在这以前已经发生谋杀案了。”
“什么?”
“长谷绫子之死,乃是不折不扣的谋杀案。”
“啊……是吗?”
“还有她的父母也是。那个抛弃长谷绫子的男人,实际上杀了三个人。”
“可是法律不能制裁他呀。”
“我知道。因此,我想去那个房间看一看。”
“怎么说?”
“如果她真的在那里,说不定会告诉我,抛弃她的男人是谁。”
小五郎吃惊地望着小兰。
小兰则是一脸认真地表情。
“总之,不管爸爸怎么说都好,我决定在那个房间住一晚。”
小兰一边伸懒腰,一边走回棉被里蒙头大睡。
完全清醒过来的小五郎呆呆坐着,对柯南说:“她……她打什么注意,柯南?”
“不知道。”
说完便去睡了。
小五郎怄气地仰面躺在电话旁,瞪着天花板出气……
悠远的杀意 第2章 电梯里的尸体
五代正躺在床上做着美梦……
“起来!”
怒喝声在耳边爆发。五代从床上滚落,腰部摔得厉害,禁不住呼呼呼痛……
“你在这里干吗?这是我的床啊!”
五代好不容易爬起来,揉揉眼睛,尖声喊道:“黑木,干什么嘛?只是打个盹罢了!”
“呼噜呼噜打鼻鼾叫做打盹?快,滚出去!”
黑木周作脱掉时髦上衣,扔到椅背上。
“现在几点了?”五代甩甩烟雾弥漫的头,终于站了起来。
“早上七点。”
“七点!饶了我吧!今早五点钟才回来的。”
“谁叫你是我的经理人?没法子啦。”黑木连衬衫也脱掉,“回去睡觉好了。”
“让我在这儿睡一会吧!反正中午总得起身……”五代发出可怜兮兮的哀求声。
“不行!回去!”黑木冷冷地说。
“我去睡外面的沙发。”
“我说回去,听到没有?”
黑木揪住五代的胸板,把他推到寝室门外。五代差点失足跌倒。
“喂,黑木,你这是干吗?”
突然发现眼前站着一个女人,五代见过的脸孔。
“这个人是谁?”女人问。
“我的经理人。”黑木说,“别介意,他马上就走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五代耸耸肩。
眼前的女人是电影电视上经常看到的女星。
已经三十多了吧!
“五代,你回去吧!三点以前不要叫醒我。”
“知道了……”
五代穿过客厅,走向玄关方向。
黑木在寝室对女人的谈话声传了过来。
“他是我念书时期的朋友。求我很多次,没法子,只好雇佣他了,笨头笨脑的……”
那个混蛋!
五代走出玄关,锁上门。
当然生气,不过正如黑木说的,以前仅仅是朋友,现在黑木是大明星了,气焰高涨,不再把他当人看待。
五代无精打采的走向电梯。
五代比黑木年长一岁,今年二十七。
一名五十多岁的清洁工,正在电梯前面打扫。
“早安。”清洁工向他打招呼,五代也懒得回礼。
走进电梯后,五代按了一楼的钮。
黑木的单位是七楼。
电梯开始慢吞吞的降落,五代从上衣口袋掏出记事簿,翻开今天的页数。
晚上--“恐怖的体验!录影。”
又是骗小孩子的玄异节目。
算了。反正夜晚最精神,这种节目不需要排演,又没什么必须背诵的台词,黑木也会好心情的。
五代想起上衣口袋里还有一份节目策划表,于是拿出来看。
电梯依然慢吞吞的继续下降。
“鬼屋……真东西的魂力?不错嘛。”
五代笑一下,继续读下去。刹那间脸都青了。
“这是什么?长谷?”
电梯抵达一楼,门扉开了。
五代发了一阵呆,动弹不得。门又关了。
五代想按“7”字钮,又迟疑了。
黑木跟女人鬼混时,若是受到干扰,一定非常愤怒。可是不说的话……怎么办?
电梯喀一声,开始上升。上面有人按钮了。
怎么办?关乎黑木的事。万一惹他发怒,搞不好向社长告状,炒自己鱿鱼!
五代握着文件,在上升的电梯里干着急,心里七上八落的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当”了一声,原来电梯过了七楼,再往上升,跑到顶楼“R”去了。
“什么人在屋顶上按钮?”
电梯摇晃一下,停下来,门扉嘎啦一声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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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小五郎说,并没有表示惊奇。
当然喽。侦探这种事情本来就见多了。
“唔。”目暮警官望望记录簿,“好像是黑木周作的经理人。被人谋杀了。很适合你的命案。”
说完边挂下了电话。
小五郎拿着记录簿,正要走出侦探事务所的房间时,蓦地停下脚步。
黑木周作,不就是田村要做的那个鬼节目,请他主持的那个家伙吗?
黑木周作的经理人被杀?地主酒井刚刚车祸死亡,马上轮到黑木周作的经理人……
当然也可能是巧合。一个是意外死,一个是谋杀,完全是两回事。
然而总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站在这里总不是办法,当然喽,侦探总是要出门办事。
要么这次就推掉?
就在这时,一名刑警冲进了他的办公室,从外面夺门而入……
“怎么?夫妻吵架了?”
波月验尸官一见到小五郎就说。
“快点吧,现场保护得很好,但是因为是公共场所,不能放太久,会吓坏群众的。拜托,请快点吧!”
“我离婚了,哪来夫妻吵架?”
小五郎很不高兴。
他早上起床,因为宿醉未醒,不小心额头被门打到,肿了一块,贴上醒眼的胶布。
样子难看,伤口又痛,怕被人说,所以不敢出门……
自己的运气怎么老师这么坏?
“昨晚又喝多了吧!怪不得你妻子要……”
“波月!请你不要说这些风凉话引起人家误解好不好?”小五郎说,“我只是跌了一跤,现在还觉得头痛。”
“一定是被小兰打了一顿吧!”
这个波月警官和小五郎很早就认识了,但波月的职责在法医系统,所以小五郎作为私家侦探较少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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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幢公寓大厦挺高的。”小五郎望望大堂周围,“建筑堂皇得很哪!”
“凭你的收入,当然买不起!”波月说。
“毛利老弟!”传来一个喜悦的声音。
不用看,一定是他。
目暮从楼梯方向走过来。
“果然是小五郎!我就知道会在这里遇到你。”
“彼此彼此。”
“柯南也来了?”
“柯南!”小五郎惊异地回身。
“你怎么跟来了,不上课吗?”
“今天学校放假。”其实是柯南早上上学前听到小五郎的电话,所以就跷课跟来了。
也正好侦探所和案发现场不远。
“我要工作,走开走开。别来烦我,惹恼了我可没你好看!”
“快一点吧,全大楼的人都在等你。”目暮显得十分不快。
“算了算了,开工吧!……喂,现场在第几楼?”
“没有。”
“什么?没有?”
“因为是在电梯里,所以不能说是几楼。”
“早点说啦!”
小五郎悻悻然地走向电梯。
目暮和波月跟在后面,柯南只能远远地跟着。
“听说被干掉的是黑木周作的经理人?”
“是啊。叫五代。”
“喂,目暮警官,请赶快站到那家伙的后面去。”波月说。
“是!”目暮依言站在小五郎后面。
小五郎往开着门的电梯里面望去……一阵踉跄,被目暮一把捉住。
“瞧!我叫你站在他后面,没错吧!”波月说。
“好可怕……”小五郎苍白着脸喃喃地说。
电梯里面就像打翻一罐红漆似的,鲜血四溅,地面几乎被血遮盖了。
柯南不禁为之毛骨悚然。
右边的角落上,一名穿西装打领带的男人垂头倒在那里。
当然西装和衬衫也染了血,分辨不出原来的色素了。
“利刃致命?”小五郎移开视线问波月。
“详细情形现在不清楚。”波月还是平日悠闲的语调,“触目所见则是多种原因。”
“多种?”
“颈骨折断了。大概这是死因。其他还有被殴打的迹象。此外,再用利刃……”
“太过分了。一定是很恨他的家伙所为。”
“这方事。就得劳烦老兄去调查了。”
“即刻死亡?”
“唔,几乎是即刻死亡吧。”
想当然矣。
可是,为何选择在狭窄的电梯里行凶?
“喂,波月,五代那家伙是住在这里的吗?”
“好像不是。”波月说,“他的口袋里放着这个。”
一封信。上面有血迹,当然也是证物之一。
“地址、电话……唔,距离这里相当远哪!”
“看来是的。”
“那他为了什么事来这里……”
“他来找我。”一个声音说。
小五郎看到一个不像普通上班族的人站在大堂里。打扮时髦,似乎在哪儿见过的脸孔。
“他去找你?”
“对呀。我住在七楼。”
“哦……这么说,报警的是你了?”
“不,不是我。我听到巡逻车的警笛声很吵耳,出来看,这才知道的。我以为他早就回去了。”
“原来这样--这个人去找你有什么事?”
“他是我的经理人呀。”
“啊?那么你是黑木周作?”
对小五郎而言,他只是说出理所当然的话。
可是对黑木而言,居然有人不认识自己,这可不是太愉快的事,甚至十分冲击。
于是他赌气地歪起嘴巴。
小五郎从黑木口中问出他“送”五代出门口(他没说是“赶”他走)的时刻,柯南把他的话记录了下来。
“其后你做了什么?”
“我?睡觉喽。这种职业很累人的。”
“应该是的。”
“我可以回去了不?再不睡一会的话,今晚就无法做事了。”
“请便。有必要时再拜访你。”
“就这么办吧!”黑木一边打呵欠,一边嘟嘟囔囔地说,“哎,必须走楼梯上七楼,累死啦!”
“呆瓜。”波月说,“自己的经理人死了,竟然无动于衷。”
“可不是吗?”柯南扶了扶眼镜,“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他为何故意从七楼走到这里来?”
“怎么说?”
“这是谋杀案哦。站在他的立场,应该尽量避免跟这种事扯上关系才对。”
“原来如此。”
“走开。”小五郎赶上前,三下五除二把柯南解决到一边,他当然不能让柯南抢了自己的风头。
“起码为这种事出现在新闻媒介的话,总会减低形象的。而他特地跟我们打招呼。为什么?”波月问。
“也许他怕不出声的话反而受嫌疑吧!因为他认得死者……”
“只要留在房内,推说什么都不知道不就行了?”
“说的也是。”
“在我们提出讯问之前,他先主动说明一切,意味着有所隐瞒,大概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
“不愧是名侦探。”目暮佩服地说,“到底是毛利小五郎。”
“哈哈哈……”
“嗯哼!”
“谁发现的?”
“大厦的管理员。九点钟来到,见到现场大吃一惊,吓得昏了。”
不是没有道理。小五郎转向波月。
“被杀时间是什么时候?”
“刚才黑木说是七点钟时,那男的离开。从血迹的干燥程度来看,多半是那个时候吧!”
“哦。黑木可能为某件事跟五代起争执……”
不过,在自己公寓里杀人总是有点奇妙。当然也有可能一时怒上心头……
小五郎再翻阅五代的记事簿,找到今天的预定栏。
恐怖的灵异现象……今晚的工作表。
酒井,然后是五代。
毕竟他们的死,跟长谷家有所关联……
“小五郎先生。”一名警官过来,“巡逻车上有你的电话。”
“好的。”
小五郎出到外面,拿起巡逻车的无线通话机。
“小五郎吗?对不起,打搅你工作。”
“田村呀。喂,黑木周作的经理人……”
“我知道。黑木周作的事务所跟我联络了,吓了一跳。”
“这里是黑木的公寓。我刚拜见到他了。”
“是吗?总之今晚要录影了,小五郎,你一定要来!”
小五郎并非不想出镜,可是碰到了这样的事情,谁会有心思呢?
但是为了侦查这次的命案,他必须到那间鬼屋调查一趟。
“好吧!不过,电视摄影机照到时,我要不要动?”
“动一点啦。我想最好尽量保持原状。”
“我想现在过去看看。你有钥匙吗?”
“拿到了。那就在那边碰头吧!”
“好,一小时后见!”
柯南看着忙碌的人群叹一口气,陷入沉思。
--被害人与幽灵之间有什么联系;黑木为什么要主动出来;今晚又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对了,凶手是谁,谁有动机,有什么联系呢。问题太多了……
--但是无论如何今晚自己也要跟小五郎和目暮警官去鬼屋。可是……
小五郎迟疑片刻,回到大堂,打电话到小兰的学校,让她把柯南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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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人碰面时,千万不要随便答应“在那边见”。
小五郎他们花了五十分钟时间才抵达长谷家的大房子,看到大门开着,有点疑惑。
难道田村已经先到了?
小五郎本来想在门口等一会。
他通知了小兰,小兰一会儿便会赶来。
只有目暮还在黑木的公寓附近查访录口供,要晚些来。
假如小兰先到,见到田村的话,一定先进去了。
大门吱吱作响。是不是有风的关系?
从门外可以望见玄关。
玄关的门是打开的。
里面没有钥匙的话,应该开不了门,毕竟他们先进去了。
小五郎和柯南走进屋里。
“喂!小兰,田村!”
喊了几声,没有回应。
第一次进来时,觉得有点害怕,今天却没什么。
为什么?柯南也答不上来。
他总觉得这幢房子里面可感觉到有人“打胡噜”的呼吸声。
是不是在二楼?听到咯哒咯哒的声音,果然是在那个房间里。
“混蛋!至少回应一声嘛!”
小五郎走上楼梯。
长谷绫子的房间门是关着的。也许因此听不见他的叫喊声。
小五郎正想开门进去时--蓦然感觉到里面传来人的声音。
不,他只知道那是“声音”,完全听不清楚在讲什么。
女声。
是不是小兰?好像在吱吱喳喳地说什么似的。
有女孩子在,小五郎在礼貌上咚咚咚敲了几下门,声音立刻停止。
“我进来啦。”
小五郎正想伸手拉门钮时,旋钮转动,门打开了。
“你倒来得快……”
小五郎随说随走进去,游目四顾房内情形。
没有人在!!
怎么可能?小五郎的手开始发抖。
“喂!不准吓人哦。小兰,田村,出来吧!你们躲在什么地方了?我看~见你~们~了~……”
真是童心未泯,几十岁人还像小孩子一样!
柯南前去打开衣柜窥望,趴在地面查看床底下。
可是--没有。真的没有人。
--怎么可能?不可能有这种事。
--话又说回来,刚才是谁为他开门?门钮的确转动了,应该有人在房内开门才是。
--若是有人开的门,这么短的时间躲到哪儿去了?
--难道真的是……?
柯南想到这禁不住要去靠近小五郎,可是小五郎竟然不见了!
柯南定睛一看,小五郎已经倒在了门边的地板上。
“毛利叔叔,毛利叔叔!”
柯南飞奔至小五郎的身边,发现小五郎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事后才想到,小五郎是被自己的说话声吓晕了。
柯南抱不动小五郎,只得放下。突然想到了,松一口气。
“对!一定是这样。”
--这个房间大概是有秘密的出入口之类的通道,他们从这头跑到隔壁房间去了。一定是这样。
柯南开始检查地板、墙壁、书柜,当然还有衣柜。
结果没有什么发现。
“随你们搞花样吧!”
柯南咕哝一句,伸手拉门钮,准备离开房间。
总觉得有人在身边的感觉,不由回转身来。
可是,当然谁都不在。
慎重起见,柯南再一次巡视室内。
门的对面有窗,窗边有床,床上并排着棉花布公仔。
透明架子,以及洋服衣柜。
门的这边墙壁有书桌,还有高及腰的梳妆台。
镜子是半圆形的,相当大。
至于其它,包括书架、一张扶椅,以及塑胶和钢制的红色大衣挂架。
房间中央铺着厚厚的地毯,可以坐也可以躺下。
多半是保留长谷绫子死时的原状吧。
虽然积了尘,却予人刚刚还有人在的印象。
“当然现在没有人在,不可能有人在。”
柯南扶了扶眼镜,自言自语了几句,也算是给自己壮壮胆。
就在这时,传来喀哒一声。
好像大衣挂架动了一下,怎么会是它?
没有什么特别的大衣挂架。
钢管伸直,此外是挂帽子之类的塑胶挂,下面附着基座而已,一点也不特别。
对。仅仅往上浮在空中而已。
浮在空中?
柯南甩甩头,揉揉眼睛。
但是不管怎么看,那个大衣挂架的确离地十公分左右,浮了起来。
“怎么可能!”柯南喃喃自语。
这句话有如讯号似的,大衣挂架往他倒下来,直击他的脑袋,发出“铮”一声巨响。
“哎呀!”
柯南一个侧扑,躲过了衣架。到底怎么回事?
他爬起来时,发现眼前有什么东西。
一只布熊公仔,就在他眼前三十公分处浮动。
那只布熊向柯南的脸直扑过来。
“嗯!”
柯南低叫一声,低下头去,总算避开它的攻击。
咯哒一声,书架前面的有轮椅子向他走了过来。
柯南来不及闪避,被一股劲力推得弹跳起来。
他的身体不偏不倚地跌进扶椅里。
正想换一口气时,扶椅往前摔去。
将柯南结结实实地抛在地毯上。
柯南觉得天旋地转,好不容易爬起来时,又有什么东西撞上来。
“好痛!”
一本书,接着另一本,两本,三本,一书架上的书被一只无形的手一本又一本地拿出来,浮到半空,然后向他迎面飞来。
柯南的头、肩膀、腰……一一被书本打个正着。
“停!好痛!喂,够了!”
柯南双手护住头,冲到门边。
--假如门不打开的话,自己大概会死在这里吧!
这么一想,房间竟然自动打开。
柯南滚落走廊上,房门又以凄厉的力道关起来。
走廊一片寂静。
柯南瘫坐在走廊上,发了一阵子呆,慢慢按摩自己的头、肩膀和腰背……
“不是做梦吗?”柯南不由喃语。
那是真实发生的事。
白天怎么会做梦?
柯南瞪大眼睛眺望那道紧闭的门。
“冷静。一定要冷静。”
过了一会儿,柯南终于回过神来,站起身。
“做什么名侦探?竟然被鬼打了一顿。开玩笑!”
--等小兰来了,再一起进去吧!她的身手好,至少不会受伤。
--呀!小五郎还在里面啊!
柯南突然想到,还在里面的小五郎生死未卜,自己不能离开。
但是连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只是有痛的感觉而已,怎么没有十分惧怕发抖?大概多少受到侦探职业的影响吧!一年到晚看到血淋淋的凶杀案,知道世上不可理喻的事情多得是……连自己都可以从高中生变成小孩子。
况且,新一本来就不是固执的合理主义者。
柯南也是很现实的人。
纵使觉得“那件事不合理”,一旦事情发生在眼前,他只好承认是事实了。
--不,那不是事实,我一定要把小五郎弄出来。
--可如果是呢?
“唉,想想她也很可怜。”
柯南一边喃语,一边定定精神,再次走向大门。
--被男人抛弃了,少女自己吊颈死了,连父母也悲哀的自杀了。
--当然她会憎恨全世界的男人啦。
--她不知道小五郎是怎样的男人,总之也是“男人”,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恨到底。
--可是现在自己是一个小孩啊?不,一定会有机会。
柯南又回到那个房间面前,他假咳一声,咚咚咚的敲了几下门。
门开了。柯南窥望一下,发现房间收拾得整整齐齐,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嗯哼……对不起,我有几句话想说一说……”
柯南走进房间里面……
***************************************
恰好这个时候,小兰和园子坐着田村的车子来到房子面前。
“咦,大门开着。难道爸爸先进去了?”
“可能吧!”
“奇怪,没有钥匙应该进不去的。”
田村走进前庭,发现玄关的门开了一条缝。
“爸爸一定是先进去了。”
“那我们也进去吧!”
在园子的提议下,三人走进了院子。
“啊……!”
三人刚进屋子便听到柯南的惨叫。
“快!快上去!柯南等等我们……柯南!……”
小兰气吁吁地上到二楼。
冷不防那个房间的门嘭一声打开,柯南拖着小五郎以猛烈的速度滚了出来。
“柯南!”小兰睁大眼睛,“爸爸!”
门又紧紧关上。
柯南的领结歪了,衣服凌乱,不住哈哈声喘气,话都没法说。
“发生什么事?”小兰跑过来。
“不……只是有点歇斯底里。”柯南叹息,“她用各种东西掷我!”
“谁?”
小兰怒目盯着小五郎,“爸爸,你醒醒,真没用。”
哈!可是小五郎依然处在昏迷状态中。
“柯南,我想你没有事吧,受伤了没有?疼不疼?”
“小兰姐姐,我没事,我还好。”
“那么,到底谁在里面?”
“我想就是她!”
“她?她是谁?”
“我没想到幽灵也会有歇斯底里症!哈~!哦哟……好痛!”
柯南说着,蹲下来,双手抱住满是伤痕的头。
“柯南!”小兰赶过去抱住柯南,“你还好吧!痛吗?你见到那个女孩?”
“见到?她是看不见的呀。”
“真的?”田村的神色很激动,“怎……怎样的情形?真的有……有……”他的舌头纠结了。
“总之,再等一下。我想再跟她谈判一次!”
“谈判?柯南……”
“只要我开诚布公地说,她也会跟我说话的。”
柯南不顾众人的劝阻,不,应该说是在还没来得及劝阻前,重新走到门前。
柯南甩甩头,这回门也不敲,独自开门进去了。
门在后面自动关起来。
“柯南!不要!”小兰冲上前去,可是门却再也打不开了。
“爸爸他没事吧!”
“老样子,不会有事的。”
“嗯!他好像没受什么伤,我检查过了。”
园子在接受“亲善大使”任务时,受过验伤这方面的指导。
里头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相撞或摔倒。
“柯南!”
小兰冲到门前,用身体撞击房门,可是房门纹丝不动。只听见“咚咚”的撞击声。
渐渐地,小兰的撞击声和屋内的“乒乒乓乓”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安静下来了。”田村说。
“柯南!你没事吧!柯南!柯南!……”
“嘎……”
小兰刚刚准备最后奋力一搏,突然房门飒一声打开了。
“啊!”小兰立刻将动作停住。
“进来吧!”柯南疲惫地伏在门板上,脸上已有了伤痕。
“她(它)……安静下来了!”
小兰扑过去抱住柯南,上下检查柯南的伤势,意外的,柯南的伤并不重。
“柯南真勇敢!不过答应我,以后不准做这种危险的事。”小兰说。
“嗯!”柯南给了小兰一个很疲惫的微笑。
--小兰……
进到房间,小兰他们东张西望地看了一遍。
“她在哪儿?”
“我怎知道?不过肯定她在。”
你帮我问问看,可不可以?“田村说。
“问什么?”
“我们今晚想在这里拍电视节目的事。”
“自己问吧!”柯南说,“不过,她的答案可能是飞一件东西来打你。”
“噢!”田村也不知是不信任还是下意识的行为,用手摸了摸那块秃掉的脑袋。
柯南在室内走来走去,突然想到什么,走到书桌前,不住地打量书桌上的抽屉。
“干什么?柯南。”
柯南伸出右手,打开了最上面的抽屉。
“随便触摸她的东西,她不会发怒吗?”园子说。
园子到现在还有些惊慌,啊!不,应该说在这间屋子里,除了柯南以外谁都惊慌不止,当然也包括“幽灵”吧!
“不会有事了。”
“你想做什么?噢!对不起,恕我们无理。”
两个女生不由得开始祈祷,田村也紧张地打量着四周。
柯南拉开抽屉,发现里面摆着原子笔和铅笔等文具。
“你要把这个拿出来干嘛?”
“一会儿就清楚了。”
柯南拿出一支铅笔,把笔芯按出来,打开抽屉里的一本空白笔记簿。
“怎么?要写东西?”
“不是我,是她。”
柯南翻出空白的页数,放在桌面上,再把弄出笔芯的铅笔摆在一边。
四人的眼睛在房间里看来看去,柯南似乎终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像在屏息注视着什么。
而其他人则提气屏息,紧张地等待着事情的发生。
“看!”小兰扬声喊起来。
当着四人的面,那支铅笔轻飘飘地浮在空中。
就如被一条看不见的线操纵似的,很自然地滑动起来。
“了不起!”田村震声说道,“假如现在有电视录象机的话……”
“她在写字!”小兰屏住呼吸凝视。
“啊!……那是什么啊!”
不知何时小五郎已然走进了房间,经过刚才众人的一番折腾,终于悠悠转醒了。
但是看到这不可思议的一切,依然还是四肢无力,头晕脑胀,浑身颤抖不止。
看来他离再次晕倒不远了。
但是在这玄妙、紧张的时刻,大家都顾不上他了,都把目光固定在那自由滑动的铅笔上,和渐渐有字迹浮现的纸面上。
起初两三个字有些生硬的感觉,不过很快就变成女孩子浑圆的字体。
“你们是谁?”上面这样写。
在场的五个人,包括柯南一时之间谁也无法开口说话。
当然喽,任何人看到眼前的光景都出不了声。
一册书从书架上飞来,碰一声敲在小五郎头上。
“好痛啊!不要打我!”
“她一定是叫我们快点回答。”柯南说。
“这个幽灵倒是急性子。”园子有点兴奋了。
“喂,我们绝对不是坏人哦。”柯南说。
“什么意思?”簿子上写道。
“这位是毛利小五郎,著名的私家侦探。这是他女儿小兰。这是小兰的同学园子,知道吗?”在场的主心骨,由小五郎转向了田村。
小五郎现在说不出话,而柯南毕竟是一个孩子。
碰!
“不要用书敲我的头嘛。”
“我是田村先生,是电视台的监制。”
“你是……长谷绫子小姐?”
碰!
小五郎终于坐到了地上,小兰急忙走过去搀扶他。
“嗯哼!”田村干咳一声,“其实我们是有求而来的。我们想在这里拍电视,因此……如果……”
田村语无伦次地说明节目的宗旨,不过拼命强调得似乎比实际更有崇高的意义。
“怎样?能不能跟我们合作?”
那支铅笔暂时没有活动。
小五郎对田村说:“我看还是取消的好。”
“为什么?”
“假如她在节目里真的指挥物体飞来飞去,恐怕会引起大骚动吧!那多可怕……”
“说的也不是没道理……”
“她会怎样?这里将会涌来一批新闻界和参观的人,她不是展示品,而是一个受伤的女孩。我反对你把她利用来做生意。”小兰也说。
“确实如此。”田村搔搔头皮,“光是做这个节目就会后患无穷。”
“可不是吗?放弃了吗?另外去找一间更像鬼屋的房子,在那里吱里啪啦的闹一场不就行了?”
“小兰姐姐!她又写东西了。”柯南提醒道。
看一下,记录簿上写的是:“这个房间要上电视?”
“是啊,叫了几位艺员一起来。”
哒哒哒,铅笔又动了。
“那就打扫一下吧!”
小五郎吓得直眨眼睛,“怎么,你可以被拍得出来吗?!”
话一说完,又一册书飞过来,“碰”在他头上。
“哈!”柯南愉快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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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知道啊!”小田说,“不然的话……”
“算了。”高桥绪里莱摇摇头,“知道又怎样?我们根本不能做什么。”
小田叹息:“到底社长在想什么?”
“这个我知道。社长在想能不能赚钱呀。”绪里莱笑一笑,这样回答。
小田看看腕表,“现在四点,七点左右我来接你。”
“好的。”
“睡一下比较好。待会见。”
小田离开后,绪里莱锁上门。有点头痛,她疲倦地闭起眼睛。
这星期以来,她每天只睡三四小时。
突然接到的夜间工作通告。
本来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觉的,可是须藤社长临时委派工作给她。
绪里莱脱掉拘束的紧身裙,松一口气。
拉紧窗帘,穿着艺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和吉田的绯闻在周刊上骚动起来以后,再也不敢拉开家里的窗帘了。
她怕随时有相机瞄准她。
究竟为何向往这些?灿烂的生活?能够站在顶尖地位的,其实只有极少数人。
像绪里莱这样的小歌星,若不时常在电视上露露脸,很快就会被观众遗忘掉,因此惟有不停地接工作……
绪里莱出神地望着天花板,正要合眼时,不期然地出现一张男人的脸。
“哗!”绪里莱从沙发掉下来,吓得魂飞魄散。
“是我哟!”
“吉田!吓死我啦。”绪里莱抚胸坐在地上。
“对不起。我不想吓你的。你不要紧吧!”
“嗯。几时来的?”
“一小时以前。我在等你回家,不料睡着了。”
吉田淳是绪里莱的“公式”情人。
“瞧我穿得这样,羞死人了。”绪里莱红着脸,跑进寝室去了。
披上晨褛出来时,吉田已经为她泡好红茶。
“谢谢你。有没有工作?”
“做完了。我没你那么忙。”吉田笑着说。
绪里莱觉得奇异得很。自从社长“宣布”吉田是她的男友,把他们两个单独留在屋里那天起,绪里莱第一次有机会跟吉田慢慢交谈。
然后发现吉田的为人十分温柔体贴,跟外表完全不一样。
那一晚,吉田并没有碰绪里莱的身体。
在记者招待会上,吉田也尽量庇护绪里莱,自己扮演坏人的角色。
讽刺的是,绪里莱开始对这个捏造出来的情人产生好感。
“今天可以休息了吧!”吉田说,“我想让你尝尝我的烹饪技巧。”
“好高兴。可是……”
“又有工作?真的?这样你会病倒啊!”
“没法子,社长的命令。”
“不管什么社长……你需要休息呀。”
“不很艰辛的工作,况且七点左右才出去。”
“可以睡一下了?那就睡吧!”
“不,我不怎么想睡,就这样休息一下,想睡才睡。”
“你可以不必在意我。”
“好的。”绪里莱慢慢啜着红茶。
红茶的味道很好。
实际上,这是吉田的专长。
据说他的烹饪技术十分不错。
“我真的很想成为厨师。”吉田曾经这样向绪里莱泄露内心秘密。
“这个时间有什么工作?电视现场转播节目?”
“录影。不过不在摄影棚,好像很有趣似的。”
绪里莱把发生灵异现象的鬼屋故事告诉他。其实绪里莱也是刚刚才听小田说起而已。
“那是弄虚作假骗人的玩意吧!”
“也许是的。不过,你不觉得很适合我吗?那是一个被男人抛弃的少女自杀的房间。”
“你有坏嗜好。”吉田说,“不是你一个人吧!”
“嗯,黑木周作一起出镜。”
吉田目瞪口呆地望着绪里莱:“真的吗?”
“是啊。”
“这种节目……你不需要出镜!”吉田涨红着脸怒声说道,“你就推说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
“那是不行的。”
“不管那么多。你也是人,被人如此愚弄的话……”
“吉田,镇定一点。”
绪里莱也很迷惑,她第一次看到吉田如此激动。
“对了。”吉田似乎想到什么,“就趁现在跑到别的地方去。”
“什么?”
“我们两个去约会不是很好吗?反正电视和周刊都登出来了。谁也不会觉得奇怪的。找个地方住一晚,明天回来就行了。”
“怎么可以……”绪里莱哑然。
“有什么关系?让小田和社长紧张一下好了。你也是明星啊!偶而耍耍花腔有何不可?”
绪里莱垂下眼帘。吉田急忙解释。
“我说过夜,不是叫你跟我睡在一起。我在隔壁,拿不同的房间……”
“吉田。”绪里莱的手搭在他的腕上,“你的心意我很感激。可是想到以后的问题……今晚我还是工作的好。”
吉田还想说什么,最后叹一口气。
“是的。那个社长,不晓得会怎样对付你啊!”
“谢谢你的担心。”
绪里莱俯过身去,轻轻吻了一下吉田。
“那么……我跟你一块儿去。”吉田说。
“你也去?”
“我不是去出镜。不至于搞到天亮吧!我等你工作做完,送你回来。”
绪里赖微笑,“好吧!那就拜托了。”
吉田起身伸个懒腰,“想不想睡?”
“对。有点困了。”
“那就睡一会儿吧!我回去一下,七嗲再来。”
“好。”
“再见。记得锁起门来比较好。”
吉田回去以后,绪里莱锁了门,走回寝室去。
她被吉田的温柔所感,心情放松之余,突然睡意袭来。
于是脱掉晨褛,用薄毯子裹住身体,爬上床去,很快就睡着了。
距离七点还有两个半小时,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然后……呼吸很辛苦。绪里莱拼命喘息。
为什么?为何这么辛苦?就像没有了空气一样……身体不能够动,麻痹的感觉。
突然吓得张开眼睛,一张脸就近在眼前。
“你醒啦?”
“黑木!”
“见到你睡得很熟,不忍心叫醒你嘛。”
绪里莱发觉黑木压在自己身上,顿时花容失色,
“反正今晚总是要在一起。”黑木嬉皮笑脸地说,“他不是七点要来接你吗?这段时间享受一下有何不好?”
“放开我!”
绪里莱拼命挣扎,可是拗不过黑木的力气。
“你不是对我还有依恋么?别假正经啦。”
“放开我!……你这个……”
“乖乖就范吧!这里的钥匙是你的社长亲自交给我的哪!”
“什么?”
“他说随我喜欢,几时都可以来。”
“撒谎!”
“你也要做得好看一点,今晚你不是跟我一起出镜吗?知道怎样做吧!”黑幕友压过来,绪里莱全身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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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吗?”
小五郎听到声音,抬起头来。
那是令人怀念的旧同行目暮警官的脸。
“目暮!有什么事?”小五郎站起来,不意叹息,“唉!一旦做起不习惯的事,的确累人啊!”
目暮见到眼前意想不到的光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当然,他不知道小五郎来到长谷宅,是为了什么事。但是从看到,小五郎脱掉西装上衣,卷起衬衫袖子,跪在房间的地板上用毛巾擦地,也不由得愣住了。
“哎,腰好痛。休息一下吧!目暮警官,小兰在楼下的房间里泡红茶,还到附近买了蛋糕。这些全是电视台的人出钱的。”
“是吗?还真不错。”
“请你先去楼下喝杯茶吧!”
“嗯哼。”目暮稍微打量四周,“这是喝茶的房间吗?”
咚一声,一只毛公仔从架上掉下来。
“她要发脾气了,快走。”
小五郎捡起公仔,放回架上。
“谁?”
“当然是幽灵小姐喽。”
“呃……”目暮带着做梦的心情,在小五郎的催促下,走出长谷绫子的房间。
因为刚才小五郎的无能表现,让柯南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小兰强迫他留下来独自打扫卫生。
他要把目暮警官支开,是因为这样的情景当然不能告诉目暮警官了。
“那宗案子进展如何?”
“很顺利呀。”
“是么?找到凶手的眉目啦?”
“那可没有。”
“有没有发现什么有利的线索?”
“目前尚没。”
“有目击者?”
“没有。”
目暮一边下楼梯,一边愣愣地问:“那么,在现场附近的查访工作有没有进行?”
“那是波月在做的工作。我在这里,小兰他们在现场,我们分工合作,这样比较有效率。”
小五郎的解释好像使目暮不太明白,但他还是点点头,走向一楼的厨房。
“对不起!让开让开!危险!不要撞上来!”
随着乱糟糟的喊声,几条大汉开始搬动一些沉重的器械进来。
“那是电视机的器材。”小五郎说,“只是拍一点点东西而已,竟然这么劳师动众的。”
“不管做什么事,做起来总是不轻松。”
目暮摆出哲学家的神情说。
“这个让我来吧!”一个小孩子抱起一个些许简易的设备,“搬去楼上是吗?”
目暮瞪大眼睛,“他不是柯南吗?”
“不错,是他。”小五郎点点头,“叫他不要来,硬要跟来,小兰还护着他,哼……”
本来打扫的事,小五郎是想要柯南做的,可是小兰非要让他做不可。
走到厨房,赫然是开茶会的模样,只有柯南坐不住,想要再去勘察一下四周环境。
“哗,目暮警官!”
飞身冲过来的是园子。
她一把捉住目暮的手,硬是拉他坐下,要为他说刚才的事。
“你坐这儿,我的隔邻!”
小五郎见状,生气地问:“我的位子在哪儿?”
“这里空着。”接腔的是个男人,“我是宫成,怎么不认识了?”
目暮坐在可爱女生的隔邻,小五郎坐在数学老师隔邻,这点令小五郎有些不满。
但也并不算太难看,因此改换念头,在宫成的邻座坐下来。
“大致上清扫完毕了。”小五郎说。
“是么?她一定很高兴。”小兰说。
“太好了!我觉得太紧张刺激了。”园子兴奋地握紧拳头,贴到胸前。
“不晓得她记不记得我?”宫成担心地说,“从前我给她打分并不太高……”
“人若记仇的话,也许用书狠狠敲老师的头哩!”
“这个倒无所谓。”
小兰一边拿红茶和蛋糕给田村一边说:“问题是看电视的人相不相信这些故事。”
“什么故事?”
“我想过了,应该没问题。”田村说,“这可不是站在我的立场发言,实际如此,假如你们看电视,看到灵异现象,主持人说真东西,你们相不相信?”
静默片刻,园子说:“我一定说是诡计。”
“可不是嘛!”宫成同意,“不过,如果眼前看到事实,而且事先知道那个房间有过悲惨的憾事发生,说不定会相信。”
“相信什么?”目暮插嘴。
“事实上,现今的剪接技巧很发达,摄影诡计多端。假如专家事后看到录影,一定无法判断孰真孰假。”田村说,“何况,不管艺员们如何哇然怪叫,他们也说是演戏。”
“我们也会呱呱大叫的。”园子紧张地说。
小五郎觉得只有他一个人被忽视,绷着脸把半块蛋糕一下子塞进喉咙,噎得眼睛翻白,这样总算有人注意到他了。
小五郎喝了一口水,发觉柯南在厨房门口,觉得心里很烦,但被人忽视的滋味也不爽,所以难得地走了出去。
柯南大概没想到小五郎会出来。
“小兰,你把原委告诉警官吧!”小五郎站起来,“我再上去看看情形。”
“好的。替我问候她!”
“小五郎的她在二楼吗?”目暮意外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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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摆一支灯。墙壁上面,对了,固定的那里。”
三名男士在绫子的房间里一边决定相机位置,一边安装灯光布置,忙碌地跑来跑去。
柯南站在走廊上观望。
“咦,你在干吗?”小五郎走出来,问柯南,“别给我找麻烦。”
“毛利叔叔,我本来想帮帮忙的,又怕碍手碍脚。”
说的也是,柯南毕竟是个小孩子。
正待说话,波月出现了。
“你在公寓附近的查访有什么收获?”小五郎问。
“没有收获,那一带的人个个都爱睡觉。”
“是么?反正黑木今晚会来,到时候再问他吧!黑木的邻居呢?”
“邻居是个老人家。我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他怎么说?”
“事发前后,他好像听到黑木和五代吵过架。”
“真的?那不是很有趣?”
“好像是为了女人。”
“女人?当然是黑木的女人了。”
“他说多半是有女人来访,黑木把五代赶出去了。”
柯南把听到的话,默默地记在心里,他推测得没错。
那时候黑木在大堂里主动跟小五郎打招呼,多半是为了送女人回去。
--黑木知道五代被杀,想到警察一定会来,恐怕被人看到有女人在不方便,于是偷偷送女的离开公寓。并且想到自己主动打招呼的话,警察就不会进他的房间……
“警官呢?”波月问。
“小兰在厨房预备了红茶蛋糕。警官也在,你去吧!”
波月顿时脸色一亮,“小五郎你真不够朋友,怎么现在才说?”
说完,呱嗒呱嗒地冲锋而去。
“麻烦的家伙!”
“她好像有话要说。毛利叔叔。”柯南对小五郎说。
“没事别来烦我。”
有了波月这个话友,小五郎也不再管柯南,跟着波月回到了“茶会”。
小五郎在这个房间待了一段时间,对“她”的恐惧感已有了免疫力,但还是少接触的为妙。
柯南只好独自踏进绫子的房间。
同时,电视台的工作人员正在进行摄影机位置的最后检查。
柯南走到书桌旁边,尽量不妨碍他们。就在这时,传来咯得咯得声,放眼一看,但见桌上的铅笔在动。
“刚才是不是地震?”
柯南忍住笑意。
当然,工作人员一直没留意到铅笔在动的事。
“好了。这样OK了。”
他们挥着汗走出房间。
“怎样?清洁情形满不满意?”柯南说。
铅笔动了。
“非常满意!”
“我要让小兰也看一看!”
“你是个有趣的人!”
“是吗?”
“你不会对我凡事拘泥。真好。”
“是啊!”
“好极了。”
柯南直眨眼,“为什么?”
“没什么。”
“能不能问你一件事?”铅笔又写道。
“什么事?”
“我爸妈的事。我死后,他们一定受到打击,不知道他们怎样了?”
柯南大吃一惊。
--原来他不晓得双亲已经追随其后自杀了。
--假如她只知道这个房间的事,当然无从知悉。
柯南迟疑着,不知应不应该马上告诉她。
突然“碰”一声,又有一册书敲上了柯南的头。
“哗!难以置信!”一个尖叫声,“书本真的浮起来啦!”
冲进来大喊大叫的,自然是目暮警官。
“他是谁?”铅笔写道。
当前她似乎转移注意力了,柯南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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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结婚?”小田不由扭头去看邻座的吉田淳。
“危险!看前面!”
“啊……”小田的注意力慌忙回到前方,“不要吓人嘛!”
“我说的是真心话。”吉田说,“我们是不是到的太早了,约好七点的吧!”
小田驾驶的车子,在完全暗下来的马路上行走。
“马路比我想象中空得多。”小田说,“不过,绪里莱血压低,不能马上叫醒她。所以早一点到比较好。”
“让她多睡一会不好吗?”
小田飞快地瞥他一眼,“我知道,其实我比你跟想让她好好休息。”
“应该是的。”吉田点点头。
“可是,你说想跟她结婚,是真的吗?”
“嗯。”
“她才十八岁啊!”
“年龄不是问题。”吉田说,“当他绷起脸不说话时,你说她三十岁也不奇怪。”
“可是,她一心想做大明星的梦。”
“不可能的。”吉田摇摇头,“我想不可能。她会像消耗品一样,用完就被人丢掉。”
“这是她本人说的?”
“怎么说得出口?”吉田盯着前方,“小田先生,你想她会成为大明星吗?”
小田一时答不上来。顿了一下才说:“我想她不会。”
“可不是吗?她是好女孩,而且认真,似乎缺少某些条件成为明星。”
“社长是否这样想则是另外一回事。”
“社长?”
“他在绪里莱身上投资不少。”
“但是不能随意摆布绪里莱啊!绪里莱也是有血有肉的人!”
“不谈这些了。假如你跟她结婚的话……怎样?你会叫她引退吧!”
“当然。”
“你养得起她吗?你比她更没有号召力哦!”
“我知道。”吉田笑了,“我也引退不干。”
“引退?”
“小田先生,你也知道的,其实我已经二十六了,我总不能紧紧捉住一条没有希望的路不放。”
“你想做什么?白领职员?”
“厨师。”
“什么?”
“我家从祖父那一带开始经营餐馆。”
“我不晓得耶。”
“是啊。因为我是离家出走的,那时太年轻了,我对摇滚乐有憧憬,向往做歌星……”
“我知道你很聪明,有才华……你决定了?”
吉田有些腼腆地笑一笑,“假如我告诉家父的话,他会很高兴。他说过,只要我回家,纵使带个八十岁的媳妇做老婆也无所谓。”
“你父亲真开通。”小田也笑了,“那不是很好吗?我也赞成。”
“谢谢你。”
前面看到绪里莱的公寓大厦了。
“你得想想如何应付,可别惹社长发怒哦。”
“我会的。”吉田点点头,“在这之前,先要得到绪里莱说OK才行!”
“说的也是。”小田把车子开进停车场,“怎样?你在这里等她吗?”
“我跟你一起上去。”吉田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
揿绪里莱寓所门钟的是吉田。
“也许不会马上醒来。必须按两三次。”小田说。
“不,你看。她起来了。”
玄关的另一边传来响声。传来开锁的声音。
“嗨,原来你已经醒了……”
吉田的话说到一半就打住了。
“你来接她?辛苦啦。”
开门的是黑木。
穿着牛仔裤,上身是赤裸的。
“进来吧!她要花点时间准备的。”
黑木说着,吸着香烟转身进去里面。
血色从吉田的脸上推去。
小田捉住他的腕臂,低声说:
“镇定。小不忍则乱大谋。”
吉田甩脱小田的手,走进屋内。
黑木好像去了浴室。
寝室门虚掩着。
吉田轻轻开房门。
绪里莱虚脱躺在床上,见到吉田,捉起棉浴巾挡在胸前,竭声喊道:
“请你出去!”
吉田沉默地关上房门。
小田跑过来说:“必须准备出门了。”
“再等五分钟。”吉田按住小田的手。
“五分钟?”
“我要杀了那家伙,五分钟够了。”
“吉田,不要乱来!”
吉田深深叹一口气,“我知道,杀他太便宜他了。”
“是啊。不值得为这种人坐监牢。”
“谁要坐监牢?”黑木打着哈欠走回来,“喂,快点准备吧!我的经理人死掉了,诸多不便,监制在那边等着哪!”
黑米的身体往沙发一沉,双脚伸到桌面上。
吉田慢慢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找我有事?”黑木泰然地抬眼问。
“告诉你,我要亲眼目送你进监牢!”
“哦。那真多谢啦!”黑木笑道。
吉田快步走了出去。
玄关的门发出一声举响后关闭。
“喂,别急嘛。我有的是时间!”黑木说。
小田叹息,敲敲寝室的门。
“请进!”
意外地传来绪里莱清晰而坚定的声音。
小田进去,但见绪里莱站在镜前穿衣服。
“麻烦你替我拉好后面的拉链!”
小田按她的话做了,颤抖着手。
“到了那边再弄头发可以吧!”绪里莱说。
“嗯,没问题。”
小田看到镜中的绪里莱宛如陌生人,就像看到一副假面具,令他悚然心惊。
难道……难道她又有轻生之念?
“谢谢。”绪里莱说。
走出寝室,绪里莱对沙发上躺着的黑木,用清晰的语调说:“累你久等了。走吧!不然迟啦!”
“唔。”黑木将烟蒂揉熄在烟灰盅里。
绪里来催促小田一声,径自走出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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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准备妥当了。”田村走过来说,“里面的情形怎样?”
小五郎、小兰和柯南三人站在长谷绫子的房门外。
“好像谈得不亦乐乎,无法结束似的。”小五郎说,“我怕进去打扰的话,会有书本飞过来打我!”
“为什么不敲门看看?”小兰说。
“对。万一有书飞过来,躲开就是了。”
小五郎扬手正要敲门时,房门应声而开。
“咦,你想揍我?”出现的是园子。
“不是。我正想敲门罢了……你们谈完啦?”
“目前好像不行。不过我想喘一口气。”
宫成噙着眼泪走出来,感动地说:
“我是第一次经历如此美好的回忆。”
“你们谈了什么?”
“谈学校的教师啦、以前的朋友的事……总之谈也谈不完。”
“她一定很开心吧!”
“她叫柯南进去哪!”园子说。
“叫我?”
柯南恐怕又有书本飞过来打自己,窥探了一下。
“她在叫你呀。”园子说。
“快进去吧!其实她真的很温柔。”
桌上的词簿已经写了好几十页。
从它的厚度,可以看出她五年来的孤独。
“最新的一页写着,知不知道我爸妈的事?”
柯南叹一口气,看来无法佯装不知了。
“很遗憾……两位都去世了。”
停顿一会,铅笔又动了。
“我就知道是这样。”
也许因为父母完全没有出现过,所以猜到的。
但是一定没想到他们是自杀吧……
柯南想,目前还是不说出来的好。
“谢谢你。”
“什么?”
“我跟教师还有那位女同学可以谈话,都是托你的福。”
“没有的事。因为大家都没忘记你呀!”
停了一会,她又写道:“假如我知道,我就拔丝了……”
--不错。不然她的灵魂就不至于逗留在此久久不散了。
“也许勾起你不愉快的回忆,但是抛弃你的男人到底是谁?”
“你们不知道?”
“结果没有人知道耶!”
“是吗?他很狡猾,竟然躲起来了。我想他一定使许多女孩子为他伤心哭泣。”
“也许是的。不过,我们不能把他捉起来啊。”
“我要出去了。”柯南轻轻扶了扶眼镜,“我想还有别人想见见你。”
铅笔忙碌地走动。
“柯南,你叫柯南对吧!你要留在这里!”
“我怕干扰他们工作。等他们准备好,我再来好了。”
话一说完,最重的英语辞典从书架上飞来,“碰”一声直击柯南的头部。
“痛啊!住手!好好好,我留在这里。”
那本辞典停在半空,就停在柯南的头顶上。
然后嗖一声回到书架上。田村噗嗤地笑出来。
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有什么好笑?”
“看来,她喜欢上柯南啦!”
话没说完,田村脚下的地毯倏地一滑,田村仰后栽个筋斗。
“哈哈,别乱说话啊!”柯南还治其人之身。
“女孩子都很小心眼!”田村摇摇头站起来。
“她又在写东西了。”
“那些艺人会来?”
“啊,是歌手黑木周作,还有偶像派艺员高桥绪里莱。”
“我不认识他们。”
“是吗?对了,因为他们两个是最近两年才红起来的……早知如此,我就邀请活跃了五年以上的艺人来了。”田村说。
“没关系,看新脸孔也很开心。我应该做些什么?”
“对不起,不需要勉强。”
“好吧!只是无聊而已。”
“大致上从晚上十点开始转动镜头。不过,出演的人原则上说是过了午夜十二点,这里发生灵异现象。”
“也许我睡着啦。”
“你也需要睡觉吗?”柯南很奇怪。
“我又不能听收音机的深夜节目,不是很无聊吗?”
“说的也是。”
“好吧!今晚许多人会来,我不睡了。”
“拜托。”田村说,“一到十二点……请你逐件逐件地移动这里的物体,知道吗?”
“一点点就够了?”
“做得太夸张的话,怕会吓跑大家。只要让人觉得好像是骗人的把戏就行了。”
“好吧!”
“起初一点一点慢慢托之后让书本浮起来,饮料倒出来,或者将那杯子拿起来。可以做成是什么人碰到杯子里的水。”
--这算什么啊!明明是真的却要做成假的,假的却要做成真的,欺骗,不能真实一点吗?
田村继续说:“不过,拜托你别弄到人受伤或被火灼伤。”
“真失礼。我可不是那样粗鲁的。”
“是吗?”柯南刚想说,慌忙噤口。
他怕书本迎头飞来,自己又要挨打!
“需要椅子。”田村巡视一下房间,“黑木周作、高桥绪里莱、小五郎、小兰、柯南……园子坐在中间。”
“那么多椅子,容得下吗?”柯南问。
“不可能哪。对了还有摄影机,那么……让高桥绪里莱坐扶椅,黑木坐读书桌好了。其他人坐地毯或坐床吧,有没有意见?”
“嗯,好的。”
“好,那就把饮料摆在地毯上吧!”田村说着,看看腕表,“快九点钟啦。”
“毛利先生!”
田村忽然大声呼喊,吓得小五郎差点跳起来。
“怎样?”
“九点钟了。”田村把小五郎拉到走廊外,“你有事吗?九点钟有约会吗?”
“不是,没有。”小五郎大惊小怪地,“不过还没吃晚餐哪!”
“爸爸。”小兰走上楼梯,“演出者好像到了。”
咖啡杯掉在地上,碎了。发出骇人举响。
“当心一点!你在看什么地方?”黑木周作怒喝。
被他责备的园子不甘示弱,反驳道:“是你自己心不在焉罢了!”
虽然园子是主动要求作黑木的服务生的,但碰到如此的人,叫本来就是贵小姐的园子如何能忍,大概只能想“帅哥都是不讲理的吧”。
“什么……”
“黑木先生。”高桥绪里莱说,“我想错的是你。”
黑木气忿不平地盯着绪里莱。
这是长谷家的客厅。
正式演出之前,大家正在吃着田村预备的意大利烧饼和三文治。
柯南则在饭厅的角落里用餐。
园子负责泡咖啡。她正想把杯子摆在黑木面前,不料黑木突然转身,杯子“哐”一声掉在地上。
“黑木先生,你从刚才开始就不对劲。”绪里莱慢条斯理地说,“好像坐立不安似的--沉着下来如何?”
黑木用凌厉的眼神瞪着绪里莱。
绪里莱一点也不在意,咬了一口烧饼说:“趁热吃,味道真好。”
小田睁大眼睛看着绪里莱。
到底她怎么啦?
黑木发现绪里莱根本不理他,只好放弃,沉下脸继续进食。
“待会再收拾好了。”小兰对园子说,“我们去厨房吃点东西。”
“好。”
园子向黑木做个鬼脸,跑进厨房去了。
“刚才肚子叽里咕噜叫。”宫成十分开心地说,“听不清楚是什么声音。”
“好夸张。”小兰笑了。
“我对黑木周作的好感,到此结束了。”园子鼓着腮帮子说,“对了,毛利先生呢?”
“没关系。他在二楼,我拿上去给他了。”小兰说。
“像你爸爸这样年轻的男人,跟‘她’孤男寡女在一起,万一有什么差错如何是好?”
小兰噗嗤一声笑起来,园子说的真是有趣!她发脾气似乎永远只有几秒钟。
“对不起。”小田走进来,“我来拿黑木的咖啡。”
“叫他自己来拿吧!”园子说。
“来,这是他的。”小兰把杯子递给小田。
“谢谢。”
“你不是高桥绪里莱的经理人吗?很辛苦吧!”
“没法子啦。今早黑木的经理人被杀了,今晚我不得不辛苦一下。”
“他经常这样大火气的吗?”
“说起来也奇怪。”小田侧侧头,“来这里的路上,他还蛮好心情的。一个人东拉西扯地说个不停,可是一到这里,他就突然沉默不语,脾气暴躁……不晓得什么原因。”
小田走出房后,小兰说:
“好奇怪。难道黑木通灵?”
“他?不可能。”园子轻蔑地说,“他太迟钝,只是心情烦躁而已。”
小兰耿耿于怀。
--不管怎样大牌的明星,到了工作场合,通常都会很圆滑地待人处物。
--然而黑木的样子不仅神经质,甚至有点胆怯似的。
--为什么?
小兰的内心涌起“预感”之类的奇异感觉……
悠远的杀意 第3章 女幽灵的谋杀?!
“平松守。”
看着记事簿上出现这个名字,柯南不由停下吃三文治的手。
接着,那支铅笔以惊人的姿势激烈的摇动,似乎要把那个名字从纸上削去。
啪地一声,笔芯折断了。
“平松守……是不是把你抛弃的男人?”
噫一声,铅笔倒在桌上。
也许她不想提,甚至不愿意回忆往事。
当然,柯南听说了那个名字,却不能做什么。
男人和女人的故事,总有不能与外人道的原由……
过了一会,铅笔又慢慢浮动起来。
“柯南,你有爱人吗?”
“爱人?像我这么小的孩子哪会有爱人呐。”
--有是有啊!可是……
“以后会有的吧?”
“我……我也不知道啊!”
好像她笑了。柯南仿佛感觉到房内起了一阵风。
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后,柯南可以感觉到“空气”的存在。
“你是……独生女吧!”
“是的,一个人倒不觉得寂寞。但是假如我有姐妹的话,也许情况会大不相同。”
“对……谁也不知道的事。”
“柯南,你喜欢怎样的女孩子?”
--女孩子?小兰……
柯南苦笑一下,说:“我想是青梅竹马的,从小玩到大的……噢,已经到时间了。我得吃快一点!”
柯南一边分辨味道和冷热!
“对不起,好像演员快要到了,你也要准备上场了。”柯南说。
静默片刻,柯南有点担心自己说了多余的话。
当然,对方是幽灵,照理不会发怒才对。
“我的确是在父母的悉心照顾下长大的。”她写道,“受男人欺骗的事,我以为小说里才会发生,从不相信现实中有这种事。我以为世界上不可能有那种人。只要真诚相待,一定得到相同的回报……我真傻,居然受骗了,甚至自己杀死自己。我也知道这样子做不会使那男的痛苦,只会使父母伤心。当然我是悲哀而死的,我不想在朋友面前出现,因为我和平松守的事,学校的人全都知道,虽然不晓得他是谁。别人都告诉我,这样早谈恋爱不好,可是我反抗了,一意孤行,甘心追随他。好羞耻啊!”
“不要这样说。”柯南平静地说,“假如你懂得太多,没有梦想,恐怕到了六十岁也不会谈恋爱了。你如此相信人一点也没有错。不是你傻瓜,只是那个男人不好,是他不对。可惜你现在再也……”
很静。
然后铅笔悄无声息地动了。
“假如我不是幽灵--我会拥抱你,吻你一下。”
柯南顿时脸都红了。
毕竟他原本是一个“高中生”啊!
传来叩门声。
刚才那张写满字句的纸飒然飘起,然后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捏小,逐渐销毁殆尽……
柯南如释重负,站起来,打开房门。
“我想应该开始了……可以吗?”田村问。
“啊,我是来收拾一下杂物。”柯南慌忙把弄乱的道具整理。
“这是我亲手做的曲奇饼!”园子捧着一个盛了饼干的大盒子出现,“大家在拍摄的时间,请享用!”
“嗯,手艺不错嘛。”
“我一个也不请那个家伙吃!”园子说。
“那家伙?”
“黑木周作喽。一提到他就生气!”
“喂喂,节目中请不要吵架。”田村说,“我可以去叫他来了吧!”
“等一下。”柯南走向书桌,他觉得留着长谷绫子写的笔记不太好。
可是,笔记簿已经干干净净了。刚才写的东西全都被她收进抽屉里的样子。
“爸爸。”小兰走过来,“你坐那儿?”
“哪儿都可以。坐在地毯上面也行。”
“爸爸个子太高,碍手碍脚的。不如征求他的意见,让你坐在床上好了。”
“无所谓,哪儿都行。”
反正自己坐哪儿都碍手碍脚的啦,小五郎想。
“我坐在小五郎先生旁边!”
园子飞奔过来,一把捉住小五郎的腕臂不放。
“拜托拜托。电视摄影机照到时,请你放手吧!”
“好。”园子点点头,“你要保护我噢!”
“饶了我吧!”小五郎洋洋自得起来。
“我可以叫他们进来了吗?”小田探脸进来。
这个房间突然闹哄哄地骚动起来。
“那位老师呢?”小五郎问。
“你说宫成老师?他回去了。”园子回答,“他说必须回家预备明天的教材……老师是难得认真的人哪!”
“好像别的老师不认真似的。”柯南笑道。
“刚才的发言必须守秘哦!”园子说,“不然送你一个吻。”
“哇!”小五郎差点飘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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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在客厅里,等候小田的通知。
二人一直保持沉默,隔离坐在沙发上,情形有点怪异。
高桥绪里莱窥探了黑木的脸色,发觉他坐立不安。
好几小时以前,绪里莱在寓所里被他用暴力侵犯以后,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
黑木不知何故,变得神经过敏。
“哈哈……”黑木装模作样地笑道,“你相信吗?幽灵啦、复仇啦、鬼上身之类的。”
绪里莱根本不看他一眼。
“我可不相信咧!假如真有鬼魂作怪这回事,首先第一个遭殃的一定是我,对不对?”
纵使黑木笑脸以待,绪里莱依然坐着不动,双手放在膝上,视线往下低垂。
“唉。”黑木大叹一口气,“怎不说话嘛!你可以生气,可是你需要我呀。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我一定设法捧红你。就像今晚的节目吧,是我向电视台提议跟你一起搭档的。你知不知道?瞧你鼓气的样子,一点也不可爱!”
黑木说着,抬眼望望天花板,伸个大懒腰。
“到底需要多少时间准备嘛?幽灵也不耐烦啦!”
“骗子!”绪里莱说。
黑木似乎不明白绪里莱说什么,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会,然后问:“刚才你说了什么?”
“我说骗子。”绪里赖第一次转脸直视黑木。
“你说我?”
“除了你还有谁?”
黑木的表情阴险起来。
“怎可以说得那么难听?”
“我只是说出事实,因为你是骗子!”
“我骗了谁?”
“今晚的工作就是了。我知道:你跑去找社长,表示你不一定会出镜。”绪里莱抿紧嘴唇,笑一笑,“摆架子,自以为了不起!你以为强来,女人就得跟你走?”
“哼!”黑木站起来,“随你胡说,小心后果!”
“我才不在乎!”
“是么?好,只要向外公布你是我的女人,周刊杂志一定很高兴。休想还有地方让你混下去!”
“我已经有情人了,叫做吉田,知不知道?实际上,这件事爆了出来,困扰的是你哪,不是吗?”
“什么?”
“为何对外捏造消息说我的男友是吉田?只要知道是公司施压力,是你用下流的手段造成的,恐怕会成为轰动的话题吧!”
“好家伙!”
黑木向绪里莱走过去。
就在同时,客厅的门开,小田出现了。
“拜托了,可以上去啦!”
“好好给我记住!”黑木扔下一句悻悻然走了出去。
“哎,房间是在……”小田的话还没说完,黑木已经走上去了。
“发生什么事?”小田进来问。
“没什么。”绪里莱摇摇头,“他神魂不定罢了!一定是胆小鬼!”
“已经开始了。”
“我马上去。”
“在二楼哦。”
“我知道。”绪里莱点点头。
小田出去后,绪里莱终于松了口气,整了整衣衫,定定精神,准备出发。
绪里莱站起来的同时,看到客厅门口出现一个不速之客,不由睁大眼睛。
“吉田!你怎会在这里?”
“绪里莱!”
吉田走进来,毫不迟疑地向绪里莱直挺挺地走过来。
他的眼睛一榨也不榨地凝视她。
绪里莱感觉到吉田是从遥远的地方走来似的,身体动弹不得。
吉田紧紧拥抱绪里莱。
绪里莱觉得一阵虚脱,瘫痪在他的臂弯里,然后用力把他推开。
“吉田……”
“我爱你。不是演戏的台词,真心话。我从未在戏集里念过这句台词。”
“吉田……”
“你必须停止这份工作。再不立刻停止的话,你就永远脱不了身了!”吉田的手紧紧搭在绪里莱的肩膀上,“我也停止不干了,咱们两个从头来过!”
“吉田!”绪里莱一把抱住吉田,突然离开,喊着说:“已经迟了!”然后奔出客厅。
剩下吉田一个人,一直凝视绪里莱留下的空间,两拳紧握,然后走出客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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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田村站在房门口说,“黑木君来啦,高桥绪里莱呢?”
“赶过来啦。”小田说,“黑木坐哪儿?”
“坐那张扶椅吧!”黑木走进房间来。
当时,小五郎和园子并肩坐在床边,柯南站在小五郎的左侧,小兰坐在园子的一边。
黑木进来的瞬间,柯南蓦地吓了一跳,觉得空气“好冷”。
“有风进来吗?”小兰说。
“不,不是风。”小五郎说。
“可是,好像觉得冷飕飕的。”
“唔,确实如此。”
--为什么?空气仿佛突然下降许多似的。
柯南发觉整个空间涨满紧张感,到底为什么?
“摄影机对着我吧!”黑木在扶椅上坐下来,盘起二郎腿,“从前面斜斜的角度照过来,这是最受女孩子欢迎的姿态。”
园子和小兰嗤之以鼻。
“不可一世!”
“小兰小姐,对不起,请你坐地毯……对了,就这样?”田村说。
“各位久等了。”
绪里莱走进来。
吉田没有跟来。
“绪里莱,你坐那张椅子。”
“我坐地毯。”绪里莱说,“我不忍心坐那位可怜少女坐过的椅子。”
“好吧,随你喜欢。”
“这样全体到会了吧!”小兰说。
“还可以多加一个吗?”一个声音说。
“老师!”园子瞪大眼睛。
“毕竟耿耿于怀。”宫成走进来,“我坐哪儿都无所谓。”
“听说你是自杀少女的老师。你很适合出现在这里。”田村说。
宫成道谢一声,有点拘束地坐在地毯上。
“摄录过程已经开始啦。”田村说,“我会在走廊外面看电视监视器,先请黑木君担任司仪说点话吧!”
“我没接到这个通告。”黑木说,“只是请我坐在这儿罢了,不是吗?”
“真的吗?”园子低声说。
“那就糟了。总之,必须有人担任司仪。”田村说。
“我来做。”绪里莱说。
“你?没问题吗?”
“这是女孩子的房间,毕竟适合女孩子做主持。况且,我想还是让女孩子来说明这个房间的由来比较恰当。”
“是吗?那就拜托了。”
“她是可怜的少女。”绪里莱巡视室内一趟,说道:“她被男人骗了,自杀而死。她的父母也追随其后一同自尽了,不是吗?”
柯南觉得室内的空气好像颤抖了一下,刚才应该先说出来的……
“拜托了。”田村说,“录影工作过后才整理,随机应变吧!灯光!”
灯亮了。
不太宽敞的房间立刻变得灯光灿烂。
“我出去了,请多多指教!”田村说。
“大家,镇定些!”田村探头进来说。
房间关起来后,摄影机上面的红灯亮了。
柯南蓦地觉得,那道门可能再也打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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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任何人,总有产生“预感”的时候。
无论是“直觉”、“第六感”或“臆测”,各种各样的预感都是于无意识的推理和经验而生的东西。
“对。我不是带着不纯的动机来的。”目暮点点头,自言自语地说。
目暮困惑了很久。
他不是“迷路”了,而是苦恼,不晓得应该回去,抑或留下来。
作为警官,理性告诉他,“应该早点回去工作,不然麻烦了。”
但另一方面,预感告诉他,“应该留在这里,也许有什么有趣的事发生。”
结果呢?
“好啦,偶尔歇一口气也是应该的。”
于是,目暮就在长谷家留了下来。
目暮打个哈欠站起来。
说实在的,他在一楼的小房间里打盹睡了一觉。
“怎么?已经这么晚啦?”
目暮看看腕表,吓了一跳,十点半了。他们说好十点开始正式演出,现在已经开始了吧!
轻手轻脚地打开小房间的门。
其实不需要这样做,但一想到楼上正在录影中,他就不敢发出声音来了。
来到楼梯口,听到那个叫田村的电视台人员的声音。
“很好,绪里莱,这样很好。能不能访问一下老师?”
目暮不晓得田村在走廊上遥控监视器收看和指示工作,一头雾水地搔搔头,“他们在搞什么玩意?”
“那些曲奇饼很好吃。”波月的声音,立刻听出是他。
而之后的声音,是高桥绪里莱正在收录中。
“没法子。只好等到结束再说。”目暮耸耸肩。
不为什么,因为目暮是高桥绪里莱的拥煲。
当然,这件事不能在小五郎面前提起,在他后面也不敢提。
不过,法律上没有明文规定警官不能喜欢偶像派艺人。
有一次,目暮偶而在周刊书页上看到高桥绪里莱的照片,第一眼只是觉得她很可爱,内心却悄悄地想,这位少女跟其他偶像歌手不太一样。
他觉得高桥绪里莱的脸含有某种落寞的成分,使这个有人生经验的中年男人心里产生难受的感觉,心有戚戚焉。
“对。我不是为了请她签名才留下来的,只是为了侦查上的必要留在这里,顺便请她签名而已。”
目暮这样自圆其说,可是,还没请她签名哪。
“看!小五郎兄又在偷吃饼干!”波月大声地说。
他的声音会不会从电视上传出去。
这家伙坏了侦探的形象!
可是,目暮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咕噜叫起来。
正式演出前,大家都在吃点心时,目暮却躲在小房间睡觉,没吃东西。他曾吩咐留给他的,可吩咐的对象是波月,看来多半不可能有吃剩的了。
录影工作可能持续到半夜。
还有没有可吃的呢?
目暮穿过饭厅,走向厨房。
“噢!三文治!”
肚子又响了。其实很想先来一杯咖啡。
没法子,暂且吃点三文治忍耐一下。
目暮开始吃了。
不消一会,盘子里的三文治被他吃得一干二净。
现在上去看看录影过程好了。
目暮走出厨房。
就在此刻,传来咯哒一声,好像有人在厨房里的迹象。
怎么可能!目暮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从他站的位置看不见厨房,但是门开着,可以听见谈话声。
“没人在吗?”
“没问题,全都在二楼。”
两个人的对话,一男一女。
从厨房有个到庭院的出入口。
他们大概是从那里进来的。
可是他们是谁呢?
难道是小偷?不可能。
目暮觉得二人的谈话有点鬼祟,于是悄悄跑到门边去偷听。
“准备好了吗?”
“嗯,好了。”
好像年纪相当大了,走动时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
“用哪一个?”女声问。
“哪个都行。牢靠的就可以。”
“每一把都很利。”
“要尖的。那把不是很好吗?”
顿了一会,女方又说话了。
“也许不杀死那个人更好。”
目暮吓了一跳。
杀人?
“过去的事不要再想了。”男人平静地说,“何况,那男的也是所谓的串谋人,对不对?”
“嗯。他时常来找绫子出去。”
“他认得我们的脸,所以不得不那样做。”
“我却是慌了……他一定什么也没留意到。”
“我们不能冒险。”男人说,“重要关头从现在开始,振作些!”
“那就用这把菜刀吧!”
目暮紧张了。
他们是杀死五代的凶手!
纵然是身经百战的搜查一课长,杀人犯就在眼前,亲手逮捕凶手归案的事,依然很少有。
当然不能放过!
目暮作个深呼吸,准备出去……不料有人从后面打他的后脑。
堂堂警官,就这样精彩地失去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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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灵魂?”黑木又问,“我可信不来。”
“是吗?”绪里莱瞪大眼眸,“不过,假如这个房间,在你眼前真的发生灵异现象呢?”
“噢,我一定认为是作弊捏造出来的。”黑木露出“事务用的笑脸”说。
柯南冷眼旁观,衷心佩服他们两个毕竟是吃这行饭的。
起初二人看起来不太和睦,一旦摄影机移动时,他们就像老朋友似的亲切交谈起来。
绪里莱恢复司仪的脸孔,对着摄影机说:“各位观众,今天我们邀请到著名的私家侦探--毛利小五郎先生列席。摄影机请照这边。”
走廊外的田村使用遥控器,把镜头转向小五郎。
“哇!”小五郎睁大眼睛,“我该怎办?”
“爸爸!”小兰叹息,“你又不是妖怪!”
“那我又该怎么办呐?”小五郎已紧张得不知所措。
“没有人爱看抽筋的脸。还是好好摆出名侦探的模样盯着镜头吧!”
“可是……这是电视哦。不光有声音,还有画面。”
“那还用说!”
“叔叔太丢脸了。”柯南嘀咕了一声。
“叫我看镜头……镜头上面又没有人脸……”
“已经不能挽救了。”小兰叹息连连,“假如用这集录影带给电视台的人看,肯定全部拒绝你。”
小五郎正努力恢复着他名侦探的“本色”。
“嗯哼……!”小五郎在床边坐直身体,“我是毛利小五郎!日本一流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说完,对着镜头低头致意。
“我是他的助手!”园子灵巧地探出头来。
“小五郎先生,你相信灵异现象吗?”绪里莱问。
“嗯……这个……是的……毕竟……”
柯南不由得有一种闭起眼睛不看的想法。
“镇定些!”小兰踩他一脚。
小五郎痛得差一点跳起来,干咳一声:“嗯……我想那是心境的问题。”
“怎么说呢?”
“呃,学问的事我不懂。从科学观点看来,也许那是不可能的事。实际上,假如幽灵是被人杀害的--我是说假设--目前的刑法既不能惩罚他,也不能替他戴上手铐。”
小五郎不是说笑,黑木和绪里莱却愉快地笑起来。
“换言之,幽灵的‘人格’不被承认,不过……”小五郎逐渐没有意识到镜头的存在,开始流畅地表示意见,“谁也不能断言幽灵不存在。因为没有人死过又活过来。”
“不错。”绪里莱点点头。
“因此我是这样想的,作为一群活着的人,谁也无法作出结论,到底幽灵存不存在。我想就当它是存在的,如何?”
“你认为当它存在比较恰当?”
“受虐待和欺侮的人死后变成幽灵,留在自己身边,不是好事吗?假如真的有灵异现象,也许实际是一种报复行为。”
“这样想起来怪恐怖的。”
“报复是可怕的,对人亲切也是不正当的。我也不太清楚,就跟刑罚重的话,犯罪的人数会减少的道理。问题在于不要有伤害他人的意念。这个……还可以吧!”小五郎难为情地说。
“非常好的意见。”绪里莱说,“你说是不是?黑木先生。”
摄影机转向黑木,小五郎不由舒一口气。
黑木对着镜头,有点挑衅似的抬起眼睛,很明显的是表情有所改变。
“我想现实不会那么乐观。”黑木说,“就譬如这个房间的少女,不是受男人欺骗而死的吗?那么她何不变成鬼去找那个男人?在这里扮神弄鬼,怎能伤害那男的?”
“黑木先生,你是说受骗的人错了?”绪里莱问。
“我可没那么说。”黑木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她可能时常打瞌睡……”
就在那时,地毯上面盛饼干的盒子劈啪一声裂为两半。
柯南不由得紧张起来。
--看来“她”要有所行动了。
“哇!”园子从床上跳起来。
“盘子破了,谁也没有碰过它。”绪里莱说。
摄影机往下照,小兰说:“就是这个,在我面前突然破掉了。”
“吓人得很。”绪里莱拍拍胸口,“黑木先生,如何?”
“温度的关系罢了。”黑木说,“一大堆人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而且亮了聚光灯,这才破裂的。”
--是这么简单才怪!
园子对小五郎说:“真是这样吗?”
“那当……然。”小五郎颤声说,“我完全同意黑木先生的意见。”
他毕竟还是怕的,也许刚才只是一时的装模作样。
“什么东西不对劲吗?”小兰问。
“这个房间,跟刚才完全不一样。空气紧绷绷的。”柯南低声向小兰回答。
柯南有种感觉,“她”的目标是在黑木身上。
“不过,发生得恰是时候。”黑木笑着说,不过显然的神经质了。
为什么?柯南沉思。小兰好像也有同感。
“假如真有灵异现象,现在已经是好时机了。”绪里莱说,“虽然可怕,却很有趣。”
柯南看着黑木的周围,忽然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现在轮到长谷绫子的同学发言,你是铃木园子同学吧!园子同学,你直接认识她吗?”
被绪里莱如此一问,一直兴奋地等候正式出镜的园子马上紧张地说:“我是园子,今年十七岁……”
“等一下。”小兰打岔。
“怎么?我的头发乱了?”
“我想请教黑木周作一件事。”
“什么事?”黑木亲切地说。
“黑木周作是不是你的艺名?”
“嗯……是的。”
“你的原名是什么?”
黑木的脸色僵硬起来:“为何问这个?”
“可以告诉我吗?”
“干嘛问这个?根本扯不上关系!”黑木吃惊地说,然后掩饰似的笑一下,“你想做姓名判断?”
“我知道。”绪里莱说,“他的原名是平松守。”
--果然如此!
--当黑木进来时,大家突然感觉到空气变冷,表示她的心“温度”下降了。
欺骗自己,逼父母走到死亡地步的男人送上门来了……
这是柯南授意小兰问的,当然答案自然不出柯南的意料。
“多余的话不准说。”黑木对绪里莱怒声喝道。
“为何如此发怒?”
“这件事……跟我的原名有什么关系?”
黑木好不容易压抑自己内心的愤怒似的,冷静地问。
柯南叹一口气。
--最不愿意出现的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小兰!”园子吓了一跳,“好不容易轮到我出镜了呀!等一下再谈别的好吗?”
“不是好玩的。因为长谷绫子自杀的原因,就是黑木本人。”小兰义正言辞地大声说道。
一时之间,谁也不能开口。就如摄影机按了停止的画面,所有人都动弹不得。好像连呼吸也停止了。
黑木脸色苍白,拼命忍住将垂下的眼睛。
绪里莱睁大眼睛盯住他。
柯南发现,绪里莱的眼神已不是普通艺人的眼神。
啪一声,装红茶的杯子破了。
“哇!”园子缩成一团。
一个接一个,所有茶杯陆续破裂。不仅开裂而已,甚至碎片飞散,支离破碎。
“妈的!”黑木站起来怒吼,“这是什么玩意?如果你变了鬼,出来给我瞧瞧!”
这时,走廊外面传来波月的叫声。
“小五郎,不好了!”
小五郎连忙对大家说:“有事发生了!出去吧!”
“等一等!”小兰也站起来。
“毛利先生!”园子慌忙跟在后面。
且让时光倒流一下,看看波月到底为什么事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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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月跟在田村一伙人在走廊上,一同眺望电视监视器,监视器的画面很小,看起来并不过瘾。
波月的肚子填饱了,一直蹲着也很疲倦,于是站起来伸懒腰,舒一口气,然后慢步走下楼梯。
一时拿不定主意上哪儿去。既然没有特别要事,终归身不由主往厨房方向走去。
虽然不想吃东西,不过有东西吃的话,自然来者不拒!
走进饭厅往厨房去时,听到汽车声。
谁来了?
波月侧耳倾听。传来玄关的开门声。
谁会来这里?
不可能是其他幽灵坐车来凑热闹吧!
波月窥探一下玄关,听见有人比他早。
一步走向玄关去。
“你不是吉田吗?”站在玄关的男人说,“你应该没有参加这个节目才对。”
“社长,你来得正好。我有话跟你说。”
来者是“社长”。
至于吉田,波月在电视上见过他。
不知道担任过什么角色,总之出过镜。
“还在收录中吗?”那位社长进到屋里说。
“嗯。”
“在哪儿?”
“二楼,那边是客厅。”
“唔,我到客厅休息一下。”
社长自大地说了一句,随后到客厅去了。
吉田也随后跟进。
波月悄悄跑近客厅的门边,倾耳斡听。
他本无意站着偷听,只是完全不晓得吉田为何在这里出现,居心可疑而已。
波月有时也会显露刑警本色的。
“什么?你不干了?”社长说。
“是的。”吉田坚定地说。
“唔,反正你也没有什么表现,不干也无所谓,但是你向公司借的钱必须结算了才能走。”
“我向父亲说了。他答应替我还债。”吉田说。
“那就随便你吧!”
“我把绪里莱也带走。”
静默一会,社长笑起来。
瞧不起人的嘲笑,普通有风度的人绝对不会这样笑法。
“怎么?你和绪里莱之间……”
“我知道这样做将会引起新闻界的渲染。”吉田打断社长的话,“不过,我本来就很喜欢绪里莱,出于真心,不是逢场作戏。”
“废话连篇,你以为绪里赖会跟你走吗?”
“这件事且让绪里莱作决定好了。”
“你应该知道,那家伙……”
“你说黑木?那还不是金钱问题?”
“双方都是。”
“你指投资?应该回本了。听说她向公司贷款,说穿了,公司用钱绑住她的自由。假如你要她还,我会请父亲帮忙,他一定肯做点什么,为了娶她做我的新娘。”
社长呆住了,“你好像一无所知,你知道吗?黑木和绪里莱是……”
“我想我知道的。”吉田的声音含有怒气,“为何黑木会有她公寓的钥匙?”
“当然是我交给他的喽。”社长说,“为了捧红绪里莱,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贴上黑木那样的大牌。”
“大牌?听了就倒胃。作出这种下流行为的家伙,你以为他会红多久?算了,这件事与他无关。总之,请你向黑木要回钥匙,不然我向他去拿。”
“不要胡说八道了!我绝对不会放了绪里莱的。”
“待我辞职不干,你们就无法绑住她了。”
吉田毫不畏惧地说。
因为他是主动请辞的,他不怕被开除。
“开玩笑!”
社长似乎真的动怒了。
听出他话里的激动,波月不由得头进去窥探。
社长一拳狠揍吉田的脸。
啪一声,吉田一阵踉跄,倒在沙发上。
乍看之下,那位社长跟普通公司的社长完全不一样,就像黑道人物,有点厚颜无耻。
“懂吗?像你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休想恐吓我!”
波月想,必须出面了。
因为看情形他们将大打出手,作为刑警,当然有义务阻止流血事件发生。
就在这时,客厅里面另一道门打开,有人飞身跑出来,喊说:“住手!”
“危险!不能动刀!”吉田喊住。
波月看到跑出来的是年纪相当大的男人,恐怕六十开外了,手里握住一把发光的利刀,不由大吃一惊。
那个社长捉住吉田,冲出来的男人扑向吉田……
也许时机不对吧!假如吉田不挺身而出的话,恐怕持刀的男人已经直接向社长刺下去了。
“这家伙干嘛?”社长还有时间这样喊。
可是,吉田刚刚避开男人的攻击,踉跄几步,对方的刀尖又朝意想不到的地方挥过来。
正好那是社长闪身避开的地方。
“啊!”
社长后退几步,按着肩膀呻吟,然后仰头倒在地上。
他的肩膀淌出血来。
波月好不容易移动身体,冲出来说:“住手!我是警察!”
刺伤社长的男人想不到事情进展到这种田地,不由哑然呆住,吉田把那男人推向门边,喊道:“快逃!”
“等一等!”
波月冲上前去,吉田一个箭步挡在他面前。
“让开!”
二人顿时扭成一团。
毕竟波月受过训练,人高马大,力大无穷。眨眼之间,吉田的身体被他抛到沙发对面。
在那期间,持刀的男人消失在门后了。
波月正想开门,发现被被反锁了。
波月迟疑不定,其实破门而出也无不可,然而这里有个受伤的人,总不能置之不理。
波月转向受伤的社长身后,问:“伤到哪儿?”
社长呻吟着说:“快点叫医生来!”
于是波月一边为社长料理伤口,一边对楼上喊:
“小五郎,不好了!”
小五郎、柯南和小兰走到房门外面时,波月大声疾呼说:
“楼下有人被刺伤了。”
“谁?谁被刺伤?”
“不清楚,好像是社长。”
“社长?谁刺伤他?”
“不知道。”
“有情况!”柯南自语一声,冲了出去。
说话不如行动。
小兰也想到了,追在柯南身后,小五郎慌忙追上去。
“毛利先生!叫救伤车!”波月在楼下喊道。
“毛利先生,等我!”园子尖叫着赶在后面。
“社长?难道是我们公司的社长?”小田在旁喃喃自语,然后,他也慌张地赶下楼去。
这样,一大伙人噔噔噔地踩着楼梯冲锋而下。
“畜生!”须藤社长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按着肩膀怒吼,“在那道门后面哪!”
小五郎对小兰说:“看看他的伤势。”然后转向波月:“凶手呢?”又对园子说:“你去叫救护车!”
“是!”园子冲向电话机,雀跃地说:“我就一直渴望有一天打一一O或一一九看看!太妙了!”
“走开,别阻碍我办事!”
柯南正想把门打开,就被小五郎一把抓到旁边。
不知小五郎何时才可以把柯南当一家人。
“喂,波月,这道门能不能拆开?”
“相当坚固哪!不是不能,你不怕别人要我们赔偿损失么?”
“那边!”柯南低声叫道,从客厅走了出去。
“说不定凶手从对面绕过来。小兰,你来对付这道门,好好加油!”
波月用手帕绑住须藤的肩膀伤口,“虽然流了血,好像伤得并不太严重。”
“吉田那家伙到哪儿去了?”须藤怒喊。
“社长,你没事吧?”小田走过来,闻之睁大眼睛,“吉田来了吗?”
“他也是串谋人,作弄我!”须藤涨红了脸,“对了,小田,你不是在收录节目中吗?”
“是的。可是发生意想不到的局面。”
“什么?绪里莱呢?她没好好做节目吗?”
小五郎跟在柯南背后,出到走廊。
这时小五郎却很尊重柯南,大概自己也没方向吧!
柯南踏着不疾不徐的脚步在前面……突然停下来,在一道门前用双眼扫了过去。
“怎么?凶手在里面吗?”
“嗯!可能!”柯南说,“可是对方有刀,必须谨慎应付!”
“好吧!我开门就是。”小五郎搭着门的旋钮,“万一被人砍死,是你的错,我要变鬼找你算帐哦!”
“说笑吧!”
小五郎一下子打开房门。
里面没有持刀的凶恶犯。
小五郎见到的是意想不到的人物。
“目暮警官!”
目暮的手脚被人绑在小房门的椅子上,嘴巴被东西堵住,动弹不得。
“怎么回事?”
小五郎问了等于白问,这种状态根本无法回答。
小五郎急忙拿掉目暮的堵嘴之物。
目暮顿时舒一口气。
“警官!到底怎么啦?”
“待会再说,先替我松绑吧!”
“说的也是。”小五郎七手八脚地解开绳子,“这是怎么搞的嘛?你路过这里?是不是?等一下……”
“喂,解开了没有?”目暮不安地问。
“嗯,很简单嘛。啊,绑的结子在这儿!”柯南说。
“你闭嘴。”有人在的时候,小五郎总是要保持自己的形象,怎么可以在警官面前丢脸呢?
目暮警官便看到了一出“名侦探VS小绳扣”的闹剧。
过了良久……
“算了!”目暮泄气地说,“我不应该拜托你的,让柯南来做吧!”
“啊?警官,这么一点小事我……柯南……柯南呢?”
趁两个人热火朝天地为解绳扣打拼时,柯南已然勘察四周环境去了。
正在这时,小兰探头进来,“你在干嘛?啊,目暮先生!”
“好极了!小兰小姐,请你替我解开这个好吗?”
“好的。爸爸!你为什么绑住目暮先生?”
“不是我绑的!”
“等一下。”小兰说着,不稍一会就替目暮解开手脚的绳子。
“谢谢你。”目暮挥挥手脚的筋骨,“我以为要这样被绑一个晚上哪!”
“早知道用刀子切断绳子。”小五郎说。
“恐怕你连我的手脚也切掉!呃,外面在吵什么?”
“对了!柯南呢?我们必须去捉凶手!”
小五郎慌忙冲出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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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五郎大吃一惊,“警官,这是真的吗?”
目暮气鼓鼓的,“我为什么撒谎?”
“不,我没说你撒谎,是不是真的……”
“目暮先生。”小兰说,“你说那对夫妇是长谷绫子的双亲?”
“不错。”目暮点点头,“杀死黑木周作的经理人的就他们。”
客厅的在座的人全都鸦雀无声。
“那么,他们还没死了。”园子说。
“唔,确实没有找到他们的尸体。”目暮点点头,“他们查到欺骗女儿的男人就是平松守,后来改了黑木周作做艺人,成为明星……”
“黑木的经理人五代是他的老朋友,他们认为被五代认出脸孔,于是杀了他。”目暮说,“可是,他们逃到哪儿去了呢?”
长谷夫妇的身影便寻不获。
“黑木的事会不会成为新闻?”须藤说。
“我想无法避免了。”小田说。
“好。黑木的名望也到此为止。我要另外推销新人了。”
听了须藤的发言,每个人都呆住了,可是无话可说。
“社长,救伤车来了。”小田说。
“唔,你留在这里,不必跟我去。”
“可是……”
“看住吉田,可别让他带走绪里莱,知道吗?”
“是……”
须藤快步走了出去,受伤的人自己去坐救伤车,也算奇闻吧!
“警官,你怎会在着儿?我以为你早就回去了。”
被小五郎如此一问,目暮马上说:“大概是第六感吧!我总觉得好像有事发生似的。对了,必须通缉那对夫妇!他们大概逃不了多远。”
“的确如此。”
“还有必要向那个叫吉田的男人问话。”
小五郎正想过去打电话时,一个声音说:“我在这里。”
吉田淳就矗立在客厅的门口。
“喂,吉田,你跟社长吵架了?”小田说。
“是的。使他受伤的也是我。”吉田说。
柯南和小兰面面相觑。
“须藤是……”
“我不晓得他受伤,不过是我做的。”
柯南想,吉田在维护别人。
他可以了解吉田的心情。
自杀少女的双亲想向迫死女儿的黑木报复,这种心情的确值得同情。
可是,这件事跟犯罪又是两码子事。
“还有,击晕你的也是我。对不起!”吉田转向目暮说。
“是吗?幸好只是起了一个瘤……”目暮摸着后脑苦笑。
“吉田先生,你知道那两位去了什么地方吗?”柯南问。
“我不知道。请你不要拘捕他们。”
“那可不行。”目暮还是有些生气。
“他们逃走了。请你们暂且等候一段时间。”
“抱歉……”波月拿起话筒,只听见“喷”了一声。
“我刚刚把电话线切断了。”吉田说。
柯南叹一口气。
“那对夫妇的目的应该是杀平松守……不,黑木吧!”小兰说。
“不错。”小五郎点头,“黑木呢?”
“还在楼上的房间。”小田说。
就在这时,传来呱喀呱喀冲下楼梯的脚步声。
“小五郎!小五郎!快来!”
“是田村,怎么啦?”小五郎冲上去。
“不好了,黑木在房间里……”
厅里的每一位陆续飞身而上。
跑在最前面的是柯南。
--不该把黑木一个人留在房间里,一时疏忽可能铸成大错。
“快点上来吧!不得了啦!”田村慌张失措地喊。
“到底发生什么事?”
高桥绪里莱呆呆地站在那个房间面前。
宫成老师握住门的旋钮,满脸通红。
“他们出来后,只剩下黑木一个人留在房间里。”田村说。
“冷不防地房门砰一声关起来,怎么开也打不开。”
田村指电视的监视器给大家看。
画面很小,细微的地方看不清楚,但是可以看到房间乱成一团。
“这是怎么回事?”小兰吓了一跳。
“又来了!”宫成喊着说。
黑木好像被什么推到房门的角落,抱住头蜷缩成一团。
他的周围全是散乱的画。
又有什么飞向黑木,杯子,接着是碟子飞过去打中他。
台灯、小盒子、书本,一件又一件地朝他摔过去。
“从刚才开始就这样折磨他的。”田村说。
“想办法打开门啊!”
“门太坚硬了,行不通。”宫成说。
“波月,叫人开门!敲破也无妨!”小五郎命令说。
“这是什么玩意?”目暮眼都大了,“谁在丢东西?”
“是她!”柯南说。
“一个女子,怎能丢出那么多东西?”
“这是幽灵现象哟。”
“幽灵……真的吗?”
“一看就懂了。”田村说,“房间里只有黑木一个人罢了。”
这时候,波月取代宫成设法开门。
“怎么样?”
“动不了。只能拆掉锁头……”
“对了,拆锁。没法子啦,拿点什么道具来吧!”
“担心死了。”田村看着监视器的画面说。
“担心什么?”
“黑木一直蹲在那里不动,刚才还跑来跑去躲避攻击的。”
“不能拖时间了。喂,波月!”
“让我来!”柯南将跑鞋上的力量旋钮转到最大,打算将门一脚踢开。
“小孩子,一边去。”毛利小五郎把柯南往旁边一扔。
--毛利伯父真是傻瓜!
柯南只有向四周看看有没有可以打开门的工具。
“有个烟灰忠。”柯南捧着一个有脚座的烟灰盅跑回来,好像很重。
“好,就用这个,总可以把门敲开吧!”
波月握住烟灰盅的脚部,就像拿球棒似的气势。
然后大喝一声,挥动烟灰盅直击门的旋钮。
旋钮应声飞起。
“再来一次!”小五郎喊。
波月再度挥动烟灰盅,槌了一次又一次。
房门终于摇动了。
“差不多了。”波月撩掉头上的汗,“一起来啊!”
小五郎和波月用身体往门撞过去。
砰一声,传来什么东西破裂的巨响,房门开了。
众人一起蜂拥入绫子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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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得了啊!”首先出声的是柯南。
其他人哑口无言,一动也不动。
小五郎终于站稳脚步。
刚才房门打开后,他被大家推撞而滚了进来。
“太厉害了。你说是不是,小兰姐姐?”
“真厉害……”小兰见到室内的情景,不禁哑然。
“我的肩膀痛死了。旧房子的结构果然坚硬无比……”
小五郎抱怨地说。
“是不是打过台风?”柯南的话不无道理。
书架上的书一本也不留,全都扔出来了。
书架本身也倒了下来。
书桌上的东西全都没有了。
台灯被抛在地上,还有书桌的抽屉、衣橱的抽屉,一件不留地飞了出去,里头的东西倾倒一空。
椅子推倒了。
梳妆台的桌子蹭到床上。
所有的毛公仔类散乱在地,扶椅完全翻过来,四脚朝天。
只有门边的大衣架好端端地竖立在那里。
总之,原本就不是太大的房间,加上物品飞散,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就在那时,目暮等一帮人噼里啪啦拥了进来。
大家都被眼前疯狂的光景吓得目瞪口呆。
“对了!”柯南回过神来,“黑木没事吧!”
“对对对。”小田慌张拨开书本,走向蹲在墙角的黑木。
“被这么各式各样的东西打中,不会没有事了。”目暮说,“需要另外一部救伤车吧!”
“我也觉得肩膀很痛……”小五郎顾虑地说,可是谁也没在意他的话。
“喂,黑木君你没事吧!已经平静下来啦。”
小田拼命摇动黑木的肩膀,没有反应。
“会不会晕倒了?”园子说,“真是窝囊废!”
“欺骗女人时就神气啦!”小兰好像也不同情他。
当然柯南也不太同情黑木。
--不管当时他多么年轻不懂事,抛弃女人总不是好事。何况刚才可以看出,他和高桥绪里莱之间也不是普通朋友关系。
“哗!”小田惊呼一声。
“怎么啦?”小五郎问。
小田慢吞吞地站起来,带着惊异的表情,“好奇怪……这个……”
小田举起右手给大家看。
黏黏的东西。
“是不是血?”小五郎睁大眼睛,“他受到重伤?”
也许是杯子碟子的碎片割伤了他。
“你不行。”目暮沉下来,“波月,你去看看。”
“让我来。”波月说着,一边跨着地上沉积的杂物走过去。
“把他抬到这边来。”目暮说。
“他好重啊!”波月的手伸到黑木腋下,一把把他拖起来。“振作一点,好了!”
波月抱起黑木的身体,往小五郎他们的方向转过来。
“哇!”园子第一个发出短促的惊呼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一把刀深深得刺在黑木的腹部上。
鲜血染红他的衬衫……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是幽灵做的吗?
柯南思索着。
“怎么样?”
波月从后面抱住黑木,看不见他腹上的刀子。
“不得了。”目暮喃喃地说,“总之搬来这里。”
波月依言将黑木的身体搬过来。
“放在哪儿?”
“床上……”目暮说到一半,园子打断了他。
“这里不行。”园子厉声说道,“这是她的床,不能让他躺下来!”
“那就抬去走廊外面吧!”
谁都可以看得出,黑木已经活不成了。
当他躺在走廊时,波月确认他已经死亡了。
“怎么会这样?”田村俯视黑木的尸体,似乎不能置信。
“波月!你快点确认他的死因!”目暮说。
“知道!”
“快叫人来!”目暮还不知道电话线已被吉田切断了。
“对了。社长的车子在外面。他的车上有电话。”小田说。
“太好了。”小五郎喃喃地说。
小兰不见柯南,四处张望。
发现他没有进房看室内的情形,一直注视没有影象的监视器画面。
“怎么啦?”小兰上前问。
柯南目无表情地抬头看着监视器。
“对不起。”田村走过来,“让我收拾一下,这个东西太妨碍了。”
柯南一直盯着田村把机器拉开一边,也没有做任何动作。
他在想什么,现在没有人知道。
三十分钟后,长谷家更是喧嚣不安。
除了不会开口的黑木以外--
“幽灵杀人?”目暮终于开腔,“太惊人了!我高兴得掉眼泪啦!哼!”
“可是,警官……”
“肯定只有黑木一个人留在房里吗?”
“是的。”田村点头。
全体集合在客厅里。小五郎、小兰、柯南、园子、田村、吉田、宫成、小田……
只有高桥绪里莱觉得不舒服,躺在隔壁的小房间。
“那个时候,绪里莱和宫成老师出到走廊了。”田村说。
“当时吉田、小田和须藤社长在楼下。”小兰说。
“爸爸、我和柯南也是。”
“我也是。”园子举起手来。
“对不起,我忘了。”小兰说。
“换句话说,那时确实只有黑木一个人留在房里,是吗?”目暮在全体的脸上看来看去。
“应该是的。”小五郎点点头。
“一个人留在房里的当儿,确定他是活的吗?”
“当然。”田村说,“房门砰地关上时,我也吓了一跳,黑木也很害怕,拼命吵着叫人开门。”
“原来如此。”
“然后我就开了电视监视器,看到室内的情形。”
“只要重看录影带,说不定有所发现。”目暮说。
“很抱歉。”田村摇摇头,“摄影机虽然开着,可是没有转动录影带。”
“没有开动录影带?”
“嗯。我没有想到演变到这种田地。”
“说的也是。”小五郎点头附和。
“那么,没有拍到我了。”目暮喃喃地说了一句,假咳一声,“可是,怎么回事?被杀的是红牌小生,凶手却是幽灵?势必轰动喽!”
小五郎若有所思。
这时房门打开,验尸官波月出现。
“怎样?”目暮问。
“几乎即刻死亡。”波月说,“好像他很出名对吧!”
“他是黑木周作。”小兰说。
“真的?怪不得……我家千金是他的影迷……”想了一下,又说:“可惜不能请他签名留念啦。”
波月总带来一股从容不迫的气氛,也许是大家太紧张了。
“对了,签名。”目暮有感而发。
“警官!什么签名?”
“没有,没什么。”目暮慌张摇头含糊过去。
“应该怎样发表消息?”
“问题在这里。”目暮叹息,“你懂吗?纵然真是发生幽灵现象,飞刀刺死黑木周作,我们可不能这样发布出去。”
“却是事实啊!”园子说。
“长官会怎么想?他一定以为我们发神经了。头痛死啦,当务之急只有发布说凶手在搜索中。”
“哈?幽灵?”波月很有兴趣,“可是我喜欢这种故事。”
--不!凶手一定是人!而且就在这个屋子中!
柯南低头沉思着。
“凶手应该是人。”小五郎似乎也这么认为:“必须循着这条线进行搜查工作。”
“首先查出那把刀原本是否在房间里。”小五郎说。
“还得确定上面有没有指纹。”
“幽灵有怎样的指纹?有趣极了。”波月说。
--凶手不会愚蠢到留下指纹吧!但是如果有,那事件反而不会简单了。
--但那到底是谁的刀呢?
“应该有我的指纹在上面。”一个声音说。
“绪里莱!”吉田站起来,“已经好起来了?”
“对不起,害各位担心了。”
绪里莱走进客厅,脸色依然苍白。
“请坐。”目暮非常紧张地让绪里莱坐下,“你是指那把刀的事?”
“是的。那是我的刀。”绪里莱点点头说。
“你的刀。难道你带着刀在身上?”
“不是经常带刀。只有今天而已。”
“今天为什么带刀?”
绪里莱迟疑了。
吉田抢着说:“让我来解释。”
“算了。”绪里莱制止他,“因为我想杀了黑木。”
众人看来看去。
“我来解释事情内幕。”吉田再一次说。
于是,他把绪里莱如何被黑木玩弄,以致绪里莱意图自杀,为了隐瞒这件丑闻,制造吉田是“假情人”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这是真的。”小田点头作证。
然后吉田再提起自己真心想跟绪里莱结婚,以及今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些全都是真的吗?”目暮问。
绪里莱沉默地点点头。
“好狠心的男人。”小兰说,“杀掉也无妨--虽然不能这样说……”
“有什么关系?死也不足惜。”园子愤然说。
“私怨并不能解决事件,必须由警方和法院处理。呃……这是毛利叔叔经常教导我的。毛利叔叔,对吧!”
“呃……哼!”小五郎清了清喉咙说道。
“对!只有经过审判才能确定有罪没罪。”
“因此你带着刀子,准备杀了他?”
“是的,我藏起来了。”
“藏在……”
“我坐在地毯上时,怕被人看到,藏到床垫底下。”绪里莱说,“可是一直找不到机会下手,正在困惑着不知怎么办才好……”
“后来波月大喊大叫,大家都跑出去了,你也跟着出去--那把刀就放在原处?”目暮问。
“是的。”绪里莱点点头,“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一下子忘了刀子的事,然后……”
“然后房门突然关上了。”田村说。
“原来这样。”
“那不是她干的。我们亲眼看着。”
“唔……”小五郎也困惑不已。
事情太奇妙了。可是大家亲眼看到电视监视器,无庸置疑。
小五郎露出为难的神色沉思不语,盘起胳膊,双唇紧抿。
在场的每个人都看着他,等他发言。
柯南趁大家不注意穿过客厅边缘,默默地走上楼梯。
--讽刺的是大家都没注意到最大的嫌疑犯和最大的证人都是一个人。
--或许不能说是“人”,应该说是“她”!
--现在最能让“她”信任的只有我,希望“她”能告诉我点什么。
可是,结果却出乎柯南之外。
在凌乱的房间之中,在书桌上,在笔记簿的纸面上……
“她”沉默了,“她”消失了……
“她”是否为这个结局而安息,“她”的怨恨是否得到平息,“她”是否已在天国或地狱微笑……
--一切都没有了吗?都结束了吗?
“回答我!……”
***************************************
“好吧!”目暮站起来,“总之,今晚大家可以回去了。不过,我想明天还会逐个逐个地向各位请教。”
小田轻轻拍一拍绪里莱的肩膀,“回去休息吧!这件命案报导出来后,你又有得忙了。”
“嗯。”绪里莱点点头。
“还有一件事向你请教。”目暮喊住她。
绪里莱的表情僵硬了,反问:“什么事?”
“能否请你替我签名?”目暮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听到目暮的话,园子大笑起来。
绪里莱也微微一笑,回答说:“好,我很愿意。”
小五郎苦笑不已,然而突然把视线转向门外的柯南。
柯南少年的脸上,正显着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神情,那是名侦探工藤新一的神情。
从他的眼睛中发出这样的讯息:
“这件事远没有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
悠远的杀意 第4章 掺泪的文字
“小兰!”
听到熟悉的声音,小兰转过身去,但见园子从后面走过来。
“园子!今天真认不出是你啦!”小兰说。
这里是N会堂的大堂,年轻少男少女闹哄哄地跑来跑去。
身穿亮丽的橙色洋装的园子混在其间,乍看之下出色得宛如明星一般。
“这是我亲自挑选的!”园子转了个身给小兰看。
“好漂亮。你今天也没去上课?”
“嗯。我在路上换衣服的。”
“那就好。我以为你这副打扮上学哪!”小兰笑道。
“那是违反校规的。”园子说,“所以干脆不去学校了,我怕赶不及开演嘛。”
今天六点钟,在N会堂开演的是“高桥绪里莱--几时再见演唱会”。
“万一被人识穿了岂不糟糕?”
“没问题,我有挡箭牌!”
园子伸手指向摆烟灰盅的地点。
宫成老师正在那里吸烟。
小兰向他挥挥手,宫成慌忙揉熄香烟低头致意。
“跟老师在一起就够力了。”
“可不是嘛!”
“我也有一张挡箭牌。瞧!”
小兰指示的方向,看到的是“胖警官”目暮警官,正在热心地翻阅节目表。
“确实如此。”
“万一需要辅导,他一定好好照顾你。”
“小兰……”园子的话没说完,传来一个很有威势的声音。
“久等啦!”波月来年感手捧着三文治盒子和咖啡,兴冲冲地走来。
“谢谢,波月。早知道多买一份给园子同学。”
“我肚子饿了!”园子也老是不客气。
波月迟疑一下,说:“我把自己这一份给你,反正还有两份……”
“咱们到那边坐下来吧!”
在小兰的催促下,三人在大堂一角找到空的椅子坐下。
园子立刻大口吃起三文治来。
“毛利先生今天来不来?”园子边吃边问。
“应该来的。不过好像突然接到紧急差事……”
“那真扫兴。”波月接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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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周作被杀半个月后。
当然周刊电视还在为这件事继续骚动,然而年轻的一带容易喜新厌旧,对新事物敏感。逐渐对黑木事件不太热心谈论了。
凶手依然不明。
小五郎也为忙别的事忙昏了头。
长谷绫子的双亲在被通缉中,仍未发现行踪。
有关黑木和自杀少女的故事,新闻界也在发掘中,然而为了避免说死人的坏话并没有过分提及他们的故事。
某个周刊也曾报导过,那幢房子发生幽灵现象。然而却没有跟凶杀案联系在一起。
也许超自然的事情可以作为有趣的故事品种,一旦牵涉到现实的杀人事情,总是觉得那是“荒诞不经”的故事。
绪里莱呢?
她和吉田的婚事发布出来后,决定退出艺坛,于是举办“几时再见演唱会”。
须藤也是生意人。
黑木已经死了,须藤看出绪里莱以后不会比现在更受欢迎,于是很爽快地认可她和吉田的关系。
这么一来,须藤不想见到吉田因伤害罪名被逮捕,加上自己伤得不重,反而改变口供说是自己不小心刺伤自己,维护吉田的名誉。
并且显示通情达理的一面,祝福地说:“希望你成为一流的厨师!”
接着策划绪里莱的“几时再见演唱会”想以绪里莱引退的名义大捞一笔,只花了十天准备功夫,决定在全国十个地方举办巡回演唱会。
加上另外录了两张大碟,以及出售演唱会的现场录音带,实行唯利作战。
“啊,原来你们在这儿。”
绪里莱的经理人小田老师老远走过来打招呼。
“开演前一定很忙吧!”小兰笑盈盈地说。
“绪里莱叫我来看看你们是不是来了。还有一点时间,请到后台参观一下好吗?”
“好哇!”园子又跳起来欢呼。
“这是百年难得的机会啊!”小兰站起来说。
“谢谢你的大海报。”目暮难为情地说,“可惜……半路杀出一件无聊的工作,我得离开了。”
“那真遗憾。”绪里莱穿着舞台用的可爱衣裳说。
处身在后台,加上华丽的衣装打扮,今天的高桥绪里莱跟那天大不一样,宛如另外一个人般灿烂夺目。
“嗨,各位好。”吉田走了过来。
“是你。”目暮先看到他。
吉田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因为那天击晕目暮的是他。
“不用担心。我是著名的铁头。”目暮警官笑道,“对不起,我要先告辞了,好好加油!”
目暮从后台出去以后,绪里莱说:“小五郎先生和柯南没来吗?”
“他和柯南去办事了,可能要晚一些来。”小兰说。
“他的工作排得密密麻麻是吗?好辛苦。”园子说。
“没法子,不过已是最后的了……”小兰望望吉田。
“这个需要照顾的小倔子不在,我可寂寞啦。”小田说。
“好过分!”绪里莱笑了。
“哟,大家都到齐啦。”田村出现在后台。
“我爸爸还没来。”小兰说。
“小五郎?那真遗憾。”田村说,看到园子,“是你,你应该做艺人!”
“哗!”园子又欢呼跳跃起来。
目暮出到大堂,带着为难的表情走向公共电话。
大堂里喧囔吵闹,目暮皱皱眉头,放十元硬币进去。
“我是目暮。唔,大家到齐了。”然后四处张望一下。
“小五郎,快点来吧。”
目暮挂断电话,走到大堂一角,靠着墙壁。
开演的铃声响起。
大堂的人潮陆陆续续地鱼贯进入会堂内。
观众打着拍子一边鼓掌一边喊:“绪里莱!绪里莱!”
第三首重唱曲结束,绪里莱带着满脸汗水深深鞠躬。
不知是汗抑或眼泪。
好像绪里莱本身也分不清。
“再见!谢谢大家长期的捧场,谢谢!”
跟着一边喊一边用力挥手,银幕徐徐降落。
终于,场内的灯光亮起,观众开始离座。
“太好了!我觉得自己年轻了十岁。”宫成说。
“老师!你这副装扮可不太年轻哪!”园子开他玩笑。
“回去吧!”小兰站起来,“要不要转去后台?”
“去去去。”园子说。
看样子,她对田村的建议相当感兴趣。
换言之,去到后台,可以体验“做艺人”的滋味。
“园子同学!”宫成说,“你做艺人倒无所谓,也得好好应付学校功课哦!”
“遵命!”
小兰带头走在前面,他们穿过熙来攘往的大堂,走向后台。
“咦!”小兰突然停下脚步。
“小兰小姐,怎么啦?”波月问。
跟音乐不太有缘的波月,演唱会期间几乎都在睡觉,现在精神奕奕得很。
“刚才是不是爸爸的声音?”
“小五郎?”波月搔搔头,“他说了什么?”
“算了。也许是心理作用。”小兰摇摇头。
小兰等人继续走向后台。
“精彩极了。”田村迎着香汗淋漓的绪里莱说。
“谢谢。”绪里莱的脸因激情和热情而涨红了,“我是第一次专心致志地投入演唱。
“太好了。“吉田上前拥抱绪里莱,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不行,好好亲一亲嘛!“绪里莱抗议。
“喂喂!”小田笑道,“不要当众肉麻啦!”
“的确太美妙了。”绪里莱叹息,“不如不引退吧!”
“我们的婚事怎办?”吉田睁大眼睛。
“开玩笑而已。”绪里莱吻他一下,“我想已经结束了,感觉十分充实。也许有一群歌迷会记住这次的演出……”
小田点点头,“一定记得的。”
这时,小兰他们号浩荡荡地拥了进来。
“很精彩,恭喜你。”园子用力握住绪里莱的手。
“谢谢。说不定不久以后,你也会站在舞台上。”绪里莱说。
其他歌迷和记者蜂拥而至,后台顿时混乱起来。
“不能干扰她,咱们走吧!”小兰对园子说。
“嗯。那么再见了,绪里莱小姐。”
“她还要巡回演出。”小田说,“全部结束之后,咱们原班人马再聚一聚把!?”
“这个想法不错。”园子说,“我该穿什么好呢?”
小兰和波月先走出后台,在通道上等候。
“小兰姐姐!”
“啊?柯南!”
小兰吓了一跳,原来柯南就站在不远的地方。
“果然你来了。爸爸呢?”
正好小五郎走向通道这边。
“爸爸!几时来的?有没有看到演出节目?”小兰兴致勃勃地问。
蓦地小兰的脸色僵硬起来。
小五郎后面站着两个男人,一个是白鸟警部补,另一个是目暮警官。
“爸爸!”
“大家都在吗?”小五郎沉重地说。
“嗯,怎么啦?”
小五郎飞快地瞥一眼目暮,目暮从口袋掏出一件东西。
“逮捕令!”
小兰屏住呼吸,“谁的逮捕令?”
在小兰回答以前,小田从后台走出来了。
见到小五郎,笑脸迎上来。
“小五郎先生,原来你在这儿,请你进去看看绪里莱吧!”
“小田先生,来得恰好。”
“什么?”
你的逮捕令下来了,请你跟警察走。“
小田呆呆地望着目暮。
小兰也从惊愕中回过神来,趋上前说:“爸爸,不可能的……你认为黑木是小田先生杀的?“只有小田先生办得到。”小五郎的声音像是挤出来的,“那时,黑木晕了过去,小田过去把他抱起来时,发现绪里莱的刀。当时他背向我们,假装摇醒他,其实用刀刺死黑木。”
“怎么可能!”小兰愕然。
小田的脸色苍白,却用坚决的表情看着小五郎,点点头说:“好,我跟你去。”
“拜托了。我想不需要手铐吧!”小五郎说。
“我想起来了。”小田解释,“经理人突然不见了,绪里莱一定很困扰。我想跟她说一声。”
“有吉田君在呀,让他向她解释好了。”
“说的也是。”小田笑一笑,“也许吉田也是最恰当的经理人!”
“我们走吧!”
“好的。”小田落落大方地开步走。
小五郎跟在小田背后,两名探员在途中夹着小田走。
小兰呆呆地目送他们,蓦地发现柯南若有所思地依然站着不动。不由喊道:“怎么回事?这件事是真的吗?”
--就这么简单吗?不,不会!
柯南沉思不语。
--真相只有一个!!
“好玩极了。”园子跟宫成一起走出来,发现柯南。
“咦。柯南,你好啊。”然后看到小五郎的背影,“毛利先生!呃,他不是毛利先生么?”
“嗯……”小兰说不出话来。
“怎么不等我一下嘛!”园子噘嘴生气。
“咦?毛利先生,你怎么来了?”宫成惊讶地说。
“怎么有那么多警察!”园子哑然道。
“可是,你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小田先生去了哪儿?”吉田探头出来。
“我想他不会马上回来了。”小兰说,“请你取代他做事吧。”
“什么?”吉田不解地眨眨眼睛,“怎么回事?”
“因为……”
“小兰!”柯南叫了一声,一个不像孩子应有的声音制止了小兰的发言。
小兰望着他那木无表情的脸,不由得叹息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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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来真的?”小兰问。
“不要再说了。”小五郎叹一口气,“惩罚罪恶是我的职责。”
“别用大道理压我。”小兰气愤地说,“我看错人了,没想到目暮警官是那样的人。”回到侦探所好久了,小五郎和小兰之间的气氛十分恶劣。
不,也许,只有小兰单方面心情恶劣。
“柯南也是的!”小兰乱发脾气,“也不帮我说句话!”
“……”柯南无言以对。
--我也有许多情绪无法发泄,可是光发脾气有用吗?
--只有将真正的罪犯绳之以法,才是名侦探--我应该做的事。
“我也不是不明白警方的立场,可是……”
“小兰姐姐,可是警官总不能说,凶手是个幽灵呀。”
“虽然如此……小田没有必要杀了黑木呀!”
“那就不懂了。”小五郎在靠背椅上面埋身躺下来。
“一件案件中,总要有个人当罪犯吧!”
“爸爸怎么能这么说!侦探的职责是找出真相,怎么可以随便找一个人来替罪呢?”
柯南听闻这句话,立刻感到了一阵羞愧。
小五郎倒是没什么。
“再说,当时的场合,确实只有小田有机会杀黑木。”
“那是人的情形,可是那个房间是特殊的。”
“我知道。”
小兰摇头,“毫无动机的乱逮捕人,太没道理了。”
“唔。”小五郎翻过身去,“大概会因为证据不足而无罪释放的。”
“我知道呀!傻瓜!”小兰瞄着天花板,“你们只为了维持侦探的面子罢了。”
“比再说了。”小五郎开了一罐啤酒,喝了一口,继续道:“有女儿这么训老爸的吗?”
“这也是理由之一。”柯南说。
听了柯南的话,小兰回过头来,“其他还有什么理由?”
“你认为呢?”柯南问。
“什么事?”
“你想,杀死黑木的真是‘她’吗?”
“你指长谷绫子?当然喽。你认为不是?”
“我不知道。”
“可是,我们亲眼看到那个电视画面的……”
“……”
“假设黑木是在那之前被杀的话……不可能。因为当时黑木抱着头,东西打中他时,他还举起手去档,肯定当时还活着。”
“是吗?”
“你有什么觉得不妥?”
“我不知道。就是觉得有点不妥。”
小兰耸耸肩,“柯南真莫名其妙。”
就在此刻,电视突然扭开了。
正上映歌唱节目,震耳的摇滚乐传扬出来,吓得小兰跳起来。
“怎么回事?发生幽灵现象吗?”
“不是。”柯南说。
只见小五郎躺在躺椅中,依然鼾声如雷。
“啊,是爸爸,真首不了你。”
不知何时,小五郎把电视的遥控器给碰了一下,正巧把电视打开了。
“吓死人啦。”小兰拍拍胸口,“爸爸总是做这些令人讨厌的事。”
小兰起身就要去关电视机。
“哎哎,摇滚乐太吵了,快快熄掉!”小兰说。
“电视机?遥控器!”
“等一等。”柯南站起来,“遥控器……对了,原来是这样。”
一个灵感从柯南的脑海里闪过。
--真相,并不像想象中玄虚,越是诡异的事件往往就越简单……
“什么?”
“黑木也许真是被人杀死的。”柯南说,“小兰姐姐,能不能想办法让毛利叔叔再去长谷家一趟。”
“现在?”
“对,行不行?你去不去?”
“怎么不去?”小兰边走边说,“等我一下,我马上好。”
望见小兰走进房里,柯南自言自语说:“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
然后对沉睡的小五郎说:“这次大概又要依靠你了,伯父……”
窗户玻璃外的夕阳之光正像正义之箭般直射进来,而这件杀人事件的真相,已经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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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也真少有。
园子自己告诉自己。
即使跟踪别人的时候。
园子觉得很稀奇,通常为了调查学生的行动,老师跟踪学生的事不是没有。
相反学生跟踪老师,却是不常听到的事。
“老师去那幢房子。”园子喃喃自语,“我应该换件沉稳的衣服来才对……”
园子穿的依然是去后台看绪里莱时的亮色洋装,不适宜跟踪人的衣裳。
--当时在后台时听到小田被捕,所有人都愣住了。
绪里莱差点失神,吉田慌忙扶住她。
开朗的气氛有了一百八十度转弯。
一到明天,恐怕新闻界知道了,马上蜂拥而至。
于是吉田立刻把绪里莱带到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去了。
园子和宫成也离开后台回家去。
宫成先叫计程车送园子回家,路上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园子说:
“能不能先转去学校?我想起学校还有点事。我下后你再搭这部计程车回家吧!”
“好吧!”当时园子一口答应。
园子总觉得宫成老师的样子有些古怪。
说实在的,宫成的个性是想到什么就在脸上表现出来的类型。
计程车在学校前面停下,宫成一个人下车,向园子挥挥手。
“再见!”然后他走进校门方向。
“上哪儿去?”司机问。
园子毫不迟疑地说:“到前面一百米的地方让我下车。”
司机露出好奇的表情。
不过,宫成已经多付了一笔车资,于是很高兴地让她下车。
园子悄悄走回学校,果然发现宫成并没有进去学校里面,而是在外面的马路走着。
于是现在园子在后面跟踪他。
来到长谷家前面时,园子讶然一惊。
屋里亮了灯。
有人在里面!
宫成好像没有特别意外的样子,从大门走了进去。
一定有什么蹊跷。
老师藏着什么秘密……
园子当然不会就此罢休回头走。
大门虚掩着,园子不声不响地走了进去。
踏入前庭,她暗想总不能从玄关进去。
有无其它入口呢?
想了一下,园子记起好像厨房还有一道门。
在黑暗中静悄悄地走动时,园子觉得很有趣。
被石子绊了一下,差点喊痛,慌忙捂嘴巴,在枯树下蹲下来。
好不容易循路走到厨房后门前面。
抬头一看,大呼不妙。
厨房亮着灯,显然有人在!
怎么办?园子迟疑一下,站起来。
立刻听到后面咯哒一声,什么东西倒下来了。
园子吓得跳起来。
厨房传来响声。
有人出来了!
园子呆立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突然她被人捉住手臂,还没有来得及呼救,嘴巴已经被人捂住,拖到幽暗的草丛去了。
这次死定了!
园子想。
不要杀了像我这样可爱的女孩吧!
“安静!”耳边有声音说,“是我啊!”
“小兰!”
“嘘!”
厨房的后门打开,出现一个人影。
“什么人?”
宫成老师的声音。
“喵!”远远传来的猫叫声。
“没事,野猫罢了。”宫成老师对着厨房里头说。
门又关了,园子吐了一口气。
“吓死我啦。”园子说。
“我也被你吓死了。”小五郎说,“你来这里干吗?”
“小兰也来了?那么刚才那只猫……”
“当然是柯南的暗号了,他也来了。”
“真的吗?”园子侧侧头,“没想到柯南学的倒真像。”
“就在这个时候才有些用!”小五郎说,“别的时候尽给我找麻烦。”
--也不知谁是麻烦。
“你们怎么来的。”园子低声说,“我是跟踪宫成老师的。”
“是吗?完全一样。”
“我们刚来的时候发现了宫成老师好像鬼鬼祟祟的,就跟了过来。”小兰说。
小五郎想看看客厅里还有些什么人,但因为不能压在小兰和园子的身上,所以只能伸长脖子左右观望。
好几个人在客厅里,可惜不能偷看到是些什么人。
“他们在干什么?”园子看着厨房方向问。
“我想他们在商量。”
“商量什么?”
“商量应该怎么办--因为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小田会被警方逮捕。”
“我也吓了一跳。小五郎先生,真是小田杀了黑木吗?”
小五郎看着园子,“你想呢?”
“我认为--不可能。可是,假如是‘人’杀死黑木的话,只有他做得到。”
“那可不一定。”柯南说,“还有许多事情我们不知道。对吧!毛利叔叔。”
“骗人!”园子大吃一惊。
“真的。假如我的想法不错,厨房里的人应该包括你的老师和电视台的田村。”
“别乱插话。”小五郎又要揪柯南耳朵,可是柯南早有防备,巧妙地抱头躲过了。
“犯人也许就在他们之中!”
“田村先生也在?”园子想了一下,“好,我去看看。”
“什么?”
小五郎呆了,根本来不及阻止,园子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地急急走到后门前面,用手咯咯敲门了。
“谁?”宫成的声音。
“老师的得意弟子,爱徒我--园子。”园子清晰地回答。
小五郎潜身在暗处,叹一口气。
傻女孩……
“园子!你……”
门开了,宫成惊讶得很。
“我跟踪老师来的。你在干什么?哗,田村先生,吉田先生也在呀!”
园子窥望室内,故意大声喊出几个人的名字。
“等等,进去再说。真拿你没法子。”
宫成开门让园子进去,门又关上。
“她不会有事吧!”小兰说。
“嗯。他不像那种会危害小女孩的人。”
“怎么办?”
“我们也进去看看。”小五郎站起来轻轻带头向前走。
“找找看,哪里有路可以上到二楼。”
“跟我来!我知道有条路。”柯南低叫一声,然后快步行走。
“柯南想从哪耳进去?”
“不知道,总之跟去看看。也许还有隐蔽的出入口。”
“可是……”小兰欲言又止。
“怎样?”
“没什么。”
“等着吧,也许事实马上就见分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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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柯南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小五郎为难地说。
小兰忍住笑声,“我就知道可能是这一招。”
“可是……柯南,你是孩子,我是大人,替我设身处地想一下好不好?”
“毛利叔叔加油!”柯南轻声说。
柯南曾多次考察过周围环境,知道可以通过屋外的大树,到达二楼的房间。
柯南就在小五郎头顶上。
换言之,他在一棵树上。
那是一棵坚实的大树,枝桠桠也很粗大。
起码可以让小五郎一个人爬上去。
问题是怎样爬到上面去。
“我都先上了。”小兰率先爬树。
小学时代,在“特技”一栏里,小兰写的是“爬树”,吓得老师瞪大眼睛。可见她的技术了得。
小兰很快就爬到柯南坐着的枝桠根部。
“爸爸,快点!”
小五郎的弱点很多。
惧高症也是其中的一种。
“我先进去啦!”
“知道了。”小五郎叹息,“我只是不想死在这里……”
好不容易攀到粗大树下,问题在枝桠部分。
柯南从树枝轻轻一跳,一把抱住长谷绫子的房间窗口。
窗口竟然轻溜溜地打开。
“她替我们开窗了,好极了。”柯南说。
“什么?”
“她在注视我们哪!”
“这有什么好的!”
小兰双手勾在枝桠上,两脚搭在窗口。
呼一声就滚到窗子下面的睡床上。
“轻而易举。爸爸,上来吧!”
小五郎跨着粗树枝,战战兢兢地往前进。树枝变得愈来愈细,他的两手捉住枝桠……
“哇!”
小五郎一下子失去平衡,翻个筋斗,好不容易紧紧捉住树枝,只有右手而已。
“不行了!”
另一只手放松的话,纵然不死,也会折断一只脚!
树枝比外表脆弱得多,发出嘎啦嘎啦的破裂声。
完了,快要坠落地面了。
小五郎正在这样想时,突然被一只无形的网托住似的,一下子把他抬起来。
转眼就使他从窗口滚了进去。
--是幽灵帮了毛利叔叔。
柯南想着,突然见毛利滚到屋子里时一只脚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好机会,就趁现在……
柯南抬起手中的手表式麻醉枪,对准毛利小五郎的身后发射。
“爸爸,你不要紧吧!”小兰正要跑上前去看看,却被柯南挡在身后。
柯南转过身,扶起已经睡着的小五郎,用变声领结调到毛利小五郎的声音后说:“我没事,小兰。”
“爸爸,她助了你一臂之力。”小兰说,“好惊人的力量。”
“确实……我觉得身体轻飘飘地浮起来了。”
见过幽灵现象的人不是没有,像这样“被抛”的经验肯定稀罕。
“收声,看!”柯南用小五郎的声音说道。
“柯南,你看!”小兰也很惊讶地说。
黑木被杀是的惊人场面,跟今天看到的情景同样惊人,却是相反的。
这个房间一度乱成那个样子,现在竟然收拾得干干净净,恢复原来的井然有序。
书桌上又摆着笔记簿和铅笔。
“这些全是你收拾的吗?”柯南问。
铅笔敏捷地移动,“是啊。”然后又写道:“为什么从窗口爬进来?”
“哦……有点苦衷。”小五郎说,“不过,谢谢你刚才救了我的命。你的力量可以达到外面么?”
“因为窗口打开了……那是界限了。”
“原来如此。”小五郎点点头。
“你们想做什么?逮捕我吗?”绫子写道。
“不。”小五郎说,“我想没有这个必要了。”
“怎么说呢?”
“小田先生被逮捕了。”
房间的空气颤抖了,仿佛受到冲击。
“为什么?我是……”
“我知道。小田不是凶手。”小五郎说。
“那为什么逮捕他?”
“来了!”小兰叫了一声,看着房门。
“对了。现在田村、宫成、吉田等人在厨房聚集。应该是商量小田被捕该怎办?”
“即是说……”小兰打岔。
“可以猜想得到这一班人一定会聚集,即是表示黑木周作是如何被杀的答案。”
“黑木……不,平松守是我杀的。”绫子写道。
“我认为不是。”
“爸爸,当时我们在电视监视器上看到的呀!”
“看到什么?抱着头蹲在墙角的黑木,东西打中时,他举起手去挡,始终没有抬起脸来。”小五郎说。
“意味着什么?”
“出现在电视画面上的不是黑木本人。”
“那么是谁?”
“吉田。”
“可是吉田分明跟我们在一起……”小兰说到一半,恍然大悟,“我懂了,监视器放的是录影带重播。”
“不错。田村告诉园子录影带没转动,但若他也有份的话,当然会撒谎。”
“为什么这样做?”
“因为黑木是在那之前被杀的。”小五郎说,“记得吗?当大家知道黑木就是平松守,即是逼死长谷绫子的人时,全体都像冻僵似的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波月上来呼喊你。”
“我们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留下来的是黑木、高桥绪里莱和宫成。”
“田村也在外面。”
“当然了,高桥绪里莱给黑木玩弄,后来决定跟吉田在一起,却再度遭受黑木侵犯。然而高桥绪里莱得悉黑木就是逼死长谷绫子和她双亲的人。当她怒火中烧时,房里只剩下她和黑木两个--那时宫成大概也走到走廊了。”
“那么……难道是绪里莱干的?”
“应该是的。”小五郎说,“绪里莱刺了黑木一刀,然后摇摇晃晃地出到走廊。恰好这时我们从客厅奔上来,吉田、宫成、田村三个人发现被绪里莱刺倒的黑木……”
“吉田当然维护绪里莱了。”
“宫成老师曾经教过长谷绫子,可想而知很疼她。至于田村……”
小五郎的声音说到这里停住了,柯南走到门边,一下子打开房门。
田村正站在门外。
然后柯南又跑回小五郎跟前,面朝着他。
“进来吧!田村。”小五郎说道。
田村微笑着摇摇头。
“小五郎,你跟从前的确不同了。了不起的家伙!”
宫成和吉田也站在走廊上。
“你听到我们的谈话?”
“嗯。透过监听器。”
“什么?”
“我装了窃听器,顺手而已。”
“原来这样。”
小五郎叫田村进到房里后,问:“你认识绫子?”
“是的。”田村说,“我曾游说她做艺人。”
“原来如此。”
“我在路上遇见她的,可是她拿不定注意。她的父母大加反对,一直不答应,不久就发生了那件事。”
“你早就知道长谷夫妇没死?”
“有一天,他们突然来电视台找我。老了很多,起初认不出他们是谁。”
“那时平松守……”
“不是那回事。他们夫妇在死亡线上挣扎良久,终于定了下来。他们表示:自己已经跟死掉一样,能够活下来,是神的怜悯,上天要惩罚那个逼死绫子的男人。他们没有可以信赖的朋友,想到了我,因此来找我。”
“他说的不错。”走廊上响起一个声音。
一对年迈夫妇,在园子的陪伴下出现。
宫成干咳一声,“我把他们窝藏在学校里,这是我一个人的责任,别人毫不知情。”
“老师!了不起!我对你重新估价!”
园子一把抱住宫成,在他的脸蛋上吻了一下。
“喂喂,你干什么……”宫成满脸通红。
“后来,我帮他们寻找那个对象人物。”田村说,“花了不少时间,终于探听到‘平松守’的名字,仿佛似曾听过的名字。”
“后来知道那是黑木周作的原名。”
“嗯。”
“然后你就策划了那个节目?”
“不错。看到黑木的反应,就知道他是当事人。”
“可是,他的经理人五代……”小兰说。
“那人等于是平松守的党羽。”长谷杏子说,“他时常奉命来叫绫子出去。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却认得他的脸。”
“我也是。”田村说,“我没想到黑木的经理人是他相识多年的老朋友。”
“换句话说,高桥绪里莱刺死黑木时,留在这里的全的认为黑木该受惩罚的同党。”小五郎说。
“当然。”吉田说,“他是罪有应得的。不应该判绪里莱的罪。”
“于是我们紧急商量,我们希望设法作成不是绪里莱做的。”
小五郎对田村说:“想出这个注意的多半是你吧!”
“嗯。”
“吉田急忙脱下黑木的上衣穿上,幸好他的背部没有沾到血。他弄乱头发,尽量做到跟黑木相似。然后走进房间,将黑木的尸体移到镜头照不到的地方。吉田自己则蹲在墙角,尽量避开不让镜头照到他的脸。”宫成说。
“我在外面看着监视器,使用遥控器操纵镜头,拍摄吉田被各种物体打中……”田村一一道来。
“若想杀他,为何把房间搞得乱七八糟?只要用力刺他不就够了吗?”小五郎说。
“那是我们作成凶手是在房间而上演的戏。”
“不是幽灵现象?”小兰说。
“不,我和田村在房间里捡到什么就丢什么。”宫成说。
“我设定了镜头位置,让录影带任意转动,然后跟宫成两个从角落上丢东西打吉田。”田村说。
“大概很痛吧!”园子说。
“当然痛啦。”吉田苦笑,“不过,最辛苦的是事后当着大家面前还要装作不痛的样子。”
“如果事实不出我所料的话,你们应该是将黑木的尸体搬回刚才吉田所在的位置,替他穿回上衣。吉田马上下楼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时,田村把房间上锁,将录影带退回来,开始重播。然后大喊不得了,叫我们上去……”小五郎说。
“宫成老师拼命开门也打不开,原来是演戏!”园子说。
“当然,门锁了,确实打不开的。”
“老师的演技不错嘛。”
“然后让我们看到重播的录影片段,认为房里正在发生幽灵现象。否则不能转移我们怀疑绪里莱是凶手的疑心,光是口头证词不够。”
沉默。
“不是她干的。”吉田说,“是我。”
“吉田君……”
“假如逮捕绪里莱的话,请逮捕我。”
“那可办不到。”小五郎叹息。
“为何逮捕小田先生?”田村说。
“这样的话,我认为你们一定会集合起来商量。”
“哦。”田村苦笑,“我们全是急性子的人。”
“毛利先生。”长古刚至挺身而出,“我们杀了五代,平松守当然也是我们杀的。不能让那位年轻姑娘负罪,能不能当平松守是我们杀的?”
“是的。”杏子说,“反正我们没有将来了,再顶多一条罪名也不算什么。”
“等一等。”一个声音说。
“绪里莱!”吉田睁大眼睛,“你怎会来这里?”
“我跟踪你来的。”高桥绪里莱苍白着脸走过来,“各位谢谢你们对我的好意。可是,我自己的罪,不能要别人偿还。”
“绪里莱,你……”
“吉田。”绪里莱握住吉田的手,“你不必等我从监狱里出来了,找个理想对象结婚吧!?”
“胡说!”吉田怒喝,“如果这样的话,我也做点什么,跟你一起坐监牢。”
“爸爸!”小兰碰一碰小五郎,“她又写东西了。”
柯南看到小兰去碰小五郎,顿时吓得魂飞天外,急忙说:“我去看。”
柯南过去看看书桌上的笔记簿,上面写着字,便读道:
“放过她!”
“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杀人毕竟是重罪……”
“求求你!”
“我办不到啊!”
顿了一会,出现潦草的字体:“你不识好歹!”
柯南来不及问“这话怎么说”,房间的空气骤然集结起来,令人冷得刺骨。
所有人还在纳闷,柯南的身体已经飞越前面的扶椅,结结实实地撞到墙壁上。
即刻天旋地转,身体痛得快要四分五裂似的。
“柯南!”
“危险,不要过来!”柯南喊道。
屋内的大衣架蓦地浮起,以惊人的速度旋转。
柯南急忙趴在地上,挂架的先端猛然撞到墙壁上,金光四溅。
大家被突发的情况吓呆了,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攻击柯南,都只能像木桩一样杵在那里,不知所措。
“你镇定些!”
柯南正想爬起来,挂架的发光金属尖端像枪头似的对准他飞过来。
“危险!”小兰喊。
柯南见已然避不过了,干脆不躲了,冷冷的望着飞过来的挂衣架。
就在挂衣架离柯南的胸口只有几厘米时,挂衣架突然停止攻击。
不知持续了几秒钟。一只看不见的手松开挂架,噔一声就掉在地上。
柯南叹一口气站起来。
“柯南,你没事吧?”
“嗯……还好,我没事!”
“怎么啦?你为什么攻击柯南!”
“……”
大家都不解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目不转睛地看着柯南和空气。
渐渐的室内的空气变得缓和下来。
柯南走回小五郎的面前,背朝着大家。
只听见小五郎操着平静的声音说:“老实说,刚才所说的话毫无证据,吉田君演出的录影带片段当然洗掉了吧!因此,我也不能证明任何人有罪。小田先生多半也因证据不足被释放。其后的事,由你们自己做决定好了。”
说到这里,麻醉药似乎失去效果了,小五郎渐渐醒了过来,伸了伸懒腰,从一直坐的红地毯上站起来,“好累呀!嗯?怎么有这么多人在这,大家什么时候上来的?”
“爸爸你说什么呀!”小兰问,“总是这样,又来了。”
“名侦探不愧是名侦探啊!”田村说。
“这么多年没有见你,你果然变了很多!”
“毛利先生,请原谅我一开始对你的态度,看来我要对你重新评价了,不愧是名侦探毛利小五郎!”宫成如是说。
“啊?你说?……哈!那当然了……哈哈哈……”
他在说什么呀,我又做了什么了吗?
毛利小五郎像往常一样摸不着头脑。
“爸爸。”小兰说,“我们走吧!”
“啊?好、好吧,我们回家吧!”
大家都带着敬佩的目光看着小五郎,簇拥着他一起离开了房间。谁也没有注意到柯南,连小兰也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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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谁?”
“我叫江户川柯南,是个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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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计程车?”
小五郎边走边看,一部车字开过来,在他旁边停下。
“好极了。终于赶上啦。”田村探头出来说。
“怎样?”
“我送你们回公寓呀。”
“可以吗?”
“接送名侦探可是我的光荣啊!”
“说的也是。”小五郎打开车门,“终于认识到我毛利小五郎的个人魅力了吧!哈哈哈……”
--他唯一让人佩服的地方是他的厚脸皮。
柯南只是在想,许久许久都没说话。
笑声响彻夜空。
小五郎钻进后座车厢时,车上已有一名乘客。
“嘿嘿,见到我高不高兴?”园子说。
“宫成先生托我送她回家的。”田村说。
“可以靠近一点嘛,大侦探。”
“园子……”最尴尬的就是小兰了,小兰也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对待她。
园子把小五郎拉近自己身边,小五郎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线了。
车字在绿荫大道欢快地奔驰着……
悠远的杀意 尾声
一个星期后……
柯南打开房门,往内张望一下。
“对不起,打搅啦……”柯南走进长谷绫子的房间,“我想你大概在生我的气……不需要回答。我只是想来报告几件事而已。”
房间一片宁静。
白昼的温煦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杀人事件仿佛做梦一般!
“首先是你父母亲的事。”柯南说,“警官特别关照了,不过命案终归是命案,就是不至于太过痛苦就是了。”
柯南站在书桌前。
“至于高桥绪里莱,全国巡回演出的演唱会结束后,她就自首了。她的情形受到人情考虑,不会判重罪的。还有,在自首的前一天,她和吉田君注册结婚了,当然他会等她。”
柯南一边留意桌上的白纸一边说:“我有一件事想问你……算了,你大概不想回答。假如高桥绪里莱不杀他的话,你也会杀掉平松守吗?”
柯南扶了扶眼镜:“假如你有在听,请你想一想如何--再见了,祝福你--这样说虽然有点奇怪……”
走到门边时,有声音响起。
柯南转过身来。
笔记簿上的铅笔在动,柯南走过去看。
“柯南先生,我没生你的气。”
“真的吗?”
“幽灵和人不一样,不会说谎。”
柯南没有笑。
“当然我恨平松,现在还恨他,不过……我想我不会杀他。”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想,平松一定不会一直是那样负情的人,总有一天,也许是几年后,或几十年后,他有万分之一、亿分之一……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我不能剥夺这个可能性。”
“是吗?我也这么想。”柯南微笑着说。
“我在思考自己的事之后才这样想的。我死了,伤心的不光是我的父母和朋友,而我自己完全切断了自己以后的可能性。现在后悔莫及啊!”
“是的。”柯南垂下眼帘,“我能不能……帮你做点什么?”
“没有……什么也没有。”字体有些颤抖和潦草,“只是偶尔想念我,好吗?”
“当然。”
“我想……我们就此……”
“我好先活下去。活着,可以碰一碰你。好想碰一碰你的手。”停了一下,“我……喜欢你。”
“谢谢你。”
柯南轻轻用手指抚摸一下笔记簿的纸面。
感觉怪怪的。
是酸,是苦?自己是否也像“她”一样有着不为人所知的痛苦……
然后,她写的字洇了。就像雨点打下来般,点点滴滴的文字洇了。
柯南用手指贴一贴,湿的。
她的眼泪--幽灵的眼泪。
宛若证明她在生时的热情似的,是温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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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嗯?”
“我真的想知道你到底是谁,告诉我这个秘密好吗?”
柯南沉默了数秒钟。
“我,曾是个高中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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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离开那房子时,鼻子很酸。
小兰站在路边等着他。
柯南假咳一声。
“嗯,我好像有些感冒了。”
“大概吧!在小兰姐姐面前还逞强吗?”
柯南给了小兰一个灿烂的微笑牵起小兰的手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长谷家的房子寂静无声,没有人的动静,然而弥漫着温暖的气氛,使人感觉十分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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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灿烂的午后,“少年侦探团”走在放学的路上。
“听说长谷家的少女幽灵消失了。”步美也很关心这些有关鬼怪灵异的故事。
“对啊!对啊!我也听说了。”元太和光彦也异口同声地附和。
“柯南知道吗?”
“有这种事吗?我不知道啊。”
“柯南真迟钝呢!”
“迟钝?也许啦!”
--愿她的灵魂安息吧!
--也许她已然在天国了。也许她正在微笑着注视着我这个可笑的、奇怪的小学生吧……
夕阳的光芒,正如她看不见的微笑轻抚着柯南的脸。 ——完—— 《死神的脚印》 学校的黄昏
黄昏,毛利侦探事务所内。
“哎哟……饿死了,小兰还没回来啊?”毛利小五郎每到晚饭的时候就要开始发牢骚。
--小兰快回来吧,我肚子快饿扁了!
柯南也有些受不了饥饿的折磨。
“柯南啊,你去学校把小兰叫回来吧,我快不行了……”小五郎似乎觉得自己眼前在冒金星。
“……好吧。”柯南知道如果不答应,那么就会立刻吃到小五郎硬邦邦的拳头。
--算了,也好久没回帝丹高中去了,这次就回去看看吧。
柯南拖着无力的双腿,来到了以前就读的帝丹高中。
一切景物依旧,但是自己人却变小了!
柯南叹了口气,怀着一股不平衡的怨气,走在空荡的走廊,夕阳的照射下,寻找小兰的踪迹。走到了自己以前的教室,发觉里面没人。
终于,柯南在体育馆内找到小兰,她正跟一群同学不晓得在排练什么。
“哎哟!小兰姐姐!”柯南叫道。
小兰见到柯南很惊讶,跑过来说:“耶?柯南,你怎么跑来这里?”
“我跟毛利叔叔快饿昏了啦!”
“喔,抱歉抱歉,我差点忘了要回去煮饭。因为几天后学校要举办运动会,所以我们正在加紧排练。你看,我要表演的是空手道喔!”小兰说着摆了个空手道的架势,柯南不寒而栗。 “小兰,你在干什么?”原来是铃木园子。
“园子姐姐,你好啊!”柯南向园子打了个招呼。
园子见到柯南也很高兴:“柯南啊,你怎么一个人跑来啦!”
“我是来接小兰姐姐回家的。”
小兰对园子说:“那么,我得要回去了啦,太晚了,家里还等着我煮饭呢!”
“好吧。那年一把这一块解决了再走吧。”
园子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块木板。
--哟,这块木板好像是实心的,好厚喔!
“你先踢踢看这一块吧。这是样本,当天要踢的比这块大许多,是重头戏喔。你先试试能不能踢,不能踢的话我们再减少厚度。”
小兰二话不说,回身一踢,“啪”的一声,那块木板瞬间断成两块。
“哇,真厉害。这样比赛就没问题喽!”园子一边拍手一边高兴地说。
“好啦,明天见。”小兰拉起柯南的手向园子道别。
“啊?柯南,你的手上怎么都是汗啊?”
“不……天气比较热哦……哈哈……”
--如果哪天惹小兰生气,她这一脚踢上来……
小兰与园子道别之后,牵着柯南的手,走出体育馆。
这时,小兰突然有感而发似的说话了。
“柯南,你知道吗?刚刚我踢破那块木板,新里想什么吗?”
“小兰姐姐想什么?”
--不会是我吧?
“就是新一啊。可恶!每次让我这么想他,他却不见踪影。只要让我一见他,我一定要他……”
--果然……
--我的下场会比那块木板还惨吗?
“我一定要他知道,他不在的这段时间我多么想他……”小兰望着远方,新仿佛回到了以前和新一在一起的时候。
--小兰……
“过两天就是学校运动会了,不知道新一会不会回来……柯南!你觉得新一在那天会不会回来?”
“也许会吧。”柯南说,他也只有说说,没有办法恢复本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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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时,两人终于回到家了。
一打开门,只见小五郎已几近昏迷地睡着了。
--毛利叔叔可能已经饿昏了吧!
“我还是赶快来煮饭吧。”小兰说着往厨房跑去。
当天夜里,柯南想到了以前读高中的时候,新里有种怪怪的感觉,究竟是什么感觉自己也说不上来。 雨天的杀人
几天后,帝丹小学,上课的时候。
“柯南同学!请你上来在黑板上写上答案喔。”
在全班同学的鼓掌加油声中,柯南走上了讲台,拿着粉笔,看着黑板上的题目:
“13-7+5=?”
柯南心中不禁……
--我在干什么?我是高中生侦探耶!我现在应该在办案咧!怎么……
老师微笑地说:“柯南,加油喔!这题很难哟!”
在全班同学的加油声中,柯南用粉笔在黑板上沉重地写下了“11”。
“柯南答对了,好棒喔。大家给他鼓掌!”老师带头鼓起掌来。
“哇,好厉害喔!”
在同学的鼓掌声中柯南走下讲台,回到座位。
步美说:“柯南,你好厉害喔。我刚刚还想不出来喔!”
柯南笑了笑,可是那表情怎么看都像脸部抽筋。
回到座位,邻座的灰原哀也在似笑非笑地看着柯南。
--她也在笑我吗?这种日子我还要过多久?呜哇……
放学后,在校门口。
“天好像快下雨了耶。”步美抬头望了望天空,担心地说。
一旁的光彦说:“等一下我们不是要去帝丹高中吗?那里正在举办校运会耶。”
“那就去嘛。反正下午也没事做,对不对。哀,柯南?”元太提议道。
哀点了点头。
“嗯。”柯南也答应。
“那好,我们这就走吧!”元太很高兴地走在最前面。
于是五人往帝丹高中走去,不料走到校门口时,阴沉的天空终于降下雨滴,而且是倾盆大雨,一发不可收拾。
柯南等人赶紧跑进学校教学楼内,走到小兰的班上,看见小兰正全身湿透,喘吁吁的。不仅小兰,全校师生都一样,包括柯南五人在内,全都受了这雷阵雨的洗礼。
“啊!柯南,你们也全身淋湿啦!”小兰看到了柯南他们。
步美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说:“没关系啦,哈哈!”
元太、光彦也跟着傻笑。
柯南走到自己以前坐过的座位上,发觉自己以前放在抽屉里的书还好好的。
--它们还在等他们的主人吗?
这时,哀走到了他的旁边。
“这就是你的座位?”哀轻声说。
柯南点头,正想伸手去拿抽屉里的东西时,小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柯南,不可以喔。这里是新一哥哥的座位,不能随便乱碰他的东西喔。”小兰朝着柯南微笑。
“喔。”柯南有点感动。
哀看着小兰,又看着柯南。
这时班上同学发现了这五位小客人,纷纷来跟柯南他们聊天。
雨就这样下了半个多钟头。雨过天晴了,在教室的师生都出来准备继续运动会的活动,就在大家正在准备时,从体育馆内突然传出一声尖叫。
全校师生口耳相传,纷纷去看发生了什么事。
在体育馆中,有人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件突如其来的事件,使得没有人有心情再继续进行运动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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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警方赶来了。带头的仍是久违的目暮十三警官,跟在他后面的是法医波月诚和高木刑警。
在波月勘察完尸体向目暮警官汇报完毕之后,目暮说:“据我们所知,死者是现年三十一岁,现任贵校体育老师的松本修次先生。他的死因是被人用全力在后背劈上一刀,伤及脊椎、胸腔等地方,最后因流血过多而亡。最先发现死者的是池野老师你吧?”
惊魂未定的池野千夏眼光闪烁地说:“是的。当时大家准备继续进行运动会,我要到体育馆内拿器材,不料就发现松本老师倒在那里……”
柯南走上前去观察尸首,发现死者是背部向上而卧,他的背部有一条明显的沟缝,是被凶手砍的,方向是左上至右下。
--既然凶手是全力一劈,方向又是左上至右下,那凶手必是左撇子。
接着柯南又走到体育馆外,前面因为雨水冲刷,地上泥泞不堪,不过凶手竟在泥巴中留下了足迹,这里被警方围了起来,再外面就是一群看热闹的学生了。
--出去其他人的,这里有两种明显可疑的脚印,都是在下大雨时踩的。依据深陷的程度,一个是体重很重的人,大概有八十公斤左右吧,另一个则比较普通,属一般身材。
仔细看了案发现场的外围之后,柯南回到了馆内,这时目暮警官在审问嫌疑犯。 泥地上的脚印
目暮说道:“我们调查过了,案发时间是在下午二时左右,当时正在下大雨,全校师生都在教室内,在滂沱大雨时,有来过体育馆的,只有你们这几位了。请你们说出你们当时的行动与不在场证明好吗?先请语文老师安达哲文说说看。”
首先开口的是教师安达哲文:“我当时是因为要去帮一位同学找东西。这位同学在早上帮忙做运动会布置时,掉了钱包。在下午下雨时才发现钱包掉了,于是我就跑了一趟。当时是松本老师捡到了,我去认领,再回去把钱包还给同学。至于不在场证明,由于下着大雨,我一人独行,所以……没有。”
“好,再请体育老师竹内昭志说说看。”
竹内昭志说:“我在早上因感冒请假。我是在大雨时才赶到学校的,因为松本老师是这一周的值勤老师,负责管理这一周的体育馆,我知道他有在里面,所以就开着车,顺道去看他一下。后来我离开了体育馆,把车开去停,就回到办公室去了。我也跟安达老师一样,没有不在场证明。”
目暮继续他的审问:“嗯。生物老师金成健司,请说。”
金成健司说:“喔,我会到体育馆,是因为要把坏掉的网球拍拿去更换,结果松本老师换了个新的给我。那个新的现在还放在教室呢!我也跟两位老师一样,没有不在场证明。”
“最后一位就是池野千夏老师了。你们都不知道当时的时间吗?”
可是四人似乎都没注意时间。
目暮说:“池野老师是第一个发现死者的,所以他应该不是凶手。凶手应该就是你们三人其中一个。”
“什么!”全体师生都很震惊。
而三人也互相带着怀疑的眼光对望着。
这时柯南跑上前来问道:“三位老师,你们当时是怎么来到体育馆的?”
目暮警官似乎也对此很有兴趣,说:“对,你们当时是怎么来到体育馆的?”
安达哲文说:“我是经过办公大楼,再通过走廊来的。”
金成健司看了看安达哲文说:“嗯,我跟安达老师走同样路线。”
竹内昭志想了想后说:“我是开车停在体育馆正门,再直接走进去的。”
--凶手大概现形了。
目暮警官说:“金成老师,这是你的鞋吧。”说着目暮拿出一双鞋子。众所周知,在体育馆内每个人必须脱掉鞋子才能入内的。
金成看了看,说:“是的。你怎么拿我的鞋?”
目暮说:“经过比对,门口的鞋印有两种。一个经比对无误,是竹内老师的;另一个则是你的。金成老师,你刚刚说你是从走廊走过来的,你的鞋印怎会又在门口泥地出现?是你故意把鞋子洗干净了,来蒙骗警方吧!”
“我……我不知道啊。”金成满脸惊讶的表情。
此时的高木刑警走了过来,说:“目暮警官。”同时交给目暮一张纸。
目暮看看纸之后对竹内昭志和金成健司说:“竹内老师,金成老师,请问你们的体重是多少?”
竹内考虑了一会儿说:“我六十二公斤。”
金成说:“我八十三公斤。”
目暮摇了摇手中的那张纸,说:“很好,金成老师,这张纸是刚刚出炉的鞋印深陷度的计算报告。竹内老师的不说,依照鞋印的深度,鉴识课人员计算出了此人的体重,是八十二点九五公斤,误差加减一公斤。金成老师,你刚刚在说谎吧!你根本就是从大门口进来的,为什么要说是从走廊走来的呢?”
“这……我……”
池野千夏满脸惊奇地说:“金成老师,真没想到是你……”
“不是我!人不是我杀的!我什么都不知道!”金成健司惊慌地一边说一边摆着手。
“高木!把他铐上!”目暮发出号令。
高木刑警把金成老师硬是戴上了手铐。
金成老师还是直喊冤枉“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干的!”
--这么简单的案件就不用我来插手了……
--等一下!
柯南突然注意到每个人的裤管。
--等一下!为什么……
--人不是金成老师杀的!绝对不是!但是,为什么外面泥地会有金成老师的鞋印?金成老师的体重的确无误啊?必须确认一下!
柯南跑上来说:“安达老师。”
“嗯?”
“我有个字不会写,麻烦你教我一下。”柯南拿出纸笔。
安达蹲下身体说:“好啊,你要我写哪个字?”
“夜晚的夜。”柯南说。 “这样。”在纸上用右手写下了汉字“夜”。
“谢谢,老师。”
柯南拿着纸跑到竹内昭志旁,假装不小心掉了笔。
竹内昭志叫道:“小朋友,你的笔掉了。”然后左手捡起笔说:“给你。”
柯南接过笔:“谢谢啊,老师!”
--最后就是金成健司了!
柯南跑到金成健司旁,说:“老师,我的笔没水了,你有笔吗?”
“哦?我来试试。”金成拿过笔,用右手写了写,“有水啊?”
“喔?一定是我刚才搞错了,刚才明明写不出啊……”柯南拿回笔又写了写,然后跑开了。
--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那个人!
--现在就是搜集证据的时候了。 真凶的线索
柯南跑到外面,顺着车轮胎的痕迹走。
正在走的时候,后面突然有好几只手从他肩膀拍下来。
“哇……!!”
柯南吓了一大跳,转身一看原来是步美他们。
步美问道:“柯南君,你在干什么?”
“难道你又在独自行动了吗?”元太似乎有些不满意。
“难道你忘了我们是……”光彦说。
三人充满自信地喊:“少年侦探团吗?”
柯南似乎看到了有一道亮光从三人背后闪过。
--那是自信之光吗?哈哈……
柯南冒着冷汗心想。
--天啊!饶了我吧。
步美说:“你要找什么?我们帮你一起找!”
柯南手指轮胎痕说:“我要找这辆车。”
三人一边抢在前面跟着轮胎痕一边喊说:“好!我们出发喽!”
柯南的脸部又在抽筋地笑了。
“你知道凶手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不出声的灰原哀问道。
“嗯!”
“今天毛利小五郎不在,你要怎么破案?”灰原看了看柯南。
“我打算……”
“用工藤新一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柯南问。
“当然知道。回想刚才下雨时,在教室里,我看到你跟小兰时,我就知道了。”哀说完也向前跑去,跟步美一起跟踪轮胎印。
柯南也跑了过去。
--在教室我跟小兰?灰原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五人跟着跟着,到了水泥地的停车场,泥巴凹陷痕不见了,柯南等人又跟着留在地上的泥巴走。终于,他们发现了一辆轿车。
柯南走到驾驶座车窗,往车里看,“果然,不过在哪里呢?”
突然,柯南看到后座,那里放着四个保龄球。
“保龄球?对了,这几没错了。但是,另外一项证物,他会扔到哪里?他扔到哪里我也不知道啊。没办法了,只有那样了。”
步美问道:“柯南,你在喃喃说什么啊?”
“没什么。你们回去通知目暮警官,请他慢一点回警局,就说一个叫工藤新一的人有事要对他说。我还有事,过一会来找你们。”
说完不等步美他们说什么柯南就快速跑开,往广播室跑去。
这时广播室里没人,柯南走了进去,门锁起来,拉出蝴蝶结变声器,调至工藤新一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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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馆前,步美他们跑到小兰面前。
小兰叫住他们问道:“你们到哪儿去啦?柯南呢?”
步美喘着气说:“他先走了。我们……要去告诉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走出来,正要押解金成健司上车。
“目暮警官,等一下啊!”步美一边跑一边叫道。
“哦,是柯南的少年侦探团啊!什么事?”
“工藤新一……”
“工藤?他在哪里?”目暮警官立刻东张西望地在人群里寻找着。
这时广播突然响了起来。
“目暮警官!听得到吗?”
“咦?这不是工藤新一的声音吗?”目暮警官望着广播喇叭说。
“新一!”小兰激动万分。
这时全校师生轰动,因为本校著名中途辍学生--工藤新一回来了!
这时目暮警官的行动电话响起。
目暮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一头是新一:“目暮警官,我现在同时通过你的电话与广播,来分析这件案情。”
“凶手不是金成健司吗?”目暮警官说道。
“不是。金成老师是被嫁祸的。”新一果断地说。
“什么!?被嫁祸?”每次遇到工藤新一,目暮警官总免不了要吃惊。
“真正的凶手--就是竹内昭志老师!”
全校师生哗然,竹内更是错愕。
目暮怀疑地说:“不可能吧,体育馆前明明就有金成老师的脚印……”
“的确,可是这一切都是竹内老师的犯罪诡计!”
竹内昭志冲过来抢过电话说:“工藤新一!你没证据就被乱指证!你凭什么说我是凶手?”
只听新一在广播里不紧不慢地说:“目暮警官,请你把竹内老师的车子开过来,证据都在车上。”
目暮拿回自己的行动电话,对竹内昭志说:“竹内老师,可以吗?”
竹内愣了愣,说:“这……好啊,当然可以。”
之后,高木刑警跑去将车子开了过来。
“新一,车子开来了。”目暮说。
“竹内老师,您的裤管有泥巴对吧?”新一在广播里继续说。
竹内又抢过电话大吼道:“对啊!我是在前面走进去时,裤管不小心溅到的啊!”
“那为什么金成老师的裤管没有?”新一问道。
目暮看了看金成健司,说:“真的没有泥巴,很干净。”
新一说:“这表示金成老师说的是真的,他没有杀人。”
目暮恍然大悟:“真抱歉,金成老师。我马上帮你打开手铐。”
这时,只听竹内昭志愤怒地对着目暮的行动电话大吼:“那怎么能表示人是我杀的!”
新一冷静地叙述他的推理:“为什么你的裤管有泥巴,而你的车子的驾驶座下却没有泥巴,非常干净。这不是自相矛盾吗?外面泥泞不堪,你的脚进到车内,车内竟没有一点泥巴,也太奇怪了吧?”
“这……”竹内昭志一时接不上话。
“其实这就是你穿别的鞋,来诬赖金成老师的证据。你买一双与金成老师相同款式大小的鞋子,在泥地踩下脚印,说是金成老师踩的。”新一说。
“哼,我的重量跟金成又不一样,刚刚的计算报告也说了。你怎么能踩出那么深的脚印?”竹内昭志自信地说。
“只要有保龄球就够了!”
“啊!!”竹内愣在那儿。 谜底
新一不等竹内老师说什么,继续陈述:“金成老师八十几公斤,而你才六十几公斤。于是你就用保龄球来增加你的重量。保龄球一个十二磅,四个总共四十八磅,一公斤约二点二磅,四个保龄球总共约二十二公斤,这二十几公斤在你手里,加上你本身的六十几公斤,不就相当于金成老师的体重了吗?踩下的脚印自然像是金成老师所踩下的了。”
竹内用接近歇斯底里的声音对着行动电话怒吼:“你……你找得到那双鞋吗?你有证据吗?”
“那双鞋我已交给目暮警官了。”新一说。
“啊?……”
目暮警官刚想说什么,却被竹内昭志打断了。
“不可能!我已经丢到学校垃圾场……”
“哦!原来是这样。目暮警官!你都听到了吧!学校垃圾场!”
竹内昭志充满了愤怒:“什么!原来你……”
“竹内老师你一刀杀了松本修次,依照死者的刀伤方向,可看出凶手是左撇子。三个嫌疑犯中,只有竹内老师你是左撇子。对吧?”
竹内无话可说了。
新一说:“之后,你再穿着仿照金成老师的鞋子走出来,再换上自己的鞋子,所以驾驶座下才没有泥巴。把车停在停车场后,你自己再从体育馆走来,这样就有你的鞋印了。”
“人是我杀的没错。谁叫松本他……”竹内昭志咬着牙说:“他这个小人!”
“什么?他怎么了?”目暮警官问。
“其实我虽是个体育老师,但很就以前就对计算机软件的设计十分感兴趣,一直渴望当个软件设计师。我经常利用空余或休假的自己设计软件。我自己一个人花了三年的时间查阅无数资料,开发出了一个全新的计算机程序。然后我把它存在学校的电脑里,打算寄给一些软件公司,能让自己有机会实现当软件设计师的梦想。”竹内昭志的双眼充满了仇恨说:“可是有一天,我竟然在商店的橱窗里发现了自己所设计的软件!我惊讶得不知所措立刻打电话到那个公司去问,这才知道原来是松本修次偷了我存在电脑里的程序,然后再把它以高价卖断给软件公司。”
目暮警官说:“即使这样,你也用不着杀人啊!”
竹内昭志继续说:“不仅仅如此,当我去找松本说明这件事后,我竟然认为我没证据说我诬陷他,还在学校的败坏我的名声。上个星期,校长告诉我到这个月之后,我就要另谋出路了。松本修次不但偷了我的成果,还败坏了我的名声,让我丢掉了工作!这种恶人,他毁了我的生活,我的梦想,我绝饶不了他!”
“你错了!”广播里又响起了工藤新一的声音,原来目暮的行动电话一直开着,他从电话里听到了竹内昭志的话。
“即使老师你辛苦工作的成果被别人占有了,只要你有设计软件的能力,你一定可以做出比这更好的作品!别人或许可以偷掉一个程序,但绝不能毁掉你的梦想!梦想在自己的心里,可是可以随随便便存在电脑里的东西。”新一的声音响彻着整个体育馆。
“可是……已经晚了……一切都结束了。”竹内昭志低下头用哀伤的声音说。
“并不晚,如果你还记得自己的梦想,那么在你赎罪的时间里,用你的智慧好好再做一个软件吧!我很希望有一天能用上竹内老师设计的东西,那时我一定会很自豪地对别人说:‘这个软件的设计者,是我的老师,他是个最了不起的设计师!’”
“工藤同学……”竹内昭志跪倒在地上,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哽咽地说:“你的确是个了不起的少年侦探……”
就这样,竹内老师被押上了警车。
“呼!”在播音室的柯南叹了一口气,“又解决一件案子了。”
正当柯南打算离开时,播音室外一片嘈杂。
“新一……新一……出来啊!!”
“快出来啊!”
“好久不见了啊!”
--完了,原来是全校师生追来了。
--难道……
“工藤新一!快给我出来!不然我要把门踢开了喔!”
--哇!是小兰!
--这下糟了!唯今之计,只有……
播音室外,人潮涌动。
“新一!快出来吧!你这次还逃得了吗?”铃木园子也挤在人群里嚷嚷。
“好!让开!”小兰像是做好什么准备了。
所有人都赶快避开,每个人都知道,空手道高手现在要做什么。
“啪碰!”
一声巨响,播音室的门被踢开了。
小兰首先冲了进去,园子随后跟进。只见一个窗户打开着,广播室里空空如也。
“工藤新一!我今天绝对要追到你!”
话说完,小兰翻身一跳,从窗户跃出。
校园中,柯南一边打着寒蝉一边快步跑着。
“小兰现在一定火冒三丈吧!呼!好险,差点被抓到。”
--要不是播音室中有个窗户,也许就完了。
--我得快些打电话给目暮警官让他封锁消息,这样黑衣人组织才不至于知道我还活着。
“嘿!工藤!”
柯南转过身,原来是灰原。
“刚才我还以为你逃不出来了呢!”灰原用冷冷的语气说。
柯南举起双手伸了个懒腰若无其事地说:“我可是无所不能的名侦探啊!你太小看我了吧!”
刚想再说几句大话,谁知背后响起了小兰的声音。
“工藤新一!……”
--大事不妙!难道……
柯南一身冷汗地回过头,小兰正满脸怒气地站在他的身后,不过,小兰的眼睛却望着天空。
“工藤新一!哪天被我找到,我绝对饶不了你!”小兰似乎是在抱怨。
--吓死我了!
柯南抚着自己的胸口。这时,他发觉灰原正冲着他露出讥讽的笑容。
“无所不能的名侦探吗?呵呵!”
--唉!其实这是我唯一的弱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