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栋的死线》
故事大纲
大事件!毛利叔叔的终极偶像、超级明星冲野洋子竟然成为杀人嫌疑犯!?
还好有毛利侦探事务所做她的隐藏地点。
与此同时,小兰被不明人物绑架,毛利叔叔又远去冲绳岛,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没有人可以告诉我。
本集的最强探案搭档就是--我名侦探柯南和……冲野洋子!?
病栋的死线 登场人物介绍
江户川柯南:工藤新一的“分身”,因为吃下了毒药APTX4869,所以使用“江户川柯南”的名字为了不使神秘组织的黑衣男子发现。变小后推理能力不变,并帮助小五郎侦破各种刑案,使小五郎名声大噪。目前寄住於毛利侦探事务所。
毛利兰:毛利小五郎和妃英理的独生女儿,工藤新一的青梅竹马,也和新一同样是帝丹高中二年级的学生。现在和父亲以及柯南住在一起,代替父亲分居的母亲而承担起了全部家务。在拥有无法坐视别人困难的一面的同时,其高强的空手道工夫令她即使面对凶恶的犯人的时候也可以毫不畏惧。
毛利小五郎:在米花市内建了一个事务所的侦探,在外人的眼中,他是号称“沉睡的小五郎”的著名侦探,他自己也相当自鸣得意,但其实他在推理上相当的不行,他的成绩全是寄住在他家的柯南在暗中代替他推理而获得的。他的妻子妃英理已经和他分居,所以家务活全都落到了女儿小兰身上,他这个不中用的老爸可没有少给小兰添麻烦。
冲野洋子:十七岁的明星,在以前漫画版的事件出现过,是毛利小五郎的第一偶像。和柯南他们有着不解之缘。
波月诚:目暮警官手下的警察,主要职务是警视厅的法医官。这次被调来办冲野洋子的案件。
高木涉:就职于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刑警,是目暮警官的手下。
妃英理:与毛利小五郎分居的妻子,律师界的女强人,自尊心特强、烧菜特难吃、小兰极不称职的母亲。但是母女两个的关系始终很好。
羽坂道:这是个五十岁左右,浅黑皮肤,体格相当健壮,一脸精明的男子。是冲野洋子所属制作公司的社长。
川濑夏子:今年十九岁,是冲野洋子的“助理”。头发剪得比男人还短,是个不输给男人的女强人。
枯堂隆宏:冲野洋子的正式经纪人,有时候对洋子很关心。
枯堂和子:枯堂隆宏太太。胖胖的、一团和气的女性。与枯堂隆宏之间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石桥见章:毛利先生的学弟,在报社工作。
西尾宽:是洋子所属演艺经纪公司的常务。是精打细算的标准势利鬼。在他的眼里,公司旗下的艺人们不过是一台台印钞机罢了。虽然他比枯堂年轻许多,头顶却已经秃了一大块。
西尾秀珍:西尾的太太,因为生病所以一直住院。
近藤明子: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的护士,拥有与容貌完全不符的内心。
泽井文雄:最大的唱片制作公司的社长,和政治界保持着密切关系。拥有很好的气质。
病栋的死线 序章
一个男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
男人既不是体面的绅士,也不是冷酷的杀手。
总之,这是个“一无所有”的男人。
甭说没有钱,他手上空无一物,连个布袋或皮包都没有。至于衣服呢--穿倒是有穿,不过要是冠上“衣服”的头衔,那摊破布恐怕会不好意思吧。脚上是一双左右不同,已经磨得就要见底的烂凉鞋。
没有工作、没有家、无处可去,他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他只是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
对于这个流浪汉来说,现在是几点钟根本不重要。虽然现在并不太晚,但是再不找点事做的话,那今晚恐怕会很难打发过去。
现在走的这条路,是一条行人非常稀少又没有什么灯光的路。对他来说虽然无处可去,但还是必须得在路上走着,因为不找些东西填填肚子是不行了。
眼前是一栋高大的建筑物,旁边的停车场的入口处,有个“往大厅”的告示牌。
这里是大楼的后巷之类的地方吧。大厅--不像是会有什么吃的东西的地方。
而且,已经打烊了吗?半个人也不见,安静得要命。
他要找的可不是这种地方。最好是有许多店面--拉面啦、乌龙面啦、天妇罗。。。。。。诸如此类的小吃街。
流浪汉正想拍拍屁股走过去,忽然发觉身旁有人,不禁吃了一惊。
但是,已经被酒精浸乏了的身体倒是一点反应也没。
还是个少年。不,或许应该称作“孩子”比较合适吧,大概七、八岁左右,戴着一副和脸不相称的眼镜。
我从前也曾经那么年轻呐,流浪汉一时不禁感伤了起来。
这年头的年轻人胆子的确大。想我当年这么大的时候,现在应该早就在被窝里了吧,老爸老妈。。。。。。现在倒是没人管了。
流浪汉打了一个酒嗝,会了会神又看了那个小少年一眼,同时,那个小少年也注意着流浪汉,镜片后的双眼中闪着诧异的目光。
眼前的这位令人有些疑问的小男孩,一副小学生的打扮。他穿着普通小学校服,两手插在口袋里,背后立着一块电动滑板靠在墙旁的电线杆上。
这位少年,当然就是我们的主角--江户川柯南。
柯南瞥见了流浪汉,似乎也吃了一惊,但明白没有什么事便移开了视线。
--偏僻的小巷本不会有人路过的,的确是个好地方。没想竟然有流浪汉路过,但愿他不要出声才好。如果任务被曝光了,那叫我的脸往哪放啊。可恶的毛利叔叔!
“在等女朋友啊?小鬼!哈哈。。。。。。”
看来本来想出言讽刺几句的,可是肚子饿扁了,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对于他这个流浪汉来说,处于这种饥饿状态已经好久了。
柯南漠然的脸上微微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变动,犹豫了一下后慢慢地从挂在滑板上的纸袋里拿出一个纸包,摊开来,里头是香喷喷的汉堡。想吃,却又犹豫着没有动口。他察觉到一旁的流浪汉正目不转睛死盯着汉堡。
“要吃吗?”柯南把纸包递了过去。
“这,可以吗?”流浪汉不好意思挤出了嘶哑的声音。
“我现在没食欲。拿去吧。”
汉堡从柯南的手上消失之后,眨眼间就进了流浪汉的胃里。
“多谢啦。”
流浪汉多少有了一点力气地说道:“你在等什么人吗?”
“嗯?嗯。”
柯南向旁边那栋建筑物望去。
“但是。。。。。。如果是在等女朋友的话。。。。。。哈哈,不太像嘛,小了一点吧。这小鬼!哈哈。。。。。。”
我以前也谈过恋爱哇,流浪汉不禁想到:只不过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对方是怎样的女人,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对啦,恋爱这种事一点也不有趣,招来的尽是痛苦与无奈--只有这点还记得清清楚楚。
“待在这里会有危险哦。”
“危险?什么危险啊!?”
“嗯,那边马上就。。。。。。”
柯南话才说到一半,几个人影从大楼里出现了。
“来了!”
话音刚落,没等流浪汉有何反应,柯南抓起安全帽就往头上戴去。顺便踢倒倚在电线杆上的电动滑板,跳上去发动了引擎,一股强烈的气旋带着噪音从滑板后座的引擎中喷射出来。
“这是在干嘛?”
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纯白色洋装(裙摆宽得像朵大花)的女孩和三个男子。一行人匆匆忙忙钻进停车场里的车,一上车就立刻启动了。
本来就有司机等在车里头吧。车子转了个圈开出停车场,飞快经过柯南和流浪汉面前的小巷。
一会儿后,柯南的电动喷气式滑板也尾随着奔驰而去。
“谢谢啦。”流浪汉开口说道,不过大概已经听不见了吧。
可是,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流浪汉一边缓步踱出,一边还盯着柯南和那部车离开的方向,显出好奇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就在这时,流浪汉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声音正在逐渐接近,连忙回头。
“笃笃笃。。。。。。”像是地动山摇似的声响,夹杂着哇哇哇的叫声。
这是什么?
愣在原地的流浪汉不解地睁大双眼--大批大批的少年少女从街角冲了过来--有几十人吧--不,有好几百人!
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路上一下子就挤满了飞驰而来的人潮。不,应该说是排山倒海而来。怎么了,战争吗?
“在那边!那部车!”
“呀--哇--”一波又一波难以相信是人类发出来的喊叫声,汇集成巨大的声墙迎面冲撞而来。
这可不是玩的耶,流浪汉想到:还是躲到旁边为妙。
可是已经太迟啦。这个念头才闪过脑海,流浪汉已经被少年少女形成的汹涌人潮吞没了。
被一撞之下昏头转向的流浪汉不禁慌了手脚,过了好一会儿,意识中好不容易才有了“危险”的反应,便一鼓作气地想挺起身来。
就在这时却不知被谁绊倒了--总之这下一来眼前全是一双双的腿,别的什么也看不见了。
流浪汉被左踩一脚、右踢一下的,不禁惨叫连连。
又有一个胖子绊了一跤,一屁股坐到流浪汉身上,流浪汉连呻吟也发不出来了。
“哇呀--叭哒--”接二连三地有人跟着叠了上去。
意识逐渐不清的流浪汉在迷糊之余,脑子里不禁想着夹了一层又一层的火腿蔬菜三明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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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稍微放慢了速度。
“今天算是成功啦。”枯堂隆宏说道。
他一说完便大大地喘了一口气。从大厅的出口一路跑到车上,可把他累挎了。说来都因为已经四十又七的缘故,还有那虽然从早忙到晚却始终居高不下的七十公斤体重。枯堂隆宏是冲野洋子的经纪人,以前曾让同一公司的山岸荣一代理过一段时间,不过现在又转回来了。
“可是,这招也只能用一次哪。”开口的是坐在副驾驶座的另一个男人。
“反正明天的事,明天再想吧!”枯堂耸耸肩膀。
“有个法子值得一试哟!”坐在后座左边的“主人”说话了。
“什么法子啊?”枯堂问道。
这当然不是认真询问的口气,只是如果不问的话会惹她不高兴罢了。
“跟观众一起从大门口出去哇!”
“这法子不坏嘛。不过要是露出破绽,恐怕就有生命的危险喽。”枯堂笑着说。
“主人”没有再分辩什么,把视线转向了窗外。她的额头上还有着未干的汗水,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好多汗呐,川濑夏子想到:公寓里的浴室有没有打扫干净呢?出门的时候应该有检查过才对,可是一旦回想起来却又没有什么把握,愈回忆愈觉得想不起来了。
没办法,这就是夏子天生的性格。
川濑夏子可不是偶像明星--偶像本人坐在后座的正中间。
那个流浪汉以为看到的是“三个男子”,事实上是因为夏子身穿夹克牛仔裤,头发也剪得比男人还短的缘故。而且,夏子原本就是一副男儿体格,肩膀又宽又阔。
川濑夏子今天十九岁,是这位偶像的助理。
偶像不知何时打起盹儿来了。
这会儿在日本,只要偶尔看看电视,或者注意一下电车里张贴的杂志广告,大概没有不认得这张脸的。
就算是完全分不清她跟其他偶像明星的长相有什么差别的中年欧吉桑们,多少也记得她的名字。
冲野洋子--就是这个偶像的名字。听起来像是艺名,不过却是如假包换的本名。
十七岁。再过不到一个月就十八岁了。。。。。。
“好不容易明天可以休息休息啦!”
坐在副驾驶座的男人说。虽然他比枯堂年轻许多,头顶却已经秃了一大块。
冲野洋子没有回答。
“好像睡着了。”枯堂悄悄地把手探过去看了看。
“是吗?不过,夏子。记得提醒洋子一定要好好先洗个澡哟。”
“是。”夏子说道。
夏子清楚得很:就算不说,洋子也会去洗的。
毕竟,如果说到洋子的喜好,恐怕没有别的事可以比得上洗澡了。
夏子已经在洋子身边当了两年助理了。开始的时候,洋子还只是个刚闯出一点名气的新人。那时夏子的工作并没有现在这么忙,趁着洋子不用演出的日子,也可以有足够的休息。现在呢,在这之前的上一次休假是什么时候呢?根本想不起来了。
“真的睡着啦。”
夏子听见洋子发出轻轻的鼾声,说道。
究竟是因为不想说话故意装睡呢?还是真的见周公去了呢?积年累月和洋子生活在一起的夏子一看就知。
“奇了,这个礼拜有这么忙吗?”坐在副驾驶座的男人说道。
夏子非常讨厌这个男人。总归一句话,这个人就是所谓的“老油条”,此人名叫西尾,是洋子所属演艺经纪公司的常务。
跟社长那种“挺着大肚子的传统好好先生”形象恰成对比,西尾是精打细算的标准势利鬼。在他的眼里,公司旗下的艺人们不过是一台台印钞机罢了。
“可是,即使是一直坐在车子里,从东到西、从西又到东的也很累的。”夏子说道。
洋子平均睡眠时间是四小时--而且这还包括在车子和飞机上的假寐在内。这个礼拜由于到处赶场的缘故,也只剩下这一点假寐的时间了。
“明天可以让她好好睡一天嘛。”经纪人枯堂轻松愉快地说。
“喂,睡太多的话,反而会更累哪。”西尾说道。
总之,这家伙就是那种不挑别人的毛病就不爽快的人。
“好像后天一大早就有工作,对不对?”枯堂拿出记事本,打开车里的小灯。
“是你自己摆不平的,能怪别人吗?”
“知道啦。八点钟,TBS是吗……那我六点半去接你们。”
“我会记住的。”夏子说。
“嗯。”枯堂点了点头,“真是多亏你了,帮了我们不少的忙。”
“这个嘛,不用了……嗯,请原谅,司机先生--”夏子开口说道:“请稍微加快一下速度。”
“好的……”
“请你再放慢下来。”夏子说。
“怎么回事啊?”西尾回过头来。
“我看。不过不错!”夏子说:“有人在跟踪我们。”
夏子从刚才就注意到了有一个微小的身影在后视镜中若隐若现,一直跟在车子后面。
是摩托车吗?不,应该说是那种很少有的电动滑板吧。虽然看起来像是自然地走在同一条路上的样子,但彼此的距离却一直没有改变。
枯堂也转头向后看去。
“是那个小孩吗?戴着安全帽看不见脸。”
“就是他。从刚刚就一直跟在我们后头。”
“你真不简单,居然留意到这种事……”
枯堂的与其说是佩服,不如说是吃了惊比较恰当。
“哪这么容易就让你盯到!”西尾倒是乐意得很的样子:“司机,把那家伙甩掉!”
“知道了。”
“咻”地一声,车子风驰电掣地往前直直冲去,夏子回头一看,后面那只电动滑板愈离愈远,终于完全看不见了。
“没事啦!”枯堂喘了一大口气。“真是的,天底下就是有这种闲人,竟然连小孩子都出动了……”
“哼呵!多亏有这种人,洋子的唱片才会销售得这么好啊。”西尾猛然横插一句,说道:“好啦,靠边一下,我要在前头路口下车。”
“怎么,还要回公司吗?”
“要商量海报的事情,约了设计师见面。”
“那我也下车好了,我要到饭店去一趟。”枯堂说着回过头,又接着对夏子说:“接下来都可以应付了吧?”
“嗯,请放心。”
夏子反而是松了一口气。暂且不提枯堂,跟西尾在一起这么久,人都觉得快要窒息了。
西尾和枯堂下去之后,车里似乎一下子宽敞了许多。
车子再度开动向前走去。
洋子迷迷糊糊地说道:“到家了吗?”
“还没,你继续睡吧。”
“嗯……”
洋子马上就又睡着了,身体往夏子依偎了过去,夏子轻轻地让洋子的头枕在自己的膝上。
开到公寓还得要三十分钟。
“司机先生,请慢慢开没关系。”夏子说道。
川濑夏子原来并不是因为对演艺圈心怀憧憬,才进入这个世界的。
姑且不论对演戏有没有兴趣,只要照照镜子就知道,镜里的那张脸与“明星”、“偶像”等头衔是一概无缘的。
夏子原先的志愿是当护士。话说回来,现在做的虽然也是同样性质的工作,却从来没有想过照顾的对象会是个大明星。
独自从九州来到东京的夏子,在意外得知自己原本预定的就职公司居然在前一天宣布倒闭时,其有如焦雷轰顶。后来,透过一个国中同学的介绍,夏子到某家电视公司去打听门路,在那里见到了枯堂。
“愿不愿意当新人的助理呢?”
当初并没有一直做下去的打算,想说靠上护士学校就把这份工作辞了。但是由于周围的环境变化出乎意料,这个工作就一路做了下来。
夏子望着樱唇微张,正在熟睡中的洋子--躺在那儿的,并不是沐浴在灯光下载歌载舞的偶像冲野洋子,而只是个普通的十七岁少女罢了。
“辛苦您了。洋子小姐,起来啦!”
给轻轻地摇了一摇,洋子睁开了眼睛。
“嗯,到家了?”
“到家了。来吧,赶快洗个澡好上床睡觉。”
“哦……”洋子坐起身来,打了个大呵欠。
她们俩住在公寓的最顶楼,八楼。门口刻意不挂上名牌。
这里是市中心的房子,一般领死薪水的上班族根本住不起,也很少碰到其他住户。
“清醒过来了吗?”夏子打开灯说道。
“嗯,差不多……”洋子说着忍不住又伸了个懒腰。
“要吃什么?等会儿我去买。”
“唔……不要太油的东西,茶泡饭也可以。”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在外头每天不是鳗鱼便当就是猪排饭,腻都腻死了。
“那,要买冷冻的调理包白饭吗?”
“嗯,只要海苔配茶就好,我想吃清爽一点。”
“没问题,我马上去买。那么就好好洗个够吧。”
“我会足足洗一小时哟。”
洋子说着嫣然一笑。
似乎已经完全清醒了,洋子的脸上露出了那俘获千万人心的可爱笑容。
“我先去帮你放水!”夏子说着就要往浴室走。
“不用啦,我自己来。”洋子阻止道:“放完水再买东西,太花时间了嘛。”
“哦?那,换洗的衣服放在跟平常一样的地方。”
“嗯,知道啦。”
洋子点了点头。
夏子带着钱包走出了屋子。锁上门,往电梯走了过去。
因为住在这种地方的关系,附近就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级市场,到半夜都生意兴隆。
“顺便买点零食明天吃吧……”
下到一楼的大厅,夏子朝熟识的管理员打了个招呼:“晚安!”
说着走了出去。
外头正刮着点风。
虽然算不上冷,夏子还是加快了脚步,她没有注意到公寓对面小巷子阴影中闪过一个小小的身影。
夏子急急迈开脚步逐渐远去的情形,冲野洋子都透过窗帘的缝隙看在眼里。
洋子往玄关走去,下了门锁,才又回到起居室。
套上运动衫和裙子之后,洋子喘了一口大气,接着走进隔壁的房间,打开灯光,这是洋子的卧室。
这儿一向都由夏子整理得窗明几净,是个跟十七岁女孩很配的可爱房间。
屋里跟歌星的身份相符的,除了一台竖式钢琴之外,还有一台盘式磁带录放音机,两个喇叭分别放在床头的两侧。
洋子往书柜底下一蹲,找出了一盘磁带。她熟练地把带子装上机器,打开扩大机的电源,调高音量,接着喇叭传出了一阵微弱的嗡声。
按下放音键之后,喇叭发出了轰轰然的磁带噪音。洋子把音量略微调低了一点。
低沉的弦乐声在房间里逐渐扩散。
不一会儿,木管乐器奏出了哀愁的旋律,洋子悄悄地掀起了琴盖,坐在钢琴的前面。
在有如涟漪般荡漾开来的弦乐伴奏之下,洋子的手指开始随着木管的音符起伏变幻。
稚气与天真从洋子的脸上消退了,她紧闭着双眼,只用右手弹奏的表情,有一股与年龄毫不相称的成熟。
过了好一会儿,洋子停下了动作。
她站起身来,往录放音机走去,按下停止键,然后回转到开头,于是,盘带又和方才一样从头放起。
但,这一次洋子没有坐到钢琴前面。她走到房间的正中间,挺直了身子站着,两手合握在胸前。
下颚稍微收缩了些,洋子轻轻地闭上双眼。
木管的旋律开始缓缓流泄在空气中,洋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病栋的死线 第1章 明星之血
“柯南,该起来啦!”
耳边传来这样的呼唤声。
--干什么嘛,难得好梦正酣……
--再多睡一下会怎么样嘛?小兰。
“柯南!”
柯南一骨碌抬起头来。
--哇,好痛。
这个当然,任谁趴在桌上睡一夜都会头痛的。
--刚刚是在做梦吗?
“柯南你还还好?昨晚几点回来的?”小兰低下腰从门外探入头问道。
“嗯……两、三点吧……小兰姐姐,不许看!”
一边说着,柯南一边从桌子上摸起眼镜迅速转头准备戴上。可是由于一个晚上脖子僵硬住了,半天才将眼镜戴上。
“不看就不看。呵呵,柯南的小秘密猜也能猜得到。”
小兰笑着缩回了脑袋,掩上了门。
--嚓秘密?哼,要是都让你猜到那可真就天下大乱了。
“两、三点呐。回来这么晚,希望今天柯南上学去不会出洋相。”
“今天?今天礼拜六不是吗?”
“呀,是啊。我忘了呢。”小兰在门外做鬼脸一样吐了下舌头:“柯南好了吗?姐姐要进来了。”
“好,一会儿就好了。”
柯南努力扭扭脖子,拖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身体将房门打开:“小兰姐姐,早。”
“早?还早呐,都十一点了。要是平时大家都放午课喽。”
“十一点了?你都知道,那小兰姐姐还不早一点叫我……脖子好酸,手也僵硬了。”柯南运了运头,接着说:“有东西吃吗?”
“才刚刚睡醒就有这么好的胃口呀?”
小兰用手指着柯南的额头摇了摇,将手中洗完整齐的柯南的衣物放下:“马上就要吃午饭啦,快准备吧。”
“是,好。”
“那昨天柯南这么晚回来,有什么发现了吗?”
小兰帮忙柯南脱下身上的脏外套。
“昨天?”
“柯南有捕捉到吧,很让人期待哦。”
说着小兰拿着柯南换下的衣服走了出去。
柯南使劲晃了晃脑袋。
--啊,混帐!
一副小型耳机落在桌上。柯南拾起随身听一看,里头的卡带已经转到尽头,自动切掉了。
--大概一边听着,一边就睡着了。
“这么说,那不是梦喽?”柯南喃喃自语道。
按下回转键,从头再听一次吧。
在等待卡带卷回原位的时间里,柯南走到浴室去洗漱。
“啊,好困!”
用这种姿势睡了一整夜,真是不头痛才怪。
“毛巾,毛巾在哪里?”
手伸出去东摸西摸了半天,忽然咻地一声,毛巾自动落到了手上。
“嗯?”
柯南三两下匆匆擦完脸,连忙回头一看。
“怎么,又是小兰姐姐啊。”
“真没礼貌呢。至少也该说声谢谢吧!”
小兰姐姐正抱着胳膊站在镜子中看着柯南。
“真搞不懂,为什么每次柯南都不肯拿下眼镜谈话呢?”
而面对小兰的疑问,对着镜子擦眼镜的柯南不由得一身紧张,不过这倒好,浑身的麻痹暂时解除了。
“因为这可以更清楚的欣赏漂亮的小兰姐姐啊?”
转过身,戴着眼镜又戴着一身冷汗的柯南向小兰展出灿烂的微笑和一口白牙--刷过了。
“更清楚的欣赏漂亮的小兰姐姐?”
“……”
“这又是爸爸教你的?”
小兰露出一脸的不信任,冷冷的看着又重新开始僵硬的柯南。
“嗯,当然还有阿笠博士。”
“哼!我几知道柯南会这么说的。柯南,你记着:在别的‘姐姐’面前不要这么花言巧语哦?”小兰终于憋不住露出了笑容,“快来跟姐姐说昨天发生的事,在外面等你。柯南还真滑头。”
“……呵呵。”
柯南回过头,冷冷的或许该说是僵硬的看向镜中的自己,默默垂下头咧嘴一笑。
--阿笠博士怎么会知道这些,毛利叔叔那就更别谈了。这当然是跟我老爸学的。
--老爸每次对付老妈用这招最管用。
把毛巾朝架子上一搁,柯南走向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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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一定有什么收获吧?”
“嗯……啊!对了!”柯南抬手指向书桌旁的随身听。“我得到的都录在那个随身听里了。”
“里头有什么?”
小兰停下整理书桌,立刻发现了随身听,“是洋子与她情人的密语吗?是哪位演员,还是歌手?”
“呃!”柯南一脸受不了的表情。
--真受不了!怎么小兰也像园子一样对明星的绯闻那么感兴趣呢?
--如果小兰拿去给园子听的话……
--难道我真是狗仔队吗?这次到底在干嘛啊!
“洋子的歌,我录的哦。”柯南说。
小兰捧着随身听猛瞧,好像用看就可以知道卡带的内容一样,“录了哪些歌?”
“我不知道。”
“柯南真差劲!洋子的专辑我家不是每一张都有吗?”
“那个啊……”柯南摆摆手做出无奈的神情。“都是些毛利叔叔的极品收藏。平时都锁得很好,难得见到,即使是毛利叔叔拿出专辑向他的朋友们炫耀时,也会把我远远地支开,这次好像全部都带走了耶!”
“是……就是!平时连我都不让动呢!!真让人不甘心!”小兰愤怒地睁大了眼睛,握起了拳头。“说起来,每次都是向我‘圈钱’买的呢!说好要还的!嗯,真讨厌!“
“对了!”小兰像想到了什么猛然将脸凑近柯南,鼻尖顶着鼻尖说道:“说起来就让人烦心,这次又让他惹得祸自己却跑去逍遥快活了!等爸爸回来我们一定不能放过他!!!”“毛利叔叔一点也不顾及侦探的荣誉、声望和尊严,真是不可原谅!!”
“等爸爸回来不给他饭吃!”
“好。”
“没有啤酒喝!”
“嗯。”
“没有零用钱!!!”
“哈。”
“没有干净衣服穿!”
“……”
“洗一个月碗,拖一个月地板,衣服、棉被、桌布……所有的一切都要归爸爸来打扫!!!”小兰边说边掐指头算着,低下头看着柯南问道:“柯南看怎么样?”
“一点也不过分呢。”
“好!那就这么办!!必要的惩罚决!柯南可不能为爸爸开脱哦?”
“哈哈……”
--那当然了。
--看来这次毛利叔叔得要吃苦头了。
--也不知道他那里情况怎么样了。
在将这次的事件全盘托出之前,对于事件的发生,我们不得不提到此次事件两位始作俑者。
不用问,这里一定包括我们的一位重要人物。
那就是我们熟悉的“名侦探”毛利小五郎--
在不久前的某个夜晚,一位自称是毛利小五郎大学的同校校友的青年男人(现称:怪人)敲开了毛利侦探事务所的门。
小五郎“亲切”会见了在他记忆中根本不存在的人,并且后来好像在某些问题上达成了共识--秘密调查偶像明星冲野洋子的日常行踪。
至于冲野洋子的这个“日常行踪”当然包括:和某某人约会,和某某有绯闻传出啦。洋子谜一般的过去(明星的过去都像谜一般吧),未来有什么发展可能转头哪家公司啦,洋子吃些什么、穿些什么、爱好什么……总之,只要洋子的隐私,一切照单全收。
起初对于这种委托,小五郎出于对冲野洋子人格的“尊敬”(爱慕)和自己名侦探身份的考虑,义正言辞地拒绝了。
对于他来说,毕竟是自己所钟爱的女明星,如此去骚扰人家实在是有损自己的高大、光辉的形象。
但是到了第二天,柯南他们醒来后就发现小五郎的办公桌上多了张数目一般的支票和一封信。
不过,支票上签署的金额也只不过是普通上班族三个月的工资左右。
“请醒一醒!爸爸。”
小兰摇醒整晚趴在办公椅上宿醉未醒的小五郎。“桌上有封信呐,还有张支票。是那个人留下的吗?”
“那……人?那人是谁?”小五郎一脸惺忪,边打呵气边问,“今天有人来过吗?”
“是昨晚那位先生啦!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哦,昨晚。我想起来了,昨晚……”
但是这位“名侦探”大叔却根本不记得那位“怪人”仁兄何时离开的。
“那个顽固又死皮赖脸的家伙,走的时候连招呼都不打。看来我的学长学弟都混得不怎么样嘛。”
小五郎清醒后打开了那只信封。
没看到小五郎不看时还在犯晕,一看却是越来越兴奋,最后竟很自然地把那张不起眼的支票收入了自己的腰包,等于宣告接下了这次委托。
柯南和小兰当然是极力反对接下这种不道德的委托。
可是,小五郎却是一副信心十足、志得意满的样子,三言两语就把柯南和小兰打发了。
“小孩子家懂什么,这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工作啊!”
“可是……”柯南和小兰同时争辩。
“没有什么可‘可是’的,我决定接下了!”
争辩归争辩,可是小五郎的信心却根本无法动摇。到最后柯南和小兰连那张信纸中写了什么都没看见。
没想到“名侦探”高大、光辉的形象就由于这么一封信被毁掉了。
通过柯南那天夜里的观察,那个委托人也并没有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像一个普通公司里的文员。体态消瘦、衣着普通,带着一副廉价的眼镜。对待小五郎很有礼貌。看他行走、做事都是那种谨小慎微的那种人。
“柯南,你说那‘怪人’会不会是冲野洋子的仇人或是变态色魔啊?”小兰带着充满焦虑的声音问柯南,“正常的人会将女明星的隐私打探得这么清楚吗?”
“因该不会是这样。毛利叔叔是看了信后才决定接下委托的。”
“那又怎么样呢?”
“如果信上有什么过激的要求或企图,毛利叔叔也不见得会答应将委托接下来吧。”
“那会不会是冲野洋子的什么远方亲戚什么的?”
“如果说是冲野洋子的某位亲戚,要通过谋害冲野洋子来得到巨额的遗产……也无须通过毛利叔叔这样和警局如此密切的侦探吧。”柯南说着挠了挠头。“说他是不清楚毛利叔叔的底细吧,他又自称是叔叔的大学校友。如果这样还要找毛利叔叔这样的侦探……除非他太笨了!”
“哇!看不出柯南已经想到这里了呢!你的小脑袋瓜中到底装了些什么啊!”
小兰用手指戳了一下柯南的脑袋。“这可不是小孩子要想的哦。我想我们还是要看看信封中到底写了些什么。”
但是这张信纸却像是长了翅膀,始终没有被柯南和小兰找到。
柯南认为信中大概是承诺了某些对毛利侦探很有益的事情。
从那“怪人”的微微驼背坐姿和厚镜片的眼镜可以想到那个人从事的应是文员职业。
加上他总喜欢将两手放在书桌上摆弄些什么,柯南推算出“怪人”可能在信中承诺为毛利小五郎的声望杜撰些什么吧。
就在柯南和小兰在为找不到信件而郁闷的时候,当天午后(看到怪人信件12小时后)毛利侦探事务所又接到了一封委托邀请函。
信上同样注明“毛利小五郎亲拆”。
放学后的小兰首先发现了这封信,就如同早晨一般叫醒了正在午睡的小五郎。
小五郎晕晕乎乎拆开了信封,和早晨一样不看时还在犯晕,一看却是越来越兴奋。
“决定了!为了名侦探的尊严我接受挑战!!!”
看完信后的小五郎兴奋异常急忙招呼小兰。“快!帮我准备旅行用具,定下两天内到冲绳的机票。我要尽快赶到冲绳去,再晚可就赶不上了。”
小兰急忙夺过了信纸,这次她可是看了个真切。
这封信比早晨的厚些,信纸上写着什么今后一星期之内在冲绳某小岛上召开“世界名侦探大会”,并且只有名侦探才可以参加的“悬疑侦探谜题”。
奖品好像是通过“世界侦探协会”的“国际认证”载入某某史册。
不过,躲在一旁的柯南倒是还有看到--伴着委托费一同塞入小五郎上衣口袋里的好像还有一张当地别墅的免费招待券。
招待券上好像还印着很多穿着“比基尼”泳衣的美女。
当天夜里,小五郎就已经准备好出发了。
由于没有长假小兰和柯南不能同行,只好留在家里。
临走前,小五郎给小兰留下的话更是令人印象深刻--
“这次爸爸是向着荣誉去的!”
“毛利的荣誉也就是侦探事务所的荣誉,也是你们的荣誉!”
“在我不在的一个星期内,事务所就交给你们了。”
“至于洋子那件事,小兰,你就打着我的名号去和洋子谈谈。”
“记着,可别给侦探社抹黑啊!尤其是柯南,更是得注意了!”
“好了,爸爸就言尽于此,一切就交给你们了。BYEBYE!”
在出租车中挥了挥手的小五郎,交代了这么几句话后就在一阵出租车引擎轰鸣的包围声中迅速消失在夜幕里。
在此后的几天里,柯南和小兰去找过洋子所加盟的影视公司。
影视公司的警卫可不理会什么“名侦探”毛利小五郎的名衔,不愿放柯南他们轻易过关。
至于冲野洋子,她对于毛利小五郎可能还有那么点印象,可是当工作人员汇报只是一个17岁小女孩带着她的弟弟时,任谁都会吃不准吧。
所以柯南和小兰被当成了疯狂的FANS被拒之门外,几次努力都以失败而告终。
最后,也就发生了一开始柯南用电动滑板追偶像汽车的一幕。
“哎呀柯南!你录的是什么呀,怎么都没有声音的呢?”
“嗯?是倒过头了吧!我总共也没有录下多少。”
柯南接过了随身听,检查了一下耳机的连线,分了一个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
“柯南,这台随身听是从哪来的啊?”
“这个啊,这是阿笠博士送的。”
“阿笠博士?他好像总送东西给你嘛。”
“是啊。博士他总是抱怨说他耳朵不行了,就将他自己改装过的每天睡觉前用来听‘谁前童话’的这个随身听给了我。”
“咦?阿笠博士这么大的年纪还在听‘谁前童话’?”
小兰皱起眉头一脸惊奇的表情,看着柯南像看着怪物一样。
“嗨!小兰姐姐,博士他是个怪人没错,可是他不是为自己而听的。”柯南无奈地耸了耸肩说:“阿笠博士每次带我们‘少年侦探团’去出游过夜时,步美、元太还有光彦他们总是挂念没谁前故事听而谁不着觉,所以博士为了这件事……他是个很用心的人呢。”
“哦?看来博士和你们很合拍呢。”小兰边说边不住地摆弄着左耳上的耳塞。“好慢呢!还要多久啊,柯南?”
“柯南?姐姐在问你话呢!”
柯南双手捧着随身听,似乎陷入了沉思。
“柯南!”
“真是奇怪……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实在一点也搞不懂。”
“柯南在说什么啊?”
柯南的视线往天花板瞥了瞥,“就是很奇怪。”
“什么嘛,我看你才奇怪呢。”小兰说着用手指弹了一下柯南的脑袋瓜。
“咔!”
柯南突然将随身听停止间按下。
“喂!不要这么自作主张!柯南!你是存心的吧!”
“小兰姐姐,你听我说。”柯南扶了扶眼镜,“姐姐以前好像进修过一段时间钢琴的吧。”
“嗯,是啊。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姐姐的妈妈总带姐姐去学这学那的,但自从妈妈走了以后也就停下来了。柯南怎么知道的?为什么问这些?”
“是这样,昨天偷偷跟在他们后面,结果一路跟到了洋子住的公寓。”
“真的?”
“是真的。洋子住在八楼--最高的一层。”
“你还跟到八楼吗?”
“不,没有。我在下面看到的,只要看哪一家的灯突然亮起来就知道。”
“然后呢?”
“然后,我打算要上去呀,可是门口有警卫在,我进不去。”
“嗯。”
“所以只好走安全梯啦,安全梯正好靠近每家阳台的旁边。”
“这样子爬了八层楼吗?”
“是啊!不过中间有休息就是了,万一脚步声太大不就糟了吗?”
“然后呢?然后呢?”小兰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就从安全梯一跳,跳到了洋子家的阳台上!”
“呀!胡说!”
小兰两眼瞪得大大的,“可没有规定柯南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我和小兰姐姐的约定是去见冲野洋子,到最后也只有用这个方法了。”
“姐姐和柯南约定的是--比谁先拦住洋子让她接受我们的访问。可是柯南不能这么做啊!那有多危险啊!”
小兰再次凝视了柯南一番,看到柯南确实没有受到什么伤害,默默地松了一口气。
“柯南以后绝对不能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听到吗?”
“不过,安全梯离洋子家阳台只有五十公分不到啦。”
“什么嘛。可是,这不就变小偷了吗?”
“呵,这并不重要……然后,透过窗帘往屋里看,正好就是她的房间,里头摆了一架录放音机,还有钢琴。”柯南继续说着,“没一会儿,洋子走过去放带子。因为我头上的气窗是开的,所以可以听到传过来的音乐,我就连忙用随身听把它录了下来。姐姐你听听看。”
柯南按下放音键,声音正巧从耳机中传出。虽然杂音很大,还是可以听见木管的旋律。
“这是什么曲子哇?”
“姐姐大概也不晓得吧,怎么听都不像是她本人的歌。”
钢琴的声音出现了。
学过钢琴的小兰马上竖起耳朵仔细聆听。
“这个钢琴是谁弹的?听起来不像是录音带的音乐嘛。”
“嗯,这是现场演奏--冲野洋子亲自弹的。”
“乱讲!怎么可能!!”
“的确是她弹的没错,这就是柯南觉得奇怪的地方。”
“听说洋子不会乐器呀……”小兰怀疑自己耳朵似地又弄了弄耳机,“洋子虽然在演唱会里弹各国钢琴,不过是‘一指神功’,用手指敲了几个音符而已。”
确实如此,谁都晓得冲野洋子不会弹钢琴。不过,光是那样生涩地弹个几下,已经足够让歌迷们为之疯狂了。
“可是,听起来相当熟练的样子哇!”
小兰继续说道:“而且只用一只右手弹吧?很厉害呢。”
“对啊!我看见她是用一只右手弹的,还不只是这样而已,这一面只在磁带结尾处录了个开头,更精彩的大部分还在反面。”
“啊,停了。反面还有吗?”
“你听听看。”
柯南说着帮小兰将磁带翻了一面。
“还是刚刚那个音乐嘛。”
小兰闭上眼睛倾听着。
木管乐器吹奏出哀伤的旋律,然后钢琴加入……不,跟刚刚的不一样。
是歌声!方才用钢琴弹奏的旋律,现在以歌声唱出来了。
小兰聆听着那歌声,过了好一会儿才拿下耳机,按下停止键。
“谁唱的?是她吗?”
“就是她啊。”
“怎么可能?”
“是真的。柯南亲眼看到她在唱歌。”
“太不可思议啦!”小兰说。
“那个盘式磁带里可没有歌声喔。”
“一定是所谓的MMO磁带啦。”
“啊?什么?”柯南一副音盲的表情。
“就是‘MusicMinusOne’去掉独唱或独奏,只有伴奏的音乐带。”
“那不就是卡拉OK带嘛。”
“是啊。不过因为是古典音乐的关系,用卡拉OK这个字眼恐怕不太恰当。”
“这也有专门给钢琴用的?”
“当然喽。”小兰点点头,“到大一点的唱片行就买得到。比如像抽掉了钢琴部分的钢琴协奏曲……可是,那个歌……”
“姐姐知道是什么曲子吗?”
“好像唱的是意大利文嘛。应该是哪出歌剧里头的咏叹调。”
“咏叹调?”
柯南将音盲的表情贯彻始终。
“就是像‘善变的女人’(译注:出自威尔第的“弄臣”)、‘斗牛士之歌’(译注:出自比才的“卡门”)那种,在歌剧里唱的曲子嘛!”
“……那,她唱的是哪一首呢?”
“我对歌剧不熟。不过,如果这真是冲野洋子的声音的话……”
“嗯,这可是名副其实的‘现场实况录音’哟,柯南绝对没有开玩笑。”
“那她就是很棒的女高音啦!音准掌握得很好,音域也拉得够高。”
“而且还很大声哪!柯南在旁边听的时候都吓了一跳。”
“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
小兰一脸询问的表情对着柯南。
柯南摇了摇头。
“真不明白,这个跟那些烂歌居然是同一个人唱出来的。真、真够诡异吧?”
小兰也跟着摇了摇头。
冲野洋子是“典型”的偶像歌手。也就是说,在电视媒体还不发达的时代,她是肯定是当不成歌星的。
总之,她非常可爱,不仅是年轻一代为她疯狂,连成年人也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
已经拍了五、六个电视广告了吧。直截了当地说,洋子的成功,是现代录音技术“加工”之下的产物。
她的音程变换毫无准头、中气不足、音域也窄得可以。作曲家为了编写出能够配合她的曲子,真是伤透脑筋。流行杂志上面当然不会漏过这样的报导,不过为了捧红这颗巨星,某些专以奉承艺人为能事杂志,就会写:“虽然歌唱得不算顶尖,可是唱得很有感情!”
冲野洋子总是拿着加强回音效果的麦克风,咬字不清地跟后面的伴奏唱和着。
因此,歌词到底是什么,几乎听不清楚。不过,歌迷只要知道那是洋子本人在唱,就很满足了。
“对了,昨天晚上的个人演唱会呢?”柯南问道。
“嗯,我只和园子听了前半场而已……在我看来,跟平时没什么差别,并没有唱得比较好。”
小兰又把带子放进去听,从耳机里传来了清丽、细致而绵长的高音。
“我不太懂声乐,可是,这个应该算是唱得很好吧?”
“柯南也这么想。小兰姐姐,你认识的人里头,有没有对这方面比较熟的?”
“这个嘛……”小兰想了想,“啊,国中时的音乐老师一定知道。松本老师是歌剧迷哟。”
“啧,居然还真有人迷那种不知在唱什么的玩意哇?松本老师的兴趣还真广泛啊!呵呵……”柯南非常直率地说出感想。
“嗯?柯南有什么不满吗?似乎柯南也传染到了新一他对松本老师的不满呢!柯南和送本老师很熟吗?”
“……不熟,就只有在老师的婚礼上见过一面,还发生了投毒事件。”
“老师现在可幸福了,就请老师听一次吧……哇,这个带子是怎么回事?”小兰慌慌张张地扯下耳机甩了甩头:“怎么突然‘喔’的一声啊?”
“被发现了。”
“啊?!”
“阳台上不是会有盆景吗?不小心碰到了嘛。”
“然后呢?”
“赶紧沿着原来的路逃之夭夭哇。”
“从安全梯吗?”
“嗯。她虽然有走到阳台上来看,可是没有追过来。”
“要是被逮到,不微成了小偷吗?真是的,做这么危险的事!给爸爸知道的话,柯南就惨啦。”
“喂,姐姐别打小报告啊。”
“还用你担心吗?爸爸的帐还没有跟他算呢!不过呢……”
“什么?”
“本来今天柯南也有活动的吧。”
“好像是有的,去做一些无聊的游戏。”
“……早晨,步美打电话来问你为什么没去阿笠博士家会合,还说一会儿就过来。”
“哦,那又怎么样呢?”
“因为……”
小兰笑嘻嘻的一脸推脱的表情。“姐姐进来时他们就已经在客厅了,忘了跟柯南说了。”
小兰话才出口,房间门就被推开了。
门外是步美、元太和光彦三张摆着极不信任的表情的面孔--
“搞什么呢!柯南,你要蘑菇到什么时候!” *************
虽然好不容易可以放一天假,川濑夏子也只是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闲逛而已。
过惯了行程表排得满满的生活,一旦空闲下来,还真不知道可以去哪里。
事实上,川濑夏子是属于那种喜欢待在家里的人。但是因为考虑到会打扰洋子休息,所以夏子还是出来了。
不过老实说,夏子有点不大放心。
昨晚,洋子突然异常地歇斯底里起来。虽然夏子一再问她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洋子只是一味地否认。
跟洋子一起生活了这么久,夏子早把她的个性摸得比家人还清楚。
人在疲倦和急噪的时候,往往会流露出内心真正的情绪,像洋子这样的年轻女孩当然也不例外。
因为如此,才需要夏子在她身边。负责安抚神经紧张以及任性等等的情绪也是夏子的工作之一。
但是,昨晚似乎不同于平常。明明有事情发生,却隐瞒着不说,而且也没有耍小脾气任性一番。
这种情况很少有,不,也许是头一回也说不定。所以夏子才会如此在意。
在六本木的街上闲逛的时候,夏子好几次想打电话回公寓看看,又怕把洋子吵醒,结果还是没打。
一直到下午四点,夏子才开始往回走。
坐计程车回到公寓之后,夏子走进大厅里一看--
“咦?”
大厅原本就摆着用来让住户临时接待来客用的坐椅,这会儿,经纪人枯堂正坐在那里。
枯堂虽然外头穿着西装,底下却是一套运动衫。好不容易碰到洋子没工作的日子,枯堂一定好好放松一下吧。
话说回来,这时他跑来干嘛呢?而且还坐在那里睡着了呢。
夏子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枯堂的肩膀。
“嗯。。。。。。?啊,唔。。。。。。”
枯堂睁开眼睛,瞄见是夏子,吐了一大口气,然后甩了甩头。
“您怎么在这里呢?”夏子问道。
“总不会是来睡午觉嘛。当然是要来探望探望我们的小公主怎么样啦!”
枯堂很少这样开玩笑。虽然不是什么幽默到令人笑破肚皮的话,但是看来他的心情不错,夏子想。
“今天不是应该休息的吗?”
“是呀。这是,突然有媒体想要做个访问。。。。。。”
“怎么。。。。。。”夏子皱了皱眉,“延到明天不行吗?”
“对方说会来不及。而且还是透过社长拜托的,实在没办法推掉。”
“拒绝这种无理的要求,是枯堂先生您的工作吧?”
“请别这么说。我可不想被炒鱿鱼哇!”
这么悲惨的真心话从枯堂这种老实人的口中说出来,倒也不致令人起反感。
夏子很清楚,枯堂本人对洋子的健康是相当关切的,这跟善于算计的西尾可是截然不同。
“那么,您为什么会坐在这里呢?”
“我在洋子下来哪。不过。。。。。。”枯堂说着看了看手表,“咦,已经过了三十分钟啦?”
“这很正常的,何况她还是一个人。我这就上去看看。”
“拜托你啦。再不走可就真的来不及喽。”
夏子走进电梯里。
“什么嘛!又搞这种事!”
电梯门关上之后,夏子自言自语地发着牢骚。
就算是只有五分钟的访问,因为要拍照的关系,所以化装、选衣服、做头发这些麻烦事可是一件也省不了。然而,来做访问的媒体当然不会了解这种情况。
“只要几分钟就好。”
“只照一张而已,不用十秒钟的。”
说得可轻松,但是事前准备少说得花上一个钟头。
尤其是疲倦的时候,化妆会老化不好,硬挤出来的笑容也不自然。假如可能的话,真希望可以让她什么都不要做,好好地休息一下。
夏子虽然对其他歌手或偶像算不上熟悉,不过跟着洋子在摄影棚、录音间到处跑的时候,也见过不少明星。
现在的这些歌星或艺人,特别是被称作偶像的这群小孩们--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小孩”,夏子一眼就看出洋子与他们不同的地方。
跟洋子同年龄的明星们,一旦出了镜头,就开始闹脾气,把不愉快一股脑都发泄在助理身上。
相形之下,洋子显得稳重多了。
也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巨星地位与他人不同,不过夏子宁可相信不仅如此。
“真羡慕你哇,带了一个好脾气的。”
常常有其他艺人的助理这么对夏子说。
当然,洋子遇到不痛快的事情时,也会说一些负气的话,不过决不会不顾一切地乱发脾气。
就这一点而言,洋子的确有着大人般的成熟。工作就是工作,洋子的举动态度似乎这么表示着。
也因为如此,夏子才一直不想离开洋子。
夏子走出电梯,急急地往房门前走去。
“洋子小姐,你在哪里?”
夏子开门走进屋里。
开门的那一刹有风吹的感觉,大概通往阳台的落地窗开了吧。
不过,现在又不是夏天顶热的季节。
“你在哪里啊?洋子?”
没有回答。
一定是睡着啦,夏子想道。
答应一声“马上就去”却又睡着了,也是常有的事。
没关系,让枯堂等好了。反正,本来就是硬要赶鸭子上架的人不对。
卧室的门是开的,夏子不禁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床上还乱七八糟地留着睡过的痕迹,但是洋子却不见了。
“在洗澡吗……”
夏子走过起居间,往浴室走去。
半路上,夏子瞥了阳台一眼。落地窗果然是开着的,窗帘随风轻轻摇摆着。
因为怕被人看见的缘故,洋子很少走到阳台。
万一洋子住在这里的事被知道了,歌迷和摄影师一定会络绎不绝,到时候就别想过好日子了。
因此夏子也一直很小心。
夏子轻轻敲了敲浴室的门,“洋子小姐?可以进去吗?”
没有回答,而且也听不见水声。
应该不会就在浴缸里头睡着了吧。
“洋子?要进去喽。”
夏子悄悄地推开门。
呈现在眼前的是令人不敢置信的景象,一时之间夏子呆立着动弹不得。也不知过了多久……
洋子倒在洗脸台前面,在浴缸的旁边蜷成一团。
她身上还穿着夏子出门前看到的蓝色T恤和牛仔裤,左手满是血迹,浴室的瓷砖上一片赤红。
而在那滩血泊里,躺着一把剃刀。
冲野洋子割腕自杀!!!
“洋子!”
夏子好不容易回过神来,跑过去蹲下,呼唤着偶像的名字。
脸色惨白的洋子一直闭着眼睛,动也不动。
“洋子……啊,居然做这种傻事!……到底是怎么了嘛!”
镇定下来!现在一定要冷静!
夏子自己对自己说:我本来不是以当护士为志愿的吗?这种时候怎么可以慌张呢?
夏子探了探洋子右手的脉搏。
脉搏还在跳,她还活着!
夏子连忙抓来一块毛巾,紧紧地缚住洋子割伤的左手上的伤口。
“快叫救护车!”
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客厅里,夏子一把抄起电话。
还得考虑要送到哪个医院。
必须是在这附近,足够可靠的医院才行。
夏子连忙用对讲机和一楼的总机联络,把枯堂叫了上来。
没一会儿,玄关的门边打开了。
“喂,还没准备好吗?”一个悠闲的声音传了过来。
“枯堂先生,洋子割腕自杀了。”
枯堂一脸迷糊的样子。
夏子继续说:“救护车马上就会来的,请您先到下面去等。我想,应该送到大医院比较好。请您赶紧想想有没有什么比较合适的医院。”
“喂,你在说什么?什么救护车、医院的……”
“请您过来看一下。”
夏子一把抓住枯堂的手,便把他拖了进去。
“喂……会跌倒的!我还穿着鞋哪!”枯堂抗议道。
可是,一看见浴室里的情形,他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到底要送到哪家医院呢?请赶快想想!”夏子催道。
“啊……这、这、这真是不得了……”
枯堂已经脸色发青了。
“是否要拜托一下社长,请他帮忙安排医院的事比较好呢?”
“喔,对对对!我就去打电话。”
枯堂一边在嘴里叨念着不得了、不得了,一边往起居间走去。
夏子跪坐在瓷砖地板上,俯身看着洋子。
好可怜……一定是太累了。
“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对我发泄不就好了吗……”
夏子轻轻拨着垂在洋子额头上的发束。
然后,洋子的眼皮颤动了一下。
“洋子……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
夏子轻声说道。
洋子睁开了眼睛。但是眼神的焦点漫散,不知有没有看见夏子。
“洋子……”
“海……”
一个声音从洋子的口中泄出来。
“啊?”
夏子连忙把耳朵凑了过去,“你说什么?”
洋子的唇间断断续续地泄出如微丝般的声音。
“海……的深处……”
然后,又闭上了双眼。
海的深处?是什么意思呢?
应该没有听错,的确是那样说的。
“是、是的,我明白了。”枯堂的声音从起居室传了过来,“真对不起。是的,得赶紧想个对策。”
何必跟那种人道歉呢?夏子想道。如果要道歉的话,大家都应该向洋子道歉才对。
夏子注意到逐渐接近的警笛声。已经来了吗?
“枯堂先生,”夏子说道:“救护车来了。”
“我知道啦。社长,救护车好像到了的样子。是的,到时再联络。……那么,请等我的消息。”
枯堂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真是的……我只要一看到血,腿就软了……”
“谁都会这样的。”夏子说:“请先下去跟救护人员说明好吗?”
“好的、好的。”枯堂连忙跑了出去。
夏子走到阳台上,往下看去。救护车停在公寓前,身穿白衣的救护人员纷纷走了出来。
看到他们慢条斯理不慌不忙的样子,不禁令人有点生气,但是再想想,这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日常的例行工作罢了。
夏子做了几下深呼吸。这下非得一直跟在洋子身边不行了。
正打算回到屋里时,夏子的眼睛忽然被一张放在马路对面长倚上的滑板吸引住了。
是所谓的电动滑板,就是昨晚跟在车子后面的那种。
可是,现在这种滑板很时兴的样子,平时走在路上就会碰到很多人在玩,应该不值得大惊小怪吧。
夏子踩着坚定的步伐,往浴室走去。
***************************************
“冲野洋子--”
当这个名字跃进小兰的耳朵时,她正在回家路上的地铁里。同小兰一起回家的是铃木园子。
按计划,小兰陪同园子逛了一下午东京的大卖场。可是由于园子眼光太高,导致两人什么都没有买成。
临回家时,园子又心血来潮要领略一下地下的风光。所以现在两人都坐在地铁中。
“所以啊,不是就像我刚刚说的吗,实在有点奇怪对不对,还有,那个家伙……”
“嗯、嗯、嗯,有理、有理。”
小兰虽然忙不迭地点着头,却连半句园子的话也没听进耳朵里。
冲野洋子怎么啦?
当然,冲野现在是家喻户晓的“全民”偶像,听到有人谈论她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方才听到的那种语气似乎不大对劲。虽然没听见对话的内容,但从语调上判断,好像不是什么好事。
“嗳,园子。要不要吃糖?”
“嗯。”
小兰从书包里掏出糖果盒来。这样就可以让园子的“广播”暂停放送了。
“这下电视记者可有得忙啦。”
“还用你说,一定闹成一团哪。”
正在聊天的是两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子。
果然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原因还不清楚吗?”
“搞不好是神经病发作哦。虽然长得那么可爱,谁知道现实生活里是什么样子?”
“该不会是失恋吧?”
“因为失恋就要寻死?她恐怕没那么纯情吧。”
寻死?这个意思是--
小兰心里一惊。
冲野洋子死了?!
“喂,你不是最迷她的吗?”
“明星这种东西,只不过是被塑造出来的虚象哪。我迷归迷,这一点可是明白的很。”
“你真无情呀。”
“不过,她居然自杀未遂……看来她到底还是个‘像人’的人。”
自杀未遂!小兰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时,园子又张开了嘴巴:“对了,那个呀……”
小兰忍不住不顾朋友的话头,转向两个大学生问道:“对不起,请问你们说冲野洋子怎么了?”
大学生们吃了一惊似的望着小兰:“嗯,她用剃刀割腕自杀,刚刚新闻才报出来的。”
“割腕……”小兰小声复念着:“那么,情况怎么样呢?”
“还不知道哪。不过照刚刚新闻的说法,应该是没有生命危险。”
“是吗?”
小兰松了一口气。“真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没关系。你也是洋子迷吗?”
“我爸爸是她的忠实歌迷。”
“……哦。”
“不好意思。”
小兰说着又倒了一次歉。
“小兰,怎么搞的哇?”园子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什么啦,只是有点在意而已。”
小兰说着,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
冲野洋子割腕自杀!
现在各种传播媒体一定都为抢新闻而挤破头吧。
柯南昨天晚上才偷偷潜入洋子的公寓阳台上,录下了那卷奇怪的歌声,然后第二天她就自杀了。
这只是偶然吗?
可是,如果不是偶然的话……
***************************************
“不,一定是因为我的关系。”柯南叫道。
“柯南,小兰姐姐有那么说过吗?”
“洋子,……她之所以会这样,一定是因为我的缘故!”
柯南不由自主地坐到了沙发上,小兰在侧面的沙发上坐下。
“洋子为什么要自杀呢……为什么……一定是我的缘故!”
柯南激动得浑身都颤动起来。“是、是我逼得洋子自杀的,一定是这样的……”
--对于自诩为不将任何人逼上死路的名侦探的我来说,这次我到底做了什么!!
“柯南,你先听我说……”
小兰恻身探出双手去按住柯南。“记住,是姐姐没有阻止你去做这些危险的事情,而且也是我提议你去追踪冲野洋子的。”
--我那么热衷于寻找真相,却一点也不考虑他人的感受。
“对此,柯南并没有……过错,应该反省的是我。”
小兰哽咽着,像是在忏悔。
--这次我到底是在寻找什么?重案犯、凶手、黑衣人、无辜者,无辜的冲野洋子?
“洋子自杀的事件纯属一个意外,与柯南无关。要说责任的话,姐姐才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不,不是这样的……
“不,不是这样的……是我,是我,是……”
没等柯南说完话,小兰用力摇晃起柯南的身体来。“不是说过了这件事情与柯南无关的吗!柯南你再怎么自责都是没有用的!”
“我……”
柯南少了主心骨一般,被小兰摇着却不能有什么反应。
小兰扶着柯南的肩膀,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儿。
“柯南,你听见了吗?”
“小兰姐姐--”
“柯南不要再去想了好吗?再说,洋子也不会有人录下了她的秘密就自杀吧。那一定还有其它的原因的。不要想了好吗?”
“不,不可以。”
“柯南!!这就是你对待长辈说话的态度吗?”
“啪!”
柯南的脸上挨了小兰一记耳光。
“不准再想是谁让冲野洋子自杀的事。”小兰的脸上慢慢地变红,脸上的红色又慢慢地褪了下去,“现在告诉姐姐,昨晚到底还发生了什么事。柯南现在可以吗?”
--小兰……对啊,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到底是不是由于我的行为才发生的呢?
--从刚才起到现在,我一直没仔细思考,我到底在做什么!我必须为自己找出真相。
“对不起,小兰姐姐。我明白了。”
“嗯。”
小兰和柯南都努力调整了自己的坐姿。柯南渐渐地恢复了平静。
“小兰姐姐,我我想录音的事情洋子应该不晓得。”
“嗯,那是为什么?”
“被发现的那时,我将随身听塞入口袋里头。如果手头拿着随身听的话,就不能从阳台跳到安全梯。”
“是吗?可是,洋子不是看到柯南你了吗?”
“洋子她一定看到我了。”柯南摇了摇头,“我看到洋子看到我了。”
从阳台跳到安全梯的那一刹那,阳台的落地窗打开了。柯南回头一看,洋子背对着事内的灯光站在那里。
两人的眼光接触,洋子应该也看见柯南的身影了。两人暂时就这么对望着。
柯南无法忘怀她那一瞬间的表情,那并不是平常熟悉的“偶像冲野洋子”。
同样的脸孔,看起来却像是另一个人。
那副表情应该如何形容呢?不止是单纯的惊吓而已,看着柯南的那双眼睛之中只有短暂的讶异,随即变成了难以形容的表情。
因此,柯南迷惑了……
“总而言之,柯南现在也很担心冲野洋子吧?”小兰问道。
“是……”
“那么,咱们就去医院吧。”
“可是,我们是见不到洋子本人的。”柯南摇了摇头,“现在,医院周围一定被记者挤得水泄不通,我们要怎么进去?”
--那奇怪的表情……
一般而言,对擅自侵入自家阳台的“无聊人物”,即使只是个小孩,许多人也一定会怒目相向吧!
但是,洋子的表情却没有半点怒意。而且,还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
柯南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那种样子说是因为获得解脱,而表示感谢也不为过。
当然,这也许只是出于柯南想象。
--不能做这种一相情愿的解释!真相并不是仅凭感觉就可以找到的。
--但是,洋子的那种反应,确实不正常,所以这里头必定大有文章!
“嗯,小兰姐姐。”
柯南离开沙发站了起来。
“什么?”
“冲野洋子现在在哪一家医院?”
“你要去吗?”
小兰抬起头凝视着柯南。
“假如,我真有怎样--就是说,假如柯南做的事真的对洋子造成了什么影响的话,那就一定要去看看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嗯,好吧。与其在家里做不闻不问的缩头乌龟,我们更应该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小兰点了点头,“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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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椅子上的川濑夏子,头猛然往前一顿,便一下子醒了过来。
坐着坐着就睡着了。不过,大概也只睡了十分钟吧。
夏子站起来,探身看着床上的洋子。
洋子闭着双眼,平静地呼吸着。似乎已经稳定下来了。
夏子不禁松了一口气。
当然,刚送到这里的时候,就知道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还是无法令人放心。
输血之后,好像还发了一点烧。
搁在病床上的那只左手,裹在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绷带里,看在眼里实在令人心疼。
“可怜的孩子……”
夏子自言自语着,这已经不知是第几遍了。
洋子到现在还没有恢复意识--当然也是由于注射了镇静剂的缘故,所以一直没办法问她自杀的动机。
不论如何,日复一日累积下来的过度疲劳必定是原因之一,夏子这么认为。
正好趁这个机会一定要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突然有人敲了病房的门,把夏子吓得几乎跳了起来。怎么有这么没神经的人!
如果是哪个不识相的记者,就一定把他踢出去!夏子义愤填膺到想道。
打开门一看,西尾常务站在那里。
“啊,您终于来了呀。”
夏子半讽刺半责备地说道,打从事情发生到现在,西尾这还是第一次来医院。
“我很忙!”西尾粗声粗气地说,“人怎样了?”
“您去问医生比较清楚吧。”
西尾一听,怒火往上冒,“我在问你!”
“这里是医院哟。请您安静一点可以吗?”
夏子毫不示弱。
就算被炒鱿鱼也在所不惜,面对气势凌人的西尾,夏子毫无惧色。
“好吧。医生在哪?”
“请去问那边的护士小姐。”
“不能马上出院吗?”
“怎么可能这么快!”
“你怎么不看好她呢?为了这件事,搞不好她的演艺生命就要完蛋啦!”
夏子一边按捺冒上来的怒气,一边展开反击:“为什么她会这么做才是问题吧。谁也不可能全天候二十四小时都一直跟着她呀!”
夏子本来以为西尾会跳起来大吼大叫,出乎意料的,西尾却逃避似的别开了眼光。
接着,西尾看着病房的门,问:“她说了什么吗?”
“啊?”
“关于自杀的原因,她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因为打了镇静剂的关系,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是吗?”
西尾叹了一口气:“那么,我去找医生谈谈。”
说着举步就要走开,忽然又止住了脚步,转头对夏子说:“洋子就拜托你了。”
夏子听见这话不禁楞了一下。
西尾的态度怎么忽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呢?最后那句话,听起来好像是“真的”在关心洋子的样子。
洋子有如公司的摇钱树,西尾平常当然就很在意她。可是方才西尾的那句话,却似乎坏着超乎于此的意味……
夏子想着想着,又轻轻地打开病房门,想回到病房里。
正在夏子尽量不出声地合上门的当儿--
“夏子……”
忽然传来的声音,又让夏子吓了一跳。
“哇--吓死我了,你醒啦?”
“嗯。”
“觉得怎么样?”
“好像,还昏昏的。”
病房里没有开灯,因此是一片昏暗。
“再睡一下吧,现在还是半夜呢。”
“哦……”
洋子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正以为她又睡着了的时候--
“对不起。”洋子轻轻地说,“现在一定很乱吧?”
“我本来还以为我会吓到昏倒呢。”夏子开朗地说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想要什么吗?”
“我想喝水。”
夏子把装了水的杯子递了过去,洋子稍稍抬起身子,慢慢地喝着。
“要不要吃东西?”
“现在不想,谢谢。”洋子把还剩一半水的杯子又送了回去,开口问道:“电视跟杂志的记者有来吗?”
“满坑满谷的。”夏子点了点头,“现在大概走了一大半吧?不过每家都留了一、两个人,反正就是要死缠到底的样子。”
“哦。”洋子微微笑了一下,“变成新闻焦点了。”
“是啊,这下那些杂志可不愁没得写啦。”
“刚才的声音是西尾先生吗?”
“是啊。居然条这种时间来,真伤脑筋!”
“他说了什么吗?”
“就是问你怎么样啦,这一类的……”夏子说着往洋子靠了过去:“说太多话会累的哟。明天再说,好不好?”
“哦……”洋子轻轻地吐了一口气,“……夏子。”
“什么事?”
“真对不起。”
“别在意了。总之,现在先好好睡一觉吧。”
“嗯……”
过了一会儿,洋子似乎又睡着了,发出规律的寝息声。
夏子打了个呵欠。
也许是安心了的缘故吧,忽然觉得睡虫上身了。要不要在沙发上躺一会儿呢?想着想着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夏子走到窗边,望下看。
还是老样子,有好几部车子停在那里。不外是电视公司、周刊杂志、报社之类的车吧。
勤苦你们啦,夏子心里暗笑。
远处,传来了救护车的警笛声,声音好像逐渐靠近这家医院。
这家医院本来就是急诊的专门医院,专门处理各种紧急伤患。
已经看见救护车了,果然是朝这里来的。一闪一闪的警视灯把路面照得一片通红。
等到车子开进了医院,从各媒体的车阵里,有人跑出来打听是怎么回事。
总不会又有偶像明星要住院吧。
夏子离开窗口,轻声慢步地走出病房,来到走廊。
大概因为有急诊的关系,走廊的尽头喧嚷了起来,护士们也快步往楼下冲去。
西尾匆匆忙忙地走了过来。
“怎么了吗?”
被夏子一问,西尾的眉皱了皱。
“正跟医生讲到一半,说有急诊就又跑掉了。不过,医生说洋子大概没什么要紧的。”
“请让她好好休息几天吧。”夏子说:“这是个机会。要是不趁着这次让她恢复精神的话,同样的事情一定会再度发生的。”
“这可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决定的哪。”
西尾说着耸了耸肩。
看来,西尾又回到原来“铁算盘”的样子了。
“那么,要如何跟媒体说明呢?”
“我正在为这个头痛哪。”
西尾叹了一口气:“总而言之,自杀未遂这种事还不至于损害洋子的形象,但是,公司的形象恐怕会大大地下降。”
这也是你们自找的啊,有什么办法。夏子在心中暗道。
“为了这件事,原来预定上的电视节目全完了,还有最最要紧的演唱会恐怕也会受影响。”
“不能拿这种事怪她呀。”
“我知道啦。”西尾苦笑,“你好像洋一3的守护神。”
“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反正任何人问你任何事,你都不要表示意见。明白吗?一律拒绝回答。”
“好的。”
公司会选择适当的时机发表正式声明。人家问起的话,只要这么说就成了。“
“我明白了。”
“枯堂呢?他人在哪?”
对了,倒是一直没看到枯堂的人影。
夏子已经把枯堂给忘了。
“那家伙!这种时候怎么可以不在洋子身边呢?”西尾一脸不快地说。
“也许是看到了血,觉得不舒服吧。”
“打电话到他家看看。”
“现在是半夜呢。”
“没关系。能让他悠闲地休息到明天吗?要商量的事可多着哪。拜托你,叫他马上过来。”
你自己不会去打电话吗?夏子实在很想这么说。但是转念一想,这样未免太孩子气了。于是走到一楼去打电话。
大门口边上,轮班的医生和护士正在为了方才送到的急诊病患忙成一团。
夏子不情愿地走到公共电话边,拨了枯堂家的号码。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之后,传来一个犯困的女声。
“喂……”
“啊,枯堂太太吗?我是负责照顾洋子的川濑。”
“哦,你好--”
“您先生在吗?麻烦请他听一下。”
“咦?”对方似乎很困惑的样子,“他不在呀。几个钟头以前才打电话回来,说今晚要一直待在洋子小姐住的医院……”
“说要一直待在医院?”夏子吃了一惊。
洋子入院的时候,枯堂的确是跟着一起来的。不过后来为了要应付蜂拥而来的媒体记者,就一直没回病房。
“那么我回去问问看好了。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您。”
夏子挂掉电话。
这可怪了。
枯堂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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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出去!”
--好大的力气,这真的是女人吗?
柯南和小兰被护士从医院的大门推了出来。
“真是的!”小兰埋怨地瞪了柯南一眼,“都是柯南!居然在这种时候叫。”
“可是,小兰姐姐知道她要给我打的是什么针吗?”柯南泄气地苦着脸回头看了看,“那个护士小姐的力气还真大哪。”
“连我都挡不住她,该不会是女子摔交选手出身的吧?”
“小兰姐姐,别说蠢话好不好。”
“那能怎么办?”小兰无奈地扭了一下被撞疼的腰,“好不容易柯南想出来的妙计,被你自己糟蹋了!”
当然,开门见山地走到医院的服务台问“请问冲野洋子的病房在哪里?”的话,人家是不会告诉你的。
于是按照柯南的主意:由柯南扮成紧急病患,打电话叫救护车,要求送到目标的医院。
计划顺利进行,两人就这么混进了医院里。但是一看到护士拿着不知是啥药剂的针筒走过来的时候,柯南便不由自主地叫道:“没事了!我已经好了!”
这一下引来了人家的怀疑,不一会儿真相大白之后,两人变理所当然地被赶出来了。
“哎,还好只被骂了一顿而已。”小兰余悸未消地说道:“万一报到学校,可是会被退学也说不定呢。”
“那我们还可以怎么办呢?”
两个人正无计可施的当儿,忽然--
“这不是毛利学长的女儿吗?”
男人说。
柯南和小兰吃惊地回头一看。一辆破兮兮地小型车里,有个挂着眼镜的瘦男人正摇下车窗看着他们。
“啊,他不是那位……”
“那天侦探社里的委托人!?”
一个二十七、八岁,带着几分疲惫的年轻人,从车里走出来,他看起来有点纤细而神经质,并且散发着一股不合他年龄的暮气,另外,还有一双似乎不在这个世界的眼睛……
简单说的话,这个人给人的印象,就是那种因为生活而没有当成诗人的文学家。
“呃,我是毛利兰。这是您见过的,江户川柯南。”小兰指着自己和柯南向对方介绍道。
“你们好,我是报社的石桥见章。是毛利先生的学弟。”
“啊,爸爸拆信时,曾提到是他的学弟拜托他,委托了这次的事件。”
“石桥叔叔,你是负责采访冲野洋子的记者吗?”柯南问。
“是啊,小弟弟。昼夜不舍,风雨无阻,每天都追着一个十七岁的女孩跑。”石桥的语调里透着几分枯涩。
“怎么?要守通宵吗?”小兰指着石桥的破车问。
“嗯,等天亮就有人来换班了。”
“那么,石桥先生。我们能和你谈谈吗?”
小兰直视着石桥的脸,带着“要挟”的口吻说。
石桥被小兰当头一问有些纳闷,不好意思地扫视了一下小兰和柯南又看了一下周围。
“既然这样,要不要一起去喝杯咖啡?”
“你可以走开吗?”
“反正一时半会也不会有什么状况,走吧走吧。”
给石桥这么一说,柯南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石桥把车子停在一边,三个人走进了附近的家常餐厅。
大概因为处在感倒旁边的关系,这家餐厅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现在虽然是半夜,里头却有不少客人。
三个人点来了三明治,只有石桥一个人在细细咀嚼。
“知道她……洋子姐姐为什么要自杀吗?”柯南问道。
“不知道。看她那种忙法,恐怕也没有失恋的机会吧。一定是累过头,就精神崩溃啦。”石桥丝毫不感兴趣地说。
“既然石桥先生是记者,那又为什么要拜托侦探社去调查冲野洋子的底细呢?”
一进到餐厅刚坐下,柯南和小兰就准备问这个问题,可是没想到这句话却从石桥的口中说了出来。
“我想你们现在一定带着这个疑问吧!”
石桥放下手中的水杯,带着一丝令人摸不着边的笑容说道。
小兰纳闷地“询问”了柯南一眼,柯南也是一脸迷茫。
“那……是为什么呢?能告诉我们吗?”小兰问。
“我不喜欢现在的工作,这和我当初设想的完全不一样,但是我又不能失去它。”
“什么?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
“干新闻工作是为了我的理想,也是为了谋生。可是现在却沦落到去追踪一个女明星……我不想这么做,可是我又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咳--”石桥有些伤心地叹了一口气,“最近,我正在编辑工作的三四年来自己所著的书,已经到了最重要的关头,我分不了心,所以拜托了你们侦探社为我来做这些,这就是理由。”
“就这么简单?爸爸就为这些接下了你的委托?”小兰问。
“是的,就这些啊。”石桥有些诧异地看着小兰和柯南,“毛利先生接下了不是吗?我在信中说好为他写一份个人侦探传记,和冲野洋子的报道放在一期中刊登。这是毛利先生的要求啊?你们不知道吗?”
“……知道,呵呵!”
小兰不禁勉强暗笑了一句,暗自却握紧了拳头:“爸爸……呵呵,是爸爸……”
“小兰姐姐,毛利叔叔今天有‘事情’,到冲野洋子姐姐所在的公司去了啊!”
--和我想的没有什么两样,毛利叔叔就被这些收买了。真是混蛋!
--对方是记者啊。为了侦探社的名誉,可不能让他知道真相。
“哦,对哦。爸爸工作得也很努力……呵呵……”
小兰虽然笑得虽然很平常,可是手上却突出了青筋。
“哦,那就拜托毛利先生了……哦,当然。也拜托你们了。”
石桥始终没有察觉到小兰和柯南脸上的怪异,按而露出一副安心的表情。
“那么,石桥叔叔。你知道洋子姐姐为什么而自杀的吗?”
“这个……小弟弟,我也不清楚啊。”
“那么,没有进行调查吗?”柯南问。
“反正明天经纪公司一定会召开记者会的嘛。到时候照着写一写,报上去就好了。”石桥满不在乎地说道:“要是随便乱挖新闻,搞不好人家以后就把你列入拒绝往来户。万一变成那样就惨啦。”
“啊……”小兰一副泄了气的表情。
--哼!所以就拜托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去造一些事端,然后由你们来写。
--碰到像石桥这样的人,接到这种委托也只有自认倒霉。
一般来说,柯南并不喜欢演艺新闻的记者和播报员这类人。谁会喜欢这些脸皮厚不可测的家伙呢?
但是,石桥是这群人之中的例外。看得出他既不会死皮赖脸地硬缠,也不能在记者面前为了抢位子跟人家打破头吧。
--可是这种暮气沉沉的气质,这种推脱工作和责任的做法,自哀自怨的态度,同样令人讨厌。
看来,石桥是没有想要飞黄腾达的样子了,不过他本人似乎对升迁也完全不感兴趣,总是一副以自己的职业为耻似的冷漠样。
“你们好像刚刚才从医院里出来嘛?”石桥说道。
“嗯,是的。”
小兰把利用救护车混进医院的计划源源本本说了一遍,让石桥笑翻了天。
“哇,太厉害了!你们实在比我有干劲多啦,哈哈。”
“比起不做还是好那么一点。虽然结果还是失败了,可是我们努力了。”柯南冷冷地说。
“哦小弟弟。对不起,是我失言了。”石桥打了一口呵欠,“只要迷迷糊糊地在外面待一待就有薪水可拿。比起你们,记者这一行实在太好干喽。”
说归这么说,石桥的脸上可是清清楚楚地写着:干这一行简直是汛毙了!
--一个好的记者也可以成为一个好的侦探,侦探不追查真相和报道新闻的骗子也没有区别。
--可是一个什么都不干的人算什么呢?
病栋的死线 第2章 措手不及的两个人
“请等一下……”
忽然在医院的走廊上被人叫住,夏子回过头来。
夏子正是要回洋子病房的路上。叫住她的是一个穿着睡袍的瘦削女子,一看就知道是院里的病人。
“啊,请问有什么事吗?”
该不会把我当成护士了吧?夏子想道。
“你,是不是那个,假如不是的话那真抱歉--冲野洋子的助理小姐?”
“嗯,是的。”
“果然不错!”女子点了点头。
也许是头发乱糟糟、又一副憔悴的样子吧,这个女子看起来怕有四十五、六了。
“难怪我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对不起,请问您是哪一位?”
“啊,抱歉,只顾着自说自话。我叫做西尾秀珍。”
“西尾……那,您是西尾常务的……”
“我是他太太,现在在这里养病。”
“啊,我不晓得……”
夏子连忙点头,“我是川濑夏子。”
“对对,我就记得是这个名字嘛。洋子小姐还好吗?”
“嗯,伤势已经稳定了。”
“那就好……”西尾秀珍有些暧昧地说道。
洋子会送到这里来,大概是因为西尾对这家自己太太住的医院比较熟悉的关系吧。不过,西尾对太太在此住院的事却只字未提。
“已经住好久喽!”秀珍说道:“简直觉得自己变成这家医院的主人啦。”
“您是哪里欠安呢?”
秀珍没有回答夏子的这个问题。
“我先生有来这里吗?”
“西尾先生吗?您马上就可以见到他的。”
“他来啦?哟,我居然都不知道。”秀珍的脸色立刻变了。
夏子心想:哇,糟啦,看来似乎不说比较好的样子。
就算已在医院住很久,趁这个机会去看看太太不是理所当然吗?这下已经很明白了,西尾和太太之间的感情,恐怕是好不到哪里去。
“我先生在哪里呢?”
秀珍试着装出冷静的样子,但是脸色已经僵掉了。
“呃……我想,应该在洋子小姐的病房里吧。”
“麻烦你带我去好吗?”
秀珍很有礼貌地说着,可是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硬。
虽然不甚情愿,夏子还是领着西尾秀珍来到洋子的病房前。
西尾就在走廊上,看起来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西尾先生?”
夏子开口招呼道,西尾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是你啊!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咦?您不是要我打电话找枯堂先生吗?”
“这个我知道!我说的是洋子!”
“洋子小姐?”夏子反问道。
“对啊!她不在病房里!”
“我不晓得啊,我刚才在下面打电话。西尾先生,您不是一直待在这里吗?”
“我……”西尾说到一半,忽然注意到了在一旁的妻子,“秀珍?你在这里赶嘛?”
“我才想问你这句话呢。”秀珍冷冰冰地说道:“来这里了,也不去看我一下,你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东西!我是在忙公事哪!”
“就算再忙,总不会连到我房间走一走的时间也没有吧?”
“你给我听好!现在可是非常状况!”
夏子一点也不想听西尾夫妇在这里吵架,便走进病房里。
灯是开着的,床上空空如也。
会去哪里呢?不是明明睡得好好的吗?
夏子回到走廊上。
“少给我废话!要不是我拼死拼活地工作,你能在这里过舒服日子吗?”
“什么叫舒服日子?你以为我喜欢住医院啊?”
见两人吵成一团,夏子连忙插嘴说:“请等一下!西尾先生,洋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我怎么知道,刚才进去看时,她就不见了。”
“额快去找她!她刚自杀未遂,搞不好又什么地方寻死了!”
“啊,是、是吗?”
西尾一反平时的冷静,这会儿也慌了手脚。
“我去洗手间看看。麻烦您去找护士小姐,告诉他们这件事!”
“知道了!”
眼看两人都走远了,西尾秀珍从鼻子里发出不满地哼声。,打了个呵欠,这才慢吞吞地迈开脚步。
“好像有什么状况哪!”
回到医院门口,石桥停下脚步。
的确,一眼就可以看出情况不大对劲。护士和医生们都在医院外面到处跑来跑去。
“别家报社的人都哪儿去了?”
“真奇怪啊。”小兰说道。
“啊,那边有个电视台的熟人。喂,怎么了吗?”
石桥向一个握着麦克风的男人开口问道。
“石桥啊?还没有找到哪。”
“还没有找到?什么还没有找到?”
对方塄塄地看着石桥,“你刚刚不在这里吗?”
“去休息一下嘛。发生什么事了?”
“你这家伙,居然到现在还没被炒鱿鱼!冲野洋子从医院里失踪啦!”
“真的?伤脑筋!怎么可以故意趁我不在的时候跑走呢?”
--这个样子若还能出人头地,就太没天理了。
“我得先打个电话回社里。”石桥对柯南和小兰说道。
“您不用担心,我们会自己叫车回家的。”小兰说道。
“电话……电话在哪里?”石桥嘴里嘟囔着走掉了。
柯南和小兰面面相觑。
“果然,洋子还是想寻死吗?”小兰说。
“我也不知道。可是,这么多的眼睛,洋子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呢?”
这倒真是不可思议。医院的出入口人多得很,而且外头还有各媒体的车子在等着呢。
要是从出入口走出来的话,一定逃不过虎视耽耽的众人。
“柯南--”
小兰望着柯南牵起他的手,“既然我们进不到医院里去,那我们还是回家吧。”
“可是,洋子她搞不好现在又跑到哪里去寻死了!”
“哦?那我们又能怎么办?”
被小兰这么一说,柯南不禁哑口无言。
“可是……”
“如果洋子真的有事,那一定会有人知道,那么多的眼睛在看着哪。”
忙活了一天,小兰不禁觉得身心俱疲。推己及人,柯南现在一定比自己还要疲惫吧。况且两人都没有吃晚饭。
“咱们还是回家吧。”小兰说。
柯南自己也很清楚,这种时候待在这里也没用,可是也不想现在放弃。
--无论冲野洋子是被人带走了,还是自己躲藏了起来,都不能说明她安全了。
--如果现在跟医院的人一起寻找洋子的话……可是才刚从里头被赶出来,万一被误会的话就更麻烦了。
“看,有计程车来喽!”
小兰握着柯南的手安慰他道:“洋子她现在有没有事谁也不知道。与其在这里不知究由地等着,还是回家去看新闻吧。好吗,柯南?”
“好吧……那只能这样了。”
--看来只好乖乖回家,祈祷洋子平安无事啦。
小兰举手叫车,空着的计程车驶近停了下来。
柯南先进去,小兰接着上车。
突然,就在这时候有人从小兰的后面跟着进了计程车,小兰吃了一惊:“怎么了?喂……”
回头一看--
“拜托,请让我一起上车!”
柯南简直吓呆了。
一张只能在电视或舞台上才看得到的脸孔,突然毫无预警地出现在眼前,当然会吓到的。
“柯南!”小兰开口说道:“让一让好不好,很挤呢。”
看来小兰这时要冷静得多了。
“啊……对对!”
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柯南,连忙挪了挪身子。
小兰向司机说明了回家的路线。
冲野洋子喘着气靠在椅背上,紧紧地合抱着披在身上的夹克。
***************************************
“实在不明白哪。”
值班医师苦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说。
“刚刚看起来还很平静的嘛。”
“可是,现在人不见了!”
西尾擦着额头的汗。
洋子失踪了。这下子准会被社长骂得狗血淋头,要是洋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就连饭碗都难保啦。
夏子走进病房,叹了一口气。
“真奇怪……”
从刚才洋子的样子判断,实在料不到她会失踪。
但是医院的出入口都有人看守着,洋子如果不是偷偷摸摸出去的话,是不可能出得去的。
现在最令人忧虑的,当然是洋子可能再度自杀。
不过,这个当儿很清楚地,夏子却不怎么担心。这倒不是因为相信一般“自杀过一次的人不会再度寻死”的说法。
根据长年陪伴在洋子身边,培养出来的直觉判断,总觉得事情不会落到这种地步。
而且,虽然这个解释有点牵强--假如真要寻死的话,在医院里就可以了嘛,能够动脑筋潜出医院的人,一定不会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想不到。
要是真的觉得已经被逼得无路可走了,或许真会做出寻死的事吧?
只是,如果洋子并不是出去寻死,那一定有什么非离开医院不可的理由,会是什么理由呢?
“难道……”
她该不会回公寓去了吧?
虽然觉得不大可能,打个电话回去看看也无妨。
夏子正打算离开病房时,脑海里却掠过了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来得实在非常突然,等到夏子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身体已经行动了。
夏子趴在地板上,往床底看去。
洋子会不会在这里呢?
嗯,的确,那耳并没有洋子的影子。
但是,有一双没有生命气息的眼睛回望着夏子。
是枯堂隆宏!!!
*****************************
是梦?还是现实?
一大早天色半点亮意还没有的时候,就从床上被挖起来,大概没有人会高兴的。
而且,前一个晚上还是过了十二点才上床,还没睡足五个小时,就算再有修养的人也会不痛快吧。
何况,会吧“有修养”这三个字用在波月身上的人,恐怕一个也没有。
虽说不能一口咬定绝对没有,至少波月本人还没碰到过。
虽然,波月在警局中从事的是比较“有修养”的工作--法医。
可能就因为跟死人打交道打得多了,所以心理、脾气都会有扭曲吧。
话说回来,干这一行的要是脾气太好,也许反而难办事呢。
“搞什么!再这种时候把人叫起来!”
波月一边打呵欠一边抱怨。
抱怨归抱怨,凶杀案可不会体贴到家地专挑在朝九晚五的时间内发生,不如说正好相反--多半都在深夜。
由于最近治安问题严重,急调了波月去了出勤组。
一方面是为了更快到达勘探现场,加快出勤效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照顾到警员人手不足,调动几个在警局心理测试中不合作的文职人员去体验生活。
而平时牢骚最多的波月,这次首当其冲。
当然,这中间也有目暮和白鸟在一旁煽风点火的“功劳”。
警车在依然一片昏暗的马路上飞驰着。
“杀人现场在哪?”
波月问负责驾驶的警官。
“在医院。”
“医院吗?”
波月大大咧咧地点了一支烟,在没有开车窗的情况下独自抽了起来。
“要那些医生是干什么的,这点事情他们都解决不了?”
“呵呵!”开车的警官赔笑道,“要您过去也是为了要走一下程序,毕竟您是专业的嘛!”
警官的言下之意是说--医院的医生多为活人办事,而您是专为死人办事的。
“真是的!犯人干嘛不把尸体混在病患里,不就可以瞒天过海了吗?”
要是那样的话,就不会在这种时候被人叫出来了。波月想道。
波月虽然爱发牢骚,倒还没到年纪一大把的时候。
事实上他与小五郎曾在一个警校受过训。对年轻女孩而言,他当然已经够老了,不过离退休的日子还早呢。
在死之前,一定要升到警部才甘心。波月常常这么想。
平常他就经常臭着一张脸。虽说常年在死尸里打滚,也算情有可原,不过多半还是个性原本如此的缘故。
“到那里还要不要五分钟以上?”波月问道。
“不,再两三分就到了。”
“是吗?”
波月不禁泄了气。本来想有五分钟的话,就可以乘机再睡一下的。
“就是那里。”
波月朝着驾驶指的方向看去,不禁睁大了眼睛。满坑满谷的车子,把道路塞得水泄不通。
有摩托车,还有电视公司的转播车!
“怎么,职业棒球联盟改在医院里打吗?”波月顺口胡诌一番。
警车一停,一位年轻的刑警跑上前来开门。
“您是本局的波月诚先生吧。”
“正是。”
“我们正等您来。”
波月一看摄影机的镜头居然没有对准自己,不禁有几分不悦。话虽如此,如果真对着他照,八成也会被他臭骂一顿吧。
“这件案子引起了很大的骚动……”
年轻刑警一边往医院里走,一边说道:“等到早上电视一开播,一定还会更热闹。”
“到底是在吵什么啊?”
听波月这么说,年轻刑警似乎吃了一惊,“您不知道吗?”
“我才刚从床上被挖起来,什么都没听见就来啦。”
“原来如此。是这样的,被害者是个叫枯堂隆宏的男子。”
“是什么名人吗?”
“不,不是的。不过,他是冲野洋子的经纪人。”
波月顿了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说是谁的经纪人?”
“啊,是冲野洋子。是现在很受年轻人欢迎的偶像歌手。”
“哼……嗯。歌手是吗?”
“她昨天自杀未遂。”
“自杀?”
“用剃刀割腕。”
“死了吗?”
“不,好像没有什么大碍的样子,不过,还是住进了这家医院……”
“那么凶杀案又是怎么回事?”
“这个枯堂,被刺死在冲野洋子的病房里。”
“哦?”
“尸体塞在病床底下。”
“那……那个偶像歌手呢?”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
“有什么奇怪的?”
“她失踪了。”
波月缓缓地点了点头。
“离开医院了,是吗?”
“现在虽然还在找她,但是大概不会有什么发现。显然她已经逃离医院了。”年轻刑警叹了一口气,又说:“我也是她的歌迷,不过……该不会是她……”
“你说她怎样了?”
给波月这么一问,年轻刑警不禁结巴了起来,“呃,我的意思是……她失踪了,然后病房里出现了尸体……”
“反正就是说,你认为那个叫什么来着的歌星是凶手,对不对?”
“呃……大概……”
“就是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才会导致搜查错误!”波月大声吼了起来,“好好给我记住这一点!”
“是,对不起!”
刑警脸色发青,直挺挺地立定不动。
“在医院里请安静!”一个护士跑过来说道。
波月干咳了一下。
“现场在什么地方?”
“就在这里。”
年轻刑警指着一扇门。
“呃。”
波月推门走了进去。
“哟,是你呀。”
正在现场协调工作的高木涉瞧见波月,开口说道:“怎么,是我有什么不对吗?”
“这次的凶杀案可要慎重处理哦。就算是事实,也不能公开发表冲野洋子是嫌犯吧!”
“洋子小姐不会杀人的!”
突然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怎么,你是谁啊?”
“我是负责照顾洋子小姐的助理,叫做川濑夏子。”
“哼,嗯。助理是吗?来得正好,让我听听你怎么说。”
波月瞥了一眼空着的床。“她就睡在这儿,是不是?”
“您说洋子小姐吗?是的。”
“很好。总而言之,照着先后次序把事情说一遍给我听。有自杀未遂这回事吧?就从那里说起。”
“是。”
夏子在脑海里迅速地把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整理了一下,然后开始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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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怎么又已经十一点了吗。我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啊!”
柯南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往客厅兼饭厅走去。“怎么梦到冲野洋子了呢?”
“小兰姐姐,你在干什么呢?我好饿啊……”
“早安!”
--咦,桌边怎么坐着一个没见过的女孩,不不,没见过才怪!
“这……”
柯南呆呆地望着那张“熟悉的脸”。
“昨晚给你们添麻烦了,真对不起。”洋子说道。
“那、那、那,原来不是梦哇。”
柯南说着往椅子上一倒。
“柯南,你还真是大脱线呢。”
小兰叹了一口气,“瞧你这副德行,原还指望你来帮忙的呢。”
“帮忙?帮什么忙啊?”柯南吓了一跳反问道。
“没关系的。”洋子连忙说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还是不要给你们多添麻烦的好。”
“怎么这么说!”
小兰摇摇头:“你别看柯南现在这么阿呆阿呆的,碰到紧要关头的时候还是挺管用的。”
--咦?小兰到底在说些什么?
“你,你说谁阿呆?嘎?”
“阿呆阿呆的柯南!看一下今天的报纸吧!”
报纸啪地一声落在柯南面前。
首先跃入眼帘的是“凶杀案”几个大字。然后下面是洋子的照片,和“偶像歌手,行踪不明”的标题。
“被杀的是我的经纪人。”洋子说道。
“经纪人?”
“而且还是死在洋子的房间里哟。”小兰说,“所以,嫌疑就落在洋子身上啦。”
“我没有杀枯堂先生。……你们相信吗?”
在电视荧幕和唱片封面上令人深深着迷的那双眼睛,现在正凝视着柯南。
--呵呵,毛利叔叔离开真是可惜啊!否则他又可以表现一出“个人英雄主义”了。
“喂,小兰姐姐,能给我一杯水吗?”
“哦,好的。”
--可以相信冲野洋子吗?
--直觉告诉我可以相信,她没有必要为杀经纪人如此大费周章,陷自己到这种境地啊。
--况且,以前我们就和她很熟了,如此可爱的一个女孩子也不应是凶手吧。
“给你。”
小兰把杯子放在柯南面前,并从壶里倒出凉开水,“洋子,我相信年一一定不会做傻事的。”
--那可不一定,她不是曾自杀过了吗?
柯南拿起水杯便猛喝一大口,结果呛得直翻白眼。
“……我也相信洋子姐姐。”
柯南喘着气说:“如果洋子姐姐真是凶手的话,那更应该留在医院里。”
“那是为什么呢?”
“那很简单啊,就像报纸上推理的一样。因为洋子姐姐逃离了医院,所以更被人怀疑是凶手了啊。”
“哦?”
“再说按洋子姐姐现在的情况--在这么多人的众目睽睽下,左手受伤,大量失血,实际情况也不允许洋子姐姐行凶。如果是想出了某些天衣无缝的诡计,那就更没有逃跑的必要了啊!”
“咦?柯南还真怀疑过洋子是不是凶手啊!柯南考虑问题还真苛刻呢!”小兰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都快赶上工藤……不对,奇怪啊……”
小兰用右手挠了挠头,看着柯南一副大惑不解的表情。
“小兰姐姐,你还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柯南诧异地看着小兰。
“我奇怪的是……”小兰猛然低下头,冷峻的表情直顶着柯南的脸。“为什么柯南会说得出这些!”
“哎?!”柯南立马一脸的呆滞。
“又是毛利叔叔和新一哥哥教会了柯南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是。”
“下次给姐姐一个更好的理由好吗?”
--吓!小兰的感觉好像越来越敏锐了呢!
“谢谢!谢谢你们!”洋子微笑着松了一口气道:“和你们在一起还真有趣呢。”
“不用谢!”
小兰一脸笑嘻嘻地把手捂在柯南的头上,用力摇来摇去。“我不是说过,你别看柯南现在这样阿呆阿呆的,碰到紧要关头的时候还是挺管用的不是吗?”像是想到了什么,转向洋子说:“就这样离开医院……洋子的伤不要紧吗?”
“嗯!”
洋子看着自己包着绷带的左手,“伤口本来就不大深,所以……”
柯南好不容易才镇定了下来。
大概用“镇定而紧张”来形容,比较恰当吧。不过一镇定下来,柯南总算有了比较真实的感觉。
“那、那……上次事件后好久不见……最近在忙些什么……”
“柯南!”小兰敲了一下柯南的脑袋:“现在说这些废话没用了!请动动你的小脑瓜,想一想我们怎么帮洋子小姐的忙吧。”
“那是当然!”柯南点头,“可是,首先柯南想问候一下洋子姐姐,是因为我才……”
“不,柯南小弟弟。”洋子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问,“不是因为你才发生这些事情的,这与柯南无关,柯南看到了我的秘密,不过,关于这件事我暂时还不想说明。”
“真的吗?”柯南诧异地抬起了头,说:“真的不是因为我的缘故?”
“请不要太过分自责了,这些与柯南无关的,是其他的一些事情……才……”
洋子的脸上默默涌出忧伤的表情。
“这样就好了,我一直很担心洋子姐姐的安危,过分地自责呢!现在没事了。”
小兰拍了拍手,一脸阳光的笑容。
柯南顿了一会儿,才“嗯”了一声,“知道了,我什么也不问。”
“谢谢!”
洋子如释重负地露出了微笑。
柯南是头一次见到她这种笑容。虽然已经记不清楚到底从电视上看过洋子多少次了,但是这个笑容和其它的都不一样。
“来,吃饭吧!”
小兰料理着桌上。
比较起来,在这种时候,小兰要冷静得多了。就是柯南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用餐时,小兰可以避开敏感的事情,和洋子聊着一些琐碎的日常话题。
洋子也解脱了似的,谈得十分融洽。
女孩子之间的话题,总有一些柯南插不进的地方。这会儿他只是默默地注视着这两位女孩。
“总之,我没有杀枯堂先生。”
用餐告一段落的洋子说道。她身上穿着向小兰借来的衣服,看起来可爱极了。
“有没有谁跟这个枯堂先生有过节的?”小兰问。
“他是个非常安分老实的人,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被杀……”洋子摇着头,“不过,想来想去,只有……”
“有发生过什么事吗?”
“也许是我的移籍问题吧。”
“跳槽吗?”
柯南和小兰吓一跳问道。
洋子现在所属的公司,除了洋子之外就没有其他称得上“大明星”的艺人了。
要是失去了洋子,那可是攸关公司存亡的大问题。
“要转到别家公司这件事,从半年前就谈了。社长拼了命才没有让这件事泄露出去。”
“现在的公司有什么不好的吗?”
“不是的。”洋子摇摇头说:“我对公司并没有什么怨言。不,应该说本来没有。只是,我希望能够试一下自己的能力。想要离开原有公司,尝试新的发展……”
“这跟枯堂先生有什么关系呢?”小兰问道。
“其实,我想移籍的时候,就找上了一家小公司……”洋子偏了偏头:“不过,那是非常秘密的事,而枯堂就是负责联络的人。”
“原来如此。”柯南点点头,“那么,当时在医院里的还有谁?”
“那个时候,有助理夏子小姐、常务西尾先生、还有……对了西尾秀珍的太太一定也在。”
“西尾太太也去医院看你吗?”小兰问道。
“不,西尾先生的太太在那里住院。”
“住同一家医院?”
“我想,西尾先生因为太太住那家医院,比较熟的关系,才会把我送到那里的。”
“这些人之中,也许有人恨枯堂先生。”
“恐怕不只是怀恨这个原因而已。”柯南说道:“杀人的动机形形色色多得很。比如说有什么秘密被知道啦,或者在什么不可见人的场合被撞见啦之类的……”
看到小兰的目光又要转向自己,柯南及时收口。
“说得也有理。”小兰说。
“不过,凭我们能查得出来吗?”洋子问。
“我们不能这么没志气!”小兰握住拳头像是想找人练空手道一样。
“小兰。”
洋子像是有话要说,但好像因为不好意思而泛红了脸。“想请问,就是……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见到毛利先生呢?毛利先生什么时候回来啊?”
“爸爸!?”
小兰一时之间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洋子的这个问题。
“爸爸,他……”
小兰为难地看了一眼柯南。
“毛利叔叔去冲绳办理一件‘重要’的事情,已经去了一个多礼拜了。”柯南说。
--问毛利小五郎在哪里需要脸红吗?对此,应该脸红的是我们吧!
“是这样……难怪没有见到毛利先生。”分明从洋子的语气听得出失望,也许是想多见一面“大侦探毛利小五郎”吧。
“爸爸这个人嘞,是个很没神经的人啊,如果他在这里的话,大概也只想问洋子小姐要几张签名照吧。”
--哈!小兰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在除妈妈以外的女性面前打击毛利叔叔的机会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
柯南正要接话,玄关的门铃响了。
洋子反射地就要起身。
“放心啦,刑警们都知道我爸爸的,他们不会查到这里来。洋子你在这儿坐一下,我去应门。”
小兰站起来离开座位。
只剩柯南和洋子两人面对面坐着。
洋子不禁莞尔,“对不起……”跟着说道:“你们真是好人。”
“是,是啊。”
“真高兴,你们都愿意相信我。”
柯南一听脸红了起来,连忙搔搔头。
小兰走了回来。
“柯南。”
说着放低了声音:“是那位石桥先生哟,那个记者。”
“咦?石桥叔叔怎么会来的?”
“他是来找爸爸的,可能要坐一下。洋子,麻烦你到里面房间躲一躲吧!”
“哦,不麻烦。我知道啦,那我进去一下。”
看着洋子快步走入里面房间,柯南松了一口气。转头朝向大门。
--心里藏了“两”个大秘密,还真是令人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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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尾秀珍总是一脸的不高兴。
当然了,因为生病不得不住院,当然高兴不起来。不过秀珍不高兴的原因有点不大一样。
波月的一张臭脸是来自“这个世界老是没好事”,而秀珍则是因为觉得老被人忽视。
太太生了病,做丈夫的却几乎不来探望。每次打电话去,总是用一句“现在很忙”就搪塞掉了。
又不是电话答录机,难道不能偶尔换句话讲吗?秀珍忍不住这么想。
而且--没错,这件事怪得很,就在最近,西尾好像有女人了。
这是出于做妻子的第六感,至于猜得对不对,那是另一回事了。
深信着有这么回事,不知在心里臭骂了丈夫多少遍,甚至还想冲进丈夫偷情的地点,捉奸成双……活多少变得好过了一点。
每天想着生病和日子的寂寞,只会让自己觉得更凄惨而已。所以只能把心思放在眼前能想到的事情上,借此打发时间。
“……您还好吗?”
走进来的是一个早就熟了的护士,名叫近藤明子,年纪大约二十五、六,还有一副很适合这份工作的健壮体格。
“啊,近藤小姐吗……”
秀珍马上装出一副病怏怏的声音:“我不太舒服……昨晚闹成那样,一点也睡不好。”
“昨晚还不得了!”近藤明子接住秀珍的手量脉搏:“有这种事情发生,还是医院成立以来头一遭哪!”
“是啊。居然杀了人!真恐怖哇!”
“医院附近也乱哄哄的,电视台什么的来了一大堆。”
“找到人了吗?”秀珍不由得好奇。
“您说冲野洋子?不,好像还没有的样子。”近藤明子说。
“真搞不懂,为什么要杀人呢……”秀珍自言自语道。
从窗子可以看得到医院的中庭,秀珍把目光转向那儿。
“警察还没宣布她是嫌疑犯喔!”
“是吗?不过像这样这逃走了,不是最确切的证据吗?”
以秀珍的立场而言,应该希望冲野洋子是无辜的吧,毕竟丈夫可能靠洋子吃饭的。
但是,搞不好内心里暗想要看一看丈夫急噪不安的样子呢。
“这年头的小孩啊,想的事、做的事实在没有半点道理哪。”秀珍说道。
近藤明子没有反应,只是默默地站在床边。
秀珍转过头来,“你不这么觉得吗?”
说着说着,忽然困惑地打住了。
近藤明子脸上的护士表情消失了,现出的是她“真正的面目”。
“你怎么了?”秀珍说道。
“不,没什么。”
近藤明子摇了摇头,“我想,就算是大人,做事也是一样没有什么道理吧!”
“哦?”
“我,现在蛮需要钱的。”
秀珍听了似乎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
“只要有一百万就好了,您能不能借我呢?”
“我,为什么要借你钱?”
“正确地说,应该是请您给我才对。”
“一百万?你脑袋有问题啊?”
“这样吗?”近藤明子面无表情地说:“那个被杀的男人在您这儿出入的事情,不是别让人家知道比较好吗?”
秀珍的脸僵住了。虽然张开了嘴,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其实,除了任性的毛病以外,您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把这间病房当作旅馆用的力气,是绝对不缺的。”
“……你想说什么?”秀珍的声音颤抖着。
“我会为您保守秘密的。您放心,我这个人识相的很。”近藤明子耸了耸肩,“无论是对您丈夫或是警察,我都不会说的。特别是您跟那个男人在这里争吵的内容……”
“争吵?哪有这……”
“太太您不是说过‘要是敢这么做的话,就杀了你’吗?我刚好不小心听到了。”
秀珍铁青着一张脸,盯着近藤明子。
“好了,我得去下一间病房啦!”近藤明子吸了一口气,“别忘了,一百万喔!”
脸上带着笑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出去。
秀珍紧紧地抓着毯子,她闹中一片空白,紧握着毯子的两手不断地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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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不能出门啦!”
男人苦笑道。
这里是他的家。话虽如此,其实是诸多“公馆”其中的一栋罢了。
他沉坐在沙发里,轻轻摇晃着手上装有威士忌的玻璃杯。这是个五十岁左右,浅黑皮肤,体格相当健壮,一脸精明的样子。
“真是伤脑筋。”西尾宽说道。
“光是一直伤脑筋,事态也不会好转。”
这个男人名叫羽坂道,正是冲野洋子所属制作公司的社长。
“能怎么办呢?”西尾两手一摊,“找不到洋子,也没办法指出到底杀害枯堂的凶手是谁。事情会变成这样,已经很明显了。”
“这我也明白。”羽坂点了点头,“随便打开电视一看就知道。传播媒体已经把洋子当作是凶手啦。”
“是的。奇怪的是,警方到现在还没有发布消息。”
“为什么呢?”
“不知道。”西尾摇了摇头,“可以喝一杯吗?我实在累惨了……”
“嗯,自己去弄吧。”
“谢谢。”
西尾往家庭式吧台走去。虽然不是多气派的大吧台,里头的好酒倒是不少。
西尾取出玻璃杯来,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倒太多恐怕会被罗嗦,所以花了点时间拿捏恰倒好处的分量。
“警方是不是掌握了什么线索呢?”羽坂说。
“也许吧。”西尾拿着酒杯回到沙发坐下,“要不然就无法解释警方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发布通缉令的原因了。”
“这么说,枯堂是死在别人手里的?”
“就不晓得是谁……”
西尾啜了一口酒说道。
“枯堂那家伙,实在不是能干的人。”
“的确,让他负责处理洋子的事似乎太勉强了。我一直这么想。”
“我也是这么认为。”
羽坂点了点头:“他比较适合带刚出道的新人。”
一时之间,两人沉默了下来。
“现在该怎么办?”西尾问道。
“我正在想。”
“假如取消了所有的计划,那可是大损失。电视转播的时段已经敲定,全球录影的事也安排好了,而且演唱会和现场录音的准备工作也在进行。如果这一切全部泡汤,那损失可不得了。”
“还用你说吗?”羽坂有些焦躁地说道。
洋子已经预定好一个礼拜以后要举办一场个人演唱会。那不只是单纯的演唱会,同时也要发表新歌,预料中将是一大盛事。
如同西尾刚才所说的,电视转播、录影带的制作、发行演唱会专辑等等作业,都已经安排好了。
这个企划就是要利用媒体,将洋子的知名度提升到顶点。
演唱会的观众将超过一万人,门票在发卖当天就告售磬。
万一得取消这个企划,光是退票的金额就很不得了。
“听到她割腕的消息时,我的心脏都快停啦。”羽坂摇着酒杯说,“好不容易知道她没什么大碍,马上人又行踪不明……”
“真是对不起。”西尾低下头来。
“现在不用再道歉了。总之,先解决眼前的问题要紧。”
“您是说,是否要取消演唱会这件事吗?”
“如果取消的话,恐怕公司非倒不可。”羽坂直截了当地说,“你明白吧?”
“是的。”
现在正是公司青黄不接的时候,本来期待能够继洋子之后成名的新人发生了丑闻,不得不就此销声匿迹,投注在哪个少女身上的数亿元跟着付诸流水了。
这次会有这个大企划,是希望假如企划成功,上回的损失不但可以完全弥补过来,而且还可以有盈余。
“可是,若是不取消的话,万一到了当天还没找到洋子,那怎么办?”
“非找到她不可,不论用什么手段。”羽坂说,“既然警方并没有宣布洋子是凶手,所以就算找到人了,也不用担心会被逮捕吧。”
“这一个礼拜里还会有什么情况变化,可是说不准的哪。”
“也许会恶化也说不定。不过,也有可能会好转啊。总而言之,站在我们的立场,只有孤注一掷了。明白吧?”
“那当然。”
“很好。只有照原定计划走下去,没有第二条路了。”羽坂说,“不用说,这样做的风险很大。但是如果能证实冲野洋子是无辜的,那可是最好的宣传哟!电视的收视率一定会大幅提升,广告买主也会乐昏头的。”
“我明白了。”西尾说着干了杯,“一切就照预定进行。”
“如果被问起的话……”
“要怎么回答呢?”
“就说,洋子本人来过联络,说演唱会当天一定会回来。”
“要……这么说吗?”
“没错,媒体一定会大肆报道的。”羽坂微微一笑,“这一来就不用花钱做广告了。总是要试着化危机为转机嘛!”
西尾松了一口气似的说:“看社长您还有心思算计这种事,我就安心了。”跟着又说:“总之,我们只有靠洋子了……”
“可是有一个前提:绝对要在演唱会之前把洋子找回来!”
“要到哪儿去找呢?”
“尽量找就是了。”羽坂说道:“有可能性的地方全都去找找看。还有,如果真找到的话,记得不要马上公布。”
“为什么呢?”西尾大惑不解地问道。
“你想想看,找回影子内阁子的事一旦公布了,警察还不立刻找上门来问东问西吗?”
“您说得也是。”
“何况洋子不是刚自杀未遂吗?也许精神状态还没有安定到可以开演唱会的程度呢。”羽坂顿了好一会儿,“还有一点,要是让大家到最后一刻都还不确定洋子会不会出现的话,就可以达到最佳的宣传效果。你不这么想吗?”
“的确……”西尾的双眼生辉,“我们也不知道洋子在哪里,除了相信她自己的承诺之外别无他法,要是这么发表的话……”
“演唱会现场的一万名歌迷和各大媒体都一致翘首期盼。到了开演前五分钟洋子还没来。接着四分、三分、两分、一分……然后洋子终于赶到了!这下全场歌迷一定会疯狂欢呼的。也许会酿成大混乱吧。当然警察会抱怨也说不定,那可不管了。愈是混乱,我们的收获愈大。这会变成历史性的大事哪。不过……”羽坂站了起来,“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得先找到洋子。万一到时候她没有出现的话,咱们可是会被歌迷踩扁的。”
“我一定会把她找回来。”西尾用这么斩钉截铁的语气说话,还真是少有的事。
“拜托您啦。”羽坂点了点头,“这会儿,她人会在哪里呢……”
“我也不知道哇。”
川濑夏子说道:“要是知道的话,我早就去找她了。”
“可是,你是跟洋子最亲近的人呀。”西尾追问不舍。
“嗯,您说得也没错……可是,我又没有超能力,怎么可能晓得她现在人在哪里呢?”
地点是洋子住的公寓附近的咖啡厅。
夏子本来已经回到公寓里,又被西尾叫了出来。
天黑了,从洋子失踪到现在,已经整整过了一天。
“可是,不采取行动的话,人也找不回来呀。”西尾说。
“我也想赶快找到她哇!”
“没有什么比较可能的地方吗?譬如说朋友家里,或者……”西尾稍微压低了声音,“男朋友呢?”
“男朋友?”夏子瞪圆了眼睛,“你说洋子小姐有男朋友?”
“女孩子都会有的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要是有的话,你一定知道吧?毕竟你和她住在一起嘛。”
“您认为洋子小姐会有那种时间吗?”夏子皱了皱脸,“她每天的行程都排得满满的。”
“就算那样,想要的话还是可以找到空挡跟男人交往吧。”
“不论您怎么说,事实上并没有这样的人啊。”
“是吗……”西尾叹了一口气。
“请先别说这个。”夏子说道,“凶杀案的调查怎么样了?”
“洋子被怀疑,是很正常的,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警察却没有公开地把她当作嫌疑犯。”
“为什么呢?”
“不清楚。大概发现凶手另有其人的线索吧。”
“枯堂先生为什么会被杀?实在令人不明白。”夏子喝了一口咖啡,说道:“那么老实的人……”
“别管那家伙了。”西尾耸了耸肩,“现在先找洋子要紧。”
“别管那家伙?人家还有太太在呢!”
西尾吃惊地望着夏子,“咦,你不知道吗?”
“什么事?”
“他跟他太太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哪,枯堂只对男人有兴趣。”
夏子呆了好一会儿,“这种事,我怎么可能知道嘛!”
“反正这也没什么稀奇吧。所以呢,洋子由他跟着倒也是满安全的。”西尾说着喝了一口可乐,冰已经溶化得差不多了,可乐味道变得淡淡的,“嗳,夏子小姐。”
“嗯?”
“一个礼拜之后,洋子有一场演唱会,你应该也了解吧!一万张票已经全卖出去了,要是到找不到洋子,咱们就完蛋啦。”
“这您刚刚已经说过了。”
“那你明白吧?如果她跟你联络了,一定要马上通知我,千万别让警察或记者发现!”
“我会留心的。”夏子一副受够了的样子说道:“我要回公寓了。万一这时她打电话来,不就没人接了吗?”
“说的也是。那,赶快回去吧!”
西尾忙不迭地催着夏子。
夏子一边不耐烦地起身,忽然回过头来,“对了!”
“什么?你想到什么了吗?”西尾连忙凑了过去。
“您假如真要找洋子小姐的话,不妨到澡堂去找找看,搞不好她会在哪一家里面洗得正高兴呢。”
夏子留下直眨眼睛无言以对的西尾,走出咖啡厅,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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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在身影徘徊在“毛利侦探事务所”的楼下。
“真没有想到,那个混帐家伙会打电话给我!”
一个穿着黑色时装,戴着金丝边眼镜的中年女人抱着肩一边来回踱步,一边自言自语。“说让我来看看……到底要不要进去呢?”
这个女人赫然就是--
与毛利小五郎分居的妻子,律师界的女强人,自尊心特强、烧菜特难吃、小兰极不称职的母亲--妃英理。
妃英理从事的职业是律师工作。工作的范畴主要是为在婚姻生活中处于弱势地位的女性争取最大化的利益。
简单来说,就是在打离婚官司时为女方辩护的辩护律师。
妃英理工作能力超强,所以异常的忙碌,就连今天这样的礼拜天也是额定的工作日。
可是就在今天,非英理像往常一样到“妃”律师事务所的时候,接到了小五郎的电话。
电话是由小五郎从冲绳打来的。原因是侦探社里总是没人接电话,要求妃英理去探个究竟。
小五郎之所以会打这个电话原因,好像是他在冲绳并不怎么愉快,开始担心起他的独生女小兰来了。
妃英理在电话中冷笑了几句,嘲弄了一番小五郎的不负责任后就挂下了电话。
在随后的时间里,妃英理试探着向毛利侦探社打过几个电话,同样一直没有人接。
于是等妃英理静下心来仔细想想,不由得抵挡不住对小兰的担心,最终还是跑来了看个究竟。
“还是进去看看小兰吧。”妃英理双手抱在胸前犹豫了片刻,“如果那个混蛋真在的话,大不了再大吵一架而已嘛,有什么了不起!”
既然下定了决心,就要付诸行动。
妃英理走上阶梯,停在大门前,在脚下第二块木板下面摸出了大门的钥匙。
别误会--藏钥匙的人是小兰,而不是妃英理,妃英理多次接到小兰电话,都听小兰刻意地提到过。
妃英理脸上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现在好像都不在家,也没什么关系,一定到哪儿吃饭去了吧。”
妃英理摈弃心中的陌生感和紧张,渐渐环顾起这个地方。
“来烧个开水吧。”
妃英理拿起水壶,点燃了瓦斯。
如此平凡的事情,现在由妃英理的手中做起来却格外认真。
“趁这段时间看看小兰的房间吧……”妃英理自言自语道。
走到走廊时,妃英理突然停下了脚步。
好像有什么声音。
是听错了吗?
妃英理耸耸肩膀正要走出去。
果然,还是有声音。
声音来自浴室的方向,是小兰在洗澡吗?
妃英理往浴室走去。
“小兰,是你吗?”
“咻”地一声拉开门一看,眼前站着一个光溜溜的女孩子。
呃,因为是浴室嘛,在里头光着身子也是当然的事,问题是,那个女孩子并不是小兰--当然也不会是柯南!
“啊--!”
少女似乎也吓了一跳,尖叫出声,并且慌慌张张地用毛巾往胸前一遮。
妃英理楞了半晌,才吐出几个字:“呃……对不起!”
说着连忙把门关上。
倒也不是真的感到抱歉,话自己就跑出来了。
那个女孩是谁啊?
妃英理歪着脑袋想着。一个素昧平生的人,居然会跑到别人家的浴室里,这可真稀奇。
素昧平生?妃英理突然觉得,刚刚那女孩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会是哪儿呢?是小兰的朋友?或者,是柯南……也不会,是他的……
“难道是……”
妃英理突然是想到了什么,徒然间有像要被击倒的架势。
“原来这个混帐东西叫我来这儿的目的是这个!”
“气死我了!就算是正面和我谈离婚条件也好,没想到他竟然和我来这招!这就是最后的通牒吗!?”
妃英理气得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金丝边眼镜的镜片由于反光完全遮住了她的双眼。由于过于激愤,她的身体在不住地颤抖。
“混蛋毛利小五郎!我和你势不两立!你给我等着!!”
“我一定要给你好瞧,我一定不能让这个混帐看扁!今后的路还长,要冷静,要冷静下来!!”
有问题了!
还有小兰呢?小兰在哪里?
“难道,小兰被……”
妃英理站在那里猛想时,玄关的门开了。
“哎呀!”小兰吃了一惊,“妈,你怎么回来啦?”
跟着进来的是柯南。
“阿姨?怎么在这里?”
柯南也是一脸惊愕。
“小兰!?”看到了小兰,对于妃英理来说应该是事情真相的开始。可是现在情况对她来说,理智是不管用的。“你们和那个混帐到底做了些什么!!”
被妃英理这么一骂,柯南和小兰两个人不禁面面相觑。
“妈、妈妈,你该不会……”小兰怯怯地抬起眼来看着妃英理说道:“已经……看到她了吧?”
“在浴室!”
“浴室!”柯南不禁喊了起来,“对哦!姐姐最喜欢洗澡了!”
“柯南!”妃英理两眼直瞪,“哈!原来你们跟她的关系已经这么熟了啊!这样到底有多久了?”
“什么关系……?这个,有点儿复杂,恐怕一时说不清楚……”小兰还是一脸茫然。
“小兰姐姐,阿姨大概误……”
这时,少女穿着小兰的衣服走过来了。
“呃……真对不起。”少女说着,“您是小兰的妈妈吧?”
“嗯?是啊。你是谁?”
妃英理板着脸一种阴阳怪气的声调说道。
“我叫冲野洋子。”
“冲野……是吗?你跟我家……那个混帐,到底是什么交情啊?”
“喂,妈……”
“你给我安静点。”妃英理不容分辩地打断道:“我要听听她怎么说。”
“这可说来话长哟!”柯南一脸尴尬地苦笑道,“大家要不要先坐下来再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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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夏子才刚睡着而已。
眼睛一睁开,便反射性地去看钟。
半夜,接近三点了。
夏子使劲摇了摇头,拿起听筒来。
“喂?”
另一端沉默了好一会儿,会是洋子吗?
知道这电话的人毕竟不多。
“喂喂?”夏子说道:“洋子吗?”
“你是川濑夏子小姐吧?”
跟洋子一点都不像,是个粗糙的男声。
“是的……请问哪位?”
夏子对这个声音很陌生。
“你大概听说过我的名字吧。我是B唱片的泽井文雄。”
夏子闻言不禁吓了一跳,B唱片可是这一行最大的制作公司。
几年前,所有跟唱歌有关的节目,几乎清一色是B唱片所属歌手的天下,不过,这一阵子B唱片的势力已经大为衰退了。
但是,和政治界也保持着密切关系的社长泽井,在这个圈子里还是一股隐然不可忽视的势力。
“你的事我很清楚,一直照顾洋子的就是你,对吧。”
“是……”
夏子模棱两可的应着。
“有件事希望能跟你谈一谈。”
“跟我……是吗?”
“没错,就是跟你。还没找到洋子,对吗?”
“是的。”
“你一定很担心吧。会真心担心她的人,恐怕只有你。”
“您想说什么呢?”
“我对洋子很感兴趣。怎么样?要不要和我谈一谈,怎么做对洋子最好?”
这可真奇了,夏子想道。说起来,洋子应该算是B唱片的大对头。过去经常盛传泽井要把洋子挖角到B唱片,泽井本人当然是一口否定这个谎言,但夏子却很清楚,那是事实。
“跟您谈当然是没问题……可是,我必须一直待在这儿不能走,因为洋子小姐不知什么时候会打电话来呢。”
“说的也是。好,那我去你那里,没关系吧?”
“您要过来吗?可是……”
“当然,不会惊动你的老板的。可以吧?待会儿见。”
“呃……喂?喂?”
电话已经挂断了。
夏子放下听筒,偏头想了又想。
泽井这个大人物,要找一个小小的助理做什么呢?
而且,洋子主这栋公寓的事,以前一直都保密着,但自从自杀未遂事件发生以后,已经完全曝光,现在不知有多少摄影师和记者埋伏在周围呢。
如果楼下的警卫没有阻拦他的话,他一定能找上门来的。万一泽井真的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来了……
夏子毕竟拿的是洋子所属公司的薪水,要是泽井来这里的事被知道了,还是不太好。
不过,对方应该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才对……
正当夏子还站着东想西想的时候,玄关的电铃响了起来。
是谁啊?
“总不会已经来了吧。”
夏子自言自语地走到门口,从窥视孔望外看去。一看之下,不禁两眼瞪得圆圆的。
站在门外的不是别人,正是泽井!
打开门来,泽井笑了一下,“嗨!”
“请问,您是从哪里来的呀?”
“六楼哇。”泽井说道。
“六楼?”
“你不知道吗?我就住在这里呀。”
泽井把惊呆了的夏子留在身后,自顾自地走进屋里。
“把你吓了一跳吗?”
“嗯。”
“我有好几个家,这只是其中一个而已。平常我也很少来这里,所以没碰过面也不奇怪。”
看来,泽井是真的住在这里的样子。他身穿一件茶色的襟羊毛杉,确实是轻松的家具生活穿着。
泽井态度自在地在沙发上坐下,说道:“怎么样?”
“什么事呢?”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你有没有想?”
“恐怕您有没有留时间让我想吧?何况,您是在命令我吗?”
“嗳,别这么说。坐吧,反正客随主便嘛。”
说着,泽井笑了笑。
夏子平时也不常见到自己公司的社长--羽坂,但是这个泽井毕竟是同样身份的人,所以举止和羽坂像极了。
不过,就算心存偏袒,还是看得出泽井比较有气派。然而,两人是属于同一种类型,这一点是无庸质疑的。
夏子也往沙发上坐下。
“您想说什么呢?”
“我就直截了当一点吧。”泽井双手抱胸,说:“我想要洋子。”
“这个我早就知道。”
“可是失败了。我想你也知道吧,就是大概半年前的事。”
“是的。”
“要投下的钱也估算好了,也动用了政治界的关系,可是,最重要的当然还是洋子本人的意愿。结果,她拒绝了跳槽的事。”
“这件事杂志报道的很清楚,那时挺混乱的。”
“没错,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得不撒手。”
泽井一脸不甘心的表情。
看得出来,泽井十分在意这件事。
“那个报道,其实是从你们公司的羽坂君那边流出去的。你晓得不晓得?”
“您说社长先生吗?”
“对啊。当然他本人大发雷霆地一口否认了。不过那只是演戏罢了,他是为了让我不好动作,才故意引起骚动的。”
“这我就完全不知道了。”
“哎,那也没什么关系啦,要是我站在他的立场,也会那样做的。”泽井笑了笑,“话说回来,洋子的态度似乎相当坚决。你觉得怎么样?她有没有表示过有不满的地方?”
“这……”夏子有些不知如何应对地没有往下说。
“你不用担心。在这里说的话决不会让羽坂君知道的。”
“不,我不是想这个。洋子小姐的确曾经在我面前发过许多牢骚……”
“哦?”泽井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凑了过去。
“不过,那些牢骚并不是针对公司而发的,而是对现在的工作。”
“就是不喜欢当歌星,是不是?”
“是的。但与其说不喜欢,应该说是太累了……”
“这种牢骚谁都会发的嘛。”
“可是,洋子小姐虽然才十七岁,却很早熟了,简直可以说到冷眼观世事的程度……”
“这我知道。”泽井点了点头,“她跟其他的明星有些不同。”
“我曾经想,她是不是遭遇过什么非常痛苦、辛酸的事情……”
“她有说过吗?”
“不,这只是我的感觉而已。”夏子说到这里住了口。不知不觉地竟然说了许多。
和羽坂或西尾都没有说过这么多话呢。
总之,这个泽井似乎有种令对方能够放开来畅所欲言的影响力。
“总之,如果得不到洋子,我只好考虑别的手段了。”泽井轻描淡写地说。
“您要做什么呢?”
“让她消失。”泽井说道。
夏子闻言不禁睁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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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再喝口茶吧。”小兰说。
“对不起,给你家里添麻烦了。”洋子说着低头行礼。
“不、不,这个……我是没有什么关系啦……”
妃英理往柯南和小兰望了一眼。
小兰现在是一脸的尴尬,而柯南只是努力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当妃英理明白了所有事情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以后,当众楞住了半天。
到了最后,在场的人也只能当作什么也不清楚,让妃英理马马虎虎过关了。
“让洋子待在这里吧,好不好,妈?”小兰说道,“洋子现在一出门就惨啦。”
“我不会待很久的。”洋子说,“只要一个礼拜,然后就不用再麻烦您了。”
“一个礼拜?”
“啊,对哦。”柯南说道:“接下来有演唱会嘛!”
“你还在想这个啊?”小兰吃惊地说:“现在不是这种时候吧?”
“我想,社长是绝对不会取消演唱会的。”洋子说道,“我们公司现在正是财务困难的时候,这次的演唱会和接下来要发行的实况录音带,就是要用来舒解亏空的。”
“原来如此,真是辛苦啊!”柯南点了点头,“可是万一洋子姐姐被刑警盯上……”
“嗯。所以在那之前都不能出去。”
“你还是要去唱吗?”小兰说。
洋子隔了一会儿才答道:“我要去。那常演唱会到时候会有一万名观众呢,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失望。”
“真不错!”妃英理不禁叹服,“现在的年轻人这么小就会想得这么周到,小兰你要好好跟洋子学学!”
--妃英理阿姨怎么尽选这种奇怪的时候正经。
--人家是大明星耶,不是你想学就可以学得像的啊。
“嗳,妈。那洋子可以待在我们家喽?”
小兰又试着确定一次。
“请便。我们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哟!”
“谢谢您!”
洋子低头行礼。
--这就好,那我们就有为洋子脱罪的时间了。
--不过听妃英理阿姨说话的语气……
“嗯,还有,这段时间既然小五郎不在,我就留下来主持家业直到那家伙回来吧。”
“真的吗?妈妈真的要留下?”
听到妃英理这么一说,小兰立刻惊喜得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妈,您真的说了!您是说您要留下对吗?”
“直到你爸爸回来。”妃英理品了一口茶说道。
“哇!那就太好了耶,好久没和妈妈一起生活了。您一定要多留几天。”
小兰兴奋得一下抱住了妃英理,又一下摇晃着身旁的柯南。
小兰的高兴将大家的笑容从激发到脸上,一直有些僵直的氛围也被打破了。
不过柯南的笑容却只停留在脸上,不是那么的自然。
--多留几天?说大概这么说,小兰这丫头不会放过将妃英理阿姨留下的机会吧。
--看那,连说话都成敬语了,等毛利叔叔一回来,这个家里又要大闹一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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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子可以吧?”
洋子回过头来,小兰不禁笑得东倒西歪。
发型故意弄得乱七八糟,脸上也不化半点妆,眉毛稍微剃了剃改变一下线条,然后再架上一副眼镜。
这样就大功告成啦!怎么看都不像个偶像明星。
现在的洋子,看起来就像是个用功过度的高中生,而且身上穿着小兰的衣服,年纪显得更小。
虽然大上一岁,比起小兰来更像个可爱的小女生。
“讨厌,不要笑嘛。”说着,洋子自己也笑了起来,“有那么奇怪吗?”
“不,不是啦,只是看起来完全变了个人……柯南!赶快来看!”
“总算好了吗?”
被小兰强制丢在外头的柯南连忙走进来,一眼望见“变身”过的洋子,不禁张口结舌。
“完全变了个人嘛!”
“最好也让妈妈来看看呢。”小兰转身向柯南说道:“妈妈呢?”
“刚刚就出去啦。”柯南一脸苦笑道,“问阿姨到哪儿去,你猜阿姨怎么说?‘以前的预约都落下了,现在要向不负责任的男人们讨债去’!”
“啊~都这么晚了……妈妈真这么说啊!”小兰也是一脸尴尬。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时的时间了。
洋子笑着说:“伯母真是个特别的人。”
“是啊,太特别了一点。”小兰无奈地说道:“就因为这样才会和爸爸吵架呢。”
“小兰姐姐,现在我们也应该为洋子姐姐解决一下实际的事情了吧。”
柯南一说,小兰立即打了个岔:“等一下。在开始以前,可不可以先问洋子一件事。”
“嗯,好哇。”洋子点头同意。
“我想听听你从医院逃出来的事。”
“啊,对啊,最重要的部分还没有讲呢。”柯南找到一张椅子坐下来。
洋子歉意地点了点头,说:“对不起,我真是太粗心了。”
“假如你不想说……”柯南开口说道。
“不,如果现在不说清楚的话,就没办法决定要怎么行动啦。”
洋子考虑了一会儿,才接着叙述:
那时我正躺在床上似睡未睡的。然后,走廊上传来了喧哗的声音,我就一下子醒过来了--
“哐!”
像是某种金属制品掉下来,发出好大的声响。
洋子睁开了眼睛。病房里是一片昏暗。
没有别人在。
她并不会因此感到害怕,因为早就习惯一个人独处了。要夏子成天陪在旁边也太过意不去了。
可是,那是什么声音呢?
医院里本来就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决不是什么安静的地方。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怎么了吗?”
从相反方向传来了另一个脚步声。听起来好像是个职等较高的护士。
“不知道。因为听到声音,我才过来看看的。”
“有人跌倒了吧?大概是哪个病人吧?”
这种时候,到底是谁在走廊上呢,洋子想着。
不过,反正不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吧。
洋子并不在意。
“好好处理一下噢。”
话声传来:“这间的病人怎样了?”
似乎在说洋子的样子。
“刚才睡着了。”
“看护她的人呢?”
“好像走开了的样子。”
“哦。知道了。”
走廊上又恢复了安静。
一旦醒了过来,就再也睡不着啦。
此时洋子的脑子反而异常清醒,几次闭上眼睛想再入睡都没成功,只好暂时放弃,睁着双眼等待睡意自己来临。
过了一会儿,她干脆下了床,走到窗子旁边。
手腕的伤已经不怎么疼了。
“这下可引起了大骚动啦……”
洋子轻轻撩起窗帘,弄出一条缝隙,往外看去。
现在外头一定有摄影师用装着高感度底片的相机瞄准病房,所以不能随便露出脸来。
有好几部车停在那里。不外是报社、周刊杂志、电视台之类派来的吧。
“辛苦你们啦!”
洋子自言自语。
夏子到哪里去了呢?脸上粘粘的好难受。
迟疑了一会儿,洋子还是悄悄地开了病房门。
走廊上不见人影。
洋子尽量不让拖鞋发出声音地走着。
医院总给人一种随时有人醒着的感觉,不时有咳嗽声啦、物体轧压的喀吱声传来。
这样走着,不禁令人心里有些发毛。
洋子走到洗手间,用微热的水洗洗脸,脸上粘粘的感觉就消失了,舒服了许多。
这下脑子更清醒啦,样子不禁对自己苦笑。不过,感觉上并没有因为睡不着而焦躁不安,反而是完全清醒之后的一股快意和舒适。
啊,好想到外头吹吹风。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掠过了这个念头。至于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念头,自己也说不上来。
看来只好到屋顶去啦,洋子想道。
不过,她还是犹豫了一下:万一夏子回来,在床上跟洗手间都找不到她的话,恐怕会担心吧。
反正只出去一下而已嘛……
自己在心里说着,洋子往电梯走了过去。
电梯在顶楼停下以后,洋子沿着阶梯拾级而上。
可以到屋顶上吗?医院里应该有些地方在晚上是不能进入的吧……
试着推推看之下,门竟然轻轻地开了。
风吹了过来,那强度令洋子不禁一阵眩晕。
可是,既然已经来了。
一走出去,其实风也没有想象中的大,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微风呢。吹在身上,有一阵沁凉的快感。
屋顶上不用说是黑漆漆的一片,用来挂换洗衣物的塑胶绳在风中摇曳,形成一幅有趣的光景。
有一席床单还挂在那里没有收,是忘记了吗?或者,这席床单的主人已经不在了呢?
洋子甩了甩头:“在想什么嘛!”
她两手扶着到胸口高的栏杆,眺望着远方。
还亮着的灯火,已经是寥寥可数了。
蓦然,洋子的眼睛里浮现了泪光。
在这么寂寥的夜景之下,一股无名的伤感油然而生。
“我是太累了吧?”
洋子孤零零地自言自语。
那是风的声音吗?背后传来沙、沙,有如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突然,不知什么东西往洋子的头罩了下来。
“不要!干什么!”
洋子使劲挥着手。但是,有一团布缠住了她的手腕,使她动弹不得。
不知什么人的身体压了过来,把洋子紧紧地佳在栏杆间。
然后,洋子觉得自己的脚被抬了起来。
会被推下去的!
感觉到对方明显的杀意,洋子心里不禁打了个寒颤。这时也没有空去想是谁干的了。
洋子拼命摔动着双腿,手一摸到了栏杆,便紧紧地握住不放。
左手腕一阵剧痛,不过还是死命抓住栏杆。
突然对方放开了手。似乎放弃了的样子,脚步声逐渐远去。
洋子一把扯下缠在头上的东西--就是刚才看到的床单。
洋子激烈地喘息着,就地坐倒了下来。
是谁呢?谁会做这种事?
洋子来回张望着一片黑暗的屋顶上。脚步声消失了,这里大概已经没有别人了吧。
但是,这时,一阵恐怖感猛然袭上洋子的心。
病房,赶快回病房!
这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居然有人想谋害自己。
为何?理由是什么?
这其是天外飞来、毫无头绪的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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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洋子说着,停下来望向柯南和小兰,“我的意思是,走上舞台,变成了明星的事。”
“嗯,我们知道哇!”柯南和小兰点点头。
“这之间当然发生了很多事情。”洋子停顿了一下,继续往下说,“也许曾经遭人嫉恨,可是,我做的事绝大部分不是由于出于自己的意思,不都是公司决定好的。只是,最后被搬上台面的人是我。不过……我实在想不起来曾经有过会找来杀身之祸的事。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有人要取自己的性命……实在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了。”
“的确呀!”小兰点着头说。
“接着,我就赶快回到病房去。那时病房门前也没有人在,我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才敢开门。”
“里头黑漆漆一片,但是……才刚走进去一步,后面果然有人用力把我一推。”
“谁啊?”
“不知道。总之,是预先躲在门后,然后朝我用力一推的样子。我被推倒在地上,那个人就从走廊里跑掉了……”
“跟在屋顶上袭击你的,是不同的人吗?”柯南问道。
“大概吧。可是,那时根本没想到这件事。门开着,走廊的灯光照了进来,我撑起身子,想站起来,忽然看见旁边……”
洋子轻轻地闭上眼睛,摇了摇头。
“枯堂先生的尸体就躺在那里。”
接着是一阵沉默。
洋子抬起眼睛望着上方的灯光,开口说道:“我真是吓呆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枯堂先生不应该被杀死的。我想,一定是被误认为是我而被杀了。”
“有可能。”小兰说。
“接着我想到,我一定要逃出医院才行。凶手居然能够在医院里自由出入,如果我再待下去,一定会被杀的。”
“所以你就离开了医院。”柯南问。
“不过,你好厉害哇,居然逃得出来。”小兰说。
“我穿了护士的衣服嘛。我走到一楼时,正好看见一件白色的护士服挂在椅子上面。”
“椅子上?”
“医院里不是有让病人跟家属坐着等待用的长椅吗?就挂在那样的椅背上。”
柯南皱起眉头来,“这可有点奇怪呢!护士小姐会随便把自己的衣服挂在那样的地方吗?”
“那……”洋子惊觉地说道:“难道会是凶手放的?”
“有可能哦。”柯南看了一眼小兰,“……凶手如果要在医院里行动的话,穿上白衣不是最不容易引人注目吗?”
“是啊。”
“那,我就是披着凶手穿过的白衣走出医院的喽?好可怕呀!”
洋子说着摇了摇头。
--就是披着凶手穿过的白衣走出了医院。如果这么说的话,在那种情况下洋子根本没有想过报警或是去通知别人喽。
--怎么说看见了尸体也应该先求助才对啊。洋子的话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
--在医院发生的事应该是真的吧,尤其是在屋顶上差点被杀的部分。可是,接下来洋子从医院里逃出来的那一段,似乎在感觉上有点问题。
--静下心来想想,或许一般人在那种时候,都无法冷静地判断,但是,在想到自己会被怀疑之前,发现尸体时应该会反射性的出声求援吧?
--然而,洋子却没有这么做,反而立刻从医院逃了出来。
“那件衣服后来怎样了?”
“我本来把它披在外套上面的,出去以后,就把它丢在草丛里的角落里啦。”
“等一下!”小兰说道,“这么一来,凶手就是女性喽!”
“那也没什么不对。杀害枯堂先生的,很可能就是女人哇。当然,白衣在医院里任何人都可以很容易得到。”柯南说。
“那想把我从屋顶上推下去的……”
“嗯,那种事不论男女,都有可能做得出来嘛。”柯南说着抱臂沉思了起来,“不过,如果杀害枯堂的凶手是另外的人的话……”
“怎么,柯南有什么发现吗?”小兰又盯上了柯南。
“哎呀,我只是有一点感觉啦。”
“只是感觉啊!”洋子也说,“柯南表情真像个侦探呢?”
--哈哈……这又不是在拍戏。表情?
“都是爸爸和新一害的!”小兰板着脸说。
“那现在应该从何查起呢?”洋子问。
“我想,我们先去见枯堂先生的太太,看她想得到想不到有谁会杀害枯堂先生。”柯南观察了一眼洋子,又将目光对住了小兰,“毛利叔叔总是从被害人身边最亲近的人开始问起的呀!”
“这个警察应该已经问过了吧?”小兰说。
“我也这么想,总有一些事是难对警察启口的嘛!”
洋子似乎知道些什么。
“我还想打电话给一个人。”洋子说。
“谁啊?”
“夏子小姐。她姓川濑,是我的随身助理。”
“哦,我在演唱会场看到过她耶!”小兰说道,“就是跟在洋子旁边,有点男子气概的人,对不对?”
“嗯。她一向把我当亲人看待,现在一定很担心吧,所以想先让她知道我平安无事。”
“如果洋子都这样说的话,那她一定是很可靠的了,那就打吧。”
电话在小五郎的工作台上,洋子拨通了公寓的电话号码。
“喂?”
夏子马上接了电话。
“喂喂,我是洋子。”
过了一会儿--
“哇,吓死我了!虽然一直在等你打来,可还是吓到了。”
隔着电话,可以听到夏子舒了一口气的声音。
“对不起,我本来没有要那样突然消失的意思。”
“身体还好吗?伤势怎么样了?”
夏子没有急着问人在哪里,只是关心她的身体,洋子觉得很欣慰。
“嗯,我很好。警方有什么行动吗?”
“不太清楚呢。当然问了很多你的事情……”
“我想要靠自己的力量把凶手找出来。也许……枯堂先生是因为我才被杀害的。”
“不一定是那样啦,先别想太多比较好。”夏子说道:“现在公寓的四周都是警察跟媒体,要不先约个地方见面?”
“可是,你一定会被跟踪的啊!”
“这你尽管放心吧。我们不是每天都在锻炼躲躲逃逃的功夫吗?”
“说的也是,不过……”
“我也有些话想跟您说,在电话里讲不清楚的。”
“哦,好哇。那……到哪儿见呢?”
夏子说的是米花公寓的一个角落,以前两人常去散步的地方。
“我知道了。那,一个钟头以后?好!”
挂断电话,洋子又按下枯堂家的电话号码。
响了好一会儿之后,总算接通了。
“喂,这里是枯堂家。”
“呃,我是洋子。”
“啊!你在哪里?”
“有事情想跟你说。”
“好哇,正好那群讨厌的家伙刚走。那,你要来我家吗?”
“可以吗?”
“我这边没问题。啊!不会把你要来的事告诉警察的,放心啦。”
“那,三十分钟以后,我会去您那里打扰。”
“到了附近时,再打个电话给我吧。”
洋子挂下了电话。
“我们先去枯堂太太那里,然后再去跟夏子见面。”
“开始行动喽!”
小兰愉快地说着。
病栋的死线 第3章 与洋子一起探案
“……奇怪了。”
洋子放下话筒。
到了枯堂家附近,照约定再打一次电话,但是这一次却始终没人接。
“我们还要去看看吗?”柯南说道:“如果真不在的话,就回家好了。”
“那太危险了!”小兰瞪了柯南一眼,“万一警察就守在那边等着怎么办?”
“可是,如果是那样的话,警察应该会叫她接电话才对啊。”柯南一脸幼稚地说道:“电视上的警察侦探片都是这么演的嘛。”
“不能将电视上看到的和现实混为一谈。”
小兰学起小五郎一边说,一边修理着柯南的脑袋,“以后少看这种对少儿不宜的电视剧,听到吗?”
--哇!果真是毛利小五郎的女儿,连表达方式都一样嘛……
“时间不多了……”洋子说:“跟夏子约的是六点钟,只剩下十五分。”
“所以说,去看看嘛。”柯南说。
“嗳,那个夏子小姐的约让我去好了。”小兰说道。
“咦?可是……”
“没关系啦。我只是去跟她说你会晚点到,请她等一下就好了。要不然她一看你没来,以为
你不知又临时出了什么状况,说不定就回去啦!”
“那,真的可以拜托你吗?”
“交给我吧。反正到时一看就知道谁是夏子小姐吧!”小兰自信地说,“不过,这个麻烦的小家伙就交给洋子喽!柯南,请别给洋子添麻烦哦!”
“小兰姐姐,你就这么去……”柯南迟疑了片刻,“好吧,那小兰姐姐你要小心哦!”
--总觉得这么去很冒失啊,小兰和那个叫夏子的熟吗?
--不过除此之外,也没有其它办法了。
--小兰还真多嘴,我真的很麻烦吗?
“那么,我们过去看看吧。”洋子说。
“嗯。”边走时,柯南边问道:“洋子姐姐,你认为枯堂太太会知道些什么吗?”
“大概吧……枯堂太太,实际上是枯堂先生的秘书。”
“秘书?”
“是的。她叫做和子,是个很有趣的人。我出道以前,曾经在他们家待过一段时间呢。”
“原来如此。可是在她的丈夫刚遇害的时候去打扰,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嗯,不过……”洋子偏了偏头,“如果是一般的夫妇,这样说当然是没错……”
“一般的?”
“他们两个,只不过是法律上的夫妇而已。”
“法律上……?”
柯南一头雾水。
“枯堂先生是只跟男性交往的人,同样的,和子小姐则只跟女性交往。”
“那,那……”柯南涨红了脸,说话也结巴了起来。
“柯南很会脸红呢!不用难为情呀,这种事情早就不奇怪了。他们两个人,大概就是基于方便的关系才在一起的。”
“呜……”柯南摇了摇头,“我还是弄不太清楚状况呢。”
“哦?”洋子笑着说:“柯南太小了,还是别太早参透世事的好,否则就会变得没有梦想和希望哦!”
说完这句话,洋子的表情有些惨淡。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让人不忍去打搅她。
柯南看着洋子,无论洋子再怎么样装扮,总有一种黑色的阴影一直在笼罩着她。
--失去“梦想和希望”?洋子似乎经历过很多事情,才会有超越同龄人的成熟和成就。
--可是她所不愿提及的,不愿让我们问的,到底是些什么呢?
--一定是有某个原因吧!或许是洋子可能有杀害枯堂的动机。因此,才不向警方投案,要凭自己的力量找出凶手吗?
--还有,洋子之所以从医院逃出来,显然并不是因为被怀疑为杀人凶手,而是另有其它的原因。
对于柯南来说,整个事件许多悬疑待解的部分一直没有细致的推敲过。
不知是什么原因,是因为自己也身陷其中,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呢?
--首先,是我录下来的洋子的歌声。
--如果那的确是洋子本人唱的,那么,为何洋子要故意隐藏自己的美妙歌喉,故意唱得那么差劲呢?
--而且,那首咏叹调似的曲子有什么涵义吗?
--这一点一定要向懂行的人去请教。
--然后,是割腕自杀的事。这又是为什么?
--应该是认真地想要寻死吧。可是,现在却还活得好好的。想到这里柯南不由得望了一眼牵着自己手的洋子。
冲野洋子在专心地走着路,从那沉默的样子来看她也在想着什么吧。
--现在想想,自杀的事……那不会是在作戏吧。
--这样讲未免有些太狠毒了吧?
--可是,推理是不能讲人情的,这个可能性暂时还无法否定。万一真是在作戏,那也得问问基于什么理由才……
--总而言之,这一切轧看之下单纯得很,事实上一定内幕重重。决不是什么一看就通的事情。
--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真相只有一个!!!
就在考虑问题的当儿,两人已经走出去很远。
“是哪一栋呢?”
“嗯,就在前一个转角。我记得过了那个转角就到啦!”
“等一下!”柯南一把拉住洋子的手腕,“你看!”
转角处走出一个警官,不像在办案的样子,倒像在闲逛。
“是警察。”
“不觉得不太对劲吗?”
柯南和洋子面面相觑。
“难道……”洋子从口里不自觉地冒出一句话,“难道,连和子小姐也……”
“洋子姐姐先待在这里,我去看看情形。”
柯南仗着自己是小孩的身体,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你听不懂人话吗?混帐东西!”
突然一阵骂声如连珠炮般迎面而来,柯南不禁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天渐渐暗了下来,可是路灯却没有亮。
一部小型汽车和机车相撞在一起,两个司机正吵得不可开交。
骑机车的是个穿着皮裤的年轻人,小型车的司机看起来则像是什么商店的老板。
“哎,两位冷静一下,有话好说嘛!”警官伤脑筋地说着。
“开什么玩笑!我这部车可是拿来做买卖的,给你一撞还得了!”
“叫什么叫,这么烂的车,早就该报废啦!”
“你说什么!混帐家伙!!”
说着,就要动手打人。
“住手!喂!”
柯南回到洋子身边把事情说了一遍。
“太好了!我还以为……”洋子抚着胸口,“那,我们走吧。”
两人走过转角,方才那两位仁兄还吵得难分难解呢。
“就是这一家。”
眼前是一栋传统的,其实最近已经不太容易看得到的日式木造建筑。
当然,近年建的木造房子通常都极尽华丽之能事,不过这一栋例外。它只是看起来古老而已。
两人推开玄关的格子门,走了进去。
“有人在家吗?”洋子问道。
“来啦。”
马上就有人答应了。出来的是一位胖胖的、一团和气的女性。她身上的黑色套装,看起来有点紧。
“啊,洋子小姐!我差点以为是哪里来的陌生人呢!打扮成这样子,真的教人认不出来。”
“对不起,我打过电话,可是好像没有人在,所以就冒昧地直接来了。”
“不,我才要抱歉呢,刚刚因为忘了买个东西,临时出门去了。来,进来吧!”
说完一眼瞄到柯南:“啊呀,这位小弟弟是谁啊?”
“我是洋子姐姐的歌迷之一哦!”柯南非常谦虚地说道。
“因为发生了一点事情,所以才麻烦朋友帮忙的,他叫柯南,是朋友的弟弟。”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是新出道的小童星呢。请进请进!”
凭这一句话,柯南就喜欢上枯堂和子这个人了!
“枯堂先生突然遭到这种事,您一定……”
柯南随着洋子在铺着榻榻米的房间坐定以后,洋子开口说道。
“我想你很清楚我和他的事。虽然说不上有什么悲伤……唉,这么一个好人,实在太可怜啦。”和子端上茶来,说道。
“丧礼什么时候举行?”
“遗体还在警方那边呢。大概要花个两三天吧?还有解剖验尸这些事嘛!”
洋子点了点头:“我想……我可能没有办法参加丧礼了,实在很对不起。”
“没关系,不用在意。而且,你现在的处境也很麻烦吧。”
“有人想谋害我呢。”
“什么?”
和子本来就很大的眼睛,这下瞪得像铜铃一样了。
洋子把在医院发生的事情说明了一遍。
“因为这样,我才逃了出来。”
洋子跟着说:“事实上应该到警方那边去说明经过的。可是,我想他们一定不会相信我说的事。我又那样不告而别……”
“是啊,别想靠警察了。”和子皱了皱脸,“虽然没有公开,可是警方一定把你当作嫌犯啦。”
“是的。”
“警察也来过这里好多次喽。”和子说着,脸色变得更难看了。“那个叫什么来着的……波……好像叫做波波的警察……”
“波波,波波?”
柯南不由得复诵了一遍。
就在这时,玄关的门锵啷锵啷地开了。
“对不起,枯堂太太在吗?我是波月……”
一个温温吞吞的声音传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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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就是这里吧,小兰四下张望着。
这里是米花公园的一角,是个没什么人走动的地方。
已经向洋子问清楚地点了,也知道对方是年轻的女性。
本来以为一来就可以碰到的,但……也许对方临时被什么事耽搁了,先等一下吧。
小兰找了个干净的水泥花坛坐下。
“真是愈来愈不明白。”
不知是不是女生特有的冷静或是直觉。
总之,小兰的第六感告诉她在洋子的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天大的事情。
小兰当然希望能帮上冲野洋子的忙,但同时又觉得洋子所说的话不能尽信。
这是为什么呢?小兰想。
警方好像并没有通缉洋子,照理说洋子跟这个案子有重大关系,至少也应该列为证人,但是警方似乎连类似的动作也没有。
看来,警方也“真的”并不怀疑洋子。
但是,洋子却一副坚信自己会遭到怀疑的样子。
为什么呢?至于是什么理由,小兰也不明白。或许洋子有某些非得出了医院才能做的事吧。
好像有人走了过来。
来了吗?
抬头一看,显然是弄错了。公元虽然很暗,但还是可以看清楚来的是个男的,怎样也不会是川濑夏子吧。
这男人四十岁上下,长得一副凶相。
小兰转开视线,男人却停下脚步。
小兰只好又看着男人,问:“有什么事吗?”
“冲野洋子……”
“咦?”
小兰吃了一惊,“那么,你是川濑夏子小姐的……?!”
“果然不错。”男人点了点头,“长得还真可爱哪!”
“啊?”
小兰两眼直眨。
“乖乖地跟我来吧。”男人说。
“我在等人呢。”
“我那边也有人在等你哪。”男人说。
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抵住了小兰的小腹。
“知道啦!”
小兰绿着一张脸说道,原本她可以和这个男人大打出手,但一想到是谁要抓洋子,好奇心就不免被钩起,再说万一受了伤实在是划不来。
这辈子还没进手术房挨过刀呢!如果被这样的“外行汉”一刀刺入腹部,那下场可就不敢想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于是,小兰被男人押着走了出去。
*************************************
“请问,警官先生。”
枯堂和子一边把茶端给波月,一边问道:“您是不是认为洋子小姐是凶手?”
波月一副意外的表情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不,只是……有点这么觉得而已啦。因为,您来这里这么多次,一直问洋子小姐的事……”
“这只是办案的例行调查而已啊。”
“是这样吗?”
和子自己也坐了下来,“那么,今天您要问什么?”
“我要事先说明。”波月话锋一转,“警方决不会单凭着直觉,就判断某个人是嫌犯而迳自进行调查的,希望您能了解。”
“呃……”
“虽然确实存在少数这种人,但是,无论如何,我个人决不会这样草率!”波月挺起胸膛,正气凛然地说道。接着,打开记事本,“冲野洋子喜欢吃什么?”
在里头听见这话的柯南和洋子不禁面面相觑。
“搞什么啊,那个警察!”洋子一脸通红,“这种事跟办案有什么关系吗?”
“嘘!洋子姐姐,别那么大声。谁知道哇,天知道波月大叔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咦?柯南认识这个刑警吗?”
“跟着毛利叔叔见过几面。他叫波月诚,曾是毛利叔叔的同事,现在在木暮警官手下工作。”
波月还在继续向和子问东问西,“意大利面、拉面、荞面……原来如此,凡是面类的食物她都喜欢啊!”
嘴里说着,一边在记事本上奋笔疾书。
“拉面也有很多种,她喜欢的是碱拉面、味噌拉面、还是叉烧拉面?”
“这个,应该都还好啦……可是,您问这个要做什么呢?”
“也许在这些小事里,隐藏着解决案子的关键也说不定哪。”
“啊?可是……”
“她比较喜欢吃甜的还是辣的?”波月一本正经地往下问。
“这……她是属于不会发胖的体质,而且年纪还轻嘛,总是喜欢吃甜食。”
“日式点心跟蛋糕,哪一样?”
“她应该比较喜欢吃蛋糕吧。”
和子已经摆出一脸认命的表情了。
“原来如此。”波月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写着,“那么,接下来谈谈穿着方面……”
“刑警先生,”和子说道,“假如您连她内衣的颜色都要问的话,我想您不如去问她的助理川濑小姐比较恰当吧!”
“哦?”波月猛点头,“不过,证人必须为复数为原则。那么,她的内衣是什么颜色?”
在回答之前,和子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日本的警察都要像那样,不就遭了吗?”
和子一副担心样。
“的确。”柯南苦笑着附和道。
波月整整待了一个小时才走,柯南和洋子光在里头听,都觉得累昏了。
“万一他真的像这样跑去问夏子我穿什么颜色的内衣,一定会被一拳打出来。”洋子也是一脸尴尬。
“他在想什么呢?”
“别想啦,想了也是白费工夫,毕竟不可能去问他嘛!”
和子说道:“那,我们刚刚讲到……”
“我想知道,是否有人有杀害枯堂先生的动机。”洋子说道,“警方一定也问过了吧?”
“是啊,不过我当然说没有。一般的未亡人应该都是这样讲的吧?要是说有的话,不就承认自己的老公是个惹人怨的家伙吗?”
--这个人还真会想。
柯南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跟枯堂只是形式上的夫妻这件事,也不可能一一跟警察说明啊。”
“嗯。这么说,您心中是否想到什么了?”
“这个嘛……我也没办法肯定说是谁。”
“其中的原因之一,应该是有关我跳槽的问题。”
“是吧!我听枯堂先生说过这件事,当然他也叮咛说这是非常秘密的事。那个人一向很谨慎的。”
“我很少跟枯堂先生有私下相处的机会,所以还没听他详细说明这件事。不过,好像已经确定了什么。是不是?”
“好想是。就在四、五天前,他似乎为了这件事还很得意呢。”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让羽坂先生和西尾先生知道吧?”
“照我想,应该没有。”和子说着偏了偏头,“当然,他也不会明白地跟我说的。”
“总之,枯堂先生认为他做的事并没有被发现。”
“我想是吧。”
“可是……”柯南插了进来,“洋子姐姐,和子阿姨。这能形成杀人的动机吗?”
“不能说没有。”和子说道:“人只要在气头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算是平常头脑冷静时决不会做的事,也一样做得出来。何况,这件事牵涉到一大笔钱,洋子一旦跳槽,几十亿的收入就要流到别家公司去了。这足够形成杀人的理由啦!”
--是这样吗,只要有杀人的动机,那就可以找到嫌疑人了。
“您还有其他的线索吗?”洋子说。
“这个嘛……是有,不过我也不敢肯定就是了。”
和子迟疑了半晌。
“是什么呢?”
“那个人哪。好像,这一阵子开始对女性也有兴趣。”
“咦?”柯南又开始脸红了。
“真的?”洋子似乎十分意外的样子,“有那样的事?”
“当然啦,这年头有很多人不论男人或女人都好。不过我是不会那样的。”
“那么……换句话说,枯堂先生有了女朋友,是吗?”柯南支吾着问道。
“我想是吧,前些时候他还带着一身香水味回来呢。当然也可能只是普通的交际应酬而已。可是,当我半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啦?’的时候,他居然神色慌张得不得了,还直说‘哪有这种事!’。那副欲盖弥彰的样子,怎么想都令人怀疑哪。”
洋子点点头,“那么,您知道对象是谁吗?”
“这我就不晓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和子耸了耸肩。
“这样子吗……”洋子想了一下:“那么,枯堂先生原来的恋人是哪一位?”
“你说男的吗?这我也不晓得哇!”
“是怎样的男人,或是做什么事的……任何事都好,您知道些什么?”
“我们两个都尊重对方的隐私,所以从不过问。”
“说的也是……”洋子一副泄气的样子。
--这一家子的处世风格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真是什么样的社会圈造就什么样的人啊!
“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是说,因为枯堂交了女朋友,原来的恋人就吃醋了,是吗?”
“我想是这样。”
“这也是有可能的,特别是在这个圈子里头,独占欲和嫉妒心都比寻常恋爱的男女来得更重。”
“有没有在遗物里找到什么呢?”
“我整理过了……”和子想了想,“可是没有发现有关这方面的东西。何况,这里一向都是拜托欧巴桑来打扫的不是吗?当然不能留下什么让人发现便会引起困扰的东西嘛。”
“那么,可能在公司喽?”
“嗯,是有这个可能。我还没去公司看过。”
过了一会儿,洋子说道:“我明白了,真是谢谢您。”
说着低头行了个礼。
“不用客气。不过,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呢?处境这么困难……”
“总是要想办法搜寻线索,然后把凶手找出来……”
“要小心哪,没人可以代替你哟。”
“谢谢!”洋子微笑着。
柯南不禁轻叹一声。在荧光幕上的熟悉笑容,这时又出现在眼前了。
***************************************
“不在呢!”
来到约定的地点,柯南四下张望着。
路灯亮起来了,可是周围的一切还是都显得不真实。
“小兰姐姐,该不会跑错地方了吧?”柯南说道。
如果这话给小兰听见了,少不得又是一阵“教导”吧。
“可是,夏子也没有在这里。嗳,柯南可以先在这里等一下吗?我去打个电话看看。”
“嗯,好哇。”柯南不安的揣测着,“小兰到底去哪里了呢?”
洋子走了好一会儿,总算找到了公共电话。
按下公寓的电话号码,马上就接通了。
“夏子吗?是我!”
“洋子!真是对不起!我一出门就被记者逮到了,要是赴约的话一定会被跟踪的,所以只好随便去买了个东西就回来啦。”
“没关系,我了解的。”
“那么……要等再晚一点约别的地方吗?”
“嗯。其实我要说的事跟这个有关,你手边有没有公司的钥匙?”
“啊?有呀。”夏子惊奇地问道:“问这个干嘛?”
“今晚来公司一趟,我想要调查一些事情。”
“可以是可以……可是,你打算怎么做?”
“到时候我再说明。今晚,十二点见!”
“半夜吗?”
“只有那时才没有人在啊!”
“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赶过去的。”
“拜托啦。你要保重。”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哟!”夏子说着笑了笑。
洋子回到柯南等待的地方。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
柯南听过洋子的说明,说道:“小兰可能是等得不耐烦,就下走啦。”
洋子跟着说:“事实上应该到警方那边去说明经过的。可是,我想他们一定不会相信我说的事。我又那样不告而别……”
“是啊,别想靠警察了。”和子皱了皱脸,“虽然没有公开,可是警方一定把你当作嫌犯啦。”
“是的。”
“警察也来过这里好多次喽。”和子说着,脸色变得更难看了。“那个叫什么来着的……波……好像叫做波波的警察……”
“波波,波波?”
柯南不由得复诵了一遍。
就在这时,玄关的门锵啷锵啷地开了。
“对不起,枯堂太太在吗?我是波月……”
一个温温吞吞的声音传了进来。
***************************************
应该就是这里吧,小兰四下张望着。
这里是米花公园的一角,是个没什么人走动的地方。
已经向洋子问清楚地点了,也知道对方是年轻的女性。
本来以为一来就可以碰到的,但……也许对方临时被什么事耽搁了,先等一下吧。
小兰找了个干净的水泥花坛坐下。
“真是愈来愈不明白。”
不知是不是女生特有的冷静或是直觉。
总之,小兰的第六感告诉她在洋子的身上一定发生过什么天大的事情。
小兰当然希望能帮上冲野洋子的忙,但同时又觉得洋子所说的话不能尽信。
这是为什么呢?小兰想。
警方好像并没有通缉洋子,照理说洋子跟这个案子有重大关系,至少也应该列为证人,但是警方似乎连类似的动作也没有。
看来,警方也“真的”并不怀疑洋子。
但是,洋子却一副坚信自己会遭到怀疑的样子。
为什么呢?至于是什么理由,小兰也不明白。或许洋子有某些非得出了医院才能做的事吧。
好像有人走了过来。
来了吗?
抬头一看,显然是弄错了。公元虽然很暗,但还是可以看清楚来的是个男的,怎样也不会是川濑夏子吧。
这男人四十岁上下,长得一副凶相。
小兰转开视线,男人却停下脚步。
小兰只好又看着男人,问:“有什么事吗?”
“冲野洋子……”
“咦?”
小兰吃了一惊,“那么,你是川濑夏子小姐的……?!”
“果然不错。”男人点了点头,“长得还真可爱哪!”
“啊?”
小兰两眼直眨。
“乖乖地跟我来吧。”男人说。
“我在等人呢。”
“我那边也有人在等你哪。”男人说。
一把明晃晃的刀子抵住了小兰的小腹。
“知道啦!”
小兰绿着一张脸说道,原本她可以和这个男人大打出手,但一想到是谁要抓洋子,好奇心就不免被钩起,再说万一受了伤实在是划不来。
这辈子还没进手术房挨过刀呢!如果被这样的“外行汉”一刀刺入腹部,那下场可就不敢想象……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于是,小兰被男人押着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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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问,警官先生。”
枯堂和子一边把茶端给波月,一边问道:“您是不是认为洋子小姐是凶手?”
波月一副意外的表情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这么说过?”
“不,只是……有点这么觉得而已啦。因为,您来这里这么多次,一直问洋子小姐的事……”
“这只是办案的例行调查而已啊。”
“是这样吗?”
和子自己也坐了下来,“那么,今天您要问什么?”
“我要事先说明。”波月话锋一转,“警方决不会单凭着直觉,就判断某个人是嫌犯而迳自进行调查的,希望您能了解。”
“呃……”
“虽然确实存在少数这种人,但是,无论如何,我个人决不会这样草率!”波月挺起胸膛,正气凛然地说道。接着,打开记事本,“冲野洋子喜欢吃什么?”
在里头听见这话的柯南和洋子不禁面面相觑。
“搞什么啊,那个警察!”洋子一脸通红,“这种事跟办案有什么关系吗?”
“嘘!洋子姐姐,别那么大声。谁知道哇,天知道波月大叔的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咦?柯南认识这个刑警吗?”
“跟着毛利叔叔见过几面。他叫波月诚,曾是毛利叔叔的同事,现在在木暮警官手下工作。”
波月还在继续向和子问东问西,“意大利面、拉面、荞面……原来如此,凡是面类的食物她都喜欢啊!”
嘴里说着,一边在记事本上奋笔疾书。
“拉面也有很多种,她喜欢的是碱拉面、味噌拉面、还是叉烧拉面?”
“这个,应该都还好啦……可是,您问这个要做什么呢?”
“也许在这些小事里,隐藏着解决案子的关键也说不定哪。”
“啊?可是……”
“她比较喜欢吃甜的还是辣的?”波月一本正经地往下问。
“这……她是属于不会发胖的体质,而且年纪还轻嘛,总是喜欢吃甜食。”
“日式点心跟蛋糕,哪一样?”
“她应该比较喜欢吃蛋糕吧。”
和子已经摆出一脸认命的表情了。
“原来如此。”波月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写着,“那么,接下来谈谈穿着方面……”
“刑警先生,”和子说道,“假如您连她内衣的颜色都要问的话,我想您不如去问她的助理川濑小姐比较恰当吧!”
“哦?”波月猛点头,“不过,证人必须为复数为原则。那么,她的内衣是什么颜色?”
在回答之前,和子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
“日本的警察都要像那样,不就遭了吗?”
和子一副担心样。
“的确。”柯南苦笑着附和道。
波月整整待了一个小时才走,柯南和洋子光在里头听,都觉得累昏了。
“万一他真的像这样跑去问夏子我穿什么颜色的内衣,一定会被一拳打出来。”洋子也是一脸尴尬。
“他在想什么呢?”
“别想啦,想了也是白费工夫,毕竟不可能去问他嘛!”
和子说道:“那,我们刚刚讲到……”
“我想知道,是否有人有杀害枯堂先生的动机。”洋子说道,“警方一定也问过了吧?”
“是啊,不过我当然说没有。一般的未亡人应该都是这样讲的吧?要是说有的话,不就承认自己的老公是个惹人怨的家伙吗?”
--这个人还真会想。
柯南不禁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跟枯堂只是形式上的夫妻这件事,也不可能一一跟警察说明啊。”
“嗯。这么说,您心中是否想到什么了?”
“这个嘛……我也没办法肯定说是谁。”
“其中的原因之一,应该是有关我跳槽的问题。”
“是吧!我听枯堂先生说过这件事,当然他也叮咛说这是非常秘密的事。那个人一向很谨慎的。”
“我很少跟枯堂先生有私下相处的机会,所以还没听他详细说明这件事。不过,好像已经确定了什么。是不是?”
“好想是。就在四、五天前,他似乎为了这件事还很得意呢。”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没有让羽坂先生和西尾先生知道吧?”
“照我想,应该没有。”和子说着偏了偏头,“当然,他也不会明白地跟我说的。”
“总之,枯堂先生认为他做的事并没有被发现。”
“我想是吧。”
“可是……”柯南插了进来,“洋子姐姐,和子阿姨。这能形成杀人的动机吗?”
“不能说没有。”和子说道:“人只要在气头上,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就算是平常头脑冷静时决不会做的事,也一样做得出来。何况,这件事牵涉到一大笔钱,洋子一旦跳槽,几十亿的收入就要流到别家公司去了。这足够形成杀人的理由啦!”
--是这样吗,只要有杀人的动机,那就可以找到嫌疑人了。
“您还有其他的线索吗?”洋子说。
“这个嘛……是有,不过我也不敢肯定就是了。”
和子迟疑了半晌。
“是什么呢?”
“那个人哪。好像,这一阵子开始对女性也有兴趣。”
“咦?”柯南又开始脸红了。
“真的?”洋子似乎十分意外的样子,“有那样的事?”
“当然啦,这年头有很多人不论男人或女人都好。不过我是不会那样的。”
“那么……换句话说,枯堂先生有了女朋友,是吗?”柯南支吾着问道。
“我想是吧,前些时候他还带着一身香水味回来呢。当然也可能只是普通的交际应酬而已。可是,当我半开玩笑地说‘你是不是交了女朋友啦?’的时候,他居然神色慌张得不得了,还直说‘哪有这种事!’。那副欲盖弥彰的样子,怎么想都令人怀疑哪。”
洋子点点头,“那么,您知道对象是谁吗?”
“这我就不晓得了,我也没兴趣知道。”和子耸了耸肩。
“这样子吗……”洋子想了一下:“那么,枯堂先生原来的恋人是哪一位?”
“你说男的吗?这我也不晓得哇!”
“是怎样的男人,或是做什么事的……任何事都好,您知道些什么?”
“我们两个都尊重对方的隐私,所以从不过问。”
“说的也是……”洋子一副泄气的样子。
--这一家子的处世风格还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真是什么样的社会圈造就什么样的人啊!
“啊,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了。你是说,因为枯堂交了女朋友,原来的恋人就吃醋了,是吗?”
“我想是这样。”
“这也是有可能的,特别是在这个圈子里头,独占欲和嫉妒心都比寻常恋爱的男女来得更重。”
“有没有在遗物里找到什么呢?”
“我整理过了……”和子想了想,“可是没有发现有关这方面的东西。何况,这里一向都是拜托欧巴桑来打扫的不是吗?当然不能留下什么让人发现便会引起困扰的东西嘛。”
“那么,可能在公司喽?”
“嗯,是有这个可能。我还没去公司看过。”
过了一会儿,洋子说道:“我明白了,真是谢谢您。”
说着低头行了个礼。
“不用客气。不过,接下来你要怎么办呢?处境这么困难……”
“总是要想办法搜寻线索,然后把凶手找出来……”
“要小心哪,没人可以代替你哟。”
“谢谢!”洋子微笑着。
柯南不禁轻叹一声。在荧光幕上的熟悉笑容,这时又出现在眼前了。
***************************************
“不在呢!”
来到约定的地点,柯南四下张望着。
路灯亮起来了,可是周围的一切还是都显得不真实。
“小兰姐姐,该不会跑错地方了吧?”柯南说道。
如果这话给小兰听见了,少不得又是一阵“教导”吧。
“可是,夏子也没有在这里。嗳,柯南可以先在这里等一下吗?我去打个电话看看。”
“嗯,好哇。”柯南不安的揣测着,“小兰到底去哪里了呢?”
洋子走了好一会儿,总算找到了公共电话。
按下公寓的电话号码,马上就接通了。
“夏子吗?是我!”
“洋子!真是对不起!我一出门就被记者逮到了,要是赴约的话一定会被跟踪的,所以只好随便去买了个东西就回来啦。”
“没关系,我了解的。”
“那么……要等再晚一点约别的地方吗?”
“嗯。其实我要说的事跟这个有关,你手边有没有公司的钥匙?”
“啊?有呀。”夏子惊奇地问道:“问这个干嘛?”
“今晚来公司一趟,我想要调查一些事情。”
“可以是可以……可是,你打算怎么做?”
“到时候我再说明。今晚,十二点见!”
“半夜吗?”
“只有那时才没有人在啊!”
“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赶过去的。”
“拜托啦。你要保重。”
“这句话应该是我说的哟!”夏子说着笑了笑。
洋子回到柯南等待的地方。
“什么嘛!原来是这样。”
柯南听过洋子的说明,说道:“小兰可能是等得不耐烦,就下走啦。”
--话是这么说,可是小兰是这么不守信用的人吗?
--姑且只能做这样的推论了,希望小兰没出什么问题。
“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那,先回侦探社喽?”
“嗯。等到半夜再出来。”
“我们再跟你去。”
“不行啊!半夜呢。”
“为了洋子姐姐的事,我们随时都能奉陪!”
柯南的话让洋子不由得开始感动。
***************************************
“怎么搞的?”
回到家,柯南不禁疑惑了起来。“小兰姐姐,到底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小兰和妃英理都不在。
“没关系嘛。一定是半路上绕到哪儿去逛啦。”洋子说道,“十七岁,啊,年轻真好。”
“这么说太奇怪了吧。”柯南笑道,“姐姐只比你小一岁呢。”
“我已经老啦!”洋子坐在沙发发上,说:“人一旦有了工作,一年里就会老好几岁了。”
“是这样吗?”
“等到你出社会的时候就明白啦。”洋子微笑着说:“小孩总有一天要长成大人。在那之前,每个人都要经过一段艰苦的适应期。”
柯南只有苦笑着。
被和我年纪相仿的女孩这样说教,还真奇怪啊!
“我了解了。”柯南认真地说,“可是,我觉得洋子姐姐比同龄人要成熟很多。”
“我想,成熟与否,与年龄的增长关系不大,我曾经穷过、也赚了钱、有自己的工作、看遍了成人世界的种种冷暖。这些经验已经足够让我变成大人啦。”
--她是多么辛苦才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呢?
柯南想着。
--在荧光屏上的她,感觉上和实际年龄相当符合,但是这么接近的时候,那张洗尽铅华的脸看起来就十分成熟了。
--现在想来,有关洋子的过去,当然是属于个人隐私的部分,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双亲是何许人物?有没有兄弟姐妹?本来住在哪里……这些是没人知道。一般都认为,这是公司为了营造神秘感而刻意隐瞒的。
--但是,她之所以会有这份与十几岁毫不相称的世故,恐怕就是因为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辛酸吧!
“呃……姐姐想不想喝些什么?”
“好哇,谢谢。”
“那,等一下哦。”
柯南走到厨房煮开水。
咖啡一滴滴地透过滤纸落下来时,柯南忽然听见了旋律声。
那是洋子。
她正在哼着的,正是那时柯南在阳台上录下来的那首曲子。
--那是什么歌呢?
柯南一直想着,但是,洋子已经事先要求过不要问了。
--被她这么一说,反而变得无论如何都想知道。
--对了,用不着问她为什么要故意装出糟糕的歌喉,只问她场的是什么总可以吧。
柯南把咖啡杯放在洋子面前,故意试探地说道:“那首歌,满好听的。”
“咦?”
洋子一脸困惑。
“刚刚姐姐在哼的那首旋律啊。是什么歌呢?”
洋子慢慢地啜了一口咖啡,然后说:“那是一首悲伤的歌,是歌剧里的咏叹调。”
“果然不错!我就在想会不会是那样的歌……”
“啊,你知道这首曲子吗?”
“不,倒也不是啦。”
--我是音盲,我怎么会知道。
“我从小就很喜欢这首歌。”洋子的视线移向远方,“只是很少有机会听到歌剧,所以……”
“可是……”
话才讲到一半,电话却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柯南不禁在心里暗骂一声。
--一定是小兰吧!晃到哪儿去了……
“喂,毛利家。”柯南拿起花筒说道。
“喂。”
跟小兰的声音天差地远,是个男的。
“唔?”
“柯南是哪一个?”
“我就是,请问您是哪位?”
“这你就甭管了。”
“啊?”
--这是在干嘛?
柯南心想,看来事情不简单。
“她,暂时在这儿,由我们替你保管了。”
“她?叔叔,你说的‘她’是谁?”
“少装蒜,你心里有数。”
“我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呀?”
“算了,你给我等着。换人讲。”
对方暂时安静了下来,接着似乎有什么在沙沙作响的样子。
“喂。”
--是小兰的声音!!!
“怎么是你……”柯南的话马上被打断了。
“柯南吗?我是冲野洋子!”小兰说道。
“喂,小兰姐姐……”
“我被人绑架了。”
“你说什么?”柯南瞪圆了眼睛。
“不过还好,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柯南,听明白了吗?”
“喂,小兰姐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柯南,对方似乎是为了让我没办法出席那场演唱会,才把我关起来的。只要过了时候,就会放我回去。他们是这么跟我约定的,所以不用担心。”
“喂……”
--看来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
柯南不禁脸色发青,“你是说,他们把姐姐跟洋子搞错了?!”
“是的。那,你都听懂了吗?绝对不要来找我。”
“喂,你……”
一阵咚隆的声音,又轮到男人讲话了。
“听明白了吧。她由我们暂时保管了,你就不用太担心啦。”
--这、这能叫人不担心吗!
“喂!等一下!你们到底要把那……洋子……怎么样?……喂!”
电话已经挂断了。
柯南整个人都呆住了。
--刚刚的电话是真的吗?不是听错了吧?
“怎么啦?”
洋子关心地走过来问道。
“呃……这……”
“刚刚不是说把谁跟我搞错了吗?谁?……是小兰吗?”
柯南点了点头,说:“小兰姐姐被人绑架了。”
洋子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要怎么办呢?一定是知道了我跟夏子约定的地点,才误把她当成我……”
“嗬!这年头居然还有人不认得冲野洋子长什么样子?”
“……柯南。”
“哦!对不起,洋子姐姐。是我失言了。”
柯南挂上电话转过头来,一脸的土色,“请洋子姐姐不用担心。”
洋子在客厅里不停兜着圈子。
“奇怪。为什么那个人知道我跟夏子约在那里见面?”
“这可要问洋子你了。”柯南的声音出奇的怪异。
“柯南……柯南你是在怀疑我吗?”洋子一脸的惊讶,“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根本不想发生这种事情哪!柯南,请你相信我!”
“不,不是。”柯南强忍住内心的激荡,摇摇头说道:“我是信任洋子姐姐的。不过,那位叫夏子的姐姐,可以信任吗?”
“绝对可以!”洋子马上回答:“何况,不是刚刚才跟她通过电话吗?假如她有参与绑架的事,不会没发觉绑错人的。”
“哦,说得也是啊!”
“对不起。”洋子吸了一口气,终于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因为我的缘故,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小兰还被……可是,究竟应该怎么办呢?”
“嗯……这还真伤脑筋哇。”
柯南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洋子姐姐。请不要太担心了,小兰姐姐一定会没事的。”
“不过……”
“什么?”
“小兰姐姐好像乐在其中呢!她很乐意替洋子姐姐担当危险呢。”
“柯南!请不要开玩笑了!”
“不,小兰姐姐能保护自己的。况且……”柯南定了定神,长出了一口气道:“我一定会把小兰救出来的!!我一定办到!”
看到柯南斩钉截铁地回答,洋子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绑匪说,过了演唱会的日子就放人,是吗?”
“是的。”
“可是在这之间,也许他们会发觉绑错人了……”
“是啊。”
“假如这样的话……那他们会把小兰怎么样呢?”
“不知道。”
“这可怎么办才好!可是,就算说是弄错了,对方也没有要求赎金的理由……”
“要是他们发觉绑错人了,一定会再来打你的注意。”
“那小兰会怎么样!会被杀掉吗?”洋子越想越害怕,双手不由得阵阵颤抖,“这可怎么办……我、我们还是报警吧。”
“如果报警,那洋子姐姐你的行踪就完了。况且,我们也不知道绑匪会不会再打电话来,难道要全日本的警察满世界去找?”
“想这些也没用!我们要在绑匪没有发现前救回小兰姐姐!”柯南斩钉截铁地说,“小兰姐姐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自愿当了你的替身,所以--我当然很担心小兰,可是要是我让你去找她的话,那姐姐一定会宰了我的。我不但要救回小兰姐姐,还要保护好洋子姐姐!这就是小兰她要对我说的话!!实在不行的话,也要等到找出杀害枯堂先生的凶手时,再去报警,到时候一定能把小兰救回来的。”
洋子直直地盯着柯南看。那对眼神里,充满着对眼前这个小男孩的不可思议。
接着,洋子突然紧紧拥住了柯南。
“……谢谢!”洋子泪水涟涟,缓缓地放开柯南:“你跟小兰对我真好。”
“当好人也不吃亏啊。”柯南苦笑说。
“总之,小兰的事他们大概也没有再查,可是,为了让我没办法开演唱会,居然连这种事也做得出来。”
洋子陷入了沉思。
“呃,还有一件事……”柯南深吸一口气,问道:“今天晚上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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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办公室,十二点二十分。
夏子好不容易才到达目的地。
“谢谢!”
付了钱跳下计程车,她才舒了一口气。
为了谨慎起见,她先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下车再往公司的大楼走去。洋子大概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吧?
一个像是刚从酒吧里出来的醉汉,和夏子错身而过。
公司所在的大楼算不上气派,只是一栋八层的杂居楼房罢了。
这一带尽是一些挤成一团的低层建筑。因为已经是半夜了,四下安静无声。
夏子稍微加快了脚步。
虽然已经尽量算准了能赶上的时间才出门,还是被一部不知躲在哪里的机车盯上了,结果连换了三次计程车,绕了老大一圈才到达这里。
“真是的,那些人实在太闲了!”
夏子不禁口出怨言。
看见大楼了,每一层都是黑漆漆的没半点灯光。
制作公司在这栋大楼的三楼和四楼,足足占了两层。
前一阵子公司还传出要另觅新址的消息,不过由于财务困难的关系,这话已经没人提了。
当然,假如一周后,不,六天后洋子的演唱会圆满成功,现场专辑和录影带能够大卖的话,公司要搬家自然不成问题。但是,要是演唱会被迫取消,这个办公室将会不保,换句话说,就是公司非倒不可的意思。
总之,这是个“难以预测”的世界。其中自有乐趣,一旦踏入这个世界,就难以自拔……
夏子走到大楼前,四下张望了一会儿,没有半个人影。
夏子想,再等一下看看好了。
话说回来,洋子到底来公司干什么呢?
因为隶属这家公司,洋子不会没来过这里。但是,一个月顶多来个两三次。坐一坐就走了。
这里毕竟是办公的地方,本来就没有艺人的事。因此,洋子究竟要来这里做什么,夏子完全不能理解。
十二点四十分。
正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传来了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个抱着滑板的小男孩。
夏子又望了望手表。
“你是川濑小姐吧?”柯南说。
“是的,你是……”
“姐姐是一个人吗?没有被跟踪吧?”
“放心啦。可是,洋子小姐……”
柯南把手举了举,从对面大楼与大楼间的小巷里,冒出了一个人影来。
“原来在那里呀·吓我一跳!”
夏子舒了一口气。
“对不起,因为你一直没来,所以我们就躲到附近的咖啡吧去了。”
“真是认不出来呢。”夏子打量一下洋子的样子,笑着说。
“这些衣服都是借来的。”
“嗯,比起那些只会戴墨镜的,这个打扮要有品得多。”
--小兰假如听到这句话,不知会多么得意哇。
柯南想着不由得觉得心痛起来。
洋子把柯南介绍给夏子。当然,没有提小兰的事。
“我跟你约在那里见的事,还有谁知道吗?”洋子问道。
“没有哇,家里就我一个人而已……怎么了吗?”
“不,没什么。要是在吗?那我们走吧。”
--看来夏子并没有参与绑架小兰的事,如果知情的话,不可能否定得这么爽快的。
三个人走上漆黑一片的楼梯。
“这里没有灯吗?”洋子问道。
“这栋大楼的管理员小气得很,他说,白天够亮就不用灯了,晚上则就着霓虹灯的光也可以看清楚脚下,所以……”
没有人去搭夏子的话,柯南和洋子现在都没有这个精神。
“如果霓虹灯也熄了的话呢?”
“他大概想自己来带路吧。”
“那个人啊,头秃得有两百支烛光那么亮喔!”
所以就只有夏子一人在自说自话。
不过几句话下来,柯南还是对夏子产生了好感。
比起洋子,夏子看起来就像护法金刚一样,虽然看起来有点凶,不过却是个好脾气的女孩。为何洋子对她这么有信心,此刻柯南完全理解了。
“要到三楼去吗?”夏子问道。
“四楼。枯堂先生的办公室在四楼吧?”
“是啊。洋子,你们到底来这里有什么事呢?”
“找东西。”
“找什么?”
“我也不晓得是什么。”
“那我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喽!”夏子不禁苦笑。
已经到了三楼。还要再爬一层一样乌漆抹黑的阶梯。
楼梯很窄,而且暗得伸手难见五指,所以夏子、洋子、柯南排成一列,依次往四楼走去。
最后上来的柯南忽然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停下脚步回头一看。
三楼办公室的大门,隔着一层不透明玻璃,看起来格外明亮。
--那是什么声音?!似乎是从门里头传出来的呢。
--大概是我多心吧……
“真的好暗呢!”
夏子说道:“我马上开门,等一下哦!”
“喀嚓喀嚓!”传出金属相触的声音。
“这钥匙孔好难找哇。啊,有了……咦?”
“怎么啦?”
“奇怪了……门没上锁呢?!”
“不可能吧?”
“真的啊!本来想要开的,结果却锁上了。再转一次……看,就是这样。”
门开了。
“真的哪。怎么搞的,一定是谁忘了锁门就走了。”
“总之先进去再说吧。我来开灯。”夏子说。
“等一等!”柯南阻止道,“这样会被外面的人看到的。搞不好会被误认为小偷而招来更多的人。”
“本来就很像嘛!”夏子随口接了下去。
听夏子这么说,洋子忍不住噗嗤一笑。
夏子这话当然不是刻意说的,不过却意外地把凝重的气氛一扫而尽。
--如果小兰在的话,一定有很多话和夏子说吧。
柯南越想越觉得难受。此刻他的心中完全被小兰的安危占据了。
“手电筒应该装在门边。啊,就是那个白白的、在发光的东西。”
“这个吗?里头有电池吧?”
夏子取下按下开关,手电筒看来虽然不大坚固,灯光还是流泻了出来。
“夏子姐姐,记得不要朝窗子照。”
柯南朝按窗户的地方看了看,没有窗帘。
“枯堂先生的办公桌在哪里?”
“呃……我想想看……”夏子皱起眉头想了想,“没有特别注意过,所以记不起来。应该是在墙边。可能就在外面……大概是靠中间一点的地方吧?”
“嗯,好像是哟!”夏子一边照着脚下的路一边向前走去。
“小心,东西堆得乱七八糟,电话线拖得到处都是,可别绊倒了。”
在柯南的想象里,演艺传播公司就是一个乌烟瘴气的肮脏地方。
感觉上,娱乐事业发达的话,办公室应该也很现代化。像美国吧,娱乐事业十足现代,但是在日本却不是那样。
而且,这里正是跟柯南想象中一模一样的地方。
墙上七零八落地贴着旗下明星的海报与照片,其中有的还因为时日过久,开始发黄褪色。
如果是全家福照片,就算稍微有点发黄,还可以增添些怀旧的韵味,但是变色的如果是偶像明星的海报,只会让人觉得凄惨而已。
“就是这张桌子啦!……咦?”
夏子不由得抬高了声音。
“怎么了?”
也不用等回答了。
手电筒的灯光照射下的桌子所有的抽屉都被拉开,里头被翻得一塌糊涂。
包括柯南在内,三人一时都看呆了……
“有人先来过了。”洋子小声地说。
“这里有什么吗?”夏子问道。
“待会儿我再说明。虽然可能是白费工夫,我们还是再搜一便好了。”
“可是,这样不太好。”柯南说道,“明天来上班的人一看到这副乱状,一定会去报警,万一被采出指纹,那表示误会更大了吗?”
“说的也是……”
“搜一搜,然后再整理一下也许比较好也说不……”
柯南说着说着突然打住了。
“怎么啦?”
“嘘,听!是不是警笛声?”
三人屏气凝神仔细听着。
是真的。警笛的声响正朝着这里靠近。
--怎么会……难道刚刚真的还有其他人在?
柯南急忙催促:“快走!要是被他们瞧见了,就会以为是我们干的了!”
“可是,为什么警察会知道……”
“一定是先一步来搜这里的家伙看见了我们,就打电话报警想嫁祸给我们!先别说这个,快走!”
柯南跟着洋子和夏子慌慌张张地望外跑,一路又碰桌角、又撞椅子的出了公司。
“手电筒也拿着吧,还有柯南当心你的滑板。”洋子说道:“如果下楼时不想跌倒的话。”
三楼才刚跑出大楼,一头钻进附近的小巷里,警车就到达公司的大楼前了。
--真是千钧一发!!!
“这是怎么回事?”
洋子喘着气说。
“嗳……”柯南开口说道:“会不会是枯堂太太跟我们谈过话之后,自己先跑来找了呢?”
“枯堂太太?”
不知情的夏子听见这话不禁吃了一惊。
“也有可能。谈过这些事以后,这里马上被翻得乱七八糟……”
“如果说是偶然就太牵强啦。”
“我们去枯堂先生家里一趟好了。我会在路上向你说明状况的。”说着洋子拍了一下夏子的肩膀。
“洋子,发生过什么事吗?”
走着走着,夏子忽然问道。
“什么事?你指的是……”
“自从那天之后,一直没有和你好好说过话,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我完全搞不明白。”
“的确,在我身上是发生了许多事情。”洋子皱着眉头,“不过现在我还不想说明。请夏子能谅解。”
夏子沉默了片刻后说道:“那好吧,当洋子能说的时候,再说给我听吧。”
“这是当然了。”洋子微笑着说,“我们先赶路吧,如果枯堂太太当真找到了什么的话……”
“会怎样呢?”
“不知道。”洋子说着一耸肩,“现在这种时候,恐怕只有搭计程车去啦!”
因为是这种时间,等到好不容易叫到车,开始往枯堂家的路上前进时,已经是三十分钟以后了。
“……还是有点奇怪。”柯南说。
“什么事?”
“假如那是和子阿姨做的事,那么报警的人也是她吗?”
“对哦……她应该不会那样做的。”
“虽然不是很清楚和子阿姨的为人,她看上去不像是那么坏的人。”
三人下了计程车,往枯堂家走去。跟方才一样,为了谨慎起见,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先下车。
“就在前面转角吧。”夏子说。
“嗯。可是,如果不是和子小姐做的,那就太不好意思啦,这么晚还把人家吵醒。”洋子说。
三人正要越过转角,一道车头的灯光从对面射来。
“来这边!”柯南说道。
三人停下脚步。一部计程车转过弯开了过来。
“啊,那不就是……”柯南说着。
“是和子小姐!”
洋子轻喊出声。
坐在后座的正是枯堂和子。计程车转过弯之后,就加快速度跑远了。
“她没注意到我们。”柯南说。
“可是,太奇怪啦。这种时候她要去哪里?”
洋子望着逐渐变小的车灯歪了歪脑袋。
“快上来!”
柯南低呼了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滑板。
打开尾部的引擎,低低的轰鸣声伴随着气旋从滑板尾部传出。
“洋子姐姐!你上来吧,我们去追!”
洋子看着这么小的一张滑板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
“等我!”
洋子终于也跳了上去。
当洋子一站稳,滑板便缓缓地启动了。
“洋子!”夏子可吃了一惊,“不要乱来哇!”
“我会打电话给你!请先回公寓去!”
洋子从柯南背后转头叫道。
两人已经渐去渐远……
“真是的!在干什么嘛!”
夏子张口结舌地瞧着这一幕,然后叹了一口气。
站在一块电动喷气式滑板上,进行着有些勉强的追逐战的柯南和洋子,虽然频频被计程车拉大距离,但是多亏红灯和单行道的帮忙,一直没有跟丢。
“这张滑板,好像很先进的样子。不过还是限载一人呢。”一面奔驰着,洋子一面说道。
“放心呢,这块滑板我们‘少年侦探团’四个人都坐过呢。全交给我吧。别忘了我也没跟丢洋子姐姐呀!”
“总之就是一流的跟屁虫,是吗?”洋子笑着说。
“不过,我可要对洋子姐姐刮目相看啦,想不到你这么有行动力。”
“嗳!往右转喽!”
“我知道,穿过这条小巷子就可以看到了。”
也因为是小巷子,所以才一直没跟丢。
如果这里是大马路的话,凭滑板现在的速度是绝对赶不上计程车的。
“啊,这里是……”洋子开口说。
“你来过的地方吗?”
“好像有点印象……”
“计程车停下来啦!”
柯南和洋子连忙靠边也停了下来。
计程车停在离这儿大约有二十公尺左右的地方,枯堂和子正好付完钱下了车。
“果然不错。”洋子跳下滑板,说道:“那里是录音室。”
“录音室?”
“就是出租给人家录歌的地方。我最早的两三首单曲就是在这里录的,所以记得很清楚。”
“这种时间录音室还开着吗?”
“视情况而定。不过现在里头一片黑暗,应该没有人在才对。”
计程车开走了,枯堂和子往录音室里走了进去。
“门是开的呢!”
“好像有谁在里头的样子,一定是约好在这里见面的。”
“怎么办?”
柯南和洋子对视着。
柯南说:“要是跟进去的话,那么小的地方,没两下就被发现啦。还是在外面看看情况吧。”
“好。”
两人走到录音室前,在一旁找了个地方等着。
“看,那扇窗……”
洋子指着二楼的窗口。
从布帘的一角露出了灯光。
“那里是什么房间?”
“唔……我也不记得,大概是放了一堆机器的地方吧。”洋子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会跟谁约在那里呢?”
“不知道……假如去翻枯堂先生的桌子,发现了某些证据的人真的是和子小姐,或许马上就把当事人叫出来也说不定。”
“你说的当事人,是指……”
“枯堂先生的恋人哇,可能怀有杀机的人之一。”
“那样吗?那,在这种没什么人往来的地方……唔,这么做好危险啊!”
“的确。”
柯南点头同意。
--总觉得到目前为止发生的事都不是真的。
--如果现在在身边的是小兰该多好啊!
柯南默默地望着洋子的侧面想道。
枯堂被杀,洋子也差一点送命,然后小兰又被绑架。
要是一般情况下,随便哪一件都是天大的事了。
可是不知为什么,柯南却没有真实的感觉,好像在演电视的悬疑推理剧似的。
“真对不起!”洋子低声说道。
“啊?”
“我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麻烦。”
“这,洋子姐姐不用这么说,也没有什么啦……”
“现在小兰小姐不知道怎么样了。”
“嗯,洋子姐姐请不用太着急,只要先找到杀害枯堂先生的凶手,就一定可以救回小兰姐姐的。”
--枯堂的被害与小兰的被绑架,到底是不是一伙人做的呢?期间有必然的联系吗?
--事情只能做一步看一步了,先解决洋子的事情吧!
--小兰,我发誓,一定救你出来!
“啊,你和小兰就像是一家人啊,真好。”洋子说道。
“嗯,姐姐是独生女吗?”柯南自然地问道,并没有要刺探洋子隐私的意思。那种口气像是若无其事到随口问问的感觉。
洋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嗯,所以总是一个人,寂寞极了。”
要是继续问下去,一定可以问出些什么吧。但是,柯南却没有这么做。
洋子露出了笑容。
“怎么啦?”
“你,真是一个奇怪的小孩子。”
“是吗?”
“上次看见你的时候……也真奇怪啊,在那种地方。”
“是啊,那时你站在阳台……”
“柯南却在安全梯上。真是奇怪的碰面啊!”洋子说道。
柯南苦笑道:“是啊……”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二楼那扇泄出灯光的窗子的玻璃应声而碎。
“怎么了?!”
“我们去看看!!!”
柯南冲了出去。
洋子连忙跟在后头。
两人冲进破旧的大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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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这一切都荒腔走板了!
当然不是在讲乐器的事情,这里谈的是更严重的问题。事实上,说不严重还真不行。
可是啊……
小兰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朝四周东张西望着。
这儿看起来像是港口的某个仓库里头。是那种已经被废弃、无人使用的仓库。
确实,把绑来的人质藏在这种地方,是再恰当不过了。
“这未免太夸张了吧?”
小兰不禁自言自语道。
好大一个仓库。虽然不知道这里到底是哪里,不过放眼一望之下恐怕有自己学校里体育馆那么大吧。
尤其是天花板很高,这一点最像。
在这么大的空间里,只关了小兰一个人。
若要说还有什么的话,就只有小兰屁股底下坐着,当作椅子用的纸箱。像是外面有在卖的那种,可以兼作餐桌和床用的多功能纸箱。
不过,这当然只是个普通的大纸箱罢了。
除此之外,还有几个不知道拿来干嘛的旧箱子,然后就没有了。
被关在这种地方,小兰并没有危险迫在眼前的感觉。
“肚子好饿哇!”小兰嘟囔着。
已经天亮了的样子,阳光从屋顶边上的气窗射了进来,照得里面一片通明。
被刀子抵着押进车里,眼睛被蒙起来。遭到如此“正统”的绑架,小兰半是害怕半是兴奋,而且,对绑匪把自己误认为洋子这件事,更觉得吃惊。
虽说绑匪是有了一点年纪的大叔,可是居然连冲野洋子也不认识,就跑来绑架人,未免也太……
从这一点判断,对方非蠢即笨。
把人关进这里,可是一来没用绳子绑住,二来也没塞嘴巴。
对抱着不小期望小兰来说,与其是没有机会逃脱,或者更应该说是不想逃脱吧。以她的身手对付三四个男人都绰绰有余,何况是“如此”的一个绑匪。
小兰倒也没指望柯南或者其他什么人会跑来营救,或者说如果再没有点刺激的事情发生,那小兰可能要“首先”采取不合作态度了。
接下来,对方会怎么做呢?
对方迟早会发现绑错人了吧!万一到了那时,对方又会怎么做呢?
绑匪大概是受人之命才绑人的。那么,授意的主谋一定会到这儿来吧!
等到那时侯就有点危险了,搞不好一看到我的脸就要宰人呢。
没错!就算是荒唐的事,绑架还是绑架,总是有危险的。
“不能不提高警觉!”小兰自顾自点着头,“可是,肚子好饿啊……”
嘎啦--咋当--
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仓库的门慢慢地打开了。
果然是个大仓库,门的尺寸相称地又高又阔,要打开恐怕也蛮辛苦的吧。
“喂!早饭来喽!”
男人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才四十岁左右吧,看来体力似乎不够负荷的样子。
一定是运动不足。小兰想道。
“叔……叔……,人家肚子都饿扁啦!”
“没办法呀,太早的话,卖吃的店都还没开呀!”
“什么嘛,原来是便当啊!没有附茶吗?没有茶可吃不下。”
“别那么挑剔好吗?”男人苦着一张脸说。
“哎,好吧,有总比没有好。”小兰一屁股坐在纸箱上,开始埋头苦干。
“当明星的,平常吃的一定都是好东西吧?反正只有一个礼拜,你就忍耐一下吧。”
“没关系啦。其实啊,明星吃饭总是蹲在后台或者摄影棚的一角,吃的都是猪排饭啦、炸虾饭这一类的哦。”
这些,还是从洋子那儿批发过来的呢,没想到派上用场了。
“哦,是那样吗?”
“对啊。才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光彩呢!”小兰仿佛若无其事地说着,“叔叔有小孩吗?”
“干嘛?”男人吃了一惊的样子。
“有女儿的话,她一定会去迷偶像什么的。最好不要让她这样,迷偶像绝对没好事的。”
“你……爸妈还在吗?”
“和爸爸生活在一起。”
“妈妈呢?”
“跑掉啦。可能是爸爸对妈妈不够体贴吧,或者妈妈的性格过于倔强。总之,爸爸妈妈大吵了一架后,妈妈她就走了……你怎么啦?”小兰吃了一惊。
对方的脸扭成一团,本来以为是生气了,结果却哭了出来。
“罗嗦……少管我!”
看来是个单纯的男人嘛。
小兰安心地把便当一扫而空。
好,这下解决民生问题啦!
门还开着。毕竟因为太重的关系,没法子随手开开关关的。
连茶都喝不到,被绑架果然是不太方便哪!小兰想道。
人家连早饭也招待了,还要在这里耍弄着他不太好吧。
看来是不会有什么惊奇的事情发现了,被绑架好无聊哦!
这下也该逃了吧。
“嗳,叔叔。”
“又干嘛了?”说着男人还抽了一下鼻子。
“我想上一号。这里有没有厕所?”
“伤脑筋,没有哪!”
“那,怎么办?”
“就在那边解决吧。”
“讨厌!怎么可以叫女孩子做这种事!”
小兰不好意思地随手在那个男人的背上拍了一下,没想到直把对方打了个趔趄,差点从纸箱上掉下去。
“哇!好痛啊!”男人揉了揉肩膀,却没有在意,“这有什么办法,总不能让你出去吧?”
小兰装作赌气的样子:“那,好吧,我到那边去。你不准看喔!脸朝旁边!眼睛闭起来!”
“好啦,知道了。”
“到人家说可以之前,绝对不可以睁眼睛哦!”
“是、是……”
“你眼睛闭了没?”
“闭了啦。”
“那,就一直闭着哦。不可以偷看哦!”
小兰蹑手蹑脚地往门口摸了过去。
“动作快点!”
“好啦好啦。”
小兰走到靠近门口的地方,一口气溜了出去。
男人这才警觉到是怎么一回事,“喂!……站住!喂!”
“谁理你啊!”
小兰一出门,就以长跑的架势向前跑去。
时间大概已经接近十点了吧。
这里看起来像是在港口的尽头。一看望去全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仓库,人影半个也没有。
“喂!等一下!”
男人的吼声传了过来。小兰一边跑一边回头看,男人似乎跑不太动的样子,逐渐愈落愈远了。
没问题,轻轻松松逃掉!
一点也没有滥用暴力。
跑了一会儿再回头看,小兰不禁吃了一惊。
那个男人倒在半路上了。
小兰停下了脚步。
男人在地下翻腾着,似乎不只是痛苦的样子。
该不会心脏病发作了吧?
“还管他那么多!”
“走啦!”小兰又继续开始跑。
跑了一会儿,又停下来。然后又跑,又停。
接着又开始跑--只是这一次是往反方向跑。
男人倒在地下,全神痛苦地痉挛着。看起来不像是在演戏的样子。
脸色发白不说,全身都是冷汗。
“怎么啦?你还好吗?”
“能好到哪里去?”男人气喘如牛,“药……”
“啊?药?你说药,放在什么地方?”
“在、在那个……盒子里……”
有个乍看之下像个银色的烟盒的东西,落在不远的地方。男人似乎连把它拣起来的力气也没了。
“等一下!是这个吧?一次吃几颗?”
“两……两颗……”
“两颗哦?好,来,嘴巴张开……张大一点!”
真是会惹麻烦的家伙!
小兰抱起男人的头,把两颗药塞进他嘴里。
“怎样?吞下去了吗?”
男人点了点头。
过了两三分钟,痛苦已经减轻了不少的样子,男人无力地瘫在地上。
“心脏是吗?还真不管用哪。”小兰蹲在一旁说道:“应该去看看医生比较好吧?”
“我,哪来的钱啊。”男人哑着嗓子说,“靠这药,还可以挺得住。”
“可是,光吃药也不会好哇。人如果死了,不就完蛋了吗?”
男人看着小兰,“刚刚,为什么不逃走?”
“要是丢着不管的话,你看起来会有生命危险的样子嘛。不过好像已经没事啦。”小兰站了起来,“那,应观众要求,我这就要逃喽。”
小兰一转身,忽然注意到自己面前多了一个人。
突然,小腹被猛然揍了一拳。
一阵剧痛,小兰不禁呻吟着弯下腰。
膝盖跪到了地上。
痛觉一波波地逐渐扩散倍增起来……
小兰终于失去知觉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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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早哇!”妃英理开口招呼道。
“您早。”
洋子点头行礼。
“我有事要出门,早餐请自便喽。”
“好的。”
“小兰还在谁啊?麻烦你帮我叫她起床好吗?那,我这就走啦……”
“请慢走。”
妃英理急冲冲地走掉了。
洋子一脸忧郁地叹了口气。
“阿姨出门了吗?”
柯南从房间走了出来。
“嗯,刚走。”
“那么,没有注意到小兰不在家喽!”
“我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可是……现在也不能说啦。”
“是啊……”
洋子走进餐厅,坐在桌边缓缓地喝着咖啡。
“或许伯母已经注意到了什么。”
“哪有可能?要是这样的话,阿姨一定会开口的。”
“这样吗?”洋子默默地摇了摇头。
柯南摊开早晨的报纸。
“有什么新闻吗?”
“有洋子姐姐的报导。标题是这样的:‘目前依然下落不明--乐坛盛事是否胎死腹中?最后期限--六天!’”
“那,有和子小姐的消息吗?”
“好像……啊,报道里有提到。好像说是目前还昏迷不醒。”
“那么,还活着就是了。太好啦!”
洋子殊了一口气。
“不过,那一幕,实在有点可怕哪!”
--
两人飞奔进那间录音室时,里头突然一片黑暗。
接着,不知谁推开了两人,往外头一溜烟跑掉了。
好不容易找到电灯开关,两人奔上二楼一看,枯堂和子浑身是血的倒在那里……
柯南立刻刀电话叫救护车,车在五分钟之内就赶到了。
两人藏在阴暗的地方,看着和子被救护人员抬走……
“果然,事情按照柯南说的状况进行着呢!”洋子说道。
“啊?”
“和子小姐一定在公司找到了什么,然后把对方叫出来,质问他是不是杀害了枯堂先生,接着……”
“大概是这样吧。”柯南点点头。
“这么分析看,凶手果然是同一个人。”
“这就是结论吗……”柯南低下头想了想。
“那么,想把我从屋顶上推下去的人呢?这个就没办法解释啦。”
“嗯……大概跟杀害枯堂先生的人不一样吧?”
“这样说来,还是搞不清楚凶手的动机……”洋子自言自语着,“接下去该怎么办呢?”
柯南突然点点头,“对了,等一下。”
“什么事?”
“我和小兰姐姐刚刚认识了一名报社的记者,叫石桥。叔叔是专门负责跑洋子姐姐的新闻的……”
“我没听过。”
“是个有点奇怪、对工作没什么干劲的人。可是既然是记者。或许清楚这方面的传闻。”
“要是有这种人帮忙的话,那就太好了!”
“我打个电话问石桥先生看看。洋子姐姐待在这里等着就好。”
“不能每件事都麻烦柯南呀,柯南还是个小孩子呢!”
“不、不,我跟毛利叔叔很久了,也算半个侦探嘛!再说,所有的媒体每天都在报道你跟演唱会的事,传播公司也出了很高的赏额要找你,万一你随随便便出了门被人发现的话,那不就遭了吗?”
柯南拨了石桥所在报社的电话。
“我是石桥。”
“呃,我是江户川柯南。”
“哦,是你们啊。”
“石桥叔叔,我们有重要的事情要找您商量。”
“是这样吗?我正好很空呢!能来就来吧。”
“不麻烦吗?我还以为您一定为;了冲野洋子的事,忙得鸡飞狗跳呢!”
“想跳也跳不起来了。”石桥笑着说:“我被降职喽,大概离打包走路的日子不远啦!”
“叔叔是开玩笑的吧?”
“真的啊。上次她从医院里逃出去的时候,我不是刚好不在现场吗?结果搞得只有我们一家报社陋了这条新闻。我可被上面的大头们骂惨啦!哎,其实这也难怪啦。”
“那,就是因为我们的缘故……”
“不、不,没这种事,别放在心上。对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这个……我想问叔叔您一些有关那个被杀的枯堂的事情,是毛利叔叔托我打听的,因为他和小兰现在都没有空。”
“好哇。那你来我这里吧,我正闲的发慌哪。”
“我马上就到。”
柯南立刻准备出门。
“那个人好可怜呀!”洋子说。
“但是叔叔他本人似乎不太在意啊!我走了,洋子姐姐再见。”
“嗯。”
“请在这里好好休息吧。”柯南带上滑板三两步跨出了大门。
“哦,对了。洋子姐姐,尽量别给夏子打电话哦。”柯南探回半个脑袋,“我会过去把夏子姐姐叫来的。”
“嗯,好的。”
洋子下了玄关的锁,回到客厅,把身子陷入沙发里。
“这样子下去……我不能坐视不管……”
洋子自言自语,便找出电话簿来。
“嗯……是几号呢?”
拨下找到的号码之后,立刻就接通了。
“B唱片,您好。”
“请接泽井社长。”
“请问您是哪一位?”
“我是他小老婆中的一个。”
“啊……”
对方似乎呆住了。过了一会儿,泽井拿起了话筒。
“喂?你是谁啊?”
“泽井先生,我是冲野洋子。”
话筒的另一端瞬间沉默了。
“是你啊!真想不到呀。”
“有什么好想不到呢?”
“这不是当然的吗?你……”
“叫人来绑架我的,不就是你吗?”
“你在说什么?”
“不要装蒜好吗?请把绑错的女孩子放回来,她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听不懂你说的话。”
“你不可能听不懂。假如我的演唱会被迫取消,我们公司就会破产。会若无其事地采用这种手段的,除了你以外没有第二个人。”
“原来在你心目中我这么坏啊。”
“你本来就是。”
“这话太狠了吧。”泽井笑道:“不过呢,假如真相你所说,有人被误认成你而遭绑架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呢?”
“绑架可是重罪哦,还绑错了人,一点用处也没有吧!”
“也不一定没有用。”
“你的意思是?”
“假如你去开演唱会,那个女孩就会没命,这样的话,你就没法子动了吧?这跟绑架你本人是一样的。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假设而已,不过,你别忘了这种假设。”
泽井嘿嘿地笑了几声。
“你要怎样才肯把她放回来呢?”
“嗯。假如我就是绑匪的话,大概会要求你用自己来交换吧。”
“这办不到。我要先靠自己找出杀害枯堂先生的凶手才行。”
“那么就赶快找吧。别忘了再打电话给我。这种游戏太有意思了。”
泽井不紧不慢地说完,挂断了电话。
洋子放下话筒,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考虑了一会儿之后,洋子下了什么决心似地站了起来。
她穿上小兰最可爱的衣服,戴上眼镜,然后把头发弄得蓬蓬乱乱的。
“这样就可以啦!”
说完,洋子步出玄关,走向明亮的室外。
洋子的脚步快而坚定。
病栋的死线 第4章 明日的偶像
“到底会变成怎样呢?”西尾说道。
“别问我!”羽坂社长狠狠地瞪了西尾一眼,“我现在连一步都不能离开这栋房子,一出去,就会被轰炸得体无完肤。”
“但是,她到底到哪里去了?”
“叫你别问我,没听到吗!”羽坂吼道。喝多了酒,声音也跟着大了。
“演唱会的事怎么办?”
“只有硬上啦。”
“我是说演出的规模。假如考虑到最坏的状况,是不是应该想法子把损失的程度减到最小?”
“你打算怎么做?”
“比如说,缩小乐团的编制。虽然省不了多少,毕竟总比……”
“没用的。”羽坂挥了挥手,“反正都是要倒!我们只能赌洋子到时会不会出现了。一切都照预定进行!”
“是。”
“真是的,尽是一些混帐的事情!”羽坂弹了一下舌头,“连枯堂的老婆也出了事!现在人怎么样了?”
“还在昏迷不醒。因为被刺了一刀,失血过多……”
“还没有找到刺伤她的人吗?”
“是的。”
“这些警察到底是在干什么!”羽坂用一副呕够了的语气说道:“万一枯堂的老婆也死翘翘了,我们的形象就更糟了。”
“是呀。因为住在同一家医院,我可以随时叫内人去打听情况。”西尾说。
“那,找洋子的事怎样了?”
“虽然想尽办法去找了……但是,她本来就有点来路不明的关系……”
“太不象话了吧!连自己公司的招牌明星的过去都不知道!”
“对、对不起。”
西尾的头愈垂愈低。
“查过市内所有的旅馆了没?”
“全部查过了。已经拜托了所有的服务生、领班,一有类似的客人住进,马上就会通知我们。”
“哦。医院呢?说不定用假名住院喽。”
“大医院都试过了,不过,如果是私人医院的话,那就……”
“嗯,数量是多了一点。我知道了。总之,接下来只有向上天祷告啦。”
羽坂咕嘟一声,把手里的威士忌一口气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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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藤小姐。”
西尾秀珍出声唤道。
“啊,您好,现在感觉如何?”
护士近藤明子满脸笑容地说道。
“我想到屋顶上走走。”
“可以呀。偶尔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也不错。”
“陪我一下可以吗?”
“哦,当然乐意。”
近藤明子点点头。
两人上到了屋顶。
“好舒服的风。”近藤明子脱下帽子,说道。
“近藤小姐。”秀珍说。
“什么事?”
“您上次说的,关于那个钱的事。”
“哦,那个不用急。不过,您如果忘了的话,倒也不太好。”
“一次付一半好吗?”秀珍说,“一下子提一百万出来的话,我老公会讲话的。”
“好啊。”
“哦……”秀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那,今天晚上先付一半,你几点下班?”
“十点。”
“那么,十点半这里见。”
“屋顶吗?”
“被看到的话不太好吧?我也一样,要是被老公知道了……”
“好吧。反正风雨无阻,不见不散。”近藤明子笑着,“那么,请您慢慢在此呼吸新鲜空气吧。”
秀珍盯着近藤明子离去的背影,眼神仿佛罩上了一层严霜。
一阵风吹来,吹乱了秀珍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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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抱歉,石桥叔叔。”柯南说道。
“没关系啦。”石桥慢条斯理地喝着咖啡,说道:“反正我也不想一直待在报社。”
这里是报社大楼一楼的咖啡厅。
“可是,石桥叔叔,你有别的地方可以去吗?”
“喂,小孩子少问这种烦人的问题成不成?你应该问有没有果汁可以喝。”
“对不起。有没有果汁可以喝……”
石桥帮柯南要了一杯果汁,说:“哎,不过,确实也没有地方可以去啦!”
“那不是很糟糕吗?”
“反正我是天涯一匹狼,总不会连自己都养不活吧。”
--就你这样的气质还天涯一匹狼?
石桥耸了耸肩,“对了,毛利先生要问我什么事?”
“是……有关杀害枯堂的凶手的事。”
“怎么?他找凶手干嘛?我只让你们调查冲野洋子啊。”
“洋子嘛,现在正……”柯南说着连忙改口,“叔叔的意思是--为了侦探的荣誉,总之,应该先洗清洋子的嫌疑比较重要。”
“说的也是啦。可是,警方好像到现在都还没公布嫌犯吧?”
“那是不是因为还在怀疑的关系?”石桥想了想,才说道:“不,好像不是这样子。”
“叔叔您是说……”
“这个嘛,通常警方对这种事都守口如瓶,对不对?可是这一回那个负责人却很大方地什么都说了。总之,那个叫波月的警官似乎相信洋子是清白的。”
“波月叔叔吗?原来是他……那真是太好了,可是……”
“没错,谁也搞不清楚警方为何那么肯定。假如洋子是无辜的,那么应该已经锁定了别的嫌疑犯喽?可是也没有。”
“波月叔叔是个大脱线。”柯南点着头说。
“嗯,确实是。”
说着,石桥觉得不可思议地问道:“咦,你怎么知道那个波月警官很脱线?”
“啊……听毛利叔叔说时记来的嘛。”柯南连忙辩解,然后继续说道:“对了。毛利叔叔还打听到一个消息,说枯堂是同性恋啊……”
石桥不禁瞠目结舌,“连这个都知道啊?你们还真强啊!哎,反正这年头这种事也不新鲜了嘛。”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就是说,回避会不会是基于复杂的感情而产生的杀人事件呢?”
“嗯,是有这个可能。警察一定不知道有这回事吧,何况枯堂还是有家室的人哪。”
“枯堂的男朋友是谁?有没有这方面的传闻?”
“这个嘛……毛利先生怎么会让你来问这种问题?”
“是啊!”柯南不由得赔笑。
“这个我也不晓得,一来枯堂一向不是个起眼的人物,二来他又不是明星,只不过是个经纪人而已,谁也不会特别关心他。”
--这样也有理。
“那么,您是完全不知道喽!”柯南泄了气地说。
“嗯。如果有谁知道的话,就是冲野洋子了。”
“她?可是,明星会国文经纪人的私生活吗?”
“那两个人不是单纯的明星和经纪人的关系。”
柯南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呢?”
“嗯……这件事我还没跟别人说过……”
“请您告诉我们吧!”柯南打开了阿笠博士送的那个随身听,把身子探了过去,“我带回去给毛利叔叔听。”
“好吧,真不明白,到底谁在为谁办事啊!”
“呵呵……”
“你知道像我这么钝的记者,为什么能跑冲野洋子新闻吗?”
“不知道。”
“那家传播公司在挖到她以前,只是一家非常小的无名公司,那时我也不像现在跑的是大明星的新闻,尽是做一些三流艺人的采访,我就是在这种时候认识枯堂的。”石桥喝了一口已经变冷的咖啡,不禁皱了皱脸,“他是个老好人。身为小公司的经纪人,为了想让自己捧的艺人多曝光,对我们这种记者当然也很客气。但是,枯堂本来就是个性情很好的人,所以我也不用跟他假来假去的。”
“那……”
“嗯。有天晚上,枯堂把我叫到一家饭店去。我来到约定的咖啡座一看,枯堂已经等在那里了……”
--
“嗨,石桥先生,真抱歉,在这么忙的时间把你叫出来。”
“不、不,反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工作,没关系的。”石桥说着坐到枯堂的对面去。
点了咖啡之后,石桥注意到桌上还有一杯已经空了的咖啡杯。
“还有人吗?”
“嗯。刚刚去洗手间了。”
枯堂似乎有些沉不住气的样子。
“怎么样了?”
石桥说道:“我昨天已经听说你们公司的消息喽。”
“嗯……”枯堂点了点头,“的确是很危险。羽坂社长跟西尾先生奔走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事情摆平的。”
“那就好。”
“可是,如果再不捧出个红星,我们还是会完蛋的。”“真辛苦哇!”石桥摇摇头,“虽然帮不上多大的忙,但是如果有我能出力的地方,请尽管说!”
“先谢谢你了!”天气并不热,但是枯堂还是忙不迭地擦着额头的汗水,“其实,今天会找你来,就是要拜托这件事。”
“是吗?不过……”石桥搔了搔头,“就算我为贵公司现在的艺人写了报道,主编恐怕也会封杀掉的。有没有比较好的题材呢?反正夸大一点也没什么关系。”
“其实,我们打算推出一位新人。”
石桥稍微吃了一惊,“新人?现在要推出吗?”
“嗯。我们公司现在的那些孩子们,恐怕没一个成得了气候的。所以只好把赌注下到新人身上。”
“这倒也是个好法子……不过你们能一直撑到她红为止吗?”
“这就要跟时间斗一斗了。看是这孩子能先成功呢,还是我们公司先倒。”
“是怎样的孩子?”
“等以下就来啦。我认为这孩子一定会有前途。”
“是谁发掘出来的?羽坂社长吗?”
“不……”枯堂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是我。”
“枯堂先生你吗?”石桥也吃了一惊。毕竟,枯堂实在不像是有星探眼光的人。
“嗯。我觉得她真的不错。很抱歉没有先告诉你,不过,如果一开始就说是我找的,你大概就不肯来了吧?”
“当然没这回事……既然是枯堂先生亲自发掘的人,我一定会全力支持的。”
“谢谢!只要有你这句话……”说着,枯堂忽然打住了话头,“啊,她回来了。”
石桥回过头去。
少女地低着头向石桥点头问候。
“你好啊!”
石桥说:“你叫什么名字?”
少女用好不容易才听地见的声音说道:“我叫冲野洋子,请多多指教。”
--
“这么说来,发掘冲野洋子的不是别人,就是枯堂先生喽。”柯南说道。
“没错。而且,他真是押对宝了。我之所以一直负责跑她的新闻,就是因为我是第一个帮她写报导的人。”
“我从不知道有这回事呢。”
“那当然啦!”石桥笑道:“在那之后,她一下子就变成了超级巨星。枯堂也一直坚持做洋子的经纪人。就算我不再写,随便哪一个记者都抢着要她的新闻,她大概也不会记得我了吧。”
“原来,是这样子啊……”
“嗯?什么?”
“不,没什么。”柯南说。
--为什么洋子会那么迫切地要找出杀害枯堂的凶手,现在总算了解了。
--对洋子而言,枯堂是把自己送上明星地位的恩人,蒙上杀害恩人的嫌疑,使她下定决心要自己找出凶手……
“还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石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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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一响,夏子就拿起话筒。
“喂!啊,西尾先生?”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您是说洋子的事吗?”
“还会有别的啊?”
“请不要把我当成出气筒。”夏子顶了回去,“她还没跟我联系呢。”
“是吗。已经没剩几天啦。要是你想起什么线索的话,马上通知我一声。”
“嗯,我知道的。”夏子烦不胜烦地说道:“要是有什么事,我一定会告诉您。好了。”
放下话筒,牢骚也跟着出来了:“真是有够罗嗦!”
夏子为洋子都快担心死了,何况在她跑去跟踪枯堂和子之后,和子居然成了重伤。
直到现在,洋子都没再打电话来。
怎么回事呢?那个自称是歌迷的小孩子--叫什么来着?夏子已经记不清了,姓江户川呢,还是江步川什么的……
只记得名字叫做柯南,是个上不了乐迷俱乐部名册的小孩子罢了。
“真是没用!讨厌!”夏子气急败坏地自言自语。
一方面气自己居然把名字给忘了,一方面也气洋子到现在还没联络。
不知怎的洋子十分相信那个柯南。实在太奇怪了,难道没想到人家可能只是派个小孩子假装套近乎,实际上却是陷阱吗?
脑袋里尽转着这些坏念头,弄得夏子更焦躁了。
“去吃个饭算了!”
因为不知道电话何时会打来而一直待在屋里,肚子饿了就叫外卖,长时间运动不足,好像快要消化不良了。
吃快一点的话,大概只要二十分钟,总不会就挑在这段时间里打来吧。
总而言之,动作要快--
“喂!有人在家吗?”
就在这时,大门的门板外响起了一个小孩子的叫门声。
“哇……!”
夏子只来得及怪叫一声,就倒了下去。
“你是……”
“我是柯南,是洋子姐姐要我来通知你……”
“哦?是这样啊,那快进来吧。”夏子皱着眉头说。
“夏子姐姐,你还好吧……”看到夏子一瘸一拐地过来开门,柯南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啦!”夏子的头撞上桌角,肿起一个大包,“刚才想着想着,一把抓起钱包,却突然滑了一跤。”
“哦,辛苦了。”
原来刚才夏子一脚勾到了电话线。
不过,惨叫得比较大声的,恐怕是电话也说不定,一下子被拖得弹了出去,在空中飞了两三公尺之后,才一头撞在木桌上。
“讨厌!真是的……”
夏子往钱包捶了一拳。
一旦急噪起来,反而更容易出错。夏子叹了一口气,把电话拖了回来,蹒跚地站了起来走去开门。
“好惨哇!”柯南看到电话后,忍不住脱口而出。
经过这一撞,话筒整个断掉了。虽说本来就是分离式的,可是这……
“帮我看看,还能用吗?”夏子坐在门边一边揉着脚说道。
柯南拿起电话摸了一会,一个四角形的黑色小盒子从上面落了下来。
--要说是零件的话,跟话筒似乎又没有连接的地方。
--果然不出所料!
--不用看也认得这类似的东西。虽然长得不是完全一样……
--小兰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被绑架的。
“夏子姐姐,电话被窃听了。”
“咦?窃听?!”夏子接过来端详着,“真是……”
看了半天,夏子忽然想起洋子曾经说过一句奇怪的话--
洋子当时问夏子:约定见面的事有没有告诉其他人,也就是说,这件事有没有其他人知道的意思。虽然洋子没有进一步说明,不过一定发生了什么,要不然不会这么问的。
夏子不禁自言自语道:“那么……原来如此!”
“是泽井!”
泽井装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跑来这里,同夏子说了一堆花言巧语……
那时,若是有意的话,要装这种东西简直是易如反掌。接下来只要待在自己的屋里等待受信就好了。
“泽井?泽井是谁啊?”
“他是我们公司的大对头,也是挖洋子跳槽的那家公司的社长。”夏子对泽井徒然产生了一股猛烈的怒气,“没错,他可能正把洋子关在不知什么地方呢!”夏子接着恨恨地说道:“混蛋!他就住在楼下--六楼。没想到他堂堂一个社长竟亲自跑来装窃听器!”
“是社长啊!”
--难道说,小兰……
“哦,对了。柯、柯什么来着。你来做什么?”
“我叫柯南。”柯南无奈地笑着挠了挠头,“洋子姐姐现在住在我们那里,夏子姐姐快去和洋子会合吧!”
“真的?”夏子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是带我去见洋子的?”
“不,是夏子姐姐你自己去,这是地址。”柯南将一张纸条交由夏子手上,“姐姐当心不要被人跟踪了哦?”
“那你呢?不一起走吗?”
“我还有其它事情要办,再晚一些我就回去。”
“哦!”夏子将信将疑地看着柯南,不知该说些什么。
--叫你去你就去嘛,干嘛一脸不信任的表情。
“这样,夏子姐姐多为洋子姐姐准备一些衣物带去……”柯南摇摇手,“我先走了,晚些见。”
丢下一脸茫然的夏子,柯南走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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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振作了精神。
“泽井住在六楼。”
当然六楼门口决不会挂着“泽井”的名牌,不过要找还是找得到。
柯南从太平梯往下走到六楼。
可以看见电梯了。
柯南突然打住了脚步,一个西装打扮的人正好从走廊走了过来。
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不起眼的中年人。
穿西装的男人按了电梯的按钮,说道:“知道了吧,赶快问出那个女孩的住处。不给她点苦头吃是不会招的。这事就让你处理了。”
“是。”
“要是留下伤痕以后就麻烦了。虽然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毕竟还是个小孩,只要吓一吓就什么都会招的。”
电梯来了,西装的男人又叮咛了一次:“小心点。这次要是再出了差错,就有你好看的。”
说着瞪了男人一眼,这才走进电梯。
电梯的门合上以后,中年男人一脸为难地叹了口气,然后走了回去。
--穿西装的男人说的“那个女孩”是谁呢?
--不用想了,他就是泽井,那个女孩就一定是小兰了。
--从泽井的话判断,似乎知道不是洋子的样子。但是也不能这么肯定,还是查一下比较好。
--什么“给她点苦头吃”、“留下伤痕就麻烦了”?简直就是流氓作风嘛!!!
柯南气得脸都红了。
--这个中年男人,似乎是受雇于泽井的样子。
柯南悄悄地跟在后头,男人果然进了料想中的那一间屋子。
--要怎样才能进去一探究竟呢?
柯南停下来想了想。
--这样行得通吗?
--可是也只有试试看才知道!干吧!
--这一边的房子都附有阳台。如果顺利的话……
柯南按下泽井隔壁住户的电铃。
“……来啦!”
门打开了,门口出现了一个中年妇女。
“啊,你是……”
“姐姐好,我是八楼的住户。”
“哇!叫我姐姐啊……有什么事吗?”
“刚刚我不小心把晾的衣服弄掉了,好像落在你家的阳台上面啦。妈妈知道了要怪我的,姐姐,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柯南说道。
--哟……这么恶心的话我也能说得出来啊!
--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大年纪还喜欢小孩子管她叫姐姐。
--看来是找对路了。
“啊,真的吗?我没注意呢?好哇,我去看看。”
“对不起,麻烦你了。”柯南道了歉,走进屋里。
两人来到阳台,当然地上什么都没有。柯南探出身子看了看隔壁。
大白天的,却拉起窗帘,遮得密不透风。
“怎样,找到了吗?”
“没有呢,好像在隔壁的样子。”
“啊,是吗?隔壁有一个怪人喔,我每次拿传阅板去的时候都觉得好可怕。还是算了吧?”
“那我从这边攀过去好了,反正只是拿个东西而已嘛。”
“咦?这样太危险啦!小孩子家,万一掉下去可不是玩的呢。那,这样好了,我帮你去问问看,走吧。”
这个好脾气的太太带着柯南走到隔壁泽井的门前,按下电铃。
“谁啊?”
是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您的邻居。楼上晾着的衣服掉到您家阳台上了……”
话还没说完,门就开了。
--这样都会开门哪,这个人是做什么的啊。
--看来小兰有救了!
“这关我什么事!”
男人凶巴巴地说。
“请不要这样说嘛。同住一间公寓,应该要守望相助才对哇!”
“罗嗦!反正跟我无关!别再来烦我!”
门碰地一声关上了。
“什么嘛,真是不象话。”太太也动了气的样子。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柯南道着歉。
“没关系啦,这人也太过分了。”
“恐怕还是得试试刚才的法子啦。”柯南说,“我看看能不能从阳台爬过去。”
“哦?那,小心喽。”
“好的,没问题。”柯南对自己很有信心,“我以前练过攀岩呢!”
回到隔壁,柯南说道:“呃……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假如我一直都没有回来的话,可不可以麻烦姐姐叫管理员上来看看?”
“好啊!不过你这么一说,简直就像是要去闯什么坏蛋的大本营嘛。”
其实也差不多啦,柯南在心里嘀咕道……
柯南悄悄地跨过外侧的间隔,往隔邻的阳台溜了过去。
过去阳台倒是很简单,问题是接下来的事。
--要怎样才能潜入室内,而不让那个男的发现呢?
柯南暂时蹲在阳台上,窥探着室内的动静。
--就算有窗帘掩着,外面这么亮,一定会把影子映在窗帘上吧!
柯南屏气凝神地倾听了好一会儿,仍然什么声音都没有听到。
--总不能这样一直待在外头呀。
柯南试着推了推玻璃门。原本没指望它会开的,但是“事与愿违”,门咻地一声动了。
--那个男人未免太疏忽了吧!
柯南走了进去。
是起居室,的确很像是泽井的住所。应该是吧。
--装潢相当低级趣味。
忽然柯南有种奇怪的感觉。
--总觉得好像曾经看过这个房间似的。
--为什么呢?
--先别管这么多,现在可没有时间慢慢看。
柯南非常小心地悄悄推开了一扇门。
同一栋公寓大楼,每间公寓的大小虽然有差别,但是室内的格局基本都相同,因此哪一间的用途是什么,可以猜得到。
--这里应该是卧室吧。
一阵“咕呜呜……”的声音,突然传进柯南耳里。
--哇!!!
那个男的倒成一个大字形,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好吵人的鼾声。既然睡成这副德行,大概也不必担心会被发现了。
房间的间数有限,即使要搜一遍也花不了多少时间。
打开第二扇门,柯南不禁吃了一惊。
这是一个没有窗子的小寝室。
有个人正睡在床上。
柯南打开灯一看。
“唔……”
传来一个模模糊糊的声音。
一个少女躺在那里。手脚被绑着,缚在床的四个角落,嘴也被塞了东西,所以发不出清楚的声音。
这要不是小兰会是谁!!
“小兰姐姐!”柯南轻声呼唤着小兰的名字。
--居然做得出这种事!真是太可恶了!
柯南跑到小兰身边,先除去堵在小兰口里的东西。
“小兰姐姐,你还好吗?”
“啊!是柯南。你怎么会来的啊?!那个男人呢?”
“他睡着啦。原来小兰姐姐被绑在这种地方。”
“怎么了?”
“呵呵,比柯南想象中舒服多了耶!”
“你这小家伙!敢拿姐姐开玩笑!”小兰想打柯南的脑袋,可是无奈手脚不听使唤,“等一下……我手脚不太听使唤啦……”
小兰皱着眉,试着动了动已经自由的四肢。
“没关系,我们在这里等着就可以出去了。”柯南说道,“隔壁的太太想必现在已经去叫管理员了,等他们一来我们就自由了。”
“不用费这个力气了。”
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隔壁的太太站在那里。
“阿婆……”柯南一脸困惑,“你怎么进来的?”
“她是这家主人的情妇哇!”小兰说道。
柯南不禁愕然。
那个男人拿着刀出现了。
“你敢叫我什么!!”
“泽井的情妇”转向了那个男人,“瞧你,差一点又让人给逃啦!”
“对不起。”
“这下又多了一位客人,小心看着点啊。”泽井的情妇说道。
--原来如此。
--难怪觉得这里客厅的摆设似曾相识,原来是跟隔壁一模一样的缘故。
柯南心想。
--冲过去把那个男人推倒,就可以逃掉了。
柯南慢慢蹲下来,打开了旅游鞋的电动阀……
“可别轻举妄动哟!”
泽井的情妇说:“假如你敢逃的话,这个女孩的脸就要破相一辈子喽。”
“哦,不!”
柯南脸色苍白,看着刀子逐渐向小兰逼近……
然后……
“救命啊!”
“不要再来了!!”
“嗯,这样就好了。”男人满意地点着头,“像我这么没用的人,虽然不太会绑人,但是,这样绑应该是正确的。”
“你这家伙敢吃里爬外,不要命了是不是!”
被五花大绑的泽井情妇,狠狠地瞪着男人。
“别叫了吧,绑着链子的狗再叫也吓不了人哪。”
“你说什么?你这个……”
“安静点好不好。”小兰使劲伸展着手脚,“啊,总算觉得四肢又是自己的了。”
“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柯南愣愣地说。
“要把这孩子毁容可不人干的事哪。”男人说道,“不好意思,让你吃了这么久的苦头。”
“不会哇。倒是你,这样子没关系吗?”
“总会有办法的。”男人笑道。
“不行啦,要是这种日子再过下去,你的身子恐怕撑不了一年哟。”小兰摇摇头说:“去向警方自首吧,我会作证说是你救了我们的。这样子就可以住院治疗啦!”
“你真是对我太好了……好吧,就听你的。”
“太棒啦!你绝对不会后悔的,我保证!”小兰微笑着说。
柯南实在服了小兰。
--一点都看不出她才被人绑架,而且还关了一天的样子。
“总而言之,我们先到警察局吧。”柯南说,“那些记者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这个女的要怎么办?要给它浇浇水吗?”
“淋过盐水就不会变红了吧。”
--又不是苹果。
“好了啦。让她稍微尝一下被绑起来的滋味,也许会反省反省哟。”
“我可不敢期待。”
三人走出了房间。
小兰又忽然回头露出脸说:“你最好先睡一下吧?在牢里一定很难睡着的哟。”
“多谢你的鸡婆!”女人吼道。
“那么,自己多保重啦。”
小兰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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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呢?”做妈妈的妃英理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原来柯南他们一直没说……”夏子垂下头来。
“可是……”妃英理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真的有人会无聊到要绑架我们小兰吗?是因为那个家伙的原因吗?”
“那个家伙……”
“小兰的爸爸--毛利小五郎!是寻仇,还是勒索?”
“都不是……小兰被人误会成冲野洋子,所以……”
“这也很奇怪哇。要绑架人,居然连人家的长相都不知道?”
“这,呃……是满奇怪的。”
“该不会是小兰在开玩笑吧?这孩子最喜欢恶作剧啦。”
夏子这下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那个叫洋子的女孩子呢?现在怎么没有见到她?”
“嗯……我不知道,有人告诉我洋子在您这里……”
“干嘛要绑架躲起来的人呢?这太奇怪了吧。”
这究竟有什么好奇怪的?夏子给妃英理这一问,立刻自己混乱了。
“你一定被小兰骗了。咱们等着瞧,她一定马上就会在门口出现,说‘我回来啦’。”
这种过人的乐天性格,小兰绝对也遗传到了。
夏子自己没有信心能把一切事情说到让洋子以外的人完全理解,反正结果一样,干脆随她去吧!
“那么,那个叫洋子的女孩子哪里去了呢?”
“……我不知道。”
“哎,没有问题吗?她不是去查什么杀人凶手吗?你要不要去找她呀?”
真是奇怪的母亲。自己的女儿被绑架了一副不置可否的不担心态度,反倒关心起洋子来了。
“还有,她不是要开什么演唱会吗?”
“嗯,还有三天。”
“要是开不成的话,公司就要倒了。对不对?真伤脑筋哇!”
“唔……”
夏子已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玄关传来了脚步声。
“你看,一定是小兰。”
要是的话就好了。
夏子正要出去看个究竟,小兰忽然露出了脸来,并说:“妈妈,夏子,我回来啦。”
“你看!我就说吧。”妃英理得意地说道。
“你是,你……是小兰?”夏子不禁张口结舌。
“我回来啦!夏子,她就会开玩笑啦!!妈妈你可别介意哦?”小兰一边说着,一边飞身向妃英理扑了过去,“妈--”
“哟!看你,又到哪里去逛啦!……一头汗。”妃英理一边忙着为小兰擦去头上的汗珠,一边注视着她说:“这几天,妈妈事务特别多……所以你就串通了这位女孩来和妈妈开玩笑对吗……”
“是吗?……有吗?这个,我……”小兰对着妃英理关切的脸,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小兰姐姐,这是你为了迎接妃英理阿姨回来搞的特别演出吧。”柯南在一旁笑着提议道。
“……吓!……柯南,别在妈妈面前瞎说嘛!”
小兰姐姐配合着向妃英理撒起娇来。
“哈……”
小兰和柯南都笑了起来。
当然,夏子没有笑,她还是一脸的张口结舌、不知所以的样子。
“柯南,这到底……”
夏子带着满脑的问号,将目光移向柯南。
“夏子姐姐,先前的事还是我们商量着开玩笑的,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这不好吗?”
柯南一边说,一边紧张地摇着脑袋示意夏子不要再说出来。
“哦……是啊!”
在柯南提示下,夏子终于明白了现在不是谈这个话题的时候,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柯南,你不是对我说洋子在这里的吗?那现在洋子她人呢?”
“什么?夏子姐姐你不说洋子姐姐她不在?”
柯南说着看了看妃英理和小兰母女俩,小兰正在和妃英理商量接下来的节目。
又看了看到现在为止一直保持着不知所以表情的夏子,“洋子姐姐她一直不在吗?”
似乎没有人可以回答得出这个问题。
“奇怪了……”
柯南不禁歪着脑袋大惑不解。
--冲野洋子不在家,到哪里去了呢?要出去的话,应该会说一声才对呀……
--真令人担心,总不见得小兰刚救出,洋子又被绑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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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羽坂满脸泛着兴奋的红光吼道,“这一回一定要叫泽井那家伙好看!”
“社长……”西尾在一旁担心地说:“太过兴奋会高血压的。”
“少说废话!”羽坂在起居室里绕着圈子走来走去,“我太高兴了!你知道吗?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觉得这么痛快!”
“这我非常明白,可是……”
“应该不会。他本人当然说毫不知情,可是被绑架的女孩子指证历历,他绝对抵赖不掉的。”
“哼,这才象话。他的公司上下一定乱成一团了吧。”
“已经有好几个他们旗下歌手的经纪人跟这边联络,要求跳槽到我们公司来了。”
“是吗?我的时代就要来啦!”羽坂握着拳向上挥舞着。
“可是,社长,如果洋子没有出现在明天的演唱会上,恐怕就不是这回事喽。”
一听西尾这么说,羽坂板起了脸,“好不容易正在高兴的时候,你别提这个好不好。”
“可是……”
“我知道!”羽坂吼道,“还没有头绪吗?有没有问过把洋子藏起来的那个侦探所?”
“我出五百万向他们买线索,可是他们好像真的不知道的样子。”
羽坂咚的一声往沙发上一靠,“这么说,一切只好任凭上天安排啦。”
“只能等她本人自动出现了。”
羽坂缓缓地两手合握,“你觉得她会来吗?”
“不知道。不过……她是个很有责任感的女孩子,所以应该有五成的可能性吧。”
“一半一半是吗?”羽坂叹了一口气,“这下只好赌啦……”
“变成这样子也是没办法的事。”
“明天是……”
“晚上六点开演。”
羽坂瞥了手表一眼,已经过了十一点。
“还剩十九个钟头……”
羽坂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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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五分钟,就是十二点了。
西尾秀珍走下床,套上拖鞋。
秀珍打开病房内的贮物柜,从毛巾堆积如山的柜子里取出一个纸袋。
里头是一团白布。不,那是护士的白色制服。
秀珍穿上白衣,戴起护士帽,换上鞋子。
乍看之下,是个正牌护士的样子了。
到镜子前一照,秀珍看着自己的样子,点了点头说:“这样可以啦。”
接着打开桌子的抽屉,取出一个颇厚的信封。
“这就是最后了……”
秀珍自言自语地把信封放进口袋,然后悄悄的打开病房的门。
走廊上一片寂静,连个人影也没有。
秀珍离开病房,不出声的关上房门,然后快步走了出去。
来到屋顶一看,风比平常更大了。是那种含着湿气,有雨的味道的风。
栏杆边靠着一个人。
“谁?”那人问道。
“是我啊,近藤小姐。”
“吓我一跳!”近藤明子松了一口气,“您打扮成这个样子,我还以为是谁呢。”
“要是不改装一下,被看到就糟啦。”秀珍说。
“剩下的五十万呢?”
“我带来了。”
“真多谢。暂时不愁没钱用啦!”近藤明子笑着说。
“交给你之前,我有件事想问你。”
“什么事?”
“我照约定给了你一百万,可是……你能保证从此就一笔勾销吗?”
“这话未免有点强人所难吧。”近藤明子笑道,“您要我怎么做呢?签保证书?”
“我可以相信你吗?”
“您除了相信我之外别无他法啦。”
秀珍盯着近藤明子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耸了耸肩。
“我明白了。”
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信封,递了过去。
近藤明子接过信封,正要打开看的时候……
“等一下!”
秀珍尖声叫道:“后头有人!”
“咦?”
近藤明子转过头去。
秀珍猛然把对方挤到栏杆上,然后抓住她的两脚向上提。
“你干什么!”
近藤明子叫道。
信封落到地上,从里头飞出一堆切成钞票大小的报纸,在风中散了开来。
“去死吧!去死吧!”
秀珍使劲力气把拼命挣扎的近藤明子推着抬上栏杆。
“放开我!杀人啊!”
近藤明子的叫声被怒吼的分个声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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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打开了病房的门。
病房里头一片黑暗,只能略微瞥见床上浮起的模糊人影。
“你睡着了吗?”
男人开口说道。
床上发出嘎吱的声音,上面的人似乎动了一下。
“一切都看明天啦。”
男人自言自语地说着,在椅子上坐下来,“只要洋子能够准时出现在演唱会上,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我们两个人的事,到时候再商量吧。”
床上传来了微微的呼吸声。
“我累坏了……现在,只想一个人到遥远的地方……”男人叹了一口气,“尽快把这一切忘掉……警察要是一直就这样什么也不查的话,我就可以安心了……”
门忽然打开了。男人吃了一惊站起来。
一个护士站在那里。
“老公!”那个护士唤道。
“秀珍,是你……?!”
西尾呆住了。
从打开的门外透入灯光来一直照到西尾身上。
“干成啦!我刚刚把那个护士从屋顶上推下去了!”
“这……这、这是你,那……”
西尾神经质地紧张起来。
“是吗?哼,原来是你……这就像当初对我一样,对吧?”
病床上突然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你是谁?”
西尾秀珍疑惑地问道。
“我是谁?对你们来说我大概是死神吧!……我要杀了你们!!”病床上的那个女人突然咆哮起来,向两人扑了过去。
秀珍借着病房走道上的灯光,看见那个人的手中握着一把明晃晃的东西,正在扑向愣在一旁的西尾。
就在这时,秀珍突然被撞了一下,不由得向房间里扑去。
“停下!洋子小姐,住手!”
“啪!”
一道似流星一样的东西闪过,西尾硬生生地吃了下来。他被撞到了墙边,但同时他也躲过了刀子的攻击。
“我去把灯打开!”
说话的是柯南,而冒失地撞开秀珍和开灯的人却是刑警波月。
房里亮了,冲野洋子坐在了地上。在灯光下众人现在才看清楚那道流星原来只是柯南的头盔。
“洋子……”
西尾爬在墙角喃喃说道:“原来你在这里……”
“西尾常务,现在我以涉嫌杀害枯堂先生的罪名逮捕你,你有权保持沉默,至于你--西尾秀珍,我以谋杀未遂也逮捕你。”
波月说着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警员证。
“洋子姐姐,你没事吧。”
柯南跑过去搀扶洋子。
“为什么阻止我……是他们,是他们杀了枯堂!”洋子摔开柯南的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抓住他们!抓住他们!是他们杀了……杀了……”
“枯堂先生……是洋子姐姐的亲生父亲吧。”柯南在一旁轻地说。
众人只见柯南的嘴唇动了动,而洋子倒是完完整整听了个真切,不由得呆住了。
“洋子姐姐,我们走吧。波月先生都知道了,他会处理一切的。”
柯南重新搀扶起洋子安慰似的说:“走吧,洋子姐姐,你明天还有演唱会呢。”
洋子显然被柯南刚才的一句话给惊呆了,木讷地站在一边还没有回过神来。
柯南拖着洋子离开了病房。临走前,洋子听到波月向警署联络的声音。
“你们怎么来的,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下楼梯时,洋子终于耐不住问道。
“那是因为……洋子姐姐。从事记者职业的石桥先生,你对他还有印象吗?”
“石桥先生,原来是他。我记得他。”洋子说道:“他是我出道之前,枯堂……先生,他帮我介绍的那位记者。”
“原来洋子姐姐还记得呀?”柯南略微露出吃惊的表情。
“是的。他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爸爸以前常常这么说。”洋子说着停下了脚步,“我的事情,是石桥先生告诉你的吗?”
柯南略微点了点头,“是的,石桥先生把他知道的都说了。他本来是想叫我转告毛利叔叔的,对我说了很多关于洋子姐姐的情况,还有西尾常务的许多事情……”
话说到这里,柯南突然停下来指着楼梯下的一堆人,有趣地对着洋子说:“洋子姐姐,之所以我们会及时赶到西尾秀珍的病房,都是她提示我们的。”
“她?她是谁呢?”洋子问道。
“她叫近藤明子,是这家医院的护士。”柯南一边说,一边继续往楼下走去,“我和波月先生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巧看到她吊在医院楼顶的房檐下,正在大声地呼救。”
“现在是半夜的时间,而这家高档次的医院又用了充分的隔音材料,所以根本没有人听到她的呼救。但是她很幸运,就在她快支撑不住的时候,波月先生和我恰巧赶到了医院。我们在茫茫夜色中发现了身穿护士白袍的她,并把她救了下来。”
“波月先生从她的口中得知了这一切都是西尾秀珍的所为,就直接赶到了西尾秀珍的病房,并阻止了洋子姐姐的行为。”柯南说到这里,转过头去带着责怪的表情看着冲野洋子,“没有想到,当时洋子姐姐的行为还真危险呢!”
听到柯南这么说,洋子的脸上不由得红了一红。
“当时我只是一心想为枯堂……为爸爸报仇,没顾到这么多……当时我是冲动了一点。”
柯南和洋子这时走过包围近藤明子的那一堆人,主要是医院里的护士。
因为听到波月说要带她去警署录口供,所以近藤明子现在还不能回家去休息。现在她正缩在那一堆人中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危险而后怕,还是怕到警署交代自己勒索西尾秀珍,而要承担法律责任。
“原来高中时参加过学校里的体操社啊!”
“难怪!那个动作我看起来就害怕!难度好高呢!能做出来真不简单!”
“有这种本领应该去参加国家体操队才对嘛!要不就可惜了!”
“就是嘛!干嘛窝在这种烂医院哪!”
“好了,大家工作了!别去管她了!”
柯南和洋子暂停了谈话,默默地从护士人群走过。在场的每个护士把注意力都放在近藤明子身上,而没有注意到柯南和洋子两人。
看得出,近藤明子在同事中的声望并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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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嗯,这里是毛利家。”
“是小兰姐姐吗?我是柯南。”
“是柯南,是柯南吗?柯南,你这么晚了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出去了,我们都急死了……”
“……喂,小兰姐姐。请现在不要多说,我现在和洋子姐姐在一起,就在医院附近的餐厅里。小兰姐姐和夏子姐姐能现在过来接我们回去吗?因为有警察,我们现在不太方便……”
“哦,哦……这样啊,那我们马上过来……夏子问,洋子她好吗?”
“洋子姐姐她很好!”柯南转头离开电话话筒,向洋子问道:“洋子姐姐你要接电话吗?”
“不用了,反正一会儿就能见到面了。”洋子淡淡地摇了摇头。
柯南耸了耸肩挂上了电话。
在离开医院的时候,柯南将小兰脱险的事情向洋子说了一遍。
听到小兰已经没事了,洋子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当询问解救经过,说到泽井和他的情妇将小兰囚禁在她住的大楼六楼时,柯南隐隐看到洋子的嘴角上浮出了冷笑。
柯南和洋子不谋而合,决定现在不和警察接触。隔天还有个人演唱会,洋子现在还不适宜在警方面前出现。
如果现在随警方到警署去录口供的话,那演唱会看来是绝对赶不上了。
在小兰她们赶来的这段时间里,洋子一直默默不语没有开口问什么的意思。
“洋子姐姐,这是你的。”柯南为自己和洋子叫了两份分汉堡包。
柯南拿着一份,刚刚想送到嘴边,突然发现洋子丝毫没有理会的意思。
--洋子现在实在是没有什么食欲吧?
柯南只好独自啃起汉堡包来。
等待的时间似乎很长,柯南不由得看看手表。
--小兰她们应该快到了吧!
“小兰她们快要到了吧。”洋子平静地打破了沉寂。
“嗯,是啊。洋子姐姐。”
--看来洋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不过我能照实说吗?
“柯南。”
洋子向柯南发问:“洋子姐姐还想问问,到底柯南是怎么知道我在医院里的呢?”
--这次不能以毛利叔叔的身份来破案,那么……
--那么,就把石桥先生搬出来挡一下吧!
“那是因为……石桥先生告诉了我,枯堂先生就是洋子姐姐的亲生父亲。他还跟我说,在媒提的记者中流传,西尾常务私自侵吞了许多应该投资在洋子姐姐身上的资金。”柯南看着洋子苦笑了一下,“我们事后想想,这也许就是洋子姐姐前一段时间里每天赶场。而公司的情况却每况愈下的原因吧。”
“……嗯!大概……就是这样。”洋子默默应声道,“那为什么……为什么就一定认定是西尾呢?”
“因为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医院里虽然是人多、混乱,但是要真正接触到洋子姐姐的病房还是相当困难的。我和小兰姐姐就尝试过,但是没有成功。所以我们认定可以行凶的人,就只有在医院内部的人。”
“其实,这些是很容易想到的。夏子姐姐看上去就不像是个会行凶害人的人。她没有动机,好像也有不在场证明,枯堂先生是第一次到这家医院去,在这之前和医院里的人根本没有接触过。加上枯堂先生被刺时,并没有剧烈挣扎和呼救的痕迹,而只是在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来看,就排除了生人行凶的可能,根据以上这点,剔除了洋子姐姐是杀害枯堂先生凶手的话,以石桥先生的分析结果那就只有西尾夫妇最有可能了!枯堂先生的情况夏子姐姐的不在场证明是石桥先生从警方搞到的资料,是他告诉我的。”
“这么说在这之前,柯南也曾怀疑过我喽?……是吗?”洋子凝视着柯南说道。
“这……”柯南感到尴尬地回避了洋子的目光,“我从一开始,是石桥先生和我分析过,西尾夫妇是最大的怀疑对象。可是一直苦于没有证据去证明这些。直到石桥先生将洋子姐姐和西尾的事情说明了,我们才肯定了西味常务是凶手的。”
“根据我们的分析应该是……”柯南用手扶了扶眼镜继续说:“枯堂先生大概是知道了西尾挪用资金的事情,又看到洋子姐姐你……嗯,因为发生意外而住院。我们想枯堂一定是跑去逼问西尾为什么侵吞了原本是用在自己女儿,也就是洋子姐姐身上的钱,而逼得洋子姐姐发生了意外……”
“一般做父亲的都会这么做的,于是双方起了争执……最后枯堂先生被刺杀。”
“哈!我真笨!还是石桥叔叔想到了洋子姐姐会回到医院去找西尾常务,就按警方得知的消息通知了负责这项案件调查的波月警官。在赶来的途中,石桥叔叔却因为突发事件而接到电话赶回了杂志社,所以就我和波月先生到了医院。在一开始我也没有想到洋子姐姐会在医院里……洋子……姐姐,怎么了?”
柯南吃了一惊,突然间他发现洋子的双眼里噙着泪水。
“原来,原来柯南什么都不……不,原来柯南什么都知道了。”
洋子边说边淡淡微笑着用手擦去快流下的眼泪。
--话怎么说得这么别扭,不大自然哦!
“看来柯南将姐姐调查得很清楚呢!”
“不,不是啦,我只是从石桥先生那里得知了洋子姐姐的一点事情而已……”
“那柯南还想知道洋子姐姐是个怎么样一个人吗?”
“……嗯,柯南想知道。”
过了一会儿,洋子静静地说:“枯堂的确是我的亲生父亲。”
“嗯。可是……叔叔他不是只跟男性……在一起吗?”
“那是后来才那样的。母亲去世之后,枯堂还一直送钱济助我。”
“可真没想到。那么,姐姐就是被自己的父亲拜托……”
“是的。我后来进了音乐高中,专攻声乐。在爸爸告诉我之前,我一直都不知道他经济状况困难。”
“为了帮助枯堂叔叔度过难关,姐姐才出来当歌手的吗?”
“嗯。不过并不是原先就计划好的事。我是偶尔到东京看父亲的时候,正好公司已经快不行了,大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你自愿来当歌手……”
“原先也不认为会成功,只是想:有那么一点可能就好了。那一阵子,我试着将本来学过的发声法、音准先忘掉,把自己的声音连得像一般偶像歌星那么可爱而差劲。可是,没想到却真的一炮而红……”
“于是,洋子姐姐就没办法抽身了?”
“是的。为了这件事,父亲一直对我非常过意不去,我也希望等到公司稳定下来以后,就可以退出歌坛。可是……”
洋子沉默了,泪水又止不住地涌出了眼眶。
“那柯南呢?”洋子迅速地擦干眼角的泪痕,随即转过来对着柯南大大方方地笑着:“柯南!你这个小家伙,姐姐对你倒还是一点都不了解呢!怎么,这一次的事情又都是别人教导柯南你的吗?真的都是石桥先生教你的吗?”
“啊?这……”
柯南转过头不去面对洋子的目光。
--含着悲伤眼泪的眼睛,却还带着勉强的微笑,洋子是在故意掩饰什么吧。
--终于找出了杀害亲生父亲的凶手,但看来却一点也不开心的样子。哪怕是大声哭出来也好啊!为什么要这么勉强呢?
--明天还要面对这么多的歌迷,洋子能行吗?
“柯南好厉害呢!”洋子的声音现在却一点也不显得哽咽,“柯南以后要是长大了,一定会比洋子姐姐有作为!是吗?柯南!”
柯南正想答话,突然一片湿漉漉冰冰的东西贴在了柯南的半边脸颊,柯南知道那是洋子的嘴唇。
--那是泪水吧。
“哟!你们在干嘛!”
是夏子的声音。
“喀嚓!”
“嗯,这要是被报社记者拍下来,明天一定会上头条!”从后进来的小兰做出拍照的动作说:“大标题是‘新童星诞生’,小标题是‘著名偶像明星冲野洋子力推新人’!”
“姐姐说什么呢?”
柯南转过头去,洋子正快速地把眼泪擦干净。
“洋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了。小兰,这几天你还好吧。我……真的很担心你……”
“没事,没事!放心啦!我很好。”小兰挥动四肢,像是证明给洋子看似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那就太好了。”
“我真的担心死了,看到你们没事……这真感谢你们了。”
笑容一如既往的挂回了洋子的脸上。现在,在众人面前的已不是一个普通的十七岁少女,而是真正的偶像明星。
“事情都解决了,我好开心,我很好。我现在只是想尽快回到我的舞台上,对着歌迷尽情地歌唱。”
洋子的笑容像刮起了一阵美丽的旋风,令人一点也感觉不出她真正的想法。
看到洋子富有感染力的笑容,小兰和夏子都松了一口气。
“看来洋子真的没有事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夏子问道。
“我看,小兰小姐和柯南先回家吧,我和夏子现在去演唱会现场。我早点去试试音,好多天没有唱歌了呢!”
“现在还要去演唱会现场?洋子,这样好吗?”小兰问道。
“为了喜欢我的歌迷们,冲野洋子要努力!!”洋子夸张地伸了一个懒腰后径直向夏子走去,并没有理会小兰的问话。
“夏子,我们抓紧时间走吧。那么明天见喽!小兰,柯南,再见!”
洋子一转身打开了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那么我也去了,再见。”
夏子看到洋子已经离开,不知所错地鞠了一躬也跟了出去。
看着洋子和夏子离开,小兰不由得愣住了,一时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小兰姐姐,我们回家吧。”
柯南牵住了小兰的手说。
“到底发生什么事?柯南?”
“小兰姐姐,回家后我再详细地告诉你吧!”
坐上计程车,柯南故意倒在后座上,显出很累的样子。
小兰看到柯南在车上“睡着”了,没有刻意把他叫醒,慢慢脱下外套披在柯南身上。
“看来这个小家伙真的累了呢。”
而此时此刻,柯南却怎么也忘不了当时和石桥对话的情景,在脑海中久久徘徊
--
“小兰姐姐被绑架了。”
“什么?”
石桥瞪圆了眼。
“有人吧她跟冲野洋子搞错了。”
“跟小兰吗?”
“嗯。冲野洋子目前住在我们那里。”
“真叫人吃惊哪。”石桥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能不能从头跟我说明一下呢?”
“好的。”
柯南点了点头。
于是话题就要追溯到开始的地方。
柯南跟踪洋子之后,潜入了她家公寓的阳台,录下了洋子的歌声。
接着,从医院里逃出来的她,突然闯进柯南和小兰搭上的计程车,后来又发生了枯堂和子的事……
石桥听呆了。
“你们简直太乱来了。”
“对不起,石桥叔叔。”
“甭道歉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小兰的安全,还有洋子会到哪里去。”
“洋子姐姐,实在是个不可思议的人……”柯南说道:“那时,听到她的歌声,我就吓了一跳。回想起来,那就像是为一切揭开序幕的歌声……”
“可是……”
“啊?”
“唔,她一直说‘这是我个人的问题’。我很在意这句话。看来,似乎不只是为了父亲的事呢。”
“您的意思是?”
“就算父亲的事是秘密好了,这也算不上是她个人的问题哇。总觉得还有其它更严重的事……”
石桥想了想之后,才说:“该不会是……”
“叔叔,您又想到了什么?”
石桥又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蓦然抬起头来说:“你们录下来的那首曲子还在不在?”
“嗯。在呀。”柯南把录音机拿了过去,“不过,小兰姐姐曾说,那好像是什么歌剧的咏叹调喔。”
“你大概不知道,叔叔是歌剧迷。”石桥一边接过柯南递过来的录音机一边说道。
“咦!”
柯南不禁吃了一惊,好像眼前出现了稀有动物似的。
石桥把耳机戴上点了点头。
“可以放了。录得还真不错嘛!”
“您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
石桥闭着眼出神地听着。
“倒回去,我想再听一次。”石桥说。
柯南又放了一次。
石桥缓缓地点着头。
“果然是这样。”
“您知道了什么吗?”
石桥把耳机取下。
“这是包益多(译注:Arrigo·Boito,十九世纪意大利作曲及剧作家)的歌剧‘梅菲斯特法雷(MefiStoFele)’里的咏叹调。”
“梅菲……?”
“你应该知道浮士德的故事吧?”
“嗯,就是那个把灵魂出卖给恶魔的学者,对不对?”
“那个恶魔叫做梅菲斯特法瑞斯,‘梅菲斯特法雷’就是这个故事改编成的歌剧。”
“哦,那有什么意思吗?”
“也许吧……”石桥皱起了眉头,“半年前,曾经有个谣言,当然是跟洋子有关的。虽然大家都拼了命去挖新闻,但是一来没有确实的证据,二来羽坂社长又用了点手段,最后谣言被压了下去,没有被报导出来。”
“是什么事呢?”
“嗯……”石桥顿了一会儿才说:“传说,现在有录音吗?”
“好像磁带没有了呢。”
“那就拜托你告诉毛利侦探好了,洋子吸过毒。”
“怎么可能!”
柯南瞪大了眼睛反射地脱口而出。
“不过,在我们这批采访记者的圈子里,大家私下都认为可能是事实。”
“可是……?”
“似乎后来戒掉的样子。”
“那么,跟这首曲子有什么关系呢?”
“这首咏叹调啊,在剧中是一个叫玛格丽特的女人所唱的。”
“马格丽特……”
“嗯,曲名是‘某个夜晚,在海的深处’。玛格丽特怀了浮士德的孩子,为了要隐瞒这件事,她杀了自己的母亲,然后发了疯,连生下来的孩子也给杀了。这首歌就是被囚禁在牢中的玛格丽特,为了哀悼死去的母亲和孩子,所唱出的悲痛的咏叹调。”
“那是一种对过去无比的悔恨……”
柯南喃喃自语。
“是对她而言,一定是很深刻的伤口。”
“是的。”
“也许在她心里,对自己的过去还怀着一份罪恶感吧。洋子这歌不只是唱得好而已,里头充满了真感情哪。”
“嗯,小兰姐姐也感觉到了。”
“她之所以会自杀,可能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恐怕,她说的‘个人问题’……”
“那么这一定跟她父亲被杀害有关喽!”
“枯堂是她的父亲这件事,大概没有人晓得。毕竟他实在太不起眼,太老实了。”
“这么说,枯堂先生晓得洋子吸毒的事……”
“不会不知道吧。而且他可能会逼问洋子,究竟怎么会染上吸毒的。一般的父亲都会这样做的,因为在进入唱片公司前洋子还没有毒瘾的。”
“然后,就去找那个人……”
“洋子大概不肯说吧。但是,枯堂还是在某个情况下知道了。于是跟对方起了争执……”
“然后就被刺杀了!所以洋子才要……”
“杀害父亲的,正是那个使自己染上毒瘾的人。”
柯南的脑海里,浮现出洋子那历经沧桑的悲伤眼神。
--是的,一定就是这样没错。
--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还有,洋子究竟到哪里去了?
录音带仍然转动着。洋子的歌声隐隐约约从挪开耳朵的耳机里传出……
病栋的死线 尾声
舞台灯光下。
“真不得了哇!”
柯南张望着整个会场。
一万人,用说的似乎没什么感觉,但是一万人挤进这个音乐厅之后,光是上升的热度就很可观了。
“再十五分钟就要开演喽。”小兰说:“柯南。你想,洋子她会成功吗?”
“不知道哪。”
小兰和柯南两人站在舞台的侧墙边。
演唱会的准备工作,就在主角缺席的情况下继续进行着。
摄影机也来了好几部。
演唱会的内容当然有现场转播,然而其它的电视台为了要抢洋子究竟会不会出现的新闻,也都挤在这里等着。
“要是没来的话,后果就严重啦!”小兰说道。
“搞不好会变成暴动哟!”
一个声音传来。
“啊,石桥先生。后台的情况如何?”
“好像在开守灵颂镜会哪,羽坂社长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
“当然啦,因为西尾常务居然就是凶手……”
“这下泽井也好、羽坂也好,全都吃不完兜着走啦。”石桥说道。
“杀伤枯堂和子的,也是秀珍对吗?”
“嗯。在柯南他们到场之前,和子到公司去了一趟。然后正好看见了从里头出来的秀珍。”
“那么,把桌子翻得乱七八糟的也是秀珍喽!”
“因为担心枯堂可能会把诱使洋子吸毒的就是西尾的证据放在公司吧。然后,和子就把秀珍约到录音间去。”
“通知警方到公司的,还是秀珍吧。和子一定是问秀珍去公司做什么。”
“大概是这样吧。”
“真是太可怕了。”小兰说道:“我决定不干明星这一行啦。”
“就算想干也干不成的,你尽管放心好了。”
石桥故意打趣小兰。
“咦!有好多人对我有兴趣哟。有人看到电视上的访问,还写信来求婚呢。”
“这种事不妨晚点再考虑吧?”石桥笑着说。
“可是,石桥先生。”柯南说。
“什么?”
“您……不会把洋子的身世,还有这件事件的背景写成报导吧?”
“想到枯堂,我就写不下去了。当然,媒体绝对不会放过炒作这条新闻的机会的,不过我可不想当苍蝇的一份子,要写的话,就要以洋子的‘梦想’当主题。”
“那么……”
“所谓的偶像明星,只是一种不存在的虚象,就像是小说的主角、或者电影里的英雄美女们一样,影象消失之后就湮灭无踪了。所以呢,偶像明星还是维持原来‘幸福的少女’的形象就好了。”
“这么说来,还是要靠爸爸和洋子联系……”小兰笑了笑,“总是这样的话,石桥先生出不了头的哦。”
“少损我了!”
石桥也笑了起来。“哟,剩五分钟而已了。电视台的播报员们要开始忙啦。”
“开始倒数读秒喽。”小兰说。
“啊,你们在这儿哇?你们有没有见到洋子啊?”
夏子走了过来。
“什么?洋子姐姐不是跟夏子姐姐在一起的吗?”
“洋子又不见了!”夏子急得满头大汗,“她刚才说,在开始之前她要安静一下,所以我就离开了……你们真的没有见到洋子吗?”
“没有。我和柯南都没有见到。”
“我也是。”石桥说。
“那看来我们只有听天由命了。”
夏子的眼睛红红的,精神很萎靡,看上去好像一夜没有合眼。
“为了避免等下被观众踩成肉饼,我劝你们还是赶快逃掉比较好。”
“夏子小姐你呢?”
“我是洋子的助理哇,总得待在这里伺机而动嘛!”
“你想洋子小姐等一下能到吗?”
“不知道。”夏子摇着头,“洋子现在似乎显得越来越没有信心了。也许洋子觉得已经受够了这个圈子里的乌烟瘴气而决定不来了。不过,这样的话也很合理就是了。”
“可是,还有歌迷在等洋子姐姐呢。”柯南说道:“而且是这么多的歌迷!”
“要是一直被这种使命感束缚,就太可怜啦。”小兰说:“偶像明星也是凡人呢!”
“谢谢。”
一个声音传来。
大家都一副无法置信的样子回头看。冲野洋子就站在那里。
“你到哪里去了,是怎么出来的?”夏子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问道。
“跟观众们一起进来的哇。这个打扮再戴上眼镜,谁也不会注意我的。”
洋子身上又穿上了小兰的衣服。
“你打算怎么办?洋子。”夏子问。
“在和你们见面之前,我还在迷惑着。”洋子说,“我也有向演艺界复仇的念头,因为它夺去了我原来的声音,害死了我的父亲……”
“对了,这个。”柯南从口袋里掏出了录音带。
洋子注视着柯南。
“这是你的歌,在阳台上录下来的。”
“那时的吗?”
“嗯。我想,如果今天能见面的话,一定要把这个还给你。”
“为什么?你不想留着它吗?”
“这是属于你真实那一面的歌。我们嘛,还是听听音准抖来抖去的歌好了。”
洋子接过录音带,定定地看着它,然后问道:“知道这首曲子的含义吗?”
“嗯。是不是叫做‘某个夜晚,在害的深处’?它的故事我听过了。”
夏子恍然大悟。洋子割腕自杀的时候,曾经说过“海的深处”,就是这个嘛。
洋子注视着柯南的双眼。
“即使这样,也愿意当我的歌迷吗?”
“当然。”
“谢谢你,谢谢你们。”
“不用谢。”
洋子笑了。接着,转过头问夏子:“还有多久?”
“还有一分钟。”
“洋子姐姐,以后再也不会做傻事了吧。”
“嗯。我一直希望有人能够听到那首歌。在阳台上跟你相对而视的时候,我心里想:这样就好了,已经有人听见那首歌,即使是个小孩子。我身上的重担也可以放下了……”
“……我了解了。”
会场传来了喧哗声。
“时间到啦。”夏子说道。
洋子离开柯南身边。脸上已经恢复偶像明星的表情了。
“麦克风呢?”
“控制中心有。”
嘈杂的声浪一波波扩散开来了。
洋子转向小兰:“这件衣服,暂时在借我一下好吗?”
“送给你吧。”小兰点点头,“就当作这次的纪念。”
“谢谢。”
洋子微笑着。
接着,她向舞台的方向作了个深呼吸,挺直腰走了出去。
身上虽然穿着平凡的外衣,可是现在的洋子却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
也许正是如此平凡的一个冲野洋子,才真正的不平凡起来吧。
巨大的欢声震撼了整座音乐厅。
然后是鼓掌、口哨和高喊“洋子”的声音。
洋子来到舞台正中央,深深地鞠了一躬,观众的狂热达到了最高潮。
柯南正在热烈鼓掌的时候,忽然被石桥轻轻地碰了一下。
顺着石桥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最前排,有一张相识的脸空正发出着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原来如此!
柯南总算明白,为什么洋子一直没有被通缉了。
“洋--子--!”
这副压倒一切的大嗓门,正是来自那个波月警官。
XX年XX月XX日
晴。
今天,毛利叔叔从冲绳回来了。
可是一到家,毛利叔叔就立刻成为了今晚麻烦的开始--
刚进事务所的门,毛利叔叔刚好碰到想要迎接小兰的妃英理阿姨,夫妇两人立刻展开了一场大吵。
最后的结果是,妃英理阿姨又负气离家出走了,毛利叔叔成了暂时的胜利者。
但是,这样的结果自然使毛利叔叔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了。
小兰回家以后,立刻得知妃英理阿姨又离开的实情。
对此,小兰当然是雷霆大怒。根据先前的约定,今天晚上毛利叔叔的晚餐就“节约”掉了。任凭毛利叔叔如何的乞求,小兰就是硬下一条心不给饭吃。
其实,毛利叔叔他真的很可怜。
说起毛利叔叔到冲绳去参加“世界名侦探大集会”的那件事,原来根本不是什么“世界名侦探大集会”,是个彻彻底底的大骗局。
根据毛利叔叔提供的独家资料:前些时候,冲绳岛周围突然发生了某些灵异事件。无法解决这个事件的当地政府和民众,就广发邀请函邀请这些名侦探们去解决。但是最终赶去参加“世界名侦探大集会”的侦探,却只有毛利叔叔一个人。
在毛利叔叔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自然不得而知了。从毛利叔叔头发和胡须的杂乱程度上来分析,并不像毛利叔叔自己所说的“一切事情都轻松简单愉快的解决了”。
当我们问起这起事件的详情时毛利叔叔就像以往由我帮助解决案件的情况一样,一副茫然不知的样子,还伴有间隙性的神经质。
至于当初约定的毛利叔叔登上杂志的事,那篇报导却由当初的“毛利侦探传记”变成了小兰姐姐独家提供的“名侦探的糗事--见毛利兰说她的名侦探父亲毛利小五郎”。
据石桥先生的说法--销量大好,有超越冲野洋子之势。
我没有理由同情他的理由是:当毛利叔叔知道我们擅自做主,和偶像明星冲野洋子发生那么多的事件以后,把所有的怒气都发在了我--名侦探江户川柯南的身上,又被他给揍了。
想到冲野洋子,她的演唱会好像取得了极大的成功。
报纸上报道,冲也洋子现在好像致力于一些慈善事业,夏子小姐已经提升为洋子的经纪人了。
今天,距洋子演唱会结束已经有十天了。在此期间毛利侦探事务所没有发生什么大的事件。
还是没有事件发生的时候好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