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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皮阅读 · 猎魔人8:风暴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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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发布时间:2023-03-08 12:4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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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十字路口有一个路标,那是一根上面钉着木板的长杆,指着世界的四个方向。

黎明的太一如往常地升了起来。他被传送门扔到滴着露水的草地上,沼泽边的树丛里有很多鸟儿,它们叽叽喳喳的声音打断了他深沉、疲惫的睡眠。前一晚他喝了常备在身上的猎魔人剂,剂装在瓶子里,藏在皮带上缝着的口袋中。那是一种被称为金莺的炼金,用来对付中毒、感染和各种毒素都是百试百灵的。杰洛特用金莺拯救自己的次数数都数不清,但却从来没有过像这次一样的效果。喝下剂后的整整一个小时,他都在和呕吐反射带来的痉挛搏斗着,他非常清楚自己不能吐出来。虽然他成功了,却因为白蝎毒液、炼金水和传送门的同作用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戴格隆德打开的传送门把他送到了这里——一片满是沼泽的荒地,他不认为巫师是故意这么做的,这更可能只是传送过程中出的差错,就像他一个多星期前害怕的那种状况,那种他已经听过很多次,甚至见过好几次的状况——传送门不仅没有把使用者带到需要去的地方,还把他们扔到了一个完全不同、完全随机的地方。

当他恢复知觉时,右手正拿着他的剑,左手紧紧攥着一块布,隔天早上他才认出来那是一条衬衫的袖子。袖子的边缘非常整齐,像是被刀割下来的,上面没有血迹,因此传送并没有切断巫师的手,只是切掉了袖子。杰洛特本希望能把他的手也切掉。

杰洛特在职业生涯最开始的时候就见过了那种使他一辈子害怕传送的可怕事故。当时传送术是年轻的富人、新贵和皇室成员中最流行的活动,有些巫师就为他们提供此类服务,借此赚取巨额利润。有一天——猎魔人正好在事发现场——有个传送术的狂热粉丝从传送门里出来,身体从正中间被竖直切成了两半,看着像个敞开的贝斯匣子。接着,他的五脏六腑都从匣子里掉了出来。自从那件事后,传送术的热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

和那种下场一比,他想,落到一片湿地上算是很奢侈的享受了。

他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会感到头晕恶心,但是他没有休息的机会。他知道传送门会留下痕迹,巫师们有办法找到传送门通往哪里。然而,如果这如他所想是一扇失误的传送门,那么追踪它就会变得异常困难。不过,在传送点逗留过久显然不是明智之选。

为了让自己暖和、清醒起来,他开始快速行进。事情都是从那两把剑开始的,他边想边把地面上的石子踩得啪啪作响。丹德里恩怎么说的来着?命运多舛,多灾多难?我先是丢了剑,不到三个星期之后我又丢了我的马。萝卜被落在了松林里,要是没人找到她,她就会被狼吃了。先是剑,再是马,还有什么?光是想想就够恐怖了。

他在湿地中穿行了一个小时,地面变得干燥了一些。又一个小时后,他来到一条被踏平的道路上。他沿着路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了一处十字路口。

十字路口有一个路标,那是一根上面钉着木板的长杆,指着世界的四个方向。木板上面充满了鸟粪和被箭射过的痕迹,似乎每个路人都觉得有必要往上面射一箭,因此,他需要靠得很近才能读清路牌。

猎魔人走过去,看明白了上面的标识。指向东边的木板——他是根据太的位置推测的——标着契皮亚,指向西边的标着塔格蒙德。第三块板指向芬德顿,第四块板上的字迹被焦油抹去了。不过,杰洛特大概知道自己在哪了。

传送术把他带到了两条河之间,或者说庞塔河的两条支流之间。由于河道体积的缘故,南边的支流被许多地图称作小恩布拉河,而这座体积同样很小的、处在两条支流之间的王国叫做恩布拉国,不过很久以前就不这么叫了,因为恩布拉国大概半个世纪前就消失了。

杰洛特所知的大多数王国、封地和其他形式的公有土地和社中,社会关系还挺融洽的。虽然管理系统一直有些磕磕绊绊,但总归还是治之有效。在大多数社里,领袖阶层的衰败都因骄奢逸或者暴乱而起,不过上层英中没几个人相信从是干净卫生的,也没人相信云雀才是淋病的罪魁祸首;农夫和工人们只想着今天怎么喝酒,而且他们愚蠢的脑子也想不到诸如明天怎么喝酒这类象的问题;大多数牧师们不骗人捐钱,也不试图给人洗脑;神病,怪人和傻瓜们当然不想争取朝堂之上的一席之地,只是忙着让自己家人的生活得更加痛苦;村里的乡巴佬老老实实呆在粮仓里,从没试图成为村长。大多数国家的状况都是这样的。

但恩布拉国不是。它在上述每个方面,还有很多其他方面都属于少数派国家。

于是恩布拉开始衰败,最终消失了。它强大的邻国,泰莫利亚和瑞达尼亚纷纷吞并了它。恩布拉虽然在政治上一塌糊涂,但也不乏优点:它位于庞塔河边,这里被几个世纪的河流冲刷成了溪谷,因此形成了淤积的土地——非常肥沃、非常适合农作物生长的土地。在恩布拉国王们世世代代的统治下,这里的土地被糟蹋成了一片草甸,人们劳作得少,收获的更少。与此同时,泰莫利亚和瑞达尼亚的人口急剧膨胀,农业成了至关重要的难题,而恩布拉肥沃的土地则是很大的诱惑。所以这两座被一条河流划分开的国家随随便便地瓜分了两者之间的恩布拉,把它的名字从地图上永久抹去了。泰莫利亚吞并的那块区域改叫庞塔瑞亚,瑞达尼亚吞并的区域则设立为河畔行省。成的农民们迁移到溪谷这里,他们在地区长官的高效监督下轮耕土地、改良作物。尽管这块区域很小,它还是很快成为了一个农作物聚宝盆。

接着冲突四起,冲突随着瑞达尼亚那边收成的增加变得越来越血腥。泰莫利亚和瑞达尼亚的边界协议中遗漏了几个有争议的地区,因此制图师们草草了事,导致协议附带的地图也是一张废纸。河流本身也为他们平添烦恼,因为长期降雨使河床位移了两三英里。这样一来,聚宝盆成了必争之地,两国原本的联姻结盟计划因此破裂,转而开始了外交上的明争暗斗、关税战争和贸易打击。因边疆问题而起的冲突演变为武力对抗和不可避免的互相残杀,后来甚至演变成了长期战争。

杰洛特在寻找工作的途中往往会避开这些经常发生武装冲突的地方,因为在这些地方很难找到工作。对士兵、雇佣兵和强盗略知一二后,当地村民就觉得当地肆虐的狼人、槽虫和藏在桥下、货车中的巨怪相对来说还算是小问题,所以不愿意为此花钱。他们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比如重建士兵烧毁的小屋,买来母鸡填补被士兵们偷空的鸡圈。因此,杰洛特几乎不知道恩布拉这个地方——不过在新地图上这是庞塔瑞亚和河畔行省,他也不知道路牌所指的这几个地方哪个更近,该往哪走才能更快离开荒地。

杰洛特选了北边的芬德顿,因为那里和诺维格瑞的方向大致相同,而他本来就要在七月十五日之前到那里找回他的剑。

他向着那个方向疾跑了一个小时,却一头冲进了他最想躲开的地方。

森林旁边是几栋农夫的房舍,一座茅草屋和几个棚屋。狗响亮的吠叫、鸟儿聒噪的尖叫、孩子们的哭喊和女人的哀嚎告诉他前面有他不愿碰上的事情。他咒骂了一声。

他一边向那里走去,一边在心里咒骂着他的运气。

一个武装士兵试图把一只鸡绑到马鞍上,弄得空中到处都是飞扬的羽,另一个人用鞭子狠狠地向倒在地上的农夫去;一个孩子紧紧地抱着母亲,士兵正从后者手里抢衣服。

他靠近那些人,一言不发地抓住甩鞭人的手,把它拧了一圈,士兵哭喊起来,杰洛特把他一拳推向棚屋的墙上。他拽着那个抢衣服的士兵的领子,把他朝栅栏扔了过去。

“滚开,”他简单地说,“现在就滚。”

他快速拔剑出鞘,防止那些人对他动手,同时也告他们乱动的下场。

有一个士兵大笑起来,另一个同样大笑,也把剑拔出来。

“也不看看你在和谁说话,流汉。你找死吗?”

“我说了,滚!”

正在绑鸡的士兵转过身来,杰洛特才发现她是个女人,而且还挺漂亮的,虽然她的眼睛邪恶地眯着。

“你不想要命了?”她的嘴唇弯成了一个更邪恶的弧度,“还是说你脑子有问题?你不会数数?那我来帮你数,你只是一个人,而我们有三个,意思是我们比你人多,也就是你应该马上转头逃跑,跑得越快越好,跑到断。”

“滚开!我不会再说一次了。”

“噢!打三个人对你来说很容易咯,那么十二个人呢?”

马蹄的声音从四周传来,猎魔人抬头看了一眼,有九个马上的骑士,每个都全副武装,拿长矛尖指着他。

“人渣!放下武器!”

他没有放下,而是退到棚屋前面,以防身后的袭击。

“怎么回事,斯平托普?”

“那些村民在抗议,”名叫斯平托普的女人哼了一声,“说不愿意付钱,已经付过了,什么什么的,我们就打算给他们点教训,然后这个白头发的家伙突然出现了,好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这人以为自己是个骑士,要来保护受压迫的穷苦大众呢,他只有一个人,但是却还是朝我们扑过来。”

“急成这样?”有个骑士笑道,手持长矛近杰洛特,“那我们就看看戳他几下之后会怎么样。”

“放下剑,”一个戴着贝雷帽,看着像是指挥官的骑士说,“把剑放到地上!”

“我们是不是该杀了他,谢弗洛夫?”

“退后,斯佩里。”

谢弗洛夫坐在马鞍上看着猎魔人。

“你不会放下剑,是吗?”他说,“这么想逞英雄?这么死磕?你吃牡蛎的时候是不是连壳吞的啊?然后喝一口松节油把它们冲下去?从不向人屈服?只愿意保护受害者?就对犯罪这么敏感吗?让我们看看。伯恩,里根泽,弗洛奎特!”

三名士兵立即明白了指挥官的命令,好像经常碰上这种情况,而且还经常为此训练一样。他们下了马,其中一个人把小刀架在一个农夫的脖子上,另一个抓住一个女人的头发,第三个人抓了一个孩子,那孩子尖叫起来。

“放下剑,”谢弗洛夫说,“马上!不然……里根泽!割了那个农夫的喉咙。”

杰洛特放下了剑,士兵们马上扑向他,把他按在墙上,把刀架上他的脖子。

“啊哈!”谢弗洛夫下了马,“还真有用!”

“你有麻烦了,庶民守卫者。”他干巴巴地补充道,“你涉嫌扰乱国王的治安,我有权拘捕你,把你交给法庭。”

“拘捕,”那个叫里根泽的人笑了,“给我们自己找活干?直接把他吊死在树上好了,多简单!”

“或者把他砍成碎片,就地正法。”

“等一下,”一个骑士突然说,“我见过他,他是个猎魔人。”

“一个啥?”

“猎魔人,那种受雇杀怪物的巫师。”

“巫师?恶心!快点在他施法之前杀了他!”

“闭嘴,伊斯凯瑞克。继续说,特伦特,你在何时何地见到过他?”

“在马里波的市长那里,他雇他杀了个怪物,我不记得是什么怪物了。但我记得他,因为他有一头白发。”

“哈!那么他肯定是受人雇佣来袭击我们的!”

“猎魔人只杀怪物,为了保护人们。”

“啊哈!”斯平托普把山猫帽转到脑后,“就像我说的,保护者!怪不得他看见里根泽用鞭子农夫,弗洛奎特打算强那个女人就要动手。”

“也怪不得他把你们当作怪物!”谢弗洛夫哼了一声,“你们都算幸运了。我在开玩笑,这事在我看来挺简单的。以前我在军中服役的时候听到的关于猎魔人的事情完全不同,他们说猎魔人可以受雇干很多事情,间谍、保镖,甚至还能做刺客,那些家伙被称为猫派。而这位是特伦特在马里波,在泰莫利亚见过的,也就意味着他是泰莫利亚的雇佣兵,受雇来搞定我们,解决边界线的问题。那么我们既然在芬德顿抓到了他,就应该把他交给指挥官,他会给我们赏金的。继续,绑住他。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害怕了吗?他不会反抗的,他知道我们会对那些农民做什么。”

“谁要碰他啊?他是个巫师!”

“呕!真恶心。”

“菜鸟,”斯平托普喊道,从鞍袋中出一条皮带,“胆小鬼!你们连这个胆子都没有的话,那就交给我吧。”

杰洛特打算暂时服从,顺从地让她捆住双手。

林中的小路上驶来两辆牛车,上面装满了旗杆和一些木制建材。

“叫人去找木匠和法来,”谢弗洛夫说,“叫施工队回来。我们插的旗杆够多了,今天就这样吧,等会在这里扎营。去搜搜他们的房子,看看里面有没有马饲料,再给我们找点食物。”

里根泽捡起丹德里恩买来的那把剑,仔细端详着。谢弗洛夫把剑抢过来掂了掂,接着持剑旋转了一圈。

“你们很幸运,”他说,“我们及时带着士兵们赶过来了,不然他会把你们俩砍成碎片,斯平托普,弗洛奎特。有很多关于猎魔人剑的传说,最好的钢材,经过千锤百炼,上面还带有特殊的魔法,所以它们的力量、韧和锋利程度都无人能及。猎魔人剑可以像刺穿衣服一样刺穿战甲和锁子甲,和其他剑打起架来都像切蛋糕一样容易。”

“不可能,”斯佩里说。他的胡子像边上的一些人一样滴着油,那是他们在房子里找到然后喝了个底朝天的战利品,“不可能那么容易。”

“我也不信。”斯平托普说。

“这样的事情,”伯恩说,“很难让人相信。”

“是吗?”谢弗洛夫举着剑说,“那你们站在这里,让我们核实一下。有人愿意做志愿者吗?嗯?怎么这么安静?”

“好吧,”伊斯凯瑞克上前出了剑,“我来,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们就看看,这剑是不是……我们拿剑打一场,谢弗洛夫。”

“来吧。一,二……三!”

两把剑撞到一起,发出巨响,金属摩擦着发出怵人的声音。剑的一块碎片擦着斯平托普的头皮飞了过去,她差点大笑起来。

!”谢弗洛夫喊道。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的剑,镶着金的横桁上方断了几寸。

“我的剑上一个缺口都没有!”伊斯凯瑞克举起自己的剑,“哈哈哈!真的没有,连一点划痕都没有!”

斯平托普像个少女般笑了起来,里根泽像羊一样叫起来,其余人都哈哈大笑。

“猎魔人的剑?”斯佩里哼了一声,“像切蛋糕一样?你自己才他是蛋糕吧。”

“这剑……”谢弗洛夫的脸扭曲了,“这剑就是坨屎,就是个垃圾。你……”

他扔下剑的残骸,像指着罪犯一样指着杰洛特。

“你是个骗子,一个彻彻底底的骗子。你装得像个猎魔人一样,却带着这样的垃圾……你拿这种垃圾当剑使?我很好奇,你靠它骗了多少人的钱?他们被你骗去了多少金子,骗子?噢,真相就要在芬德顿水落石出了,等会法来了,他会让你供出所有事情!”

他喘了口气,吐了口唾沫,在地上跺着脚。

“上马!我们走!”

他们骑着马,又笑又闹地离开了。村民们在后面冷漠地望着他们,杰洛特看到他们的嘴唇动了动。不难猜出,他们在诅咒谢弗洛夫和他的部队遭遇厄运。

他们之中想象力最丰富的人也不会猜到,他们的愿望很快成真了。很快很快。

他们来到了十字路口。西边的路通向一座峡谷,路上全是车辙和马蹄印,由此可见那就是木匠们的货车走过的路。一行人也向西边走,杰洛特被皮带绑在斯平托普的马鞍上,拖在马后面走着。

走在最前面的谢弗洛夫的马嘶鸣一声,抬起前蹄。

峡谷的斜坡上突然出现了一个燃烧着的东西,接着变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球体。球体消失了,它原先的位置出现了几个奇怪的人,他们互相抱着,纠缠在了一起。

“这是什么巫术?”伯恩诅咒道,这时谢弗洛夫向后退去,安着他的马。“这是什么?”

那四个人挣扎着分开。其中一个是个瘦弱的男人,留着长发,看着有些柔。还有两个长臂的罗圈巨人,和一个拿着十字的驼背矮个子。

“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布啊啊啊啊啊啊!“

“武装起来!”谢弗洛夫喊道,“全队戒!”

十字连着发出两声爆响,箭插到了谢弗洛夫的脑袋里,他当场就死了。伯恩看了看直穿腹部的箭矢,接着从马鞍上掉了下来。

“进攻!”整个队伍同时拔出了剑,动作齐得像同一个人,“进攻!”

杰洛特不想束手待毙。他用手指放出伊格尼法印,烧掉了绑着双手的皮带。他抓住斯平托普的腰带,把她扔下马鞍,接着骑上了她的马。

有个晃眼的东西闪了一下,马嘶鸣起来,在空气中挥动着前蹄。几个骑士掉了下来,在马蹄下哭喊着。斯平托普的灰母马也受了惊,但是猎魔人及时让她安静了下来,斯平托普站了起来,试图跳着抓住缰绳。他一拳把她打到一边,策马飞奔起来。

他骑马时俯下了身子,没有看见戴格隆德是怎么连续施法让马匹受惊的,骑士们是怎么被分别拿着斧头和弯刀的布尔河邦尔袭击的,也没看见飞溅的血,没听见他们死之前的呐喊。

他没有看见伊斯凯瑞克是怎么死的,也没有看见几秒之后被邦尔像切鱼一样切死的斯佩里。他没有看见布尔把骑在马上的弗洛奎特打倒,接着把他拖下马鞍。不过他听到了弗洛奎特长久的尖叫,像只被宰的公鸡。

他从路上转进丛林,身后的尖叫停止了。

玛哈坎土豆汤的做法是这样的:夏天用鸡油菇,秋天用黄菇,冬天或初春就用一把干蘑菇。将清水倒入小锅,蘑菇放入锅中整整一夜。次日早晨加入盐,放入半个洋葱,大火煮滚。将食材滤出,剩余的汤汁倒入另一个容器,当心锅底沉淀的沙粒。烧熟土豆并切丁。取用一大片培根肥肉,切好后翻炒。将洋葱切片,佐以培根脂肪大火爆炒。切好蘑菇后,将所有食材放入一只大锅。倒出煮蘑菇的汤汁,加入适量清水,加入酸酵母发酵——请另寻酵母的做法。烧火,依据个人喜好加入胡椒、盐和马约兰,用熔化的猪肉脂肪调味。是否把酸油调入汤汁关乎到成品的味道,我在此提供一点参考:加入酸油不是矮人的传统,只是人类用来使汤汁发白的方法。

——伊丽欧诺拉·鲁德灵-皮葛欧特,玛哈坎大厨,通肉类、鱼类和蔬菜的各种烹饪方法,同时擅长调味、烘烤蛋糕,制作果酱、冻肉、红酒、伏特加和食物的储存,也了解许多对优秀节俭的家庭主妇都适用的厨艺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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