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有人开窗的声音,把她们全惊跑了。这时,不免深沉地静默了一会儿。但过不多久,她们又重新试着说起话来。唉?什么?有什么事?她们以为瓦勒丽太太,或者若塞朗太太,出其不意地瞧见她们了。
“没有危险!”丽莎说,“她们全都浸在脸盆里去了,她们很注意自己的皮肤,不会想到来和我们找麻烦的……这是一天之中,我们可以自一由呼吸的唯一时刻。”
“喂,你们家里的事情,老是那样下去么?”正在削萝卜皮的玉丽问。
“始终是那样,”维克多雅回答,“一切都完了,她已经封口了!”
另外两个都笑了,她们对维克多雅能用这样下流的字眼,去揭露那位高贵太太的一陰一私,感到很愉快,很舒服。
“那么,那个大傻瓜建筑师怎么办呢?”
“天知道,他启他表妹的封口呀!”
当她们看见瓦勒丽家新来的大姐弗朗索瓦丝的时候,笑得更厉害了。原来是她在开窗,使她们产生了惊慌。现在,首先该说一些客气话。
“啊,是你,小一姐。”
“天哪,是的,小一姐。我打算布置一下,这个厨房是多么地叫人恶心!”
客气话过后,就是一些可怕的一警一告了。
“如果你能呆下去,你就算有耐心。最近才走的那个女佣人,手腕都被小孩抓破了。瓦勒丽太太简直要叫她象一头一毛一驴一样转个不停,我们在这里常常听见她哭。”
“这样,那一定拖不了多久!”弗朗索瓦丝说,“我总是谢谢你,小一姐。”
“你的老板一娘一现在在哪里?”维克多雅好奇地问。
“她刚才出门,到一位太太家吃午饭去了。”
玉丽把头稍微离开,以便交换一下目光。她们知道她所说的那位太太,那是一顿奇怪的午饭,头朝下,两一腿一悬空……撒谎到这步田地,这是允许的么?她们并不替她丈夫抱不平,因为他该当受骗,甚至比这更大的骗都该当。只是,这是人类的一种耻辱,一个女人行为不好……
“你瞧那个笨货!”丽莎打断她的话说,因为她们发现在她们上面的若塞朗家的女佣人。
于是,从这个象污水池一样黑暗而肮脏的洞一口,她们高声地发出了一大堆粗一鲁的话。她们都把脸朝上,凶横地质问亚岱尔,这家伙好似她们的出气筒,是整个大楼的人,都可以打的一个肮脏而愚笨的畜生。
“得,你看,她也在洗脸了!”
“你如果还想把鱼肚子里面的东西扔在院子里的话,当心我上楼来,用这些东西给你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