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嘴吧,真讨厌!”
她把一只手张开去,贴在他的嘴唇上,很自然,他不得不把她的手吻一下。于是,她象极舒服似地笑着,把指头张得更开。这一动作刺一激了他,就想把事情推进一步,他抓着她,紧紧地抱她贴着自己的一胸一部,她也没有做出任何想挣脱的举动。于是他呼一口气,低低地在她耳边说:
“喂,为什么你不愿意?”
“啊!无论如何,今天不行!”
“为什么今天不行?”
“在楼下有这样一个死人……不,不,这对我是不行的。”
他粗野地把她抱得更紧了,她也听任他这样做。他们呼吸的气息,弄热了他的脸面。
“那么,什么时候?明天?”
“永远不!”
“但你是自一由的人呀!你的丈夫的行为那样坏,你对他没有任何义务呀……咳?你也许怕生小孩?”
“不是,医生告诉过我,我是不会生小孩的。”
“那么?如果没有任何理由,那真太愚蠢了……”
他想强迫她,她周身很柔软,一溜就溜开了。随后她倒反过来把他抱在怀中,使他一动也不能动,然后以她那种柔媚的声音喃喃地说:
“你要干什么都可以,但不来那个……你听见了么?那个么,永远不!永远不!我宁愿死也不来那个……我的天,这是我的一种思想!我可以对天起誓,总之,你也用不着知道………难道你也和别的男人一样粗一暴么?只要你拒绝了他们这件事,他们就始终不满意。但是,我很一爱一你!你要干什么都可以,但不来那个,我的一爱一!”
她放任她自己,周身各部都让他尽情地抚一摸一,只有他企图做她所禁止的那件事的时候,她才以一种神经质的、猛烈的举动推开他。在她的顽固态度中,她象耶稣教徒一样谨慎,仿佛她是处在忏悔所那样恐惧。她深信小的犯罪可以获得饶恕,而大的犯罪就会招来太多的苦恼。而支使他人这样犯罪的人也同样不能幸免。再则,她还有一种没有说出口的隐情;她一爱一自己的荣誉,她尊重自己,唯一的办法是,始终对男人们表示温柔,但绝不满足他们的某种欲一望。她有一种聪明的个人享受:让男人们吻一遍她的全身,但不要最后迷醉的那一下。她认为这是比较好的办法,她坚持这样做,自从她丈夫卑劣地舍弃她以后,没有一个男人敢于得意地说占有过她。她算得是一个正经的女子!
‘没有,先生,没有一个!啊!我可以昂着头走路!在我这种地位,多少不幸的女子堕一落了呀!”
她温柔地推开他,从长沙发上站起来。
“你让我吧……楼下的那个死人真使我太不安了,仿佛整个的房子都觉得他在那里一样。”
再说,出丧的时间也到了。她想在棺材未到以前先到礼拜堂去,以免看见那种悲哀的忙乱景象。但是她还是送他出门,并且还想起她允诺过他的醇酒。她又把他带转来,她亲自去拿了一瓶酒和两个杯子来。这是一种带有很甜的一奶一油的香花美酒。当她喝了这酒的时候,她脸上有那种好馋的小姑一娘一的满意表情。她几乎离不开糖生活,香草糖、玫瑰糖,简直能够震动她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