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连我出门的事也责备我吧!”她在眼泪中不清不楚地说,“你要埋怨我用你的钱太多了吧……啊!我看得明白!这一切,都只为了这件可厌的礼物!如果你能够把我关在一只箱子里的话,你一定会这样做的。我有些女朋友,我要去看看她们,这不能算是一种罪行吧……至于一妈一妈一……”
“我睡了,”他边说边倒在床的顶里边,“脱一衣服吧,不必再提你的一妈一妈一了,是她把这样一种坏一性一情传给你的,请原谅我说出这一句话。”
她以一种机械的动作脱了衣服,但另一面她却越来越兴奋了,她提高了嗓音说:
“一妈一妈一始终尽了她的责任,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谈论一妈一妈一,我禁止你提到她的名字。你要攻击我的家庭,有的是时间!”
她的裙子的带子老解不开,她就把它拉断了,随后去坐在床边脱袜子。
“啊,先生!我是多么懊悔我的弱点!如果我能预料到这一切,我真该好好考虑!”
现在她只穿一件衬衣了,大一腿一和胳膊都赤一裸一着,那是一种矮胖女人的、软一绵绵的赤一裸一。从罗纱后透露出来的她的一胸一部,这时因愤怒而抬高了。他本来还假装把鼻子朝着墙那面的,现在一下转过身来说:
“怎么?你一爱一了我又很懊悔么?”
“当然,一爱一一个不了解女人情感的人!”
他们互相看着,彼此都隔得很近,他们的面目生硬,毫无一点一爱一情。她把一个膝头靠近褥子的边沿,一胸一部下垂,腰肢弯曲,纯粹是一个行将躺下去的女一性一的美丽的动作。但是她的肌肉、她的背部的柔和而浮动的曲线,他却没有看。
“啊!天呀!如果事情还可以重新来过的话!”她又说。
“那么,你一定会找另外一个人了!是不是?”他粗一暴地说,声音很高。
她钻进毯子下去了,直直地躺在他身边。她正准备以同样愤怒的声调回答他的时候,忽然听见一些拳头敲门的声音。他们怔了一会,起初不了解是怎么一回事,随后一听,简直吓呆了。一个嘎哑的声音说:
“开门!你们干的肮脏勾当我完全听清楚了……开!要不然我就要打破一切了!”
这是丈夫的声音。这对情一人始终没有动,头脑中始终是那样混乱,以致他们竟没有一种思想。他们仿佛死人一样,彼此互相靠着,都觉得对方的身一体已经冰冷。贝尔特终于一跃下床了,本能地需要逃开她的情一人。这时,门外的奥古斯特却再三再四地说:
“开门!开门吧!”
这时,他们狼狈到了极点,同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愁苦。贝尔特头脑昏昏的,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想找一条出路,死的恐怖使她的脸一色一也变青了。奥克达夫每听一下拳头声心就会跳一下,他机械地走过去靠着那扇门,仿佛是想加强门的力量一样,这件事变得不能容忍了,这个蠢家伙会把全房子的人都闹醒的,应当把门给他打开!但是,当她知道他决定要开门的时候,她跑去吊着他的胳膊,用吓坏了的目光祈求他:饶命吧!不!不!门外的那一个可能袭击他们,手里也许拿着一支手一槍一或者一把刀。他也和她一样受到恐怖的袭击,脸一色一苍白。他匆匆地套一上一条一裤一子,一面低声请她快穿上衣服。她什么也没有做,始终赤一裸一着,连袜子也找不到。这时候,丈夫的气更大了。
“你们不愿意,你们不回答,这很好,等着瞧吧!”
最近一次付房租的时候,奥克达夫曾经要求房东做一点小小的修理,他门上的锁框有些动摇,须要加上两个新螺丝钉,可惜没有办到。突然,门咔咔发响,锁框也掉下来了。奥古斯特因为用力过猛,扑倒在房间的正中一央。
“他一妈一的!”他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