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坏,刮了一天大风,还夹带着时小时大的雪。坐在桌前,看见雪如白色的粉末,不是降落,也不是飘扬,而是无休止地横扫过窗口。
据说在离长城站不远的地方,躺着一只垂死的老海豹。在我们这个世外社区中,这类消息便已是新闻,人们会争相传播。不过,由于无人亲见,所以实际上还只是一个传说。晚饭后,又是邵、何、我三人,我们出门去寻访。当然,这只是借口,一出了门即被忘掉,到风雪中去本身成了目的。
风真大,肯定超过八级,刮得人直不起腰。在这样的风中,不管天上落下的是雪花还是雪片,一律被吹成粉末,以水平方向横扫于天地之间,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疼。我们翻过一座山头,登上另一座山头。离住地越远,越没有了安全感:假如风势再大,真可以把人卷走了;假如乳白天气降临,真回不了家了……我们站在山顶上,望着前面连绵的积雪山坡,都在犹豫。一会儿,何首先把脚插进雪中,我喊着制止他,他未理睬,接着邵也跟了过去。我知道这两个冒险家决心已定,决定不继续奉陪。大风使我有病的右眼锐痛,我必须保护我的眼睛。我退回到了第一个山头上一间废弃的小屋前,严密观察着他们的踪影。为了观察方便,我又回住地取来了望远镜。两个人影在雪野里越走越远,时隐时显。当然,最后终于折回,安全归来了。1-22
我向他们分析道:“怀宏是把危险当功课,滨鸿是把危险当游戏。”
邵问我:“你呢,是把危险当危险吧?”
我坦然承认,并且说:“对于把危险当功课的人,把危险当危险是第一课。对于把危险当游戏的人,把危险当危险是第一条游戏规则。所以,你们都得虚心听我的教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