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吕〕十二月过尧民歌·别情
自别后遥山隐隐,更那堪远水粼粼①。见杨柳飞绵滚滚,对桃花醉脸醺醺②。透内阁香风阵阵,掩重门暮雨纷纷。怕黄昏忽地又黄昏③,不销魂怎地不销魂④。新啼痕压旧啼痕,断肠人忆断肠人⑤。今春,香肌瘦几分?搂带宽三寸⑥。
注释
①粼粼(línlín):形容水清澈。②对桃花醉脸醺醺:面对着如吃醉酒那样鲜红脸色的桃花。③忽地:表示时间极短。④不销魂怎地不销魂:不丧魂怎能不丧魂。⑤“断肠”句:开头的“断肠人”是思妇说自己,下边的“断肠人”是指被思念的一方。⑥搂带:腰带。
赏析
本曲由《十二月》和《尧民歌》两支曲子组成,是小令的一种变体。曲子着意描绘春日的别情,用“自别后”三字总领全篇。曲子的前半部分,作者别具匠心,一连推出三组对仗工整的句式,从与别情有关的遥山、远水、杨柳、桃花入手,刻意渲染环境,为写内阁、重门内的闺怨作铺垫。其中叠词隐隐、粼粼、滚滚、醺醺、阵阵、纷纷,尤其值得重视,它们成功地凸现了悱恻幽怨的艺术氛围。曲的后半部分,一口气连用四个连环句,其格调和谐美妙,深入事理,鞭辟入里地揭示出黄昏时节女主人公孤独伤感的心情。在这首曲中,作者成功地运用叠字和连环句法,有一种缠绵的情调,字重复而意不重复,深刻地描写了人物的复杂感情,具有一种婉转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