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补顿·萨迈德取出一千金币,送给朱德尔。朱德尔带着钱,欣然回到家中,对母亲说了他和摩洛哥人的交往,把一千金币交给她,说道:“一娘一,这里有一千金币,你收起来作为家用,暂且维持你和哥哥们的生活。我跟那个摩洛哥人上摩洛哥去一趟,要去四个月才能回来,那时候我可以满载而归。一娘一,你替一我祈祷吧。”
“儿啊,你去了会使我感觉孤单、寂寞的;我担心着呢。”
朱德尔辞别老母,去见奥补顿·萨迈德。他一见朱德尔,便问:“跟你母亲商妥了没有?”
朱德尔眼看这种情景,一时愣住了,说道:“先生,是你把厨房装在鞍袋中,叫人在里面烹调啊。”
朱德尔听了,私下忖道:“他疯了。既无厨房,又无厨师,他哪儿来这些菜肴呢?暂且告诉他够了吧。”于是欣然回道:“够了,够了。你手边什么也没有,却数出这么多名堂来,你是存心刺一激我的食欲,教我望梅止渴吗?”
摩洛哥人哈哈大笑,说道:“这个鞍袋施过魔法,里面有个奴仆供人役使。在同一时间一内一,我们向他要一千个菜肴,他可以即时供一应的。”
他俩大吃大喝,饱餐了一顿。吃毕,倾掉剩余的饭荣,把空盘放在鞍袋里,随手取出一个水壶,浇着盥洗,做了祈祷,然后收拾,搭上鞍袋,说道:“我们骑着骡子走吧。”于是他俩跨上骡子,继续跋涉,向前迈进。摩洛哥人问道:“朱德尔,我们从埃及到这儿来,走了多少路程,你知道吗?”
于是他们骑着骡子,动身起程,从正午开始,一直跋涉到太一陽一偏西。朱德尔饥火中烧,肚子饿了,眼看摩洛哥人身边没有食物充饥,便对他说:“哈只先生,你也许忘了带些食物在途中吃喝吧。”
于是他们跳下骡来。摩洛哥人吩咐朱德尔:“给我取下鞍袋。”待他取下鞍袋,问他道:“老弟,你想吃什么?”
“饿极了。”
“面包和干酪。”
“这是怎么走的?”
“指安拉起誓,我不知道。”
“指安拉起誓,你必须具体地告诉我,你到底想吃什么?”
“我给你,朱德尔!”摩洛哥人说着把手伸一入鞍袋,取出一个金盘,盘中盛着两只热气腾腾的红烧鸡。他第二次伸手进去,取出一盘烤羊肉。后来他继续从鞍袋中取出先前数过的二十四个菜肴,什么都不短少;说道:“吃吧,可怜虫!”
“我们整整走了一个月的路程了。”
“很喜欢。”
“很喜欢。”
“一娘一,你放心吧,安拉保佑着的人是不会遇险的。那个摩洛哥人为人好极了。”他竭力夸赞摩洛哥人。
“好的,来,骑在我后面吧。”
“多好的鞍袋啊!”朱德尔赞不绝口。
“在目前的状况下,我觉得什么饮食都是好的。”
“喜欢吃蜂蜜饭吗?”
“喜欢吃红烧鸡吗?”
“喜欢吃……”他一口气说出二十四个菜名。
“商妥了,她让我去了。”
“唉!可怜的人呀!面包和干酪不适合你现在的身份;你选择比这个更好的吧。”
“儿啊,但愿他能照顾你,你跟他去吧,也许他会给你一些好处呢。”
“你饿了?”
“你要知道,朱德尔,我们胯一下的这匹骡子是一匹神骑,它每天能行一年的路程。今天为了照顾你,它才慢慢走哩。”
“什么都可以。”
他们行着,行着,向摩洛哥迈进。夜间从鞍袋中取出食物当晚饭吃,清晨取出食物当早餐用,如此晓行夜宿,继续跋涉了四天。途中朱德尔需要什么,摩洛哥人便从鞍袋中取出来满足他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