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艾哈默德·戴乃孚深思熟虑地考虑哈桑·舒曼的建议,觉得只有此路可行。第二天清晨,他率领部下去向哈里发交差,大伙跪下去吻了地面。哈里发问道:“队长艾哈默德,骗子婆在哪儿?”
艾哈默德·戴乃孚默不作答,只顾卸下脖上的佩戴。
驴夫听了戴藜兰的陈述,站起来当众人的面说:“我切望安拉按教法替一我惩罚这个老婆子。因为她不仅拐骗了我的一毛一驴,而且还把我交给剃头匠拔掉我的两颗臼齿,并在我的腮帮上烙了两个烙印。”驴夫说罢,不禁潸然落泪。
戴藜兰老婆子的脖上系着围巾,从容大方地走下楼来,并把骗到手的财物全搬出来,用乡下人的马和驴夫的一毛一驴驮着,预备跟哈桑·舒曼一起送去赔还物主。哈桑·舒曼仔细打量一番,然后对她说:“还有队长艾哈默德·戴乃孚的衣物和他的弟兄们的衣物不在数。”
哈里发果然给哈桑·舒曼一条手帕,作为不杀戴藜兰的保证物。哈桑·舒曼带着手帕,急急忙忙去到戴藜兰家中,大声一喊,她的女儿载玉乃白应声出来。他问道:“你母亲在哪儿?”
哈桑·舒曼趁艾哈默德·戴乃孚推荐他的时候,便张罗着替戴藜兰老婆子说情,推心置腹地向哈里发解释道:“那个老婆子之所以招摇撞骗,倒不是为了贪图掠夺别人的财物,而是借此显示她和她女儿在诈骗方面的一精一悍本领,其目的不过是希望陛下委她继承她丈夫的职位,并让她女儿继承她父亲的职位罢了。因此之故,如果主上能赦免她死罪,我可以去带她来见陛下。”
哈桑·舒曼挨到哈里发面前,吻了他的双手,然后讲情说:“众穆民的领袖,请宽恕她吧。因为陛下曾叫我把免罪的保证手帕带给她看过了。”
哈桑·舒曼带着戴藜兰老婆子和财物进入王宫,来到哈里发面前。哈里发一见戴藜兰老婆子,便怒形于一色一地吩咐刽子手把她推到血毯上,要处她死刑。戴藜兰吓得面无人一色一,赶忙向哈桑·舒曼求救:“哈桑·舒曼,我是相信你的保证才随你进宫来的。”
“行,看在你的情面,我饶恕她。”哈里发慨然接受哈桑·舒曼的说情,并呼唤戴藜兰:“老婆子,你过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指我的祖先起誓,要是她把骗走的财物拿来归还原主,我可以看你的情面,对她不咎既往。”
“指安拉起誓,他们的衣物可不是被我骗走的。”戴藜兰老婆子表示不负赔偿责任。
“我招摇撞骗的目的,倒不是专为掠夺、霸占别人的财物,只因我听说艾哈默德·戴乃孚和哈桑·舒曼在巴格达城中耍拐骗手段而成名,继之高一官得做,厚禄得享,所以我才决心象他俩那样耍手段,想借拐骗而继他俩之后又一个成为名利双收的人。现在我可是把骗到手的财物全都拿来赔还了。”
“我一妈一在楼上。”
“我叫戴藜兰。”
“因为我不认识那个骗子婆,完成不了任务。恳求主上派哈桑·舒曼去缉捕她吧,因为他认识那个骗子婆和她的女儿呢。”
“告诉她快把别人的财物拿出来,然后跟我进宫去见哈里发吧,我已经替她讲过情,给她带来免罪的保证物了。要是她还不领受这样的眷顾,那就等于自暴自弃,让她将来自怨自艾吧。”
“你这是为什么呢?”哈里发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向来狡猾、诡诈成一性一,所以被人称为骗子婆。我来问你:你干这种拐骗勾当,扰乱治安,使人惶惑不安,这到底是为什么?”
“众穆民的领袖,请给我保证物吧。”
“不错,你说得对,不过他们的衣物是叫你的女儿载玉乃白骗走的,这算得是她配合你干得妙的一手啊。”哈桑·舒曼一言道出其中的破绽。
哈里发眼看驴夫伤心哭泣,顿生恻隐之心,慨然吩咐侍从取来两百金币,赏驴夫和染匠各一百金币,并嘱咐染匠:“拿这笔款去修复你的染坊吧。”驴夫和染匠得到补偿,欣然替哈里发祈福求寿,表示衷心感激。其余被骗的人也领取失物各自归去,其中只有那个乡下人牵着他的坐骑,临走时愤然发誓说:“从今以后,进巴格达城和吃浇蜜油煎饼这两件事情,对我来说,都是违法犯禁行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