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当我们的爷爷的爷爷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在美国北部威斯康星大森林里,住着罗兰一家人。那时罗兰还是个4、5岁的小女孩,她有个姐姐名叫玛莉,还有个妹妹叫小宝宝琳琳,她们和爸、妈住在一幢灰色的小木屋里。爸爸是打猎高手,妈妈勤俭持家,温饱度日,其乐融融。
你看,这就是他们一家人。噢,我差点忘记了,罗兰家还有一条忠诚的牛头犬名叫阿吉,还有一只猫名叫飞飞,它可是远近闻名的捕鼠专家。
住在大森林里的小木屋,听起来很浪漫吧。实际上,这种生活是相当艰苦的,而且也会常常遇到危险。但罗兰和姐姐最爱听爸爸讲那些危险刺激的森林故事,爷爷与黑豹的故事就是一天晚上爸爸讲给她们听的。
那是个积雪寒冬的夜晚,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火炉里的火光闪闪发亮,把寒冷、黑暗和野兽都关在屋外了。妈坐在摇椅里,就着油灯的灯光缝补衣服,爸把罗兰和玛莉抱在腿上,蓝眼睛里闪着快乐的光芒,他开始讲故事了。
“你们的爷爷有一天到城里去,却耽误了回程,当他骑马经过大森林时,天已经黑了。他看不清楚路,只听见一头豹子的叫声,他非常害怕,因为他没带枪。”爸说。
“豹子是怎么叫的?”罗兰问。
“像女人的叫声。”爸说,“就像这样。”接着他学豹子叫,罗兰和玛莉吓得直发抖。
妈从椅子上跳起来说:“拜托,查尔斯!”(查尔斯就是爸爸的名字。)
可是罗兰和玛莉喜欢被爸吓成这个样子。
“那匹马驮着爷爷拼命跑,因为它也害怕了。可是豹子在黑暗的森林中一直追,马没法子摆脱它。那是一头饥饿的黑豹,它跑得好快,几乎要追上马了。它一会儿在这边吼叫,一会儿又在那边吼叫,紧跟着他们不放。
“爷爷坐在马背上,拼命催马跑快一点,马也用足了全力,可是始终摆脱不了黑豹的吼声。
“这头黑豹在树间跳跃,几乎就要从爷爷头顶上跳过时,爷爷瞄了豹子一眼。
“那是一头巨大的黑豹,它在空中跳跃的样子就像小猫飞飞跳起来扑老鼠一样。当然,它比飞飞要大上好多倍,万一他跳到爷爷身上的话,它那锐利的爪子和长长尖尖的牙齿就能把爷爷杀死。
“这时候,骑在马背上逃命的爷爷,就像是躲避猫的老鼠一样。
“忽然,那头黑豹不再吼叫了,爷爷也没再看见它。可是他知道黑豹还在追,它还在他背后的黑森林中跳跃追赶。爷爷的马用尽全力奔逃。
“终于,马跑到爷爷的屋前了,爷爷看到黑豹扑了过来。他立刻从马背上跳下来,身体撞到门上,他冲进门里去,然后转身用力把门关上。黑豹跟着一扑,扑到马背上面爷爷刚刚坐着的地方。
“爷爷的马吓坏了,它拼命往大森林里跑。马背上的黑豹用利爪撕扯马的皮肤。爷爷立刻从墙上取下枪走到窗口,‘砰’的一枪射死黑豹!
“爷爷说,如果没有带枪,他绝不会再跨进森林一步!”
爸讲的这个故事,把罗兰和玛莉吓得全身发抖,她们紧紧靠着他。有爸强壮的手臂环绕着,她们觉得安全多了。
飞飞趴在火炉边睡得好舒服,乖乖狗阿吉也躺在飞飞身边,它们都喜欢待在温暖的炉火前面。当远处传来狼叫声,阿吉会立刻抬起它的头,竖起背上的毛。而罗兰和玛莉只是静静地听着黑暗而寒冷的大森林传来这孤独的声音。她们一点也不害怕。
在那幢用原木造的小木屋里,她们觉得温暖而舒服。小木屋外面的雪在流浪,风在哭泣,因为它们靠近不了小木屋里的炉火。
本篇选自《大森林里的小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