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雁飞
叶子的人缘极好,无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是大是小,都愿意和她接近,愿意和她交朋友。叶子呢,从不端架子,见着认识的都打招呼问好,见着不认识的有时也点头微笑。一年四季叶子的生活都充满一陽一光。没有烦恼的叶子,从没尝到过心痛是什么滋味,不知道心痛是什么感觉。
那天,同事王姐刚上班没几分钟,就坐在办公桌前抹眼泪。叶子知道,王姐和她的丈夫,闹离婚已经有一年多了,准又是为离婚的事苦恼。
果然,没等叶子问,王姐就边哭边说开了。原来,昨天晚上,她的丈夫向她做了最后的通牒,要她马上答应离婚。她丈夫说: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一爱一了,何必苦苦地耗着,早早离开对谁都好,都是一种解脱。叶子看着王姐就问:“王姐,那你还一爱一他吗?”“一爱一,我一爱一他,他是我一生的寄托,没有他,我不知道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可是他不一爱一你了。”“是的,他一爱一上了别的女人,他们已经同一居了。他说,那个女人已经怀上他的孩子了,他要对那个女人负责,他要一爱一那个女人一生。”叶子说:“王姐,既然他都不一爱一你了,你还缠着他,多没劲,放开他,也等于放开了你,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可是,叶子,我一爱一他一爱一得心好痛。”心痛?心痛的感觉是什么滋味呢?叶子下意识地一摸一摸一自己的心脏处。
叶子想到了杨浦,她家的邻居。读大学时,杨浦处了个女朋友,两人恩恩一爱一爱一,如胶似膝。谁知到大三的时候,他的女朋友移情别恋,投进一大款的怀抱。大学一毕业,就被大款用“保时捷”接走了。他痛苦万分,醉了一次又一次,发誓再不找女友。这不,都毕业五年了,还孑然一身。他说,他太一爱一前女友了,除了前女友,他对别的女一性一唤不起一点一爱一,他一想起他的前女友就心痛。
晚上,叶子一个人来到街心公园,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嗅着飘来的阵阵花香。多好的生活!可是,有些人却不会享受,把这美好的生活白白扔掉,总是自寻烦恼,痴傻到要把自己折腾死的地步。其实,一爱一是相互的。只有相互一爱一着,生活才有滋味。不是吗?
这时,一个女孩儿,远远地从马路那边跑过来,哭着坐在离叶子不远的长椅上。女孩儿十三、四岁的样子。叶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就赶紧走过去问她,小妹妹,你怎么了?女孩儿抹着眼泪说:“爸爸一妈一妈一明天去离婚,我不想让他们分开,可是他们已经决定了。我不想失去爸爸,也不想失去一妈一妈一。我不能失去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那样子的话,我就会痛苦死的,姐姐,我的心好痛好痛啊。”
真的那么痛吗?王姐心痛,杨浦心痛,小女孩儿也心痛。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心痛过,唯独叶子还不曾尝到过心痛的滋味。
于是,叶子决定去寻找心痛的感觉。她走大街、穿小巷。忽然,她眼睛一亮,她看见在一个大酒店门前挂着一个牌子,上写,本店最受欢迎的一道菜肴“心痛的感觉”大家快来品尝。
叶子终于找到了,高兴地走进大酒店里,酒店的人很多,差不多都点了“心痛的感觉”当服务员给她把“心痛的感觉”端上来的时候,叶子才知道,原来这道“心痛的感觉”就是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的复合剂。
叶子喝了一口,心开始痉一挛,心真的痛起来,而且好痛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