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甜美清晰的回忆
今天晚上,有个客人要来我们家吃饭。昨天爸爸回家的时候特别高兴,他对一妈一妈一说他在街上碰巧遇见了他的老朋友雷欧·拉比埃尔,他们已经好多年没见面了。
“雷欧,”爸爸解释说,“是我小时候的朋友,我们是同学。我们有多少共同的甜美又清晰的回忆啊!我请他来明天来吃晚饭。”
爸爸的朋友应该八点钟到,但是我们七点钟开始就准备好了。一妈一妈一把我洗得干干净净,让我穿上我的蓝套装,还 给我抹了好多发油,因为,如果不这样,我后脑勺上的一绺头发就不肯好好呆着。爸爸警告了我一大堆话,他我说得表现得非常乖,在饭桌上如果没人问我我就不能开口,我得好好听他的朋友雷欧说话。爸爸说雷欧是个特别棒的人,说他在各方面都很成功,这点在学校里就已经可以看出来了,因为象他这样的人老天不会多造。然后有人敲门了。
爸爸去开门,一位胖胖的脸红通通的先生走了进来。
雷欧!”爸爸喊道。“我的老伙计!”那位先生喊道,然后他们就开始互相猛拍对方的肩膀,但是他们看起来很高兴,不是爸爸拍布雷杜尔先生时的那种拍法。布雷杜尔先生是我们的邻居,常常一爱一招惹爸爸。
拍完之后,爸爸转过身介绍一妈一妈一,她刚从厨房出来,脸上挂着大大的微笑。
“这是我太太,雷欧。亲一爱一的,这是我的朋友,雷欧·拉比埃尔。”
一妈一妈一伸出手,拉比埃尔先生抓住她的手摇起来,说他很荣幸认识她。然后,爸爸招呼我走上前去,他说:“这是尼古拉,我儿子。”
拉比埃尔先生看见我露出十分惊奇的样子,他瞪大了眼睛,吹了声口哨,然后说:“你们往这个小家伙头上抹了什么啊?”
“你觉得他长得象我吗?”爸爸在一妈一妈一开口回答之前,很快地问。
“是的,”拉比埃尔先生说,“这就是你嘛,不过头发更多肚子更小。”然后拉比埃尔先生大笑起来。
爸爸也笑了,不过没那么大声,一妈一妈一说我们要去喝点开胃酒。
我们坐到客厅里,一妈一妈一给大家倒酒。我没开胃酒喝,不过一妈一妈一给了我些橄榄和咸饼干,我特别喜欢。爸爸举起杯子说:
“为我们共同的回忆干杯,我的老伙计雷欧。”
“我的老朋友。” 拉比埃尔先生一边说,一边大力地拍了一下爸爸的背,爸爸的杯子脱手掉在了地毯上。
“不要紧。”一妈一妈一说。
“没关系,一下就干了。” 拉比埃尔先生说,然后他喝了他那杯酒,对爸爸说:
“看你扮演一个老爸爸的角色,我感觉特别奇怪。”
爸爸已经换了个酒杯,为了不被拍到,坐得远了点。他听了这话有点呛到,然后他说:“老?老?别太夸张吧,咱俩一边儿大。”
“才不是呢,” 拉比埃尔先生说,“你记得吗,你是咱们班年纪最大的!”
“咱们到饭桌边上去吧。”一妈一妈一说。
我们在饭桌边坐好,拉比埃尔先生坐在我对面,对我说:“你,你怎么不说话呀?我们都听不到你的声音!”
“您得要问我话我才能说话。”我回答。
拉比埃尔大笑起来,他的脸变得通红,比原来还 红得多,他又用力地拍了好几下,不过这次是拍在桌子上,桌子的杯子都发出克啷、克啷的响声。拉比埃尔先生笑完以后对爸爸说我的教养特别好。爸爸说这是应该的。
“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可是个淘气包。” 拉比埃尔先生说。
“吃点面包吧。”爸爸回答。
一妈一妈一上了头盘,我们开始吃饭。
“喂,尼古拉,” 拉比埃尔先生说,然后他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又接着说,“你在班上是个好学生吗?”
“既然别人问我话了,我就回答。“一般般啦。”我对拉比埃尔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