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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姬》内容梗概+原文摘选+读后感_森鸥外

发布时间:2023-05-16 18: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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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提要】

日本留德学生太田丰太郎接触了德国的自由空气后,自我意识逐渐觉醒,对日本的官僚制度逐渐产生反抗情绪。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与美丽的舞丽丝相遇。丽丝无钱安葬死去的父亲,丰太郎出于同情,解囊相助。后丽丝来驿馆道谢,一来二去,二人逐渐熟识。但关系很纯洁的他们却被流言所害,丰太郎被免职,失去经济来源。在贫困和无助中丰太郎和丽丝同居,尽情享受情和自由。但同时,丰太郎又因窘迫而接受了同胞相泽兼吉的帮助,并在他和天方伯爵的帮助下选择了仕途,抛弃丽丝踏上回国之路。丽丝为此神失常,丰太郎心里也留下了不可治愈的创伤。

【作品选录】

仿佛是大海上迷失方向的人,望见了远山,相泽给我指明了前进的方向。然而,这远山尚在浓雾之中,究竟何时方能到达?再者,即使到达了,我是否就能心满意足也难逆料。眼前生活虽然清苦,却也不无乐趣,丽丝的情也使我割舍不得。我这颗软弱的心,一时竟拿不定主意,姑且听从朋友的劝告,答应他斩断这段情缘。同我敌对的一切,我为了不失身份,还常常能抵挡一番,然而,对于朋友,我却说不出一个“不”字来。

我告辞出来,寒风扑面。旅馆的餐厅里,关着双层玻璃窗,又生着陶制火炉,一走出来,下午四时的寒气,透过单薄的大衣,袭在身上,实在难以禁受,不但身上起了鸡皮疙瘩,连心里也感到一层寒意。

夜之间,我便把文件译完。此后,到皇家饭店去的次数也多起来。起初,伯爵只同我谈公事,后来便提到国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听听我的见解,偶尔也讲些旅途上人家闹的笑话,说罢哈哈大笑。

大约过了一个月,有一天,伯爵突然问我:“我明天要去俄国,你能随我去一趟吗?”因为相泽公务繁忙,已经几天没有见到他。这一问,使我不免感到意外,随即答道:“敢不从命?”说来惭愧,我这回答,并非出于当机立断。凡是我所信赖的人猝然间问我什么事时,我往往不假思索就应承下来,而不去推究该如何回答才算得体。一经允诺,即便发现有为难之处,也只好勉为其难,硬着头皮去履行自己的诺言。

当天我领了旅费和译稿费回家。把译稿费交给丽丝,这笔钱足够她们维持到我从俄国回来。丽丝告诉我,经过医生检查,她确是怀了。因为有贫血,需要休养几个月。可是剧院老板说,她请假太久,已经被开除。其实,她才请了一个月假,对她这样苛刻,自有别的原因。我去旅行的事,丽丝并无着恼的表示,因为她对我的情意是深信不疑的。

这次乘火车出门,路途不算远,所以无需太多准备,只借了一套合身的黑礼服,新买一本哥达版的俄国宫廷贵族名录和两三本字典,届时收进一只小皮箱里就行了。近来接二连三的事很多,我走之后,丽丝留在家里会更加烦闷,尤其怕她到车站送行时会哭哭啼啼,所以第二天清早便打发她母亲陪她上朋友家去。我收拾好行装,锁上门,把钥匙存在门口鞋铺老板那里便动身走了。

关于这次俄国之行,该说些什么呢?我作为翻译,居然青云直上。随同大臣一行在彼得堡逗留期间,环绕我的,是冰雪世界中的王宫抄袭巴黎的绝顶豪华而呈现的富丽堂皇;是点起无数支黄蜡烛,在烛光灯影中闪闪发光的勋章和肩饰;是在工雕刻的壁炉里燃着熊熊火焰,使宫女们忘记屋外的寒冷而羽扇轻摇。一行人中,数我法语说得最流利,所以在宾主之间,周旋办事的也大抵是我。

在这期间,我并没有忘掉丽丝。不,她天天寄信来,我怎能忘记她呢?我动身那天,她怕独对孤灯,寂寞难挨,所以在朋友那里直谈到夜深人倦,回到家里,倒头便睡了。第二天清早醒来,只剩下孤零零一个人,还疑是身在梦中。起床后那份孤凄的意绪,即便在生活艰难、吃不上饭的日子里也是不曾有过的。这是丽丝第一封信的大致容。

过些日子寄来的另一封信,大概是在极为悲苦的心情中写的。信是用一个“不”字开的头: 不,直到现在我才明白,我思念你的心竟是如此之深!你曾说过,家乡早已没有亲人,只要在这里能够找到生活出路,就可以留下来,而我也要用我的情把你拴住。倘若这一切仍然留你不住,你一定要回国的话,我和母亲就跟你一起去,这也不难,只是偌大一笔路费到哪儿去筹措呢?所以,我常常想,无论如何,我也要设法在这里活下去,直等到你有出头之日。可是,你这次短期旅行,刚走开二十来天,我这种离愁别绪就已经一天深似一天了。我原以为分离只是一时的痛苦,这想法真是好不糊涂。我的身子越来越不便了,看在这个份上,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千万不能抛弃我啊!我和母亲曾经大吵一场。她看我这次打定主意,不同往常,便也软下心来。她说,如果我跟你东去日本,她便住到什切青的乡下,去投靠一位远亲。来信说大臣很器重你,既然如此,我的路费总有办法可想吧。我现在只是心心念念盼着你回到柏林的那一天。

啊!看了这封信,我对自己的处境,才若有所悟。我的心竟这样迟钝麻木,真是羞煞人!无论对自己的进退,抑或是不相干的别人的事,我一向自负很有决断。可是这种决断,只产生于顺境之中,而不存在于逆境之时。我心中洞明事理的这块明镜,一旦照到自己同别人的关系上,便是一片模糊了。

大臣待我很厚。而我目光短浅,只看到自己应尽的职责,至于这一切同我的未来有何关系,天晓得,我可是想都没想过。这一切,现在既已明了,心情哪里还能平静?当初朋友推荐我的时候,要博得大臣信任,如同房上的小鸟一样不可企及,现在似乎已稍有把握。日前相泽在言谈之中,也曾露出一点口风,回国之后彼此倘能继续如此相处云云。难道大臣曾经言已及此,只因碍于公事,哪怕是知交好友,相泽也不便向我明言么?如今细想起来,我曾经轻率地说过,要同丽丝斩情绝,这话他大概早已报告给大臣了。

唉!初到德国之时,自以为认清了自己,誓不再做拨一拨动一动的机器人。然而,这岂不像一只缚住双脚的小鸟,放出笼子,暂时还能扑打双翅飞翔,便自诩为获得自由一样么?脚下的绳索已经无法解脱,以前握着这绳索的是某部我的上司,如今这条绳索,唉,说来可怜,又握在天方伯爵手中。我同大臣一行回到柏林,正是新年元旦。在车站分手后,我驱车直奔家里。当地至今还有除夕彻夜不眠,而元旦白天睡觉的惯,所以街上万户寂然。天气劲寒,路旁的积雪化成棱角突兀的冰片,在灿烂的光下晶莹发光。马车拐进修道院街,停在家门口。这时听见有开窗的声音,我在车里却望不见。我让车夫提着皮箱,刚要上楼,劈面遇见丽丝跑下楼来。她大叫一声,一把搂住我的脖子。车夫看了一愣,大胡子动了动,不知咕哝了句什么。

“这下好了,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都要想死了!”

直到此时,我的心一直游移不定,思乡之情和功名之心,时而压过儿女之情占了上风。唯独在这一瞬间,一切踌躇犹豫全都抛诸脑后,我拥抱着丽丝,她的头靠在我肩上,喜悦的泪水扑簌簌地落在我的肩头。

“送到几楼?”车夫像打锣似的喊了一声,早已上了楼梯。

丽丝的母亲迎了出来,我把车钱交给车夫,丽丝便拉着我的手,急忙走进屋里。一眼看去,不觉吃了一惊。桌子上摆了一堆白布和白花边之类的东西。

丽丝指着这堆东西笑着说:“你瞧我准备得怎么样?”说着又拿起一块白布来,原来是一副襁褓。“你想想看,我心里该多高兴。生下来的孩子准会像你,有一对黑眼珠。哦。我连梦里都看见你这对黑眼珠。孩子生下来以后,你这好心人,决不至于不叫他姓你的姓吧?”丽丝低下了头。“你不要笑我幼稚,等到上教堂去领洗礼那天该多高兴啊!”她抬起头望着我,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这两三天里,我揣想大臣一路上车马劳顿,恐怕还未恢复,也就没有前去拜访,只呆在家里。一天傍晚,大臣派人来召请我。到了那里,大臣对我优礼相加,问过旅途辛苦之后,便说道:“你是否愿意随我一起回国?我虽然不知道你学问如何,但仅凭外语一项便足可称职。你在此耽搁日久,也许会有什么牵累,不过我问过相泽,听说倒没有什么,我也就放了心。”大臣的语气神,简直不容我有辞谢的余地。我进退维谷,也不便说相泽的话不确,而且心中掠过一个念头,机不可失,不然,就会失掉回国的机会,断绝挽回名誉的途径,势必葬身于这座欧洲大城市的茫茫人海之中。啊,我的心竟是这样没有守!我居然回答说:“悉听阁下吩咐。”

纵然我有铁皮厚脸,回去见到丽丝又将如何开口?从旅馆出来,我的心绪纷乱已极。我不辨东西南北,只顾回思凝想。一路走去,不知有多少次遭到马车夫的呵斥,吃惊之下才慌忙躲开。过了好一会儿,猛然一看,已经到了动物园。我倒在路边的长椅上,头靠在椅背上,热得发烫,如同用锤子敲打似的嗡嗡直响。这样像死去一般,不知呆了多久。当我感到严寒彻骨醒过来时,天已入夜。雪花纷飞,帽檐和大衣肩上,已经积起一寸多厚的雪。

大约已经过了十一点了。通往莫哈比特和卡尔街的铁道马车的铁轨已被大雪盖没,勃兰登堡门旁的煤气灯光雾凄迷。我想站起身来,两却已冻僵,用手了一阵,这才勉强能走。

我步履蹒跚,走到修道院街时,似乎已过午夜。这一段路究竟是怎样走过来的,我自己也茫无所知。一月上旬的夜晚,菩提树下大街上的酒家饭店,正是顾客盈门好不热闹的时刻,而我却全然不觉。满脑子就这么一个念头: 我是一个不可饶恕的罪人。

在四层的顶楼里,丽丝大概还未睡下。一星灯光灿然穿过夜空,在漫天飞舞的鹅大雪中乍隐乍现,宛如被逆风吹得忽明忽灭。进了大门,我觉得疲惫不堪,浑身的关节疼痛难忍,爬也似的上了楼。走过厨房,开门进到屋里,在桌旁缝制襁褓的丽丝回过头来,“啊哟!”惨叫一声,“你怎么啦?瞧你这一身!”

难怪她要吃惊,我的脸像死人一样惨白,帽子也不知何时失落了,头发散乱。路上不知跌了多少跤,衣服上沾满泥雪,还撕裂了好几处。

记得当时我想答话,却又语不成声。两索索发抖,站立不稳,刚想抓住椅子,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等我神态清醒过来,已是几个星期之后的事了。病中我发高烧,说谵语,丽丝一直小心服侍在侧。一天,相泽来找我,发现了我向他隐瞒的这些真情。他只告诉大臣说我病了,其他情况全替我掩饰过去了。我第一次认出守在病床旁的丽丝时,她已经变得不成样子,我看了简直大吃一惊。这几个星期里,她瘦得形销骨立,眼睛里布满血丝,凹了进去,灰白的脸颊也陷得很深。每日的生计虽有相泽接济得以维持,然而,这个恩人却在神上把她毁了。

后来听说,丽丝见到相泽,得知我对相泽的前约,以及那晚对大臣的许诺,便霍地从椅子上站起,面如土,叫道:“我的丰太郎,你竟把我欺骗到这种地步!”当场昏了过去。相泽把她母亲喊来,抬她上床。过了片刻,才苏醒过来,两眼直瞪瞪的,连人也不认得了。她喊着我的名字大骂,又揪头发,又咬被子,忽而又像想起什么似的找东西。她把母亲递给她的东西一件件全扔掉,可是递给她桌上的襁褓时,她轻轻摩挲着,捂在脸上,痛哭不已。

后来,丽丝虽然没有再闹,神上却完全垮了,痴呆呆的,如同婴儿。经医生检查,说是由于极度刺激而突然引起的一种妄想症,已无治愈的希望。本想送她进达尔道夫神病院,她哭着叫着不肯去。嗣后,一直随身带着那副襁褓,不时拿出来看看,看着看着便啜泣起来。丽丝不肯离开我的病床,看来这不是有意识的行为。有时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对我嚷着:“吃,吃。”

我的病已经痊愈。不知有多少次,我抱着虽生犹死的丽丝,流下无数热泪。我随大臣启程东归之前,经与相泽商妥,给丽丝的母亲留下一笔赡养费,足够她们维持起码的生活,并托她在这可怜的疯女临产时好生照料一切。

唉!世上难得有像相泽谦吉这样的良朋益友。可是,我心里对他至今仍留着一点恨恨之意。

(高慧勤译)

【赏析】

《舞姬》是森鸥外的处女作,在日本近代文学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义。

小说写的是一个留学德国的日本学生与一个舞姬的漫而又凄婉的情故事。一个觉醒的明治时代的青年执著地追求纯洁的情和个解放,但在现实生活中,他的追求与社会观念又是矛盾的。在官僚制度的压迫下,主人公不得不弃情而择仕途,并因此而引起了深刻的反省和苦恼。男女主人公的悲惨境遇使得他们在人生的大舞台上,表演了一曲凄婉漫的双人舞。

日本的漫主义文学,一般缺少欧洲的那种叛逆神和热烈奔放的激情。可是《舞姬》无论是人物还是艺术表现手法,都富于漫主义情调。

男“舞者”丰太郎一出场,森鸥外就让他浑身散发出漫主义的气息。丰太郎想冲破官僚主义的束缚,反抗现实,追求自由和个解放。他本是个“人家夸我是神童,也从不沾沾自喜,依旧好学不倦。即使后来进入官场,上司称我能干,却更加谨慎小心”的人。但经过大学里自由风气的熏陶,心中难以平静,潜藏在心深处的真我,终于露出头来,好似在反抗旧日那个虚伪的自我。故而“做母亲的活字典,尚且勉为其难,但上司的活法典就难以从命” 了,并且“把法律课程置诸脑后,兴趣逐渐转移到文史方面,并渐入佳境”,“既不和别人一起喝啤酒,也不和人打台球”。 而与从事着低贱职业的丽丝相更是他神的表现: 在经过一座有三百年历史的旧教堂时,看见了一位约十六七岁的少女丽丝,因为无法安葬刚去世的父亲,又不愿听从母亲的安排而不得不跑到此处来哭泣。丰太郎侠义心肠,资助少女安葬了父亲。第二天少女来寓所道谢,两人开始熟识,并保持着白璧无瑕的友情。但丰太郎还是为和她的交往遭到诽谤而被免职。在丧母和被免职的双重打击下,丰太郎才接受她的炽热的情。二人情意绵绵,漫之至。

但丰太郎又是悲切的,他在享受着美好和漫时,依然逃脱不了悲戚的惨状。其实从一开始森鸥外就让这个男“舞者”满腹悲怆。他“自幼遵从长者教诲,不论求学还是供职,都非出自于自己的本意,即使表面上看起来好像是靠毅力和苦学,其实也是自欺欺人,只不过跟着前人亦步亦趋而已”。其实就是说他是一个带着三纲五常、意图扬名立万的观念到德国呼吸自由空气的儒士。而在留德时,他处在一个期望把人塑成被动、机械、无自我、能随人使用的器具的社会中,“上司只想把他培养成一个供其颐指气使的工具,怎会喜欢一个具有独立思想,翘然不的人呢?”他“不和同事们一起喝啤酒,又不跟他们打台球”,所以遭到了一颇有势力的人物的猜疑、谗言、诽谤甚至嘲笑和妒忌。在这样的官僚制度下,他当然无法保持独立神和自由行动。而他心的懦弱和格的脆弱更令其踽踽独行。这样他就成了一个像是“合欢树上的叶儿,一碰到什么便躲闪的人”。

丽丝的情本可以让丰太郎得到一时的安慰,但经济的窘迫和“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士大夫的根深蒂固的观念,让他不得不回到相泽兼吉为代表的官僚体系的怀抱。丰太郎一路悲悲戚戚地走来,一心想摆脱官僚体制束缚去呼吸自由空气,但现实退了他的脚步,使他就像寻找一方净土而被缚住双脚的小鸟,偶尔闻到了清新泥土的芬芳,还来不及体验美好和乐趣,就被绳索拉了回去。

丰太郎固然是森鸥外笔下的哀舞者,但一曲终了,他总还能获得庸俗者的些许掌声。丽丝就全然地陷入自己的舞蹈中,满以为用自己漫的舞蹈感动旁人,会博得大多数人的赞赏,可是她却不曾想到,她的优美的舞姿完全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根本无法感动庸俗者世俗的眼睛。她只能沉浸在自己编的舞蹈中,跳得疲力竭了都得不到些许的鼓励和掌声,最终力竭而亡……

丽丝在森鸥外的笔下是漫的,她的美貌不用诗人的妙笔是无法轻易形容的。她那泪光点点的长睫,那清澈如水,含愁似问的双眼,随意一瞥都能穿透任何矜持者的心底,而激起一阵涟漪。她没受到过充分的教育,十五岁就随舞师学艺。但她没有和别的许多舞女一样,因为要养家就出卖自己。她自幼喜欢读书,虽然看的都是租来的庸俗的小说,但丰太郎借书给她看后,她竟“渐渐地体会到读书的乐趣,纠正了错误的语音,没过多久写来的信错字也减少了”。她的心灵单纯、善良,初见丰太郎帮她就断定“看来您是个好人!”“您一定是个好人!”丰太郎在遭到免职和丧母的双重打击后,她极力劝说母亲收留他,并用自己炽热的情去抚慰丰太郎那颗受伤的脆弱的心。和他同居后,当丰太郎要出门见相泽时,她不顾自己身体有恙,“比母亲打发儿子出门还妥帖周到” 地把他打扮成一个体面的人物。在丰太郎随伯爵出访俄国期间,她天天寄信,倾吐相思之苦。她一心想用自己的情把丰太郎拴住,甚至说如果他要回国,她也可以与他同去,远赴他乡。知道自己有了丰太郎的孩子后,每日里更是美美地准备着婴儿的襁褓,认为生下的孩子会像丰太郎有对黑眼珠,丰太郎也不会反对孩子姓他的姓。直至丰太郎由于应允了天方伯爵,准备抛弃她回国而疚得病倒后,她还每天细心地照料着病榻上的他,全然不顾自己身体的孱弱和不便。多么纯洁美丽善良的女子!她浑身洋溢着人类的美好的品质!

但也正是她的善良,她的单纯让她对每个人都不设防,也没有考虑过丰太郎是否和她一样满足于这种虽然艰苦却有着甜蜜情的生活,这直接导致了她的悲惨结局。她满心希望会在人生的大舞台上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彩,会和丰太郎跳一曲优雅的舞蹈,却没有看破她的那个懦弱的舞伴的心!

好一曲痴情女子的挽歌!好一出深情舞姬的悲剧!好一对凄切漫的舞者!掩卷而思,喟叹不已!

(朱丽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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