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作家推理翻案
1896年7月13日夜晚,一艘名叫“赫勃福勒”的三桅大船,正行驶在波士顿至阿根廷的途中。船上有6个水手、纳许船长和他的太太洛娜、大副白陵摩、二副史密斯、侍应生史本塞,还有一个搭船的大学生孟克。一一共一12人。
夜里,海上刮起了大风暴,孟克在睡梦中被风一浪一声惊醒了。他拿出手一槍一到海图室里察看,只见纳许船长脑壳破裂,躺在地板的血泊里。孟克听到甲板上传来缓慢而又沉重的脚步声。他看见大副白陵摩正在当值守望。白陵摩也从楼梯口往下望,瞧见孟克端着手一槍一往上爬,他捡起一块木板向孟克掷过来。
孟克避开飞来的木板,大声叫着:“大副、大副,出事啦..船长还有太太,被..被人杀死了!”
两人一起赶到海图室。看到一副惨象,白陵摩喃喃地说:“糟了,水手造反了。”白陵摩和孟克悄悄地走进水手舱,见水手们一个个正在呼一呼大睡,一点也看不出有反叛迹象。
第一个被叫醒的是史本塞。他们去推开二副的舱门——立即惊叫着倒退了几步,里面的二副史密斯脑袋开花,也倒在血泊中。
白陵摩他们3个赶回甲板寻找凶器,突然白陵摩喊了起来:“就是这家伙!”他从木板下一抽一出了一把长一柄一板斧,上面还有血迹。白陵摩又突然像被黄蜂蜇了一下,把斧头扔进了大海,史本塞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召集船上所有的人。在活着的9个人中,必定有一个是凶手。
一个瘦小的水手说:“我以为白朗和这案子有关系,昨晚他值班掌舵,而我们都在下一面呼一呼大睡。昨天他来接班时,我见他穿着一套蓝夜服,瞧,现在他却穿棕一色一的衣服。”
水手白朗跳了起来:“这么大的暴风雨,我不冷吗?我为什么不能换件衣服?”
争论没有结果。白陵摩说:“我建议把死一尸一保存起来,留待法医去检验。”
大家一致同意。孟克把这事情的前后经过写成了一篇记录,船上每一个人都签了字。船立即返回波士顿。水手们在议论这离奇的凶杀案。
那个瘦小个子说:“白朗换下来的蓝衣服不见了。”
“可他怎么能离开舵把呢?连杀3个人而船竟不偏离航线吗?”另一个水手说。
“这倒有可能的,”一个上了年纪的水手说,“只要把舵轮缚紧,能在短时间一内一完全可以保持原来的方向。”
他们就去找白陵摩、孟克和史本塞,要求把白朗抓起来。办好这事后,白陵摩提议说:“既然凶手已捉到,我们把大家签字的记录撕掉吧。”可是孟克不同意这样做。
史本塞给白朗送饭时,白朗对他说:“船长不是我杀的。当时,我看到白陵摩大副从海图室向后甲板走去的。”
史本塞将信将疑,他和几个水手谈起了这件事。他们都知道,大副和纳许船长过去曾有嫌怨,还争吵过几次..于是水手们把白陵摩也绑了起来。
货船回到了波士顿港口,案件轰动了全城市民。
大陪审一团一听取各人的证同。形势渐渐对白陵摩不利,他的杀人动机和事实显得分外明朗起来。大陪审一团一对白陵摩提出起诉。
法官问:“你为什么要用木板掷孟克先生?”
“因为他正用一槍一口对着我。”
“但你为什么要把那长一柄一斧头扔进大海?”
“我怕有人再用它杀人。”白陵摩说。
“不,不是这样,”史本塞说,“恐怕他是为消灭罪证。”
法官又问:“那么,当白朗被绑起来以后,你为什么要建议把大家签字的记录撕掉呢?”
“这..我想它没有用。”
听众席上发出一阵哄笑。
轮到审问白朗,他的嫌疑渐渐得到了消除。
白朗说:“我在掌舵,请问,我能离开岗位杀人吗?”
一个船舶专家出庭作证说:“有些小船儿,可能缚住舵把而不使它偏离航线。但像‘赫勃福勒’号这样的三桅巨舶是不可能的。”
大陪审一团一经过讨论和50次的投票表决,终于裁定白朗无罪释放,而白陵摩则有罪,判处绞刑。白陵摩不服提出上诉,1898年7月被改处无期徒刑。
到了1913年8月27日,也就是15年以后,白陵摩被假释出狱。
这时,作家莱因哈夫人对此案提出了质疑,她为了搜集小说素材,阅读了两次审判时的记录本,发现有疑问,便亲自去作了调查。并用这些资料写成了一本小说。她以一精一确的推理证明审判不公,白陵摩无罪。这本小说在1941年出版。她指出:如果白陵摩把长一柄一斧扔进海里是为了消灭罪证,那他为什么不在杀人之后立即把它抛到海里呢?白陵摩连杀了3人,为什么身上没有一点血迹?这个细节十分重要。他建议撕掉记录,也仅仅是怕证词对他不利,因为他在当班,容易成为嫌疑犯。女作家还指出:白朗换了衣服,而且衣服随之失踪了,这个细节不应该忽视。他是舵手,为什么不能离岗杀人?船没有偏航,那仅仅是巧合。即使船偏离了航线,也可推说是暴风所致。
一件由两个陪审一团一和两个审判官所裁决的长达15年的冤案,被一个女作家的推理推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