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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的世界

发布时间:2022-11-29 09:2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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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悟空

我虽然不美丽,其实我很温柔。

一晃三摇,拖着笨重脏兮的屁股,来到你的脚旁侧,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有缩短曲颈,嘎嘎地叫着。

难懂的干涩的叫声中,有我的一声。学着鸭子的叫,围着它在转圈子,那只鸭子似乎明白我在干什么,它兴奋而胆怯地追了几步,又停在那里,嘎嘎乱叫。

人,鸭子,我与它,就如此地等待,等待着明白对方在干什么?干涩的嘎嘎声里,或许在呼朋引伴,因为我在转圈的同时,大喊我的伙伴。

一群年龄相仿的人蹦跳地过来了,都盯着这只奇怪的东西,鸭子却孤零零地呆在原地向左、向右、向前、向后探头挪动着沉重的身体,它被我们围住了,它看到的是一双双赤脚。或许它懂这是人的脚。

走不出这个圆圈的鸭子又开始了一阵急促地嘎叫声。我不懂化在干什么,就想它饿了,我走开了,一个圆圈有了个缺口,鸭子摆动着后屁股一溜烟跟着来了。

它似飞又走的样子,似刚学会走步的婴孩,拍动的翅子似婴孩乍起的胳膊,摇摇晃晃地扭头看着身后的一切,这又似婴孩走一步回头看着身旁的妈妈。

我眼中就有一只似鸭子的鸭子在脑海里隐约的出现。看着它,我不明白自己在去拿玉米的同时,鸭子是在逃离这恐惧的世界,还是在追逐它记忆中似我的同伴。

曾是这一切的一切像小河中垂柳的倒影般,模糊而又清晰,这只特别的鸭子一直跟到我似跑又走地到了我家门口。

妈就坐在门前的石墩上,补着我被山棘划破的褂子,我叫了一声“妈”,它跟着叫了一声“嘎—嘎—”然后嘎然而止,摆头挪动后腚,理也不理地就走。而我就站在妈的面前,说:它,饿了,我饿了。我转身跟着它走了,妈回屋了。

鸭子的世界里有我这样一个同伴,或许就是自以为是吧,与其做一只特殊独行的狗,不如就做一只摇晃笨拙屁股的鸭子。

就跟着它这样走下去,不知去哪里,累了,就地歇会伸长脖子探头找关有无可食之物,我就强忍着找个草垛堆半躺着半闭着眼看着它,慢慢地,慢慢地,它带着我进入梦乡,梦乡中它是一位……一位……,努力地想着记着它是谁的时候,我醒了,揉搓着双眼,记起鸭子的瞬间,它不见了,不知去了哪里。我若有所失地顺着来的小路回了家,而它回家了吗?

一只脏兮的鸭子,在我记忆的深处,永是一个没有点标准的逗号,似逗号,又似句号,它不知归向何处,而我却有家,过了许多年,我上学了,它在我的记忆中就是野鸭,我在同学的眼中就是野孩。

其实,我不知自己的父亲在哪里,没有父亲的日子里,野鸭与野孩就这样联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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