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我迁徙新地,办公室外常有妹伢子伸头探脑,好奇窥探传说中的流氓原是何嘴脸。自楚留香之后,采花淫贼已经成为了江湖里几近绝迹的族群。今天我刚进电梯,一群美女就扯住我的衣衫,探头去喊:那谁谁,快来看刘原。我苦笑说,来吧,看人猿泰山。那谁谁,据说曾从门缝里辨识色狼,忽然虑及贞操问题,于是捂脸,雀跃地跑开。
古时淫贼,总是黑衣夜行,飞檐走壁,在窗户上戳洞吹迷香。现在楼房高了,窗纸也改玻璃了,采花贼即便气喘吁吁爬上金茂顶楼作案,亦早瘫软在地。
采花对身体柔韧性要求过高,而且迷香的供货渠道不畅,所以这个行当跟赶尸一样,已逐渐失传。不过,采花贼没了,淫贼还在。
网络有篇文章指出,《背影》应该撤下语文课本,因为此文的背景是朱自清的父亲到处纳妾,家道破落全因休了一房小妾,借债去付分手费,而朱自清的祖母亦被活活气死。照此说来,传说中的慈父其实是传说中的淫贼,我每次赴金陵都去膜拜的浦口火车站,横陈秋叶下掩盖的竟是登徒子的背影,按照知音体描述,以前是“父爱如深海哟,您怀里的橘子让不孝子泪满襟”,现在则要改成“父爱凉薄如绸哟,您为女人胴体散尽千金却用几枚烂橘子敷衍亲生的儿”。
民国淫虫甚多,少帅张学良在回忆录里一口气历数十余同枕女战友,其中有些是活生生从部下手里抢来的,郭老沫若也曾因感情纠葛闹出过人命,陈独秀的五爪金龙手更是独步天下。倒是汉奸汪精卫,私生活洁净,除了坐大牢时跟陈璧君搞了点婚前性生活,基本无可诟病。所以,性生活不可跟人品绝对挂钩,否则易推导出谬论:魏忠贤和李莲英的人品最好。
民间曾推选史上十大荒淫帝,有霸母的,有扒灰的,有集邮的——金国皇帝完颜亮收入深宫的,包括婶婶、舅母、外甥女、侄女、弟媳、小姨子,这孩子怕生,专拣熟的下手。南朝宋武帝刘子业和清皇太极,都曾纳自己的姑母为妃,口味更重一筹。庙堂之人最淫荡,民间西门庆与其相比,那是小卖部之于沃尔玛,张子善之于成克杰,国足之于阿根廷,吾辈痛苦股民之于巴菲特。
一个权力之巅的皇帝,比一百个楚留香更淫荡0
有80后玉女在网上叱责我淫荡,我冤屈得哭了,我直到大学毕业都没摸过女同学的手,早知道我就摸了。论实干我不如张二江,论文笔我不如敝乡的日记帝韩局长,论播撒革命火种,我不如吾友陈晓卿——此君面如包公,是CCTV《见证》栏目制片,全世界的风月都被他见证了,最近看世界杯,球场看台上黑压压的童男童女,我望去眼前一黑,觉得全是他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