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贺伊洛沉默了一会,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说道:“也正因为我们火源的魂兽太具有攻击性,所以不能任由它们乱来,否则整个国家就会面临毁灭的危机。控制魂兽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它们捕获后收为自己的魂兽,但是魂兽的数量远远超过了魂术师的数量,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在很久以前火源诞生了一种叫做【魄痕】的魂术。这种魂术的做法其实也很简单,就是一群魂术师将一头魂兽重伤到临死的边缘,再由其中一名魂力最卓著的魂术师将一种强效的同样称为【魄痕】的封印留在魂兽的魂印上。这样,就可以与魂兽建立一种类似魂术师与魂兽的关系。不过,这种关系应用非常狭隘,不能像魂术师命令自己魂兽那样让魂兽做许多事情。只能命令它们去进攻和呆在某地,而且前提还必须是刻下【魄痕】的魂术师和魂兽距离够近,魂术师通过吟诵一段咒文,使自己刻下的【魄痕】产生反应后才能使用。”
樱狸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火贺伊洛,仿佛在听一个久远的传说。
“难道说你以前就来过这里,并在一些魂兽身上留下了【魄痕】了吗?”
“没有。”火贺伊洛嘴角微微扬起,耀眼的光芒在他火红色的瞳孔中闪烁,如同夏天夜晚满天的星辰,“不过,【魄痕】和咒文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有时一种咒文可以对多种【魄痕】产生作用。比如说在一些魂术世家,他们家族的每个人或许会因为自身的差异而有各自不同的【魄痕】,但是他们家族吟诵的咒文基本上就只有一种。同时,我们火源弗里艾尔帝国还是一个阶级制度非常严格的国家,像我的佐之格家族,是火源弗里艾尔帝国八大家族之一,在帝国的北部与风源因德帝国交 界的【白夜郡】就是我们家族的封地,凡是【白夜郡】的魂术师刻下的【魄痕】,我们佐之格家族的人的咒文都可以使用。而我们火源现任帝王玄天零的皇族咒文据说对弗里艾尔帝国出现过的所有【魄痕】都有作用。”
“那,难道就没有魂术师故意设下只能让自己独特的咒文才能使用的【魄痕】吗?”樱狸天真地问道。
火贺伊洛原本灿烂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火红色的瞳孔也暗淡了下去,许久,他用一种樱狸从来没有听过的冰冷的声音缓慢地说道:“除了皇族,凡是曾经设下过你说的那种【魄痕】的人都已经被玄天零的【猎魂师】军团 永远地杀光了。”
“【猎魂师】军团 ?”
“他们是来自地狱最底层的屠夫,腥臭的血液浸染出他们的嗜血与狂暴。即使是真正的恶魔在面对他们的时候也会被他们的吓得全身发冷。他们即是整个大陆 上最残忍的军团 ,同时也是最强的军团 。任何他们经过的地方,无论是魂术师还是魂兽都逃脱不了毁灭的命运,永恒的地狱与他们同在。”
【东之弗里艾尔帝国天空之城城外寒叶密林】
无数高耸的针叶寒木仿佛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整齐地排列在山峰上。惨淡的太阳发出淡黄的微光,显得阴郁无力。而相比覆盖了整片森林的冰雪却在这种冬日羞阳的娇惯下显现出一种特别的清灵纯净,为成片的群峰抹上一层静谧。
不时有几只叫不出来名字的寒鸟发出几声清脆的鸣叫,为世界添上一笔淡淡的生气。
当然,它们并不是整片森林唯一存在的美丽。
密林深处内,此刻正有两个身影在快速穿过参天古树之间狭小的间隙,疯狂地追逐着。前面的是一名俊美的少年,他的动作极为敏捷迅速,仿佛一只高傲的雪狼。即使是在雪地森林中如此快速地行动,他也显得十分的轻盈,甚至连树上的一片积雪都没有碰落。他全身上下散发着银白色的光芒的战甲在冰雪的映衬下,使他看起来如同一个年轻的神祗。
而他的身后,一个全身穿着弗里艾尔帝国特有的珍贵轻纱的少女正一刻不停地追逐着他。与少年不同,轻纱少女,并不像少年那样在雪地上快速移动。她整个人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轻轻地漂浮在半空之中,如同被风托着的纸鸢,紧紧跟在少年的身后。雪地森林上空无数密集带着荆刺的树枝在还没有碰到她的瞬间,就仿佛被看不见的神之手臂轻轻地推开,甚至折断,根本就连她的衣裳触不到。如同在天空中自由 翱翔的青鸟,她仿佛沉睡天使般纯洁的面容上此时甚至带着淡淡的笑容,为她增添了一份神秘的高贵。
“竟然可以跟上我的速度,真是不错。不过,再往前不到几百米就是地源埃尔斯帝国的领地了。我们地源埃尔斯帝国的人并不企图引起和火源之间的摩擦,所以请你回去转告你的那位贵族公主,我对她并没有什么敌意,只是好奇她带着这么多火源皇族魂术师来到地源与火源的边境到底是什么企图。”少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紧紧追逐着自己的少女,纯净的淡黄瞳孔中散发着一种与火源魂术师完全不同的安静,如同一名高贵的骑士在邀请公主与自己通行:“我的名字叫做白羽龙崎,你可以回去转告你保护的那位贵族公主,我是地源埃尔斯帝国的六度使徒。”
带着冰雪特有的清冷气息的风轻轻地吹开了白羽龙崎的银白色长发,一张英俊的面容便显现在轻纱少女的面前。与火源那些无时无刻都带着仿佛来自神界的傲气的王爵使徒不同,这个人身上散发着一种更加难得的拘谨与谦卑,如同一个自小受尽最尊贵礼仪熏陶的贵族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