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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第三天一早,事态会急转直下。
这天上午,本已约好陪艾未未去许医生那里做手术。可是不到六点,我就被刺耳的电话铃声吵醒。
“夏小姐,未未出事了!如果她醒来,希望她能看到你!”是艾医生惊魂不定的声音。
艾医生说,昨晚,艾未未吞下了身边所有的药。庆幸的是,天未亮,艾医生上厕所时发现了她房间里的异样,此时,未未已经昏睡不醒,床边吐得一塌糊涂,他急忙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她为什么要吞药?那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
“都是我不好……”在急救室门口,艾医生头发蓬乱,还穿着家居服,小冯在身边安慰他。见到我,小冯说:“昨天,未未的妈妈来了,艾医生把这事告诉了她,她大闹了一场,然后未未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死活不肯出来……”
“这么说,您和她妈妈联系上了?”
艾医生点点头:“我没想到会这样,开始,我没有告诉未未联系上她妈妈的事,但我想,这么重要的事情,应该让她妈妈知道,没想到会这样……”
正说着,一个女人疾步跑了进来。
她穿一件黑色风衣,脸色苍白,眉眼与艾未未很有几分相似。
她见到艾医生就问:“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旁人似乎都不在她眼里。
“别多说了,等未未出来再说。”
艾未未正在里面洗胃,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肚子里的孩子也已经自然流产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艾未未的妈妈——我想我没有猜错,靠在墙角自言自语。
过了一会儿,松山和他的父母也出现在医院的走廊里。 双方家长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只问病情,没有多说一句别的话。
“都是我不好。”松山脸上挂着泪,在关键时候,他仍然是个无助的孩子。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希望她尽快好起来。”我说。
在医院的走廊里,前所未有地聚齐了和未未有关的人,这在她健康的时候,是从来没有过的。如果未未知道,她会不会感到安慰呢?我坐在长椅的一头,看着这些人想。
我们都在等着艾未未醒来。但愿她醒来以后,不要再次被悲伤袭倒。我在心里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