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了,这是2020 年的第一场雪,不由得想起刀郎的那首“2002年的第一场雪”,不由得哼唱了起来,不由得想起那时候唱这首歌的情景,仿佛还在昨天……从听这首歌起,就从没有在意它的歌词,18年后又想起,便翻看它的歌词,噢,原来是一首情歌……
近午时分,雪花飘飘洒洒从天上来,不算密集,所以看起来有些萧瑟,没有围巾,也没有帽子,便走进雪花飞扬里,我以为这样的小雪,不足以让我装扮的隆重去迎接,甚至连手套都没有戴,伸出手,没有一片雪花能够及时的落在我的掌心,我对它的忽略是有道理的。
从小区走到菜店,再从菜店回到家里,一个来回,身上沾了星星点点的雪花,有的被风从衣服上吹落,有的化成水点儿渗在脸上、衣裳上,细细碎碎的冰凉并没有让人感觉寒冷,倒是对面的风吹得起劲,直往人脖子里、衣襟里钻。突然想起那个叫“压襟”的物件,古时用它是有道理的。
从外头进来,眼镜蒙了一层雾气,习惯的揪起衣襟擦拭,却摸到了厚厚的羽绒服,于是便找来了眼镜布擦拭干净,眼镜明亮了,眼睛就明亮了,眼睛明亮了,心里就明亮了。拿起笤帚扫地,拿起抹布擦灰,拿起拖布拖地……屋外的雪花忙碌碌,屋里的我也忙碌碌。
用班长带来的鸡熬了鸡汤,只加了葱姜蒜和咸盐,今天这样的做法取决于今天的心境,不想在鸡汤里加太多调料就像不愿意在生活里有太多烦恼一样,鸡汤清清亮亮的在砂锅里翻滚,我简简单单的听音乐、做家务,香味从厨房飘出,沁入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让它们活跃而欢喜。
走在窗前,看窗外的雪花,抬头的时候根本找不见它们的踪影,雪从天上来,穿了天色的衣袍,雪天一色,分不清是天还是雪;低头看地,落在地上的雪花都是白色,依旧分不清哪一片是刚刚飘落,哪一片是原地守候;眼睛停留在天地间,对面的楼房、树木、车辆……都成了能够分辨是天?是地?是雪?的参照物,原来雪花依旧纷纷扬扬,像是比先前大了些、密了些、急了些。
从楼上朝下望,看到一个孩子在捏雪球,手套里团起来的雪球因为不够结实,一松手便碎了,孩子不断的尝试用劲,不断的失败,直到脱下手套,狠狠捏了几下,才将一个并不圆、也不大的雪球放在地上,放下的时候,他开心的笑了。许是他不曾玩过、许是他也发现这样的薄雪滚不出大雪球,放下这个小雪球后,孩子奔跑着钻进了楼门,上楼的时候爬在玻璃上又看一眼他的雪球。
我穿了衣裳下楼去,走到刚刚那个孩子放下雪球的地方,从车上、地上、台阶上,收集了雪,用力捏了满把,一个、两个、三个……又圆又大的雪球摆在孩子的小雪球旁边。我不知道为什么想这样做,可能我也和那孩子一样,就想捏个雪球玩玩,看到我们的雪球我也开心的笑了。临回家,在排满雪球的地上画了一个笑脸,送给那个和我一样愿意捏雪球的孩子。我猜想那个孩子一定会来看他的雪球,当他看到多了雪球和笑脸的时候,一定很开心,一定会猜想是谁捏了、画了,如果我是他的妈妈,就给他讲一个美丽的雪球童话。
进门后眼镜依旧有了薄雾,依旧找来眼镜布擦拭干净,依旧眼镜明亮、眼睛明亮、心明亮……砂锅里的鸡汤依旧热烈的翻滚,浓香的味道弥漫了家的所有角落,将刚刚捏了雪球的手掌放在砂锅上,滚烫的感觉传遍了全身,拿了碗勺,唤一声“吃饭了”,餐桌旁便丰富起来,说话间,鸡汤见底,抬头望窗外,雪依旧纷纷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