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篇】
民俗·米糕
在江山,特别是在农村,每到年关,家家户户都要制作香甜可口的米糕,用来招待回家过年的亲朋好友。
第一次看外婆做米糕是在六岁那年的立冬过后。外婆和母亲几个姐妹拿出藏在阁楼里的饭甑洗净,放在一口大柴火锅里,把浸泡好了的糯米、粳米分开往里倒。
“妈,妈,米糕什么时候做好啊?你说呀!”表弟迫不及待地拉扯着舅母的衣角,眉毛倒立着,一脸馋相。我又何尝不是呢——记忆中的米糕总是那么沁香诱人。
“你们先去看电视吧,米糕好了自然会叫你们。”外婆胡乱地搪塞我们。
电视剧演得热火朝天,我们的心思却依然停留在厨房的大锅里。少顷,不安分的脚又带领我们冲进厨房,绕着大锅开火车,模仿电视上祈祷……
外婆看我们闲的慌,便吩咐我们去烧锅。
一把把柴火塞进灶火门,阵阵饭香直钻鼻尖。一柱香的功夫,饭甑里的米饭又被“哗”得倒出,裸露在水泥板上暴晒。
几天以后, 米饭终于在我们的望眼欲穿中晒成饭干。大人们又开始忙着生火,继而舀起饭干,倾盆倒入锅中,翻来炒去,饭干在锅里“噼里啪啦”,直至炒成焦黄色,一锅倒出,再进一锅,反复循环。
小的,等不住了,坐在沙发上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大的,看电视呀,做作业呀,一会儿也散了开去。
又是几个小时,洁白的饭干给全部炒成焦黄色,储了半年的大罐红糖同焦米和在一起加上花生芝麻磨成粉。沉浸在梦乡中的孩子们,闻到香味一骨碌飞到厨房,伸手用指尖粘点粉末塞进嘴里使劲吮吸。外婆给我们每人舀上小半碗米糕粉,用开水冲泡开来,吃在嘴里甜甜腻腻,软软糯糯的。
每年的除夕夜便是米糕出笼的日子。外婆趁热把一笼笼热气腾腾散发出阵阵诱人香气的米糕切成片,装在竹编的果盒上,叠得高高的,形如宝塔,放在太公画前,意为先让祖公品尝,然后我们才可以开吃。外婆看着我们这块刚下肚,那块又往嘴里撑,笑着说:“一个个小馋猫就知道吃,我来给你们讲讲江山米糕的来历吧。传说是李自成攻北京时,朝廷急调驻江南的部队救驾。过江山时,为加快行军速度,部队负责伙食的人发明了江山米糕,救驾部队以江山米糕为主食,一天只吃两餐,要行二百里路……”
冷却后的江山米糕和刚蒸好的软糯感截然不同,给人的印象就是特别硬,像江山人的性格一样,直来直去,从不拐弯抹角。
带着时间印记的江山米糕,香甜的味道里蕴含着步步高升和人们对生活的美好祝愿,唤醒着藏在我们心灵深处浓浓的故乡情。
【第2篇】
过年的那些事儿
我的家乡在美丽的桐柏县淮源镇,每当过年,我的心就飞向那个地方,那里有我的爷爷奶奶,还有我的许多亲人。回家乡就像过年一样快乐,过年就像回老家一样幸福。
年前,我随爸爸妈妈来到老家。一大清早,刚睡醒的我看见大人们用面粉在煮糊糊,迷迷糊糊的我摸着脑袋问道:“早上就给我吃这个?”大人们听到,便哈哈笑成一片:“傻牛子,这是在做贴春联的浆糊啊。”“原来如此!”我半信半疑。这时婶婶给端上一碗热腾腾的小葱肉丝面,笑盈盈地说道:“早餐在这里呢,我的小牛牛!”
大人们忙着开始贴春联,他们将刷子蘸着浆糊往门檐墙上刷,见状,我也拿起刷子在墙上乱涂一气,浆糊滴在我头发上,脸上,衣服上,地上,大人直摇头:“你是来帮忙的,还是来捣乱的?”妈妈一把扽住我,让我去院里剥豆子去。
看着大人们忙里忙外,我嫌剥豆子的活太小,我得干点大活。见叔叔正在将屋里一大卷一大卷的鞭炮往院子里搬,准备将鞭炮搬出来晒一晒,待点燃的时候,那鞭炮声响一定会是脆亮脆亮的。我学着叔叔的样儿去搬那卷圆盘状的鞭炮,可是刚出门槛,这鞭炮从我手中掉落,滚铁圈似的散了盘,排开成一条火红的长龙,叔叔说:“小牛,还是去剥你的豆吧!”
转眼看到门口挂的那一串串火红的辣椒,在阳光下更是令人注目,据说挂红辣椒的习俗预示着日子红火,生活幸福。为了尝尝这个幸福的感觉,我从上面摘下一个叼在嘴里,只觉得一阵透辣在我的嘴里漾起,随即满口的火辣辣,眼泪从眼睛里一个劲的冒出来,真是尝够了“幸福”的滋味啊!
正在辣得团团转的时候,奶奶喊吃饺子,这真是雪中送炭啊,我蘸点醋,囫囵就吞下两个饺子,奶奶说慢点慢点,没人抢,多的是。我知道我们这里人过年特别注重吃饺子,家家户户都会做好多的饺子。相传我们这里吃饺子的风俗还与盘古有关,我们的家乡是淮河的发源地,据说淮河是由盘古的血变成的,为了纪念盘古,家乡的人们世世代代在年三十这天食饺子,以此表达对盘古的敬意。我不知道自己是对盘古有太多的敬意,还是因为饺子太美味,我一连吃了三十个,待大人们围坐一起吃饺子的时候,我已经是只能光看着,再也吃不动了。妈妈又笑起我来:“说你是傻牛牛不假,这好吃的东西得慢慢吃。”
是啊,真的如妈妈所说,幸福和快乐应该慢慢品,才能品出味来,在年的氛围中,我也慢慢开始了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