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江南水乡,白墙黑瓦,小桥流水,吴侬软语,说不完道不尽的美!
春天的水乡是一个绿色绵延的世界。
春天像一个朝气蓬勃的孩子,天气稍变暖,屋旁树上的芽儿就迫不及待地探出了头,小草也试着从坚硬的泥土下钻出来;寒气未尽,鸭子们一个接一个地跃进水中打起了水仗,“哗啦!哗啦!”河面上开出朵朵美丽的花儿;屋后竹林里,一颗颗春笋从地下冒了出来,见到那么明媚的世界,都十分惊讶,它们左看看,右望望,怎么都看不过来了;桃花扬起她娇羞的脸庞,梨花却大大咧咧地露齿憨笑,就连道旁的小花也在风中摇曳生姿。
草地泛着微波,那绿色的波浪不停地翻动着,似波光粼粼的一片绿海;柳树迎风而舞,摇曳生姿。伙伴们折一段柳枝,谈笑间编织出花环,围在头上扮仙子!太阳西下,欢笑声,嬉闹声淹没在爸爸妈妈不断的催促声中。
夏天的水乡是一个火辣奔放的世界。
小男孩晒得黝黑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汗珠,活脱脱一群非洲小娃,见到小卖部,蜂拥着奔去买来一根根冰棒,举着、舔着;鸭子们也受不了这般热情,一天到晚不停歇地在水里或扑腾或游弋或闭目养神;孩子们也“扑通、扑通”跳进水里,嬉戏玩耍,摸个螺蛳,抓个小鱼;池塘里长满了荷叶,粉色的花苞就躲藏在这层层的叶子中间,有袅娜地开着的,有羞涩地打着朵儿的,也有勇敢地摇曳着的,如刚出浴的美人,又如阳光下挥汗如雨的阳光小男孩。热烈的阳光,多姿的花朵,郁郁葱葱的荷叶,引得小蜻蜓们飞来飞去,流连不已。我不禁想起“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这句诗。
爷爷总喜欢在房前屋后搭一瓜架,或种丝瓜,或种黄瓜。这个季节的菜园子仿佛正在举办盛大的时装秀,番茄穿起了中国红的大褂,茄子身披着油紫的长袍,青椒们秀起绿色的灯笼裙……傍晚时分,青蛙们组织了乐队,亮开嗓子,“呱呱呱——呱呱呱呱!”地唱啊唱啊,直到深夜。
秋天的水乡是一个遍地黄金的世界。
“黄金”挂满了枝头,没过几天,“黄金”撒满大地,真是“满城尽带黄金甲”;红枫伸出小手拼命鼓掌,“小船”在河面漂荡,小蚂蚁们乐呵呵地在“黄金”堆里编织冬日里的美梦。
奶奶种的玉米成熟了,身披战甲,头戴花冠,挺着肚子,神气十足。爷爷的宝贝也收获了,软糯香甜的南瓜,饱满圆润的稻子……我也忙着帮爷爷奶奶分享丰收的喜悦,看着挂满笑容的爷爷,喜不自胜的奶奶,心里无比欢畅!
冬天的水乡是一个冰清玉洁的世界。
花谢了,草枯了,西北风吼了。树枝像是醉汉,不停地摇头晃脑。“呼呼”,是老虎在山崖上吼叫吗?
寒冷的夜,漆黑的夜,却带来了一片洁白!晨曦渐露,屋外格外光亮。白色的小精灵,在天地之间飘来飘去。地上白了,树上白了,屋顶白了,整个世界都白了。这时,约上几个好友打个雪仗,滚个雪球,扮个老爷爷,或是在雪地里印着各自鞋底的花纹,尽情享受着冬日赐给大家的惊喜。
白墙黑瓦,风景如画,生活在这样的水乡,如梦似幻,叫我如何不赞叹?